《如果我不是天使 下》赵点

7、家庭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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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天晚上杨果在网上和一位网名为“叶子”的江西女孩儿触心畅谈过以后，杨果如同一台安装了很多无用的软件的电脑在维修人员的精心挑选、整理、优化、卸载等一系列处理之下重新恢复本身原有的速度一样，心身轻松。
　　即使果果和甜甜二人的感情再好，关系再亲密，平日里再无话不说也还是有些话是不能说不好说以及，不知怎说的；就如甜甜不能告诉果果说自己现在对季晨空还是有感觉一样，虽说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强烈，但现在每次见到季晨空甜甜仍然会感觉到自己的心深处某一个角落有根刺还没有拨出来似的微微疼疼的折磨着自己。相同的，果果也不能告诉甜甜说自己一直以来都是故装糊涂、冷淡以及无情无知无辜无觉无心，自己喜欢季晨空的同时也知道季晨空喜欢自己，只是不愿意伤害甜甜才将自己的心隐藏起来并且忽视季晨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自己推开季晨空是想让甜甜拉近季晨空。尽管甜甜对果果说自己现在已经不喜欢季晨空了，过去对季晨空的那种喜欢也并不是男女之间刺骨铭心的爱情，那是一种类似于崇拜的喜欢，根本不能代表什么！可惜，甜甜说得再清楚再明朗再真实再确定果果都也还是无法相信，更无法不考虑甜甜的感受就欣然接受季晨空，要知道果果和甜甜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了长达六、七年之久，彼此的一切都了然于胸。果果很清楚，甜甜在说谎。
　　因而果果不能向甜甜求救，不能对甜甜坦白，也不能安慰甜甜的同时又让甜甜为自己指出一条路、一个方向。对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有些疑问来说，跟朋友（网友也是一种朋友）比跟自己最亲近的亲人要容易说出心里话得多，因为朋友和你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与你站在同一个角度，这样既不用害怕自己会伤害到朋友也不必担心朋友会不理解自己。当然，朋友不是铁打的，不注意的话同样会伤害到朋友或被朋友伤害，何况朋友不是我们肚子里的蛔虫的同时我们的眼睛也不能看穿朋友的心，不深刻了解、用心感知的话同样会误解朋友或被朋友误会。所以，果果把一切都告诉给叶子知道，想让叶子帮自己想想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毕竟叶子与果果年纪相仿、历经相同、身体相似，若要说不同之处的话，那就是叶子的性格和心理完全不同于果果。也许正因为这样，叶子的话才能让果果豁然开朗，瞬间缠绕在果果心间的迷雾如被一阵狂风吹散了一般所有的事情都十分明确又清晰地呈现在果果眼前，何去何从果果忽然明白，而且叶子还帮果果排解了一个大困扰呢。然而，叶子却因为果果的那个“大困扰”而开启了自己人生的另一段旅程。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字要一个一个的打，日要一天一天的过，快不了，急不得。

　　杨美玉与林冰二位妈妈长期保持着一个习惯，那就是每隔一段时日她们要在一起聚聚。就是两家人在一块儿吃喝玩乐一番，杨美玉可以带着果果去季家，林冰也可以拉着夫君（季平）、拖着儿子（季晨空）来杨家，大家在一起乐呵乐呵（东北话，意思是说高兴高兴）。这样既能彼此交流交流感情，又能借此放松放松自己的心身，一举两得！近来杨美玉因为自己手下几个案子要开庭的关系而每天忙得焦头烂额，除了回家以外就是往法院跑。她们的工作就是这样，说闲起来就能每天在办公室坐着喝茶看报聊聊天，到点下班回家，有时没到下班的那个点（时间）呢也能随便找个理由提前下班回家或晚些时候来上班；说忙起来啊，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忙，恨不得自己有两个脑袋瓜子、四双手脚、六只眼睛以及巴不得自己能够吃住在办公室里，下了班加班，周末不能休息，还得上班。忙啊，忙死算了，清静且轻松！干什么都不要干检察官、法官，既劳心又费神外加无聊又很危险，稍有不慎，人家就说你处事不公，有时甚至还会收到恐吓信或接到恐吓电话来威胁你。虽说有名有利，可是利是要冒着极大风险的，这么说吧，要是要名的话就不要想歪门邪道来歪曲事实，如果要利的话就不要期望自己会有好下场来表现出一副天地可证的坚定样其清白无辜样儿，更不要希望能够逃过众多民众的法眼。呵呵，说远了，我总是说起来就没个完，想必你们早已习以为常了吧？相信我，不习惯者我也迟早会让他变为习惯者，绝对肯定以及一定。
　　自从季晨空放假归来的那天起，他妈妈林冰就早已在心里盘算着哪天让杨美玉带果果来她们家热闹热闹。一来因自己想果果，有段时日没有见到果果及她妈妈杨美玉了，想借此看看果果；二来的原因就有点儿和她儿子季晨空心中所希望的自相近似喽，因为林冰想利用此惯习来让季晨空、果果两个人在一块儿聊聊天，找找童年那亲密无间的美好回忆什么，希望果果与季晨空二人能够彼此相靠近，恢复小时候的亲近感。我就说和她儿子季晨空希望的有点相似吧，只是她儿子季晨空希望的是能够和果果单独在一起说说话并不是想要和一群人一块儿“分享”果果，而母子二人的最终目的却是十分一致的同时又非常相同的。说白了就是，林冰想要果果恢复小时候对季晨空的亲近、熟（悉）（了）解以及依赖，想要儿子季晨空能够找回小时候对果果的责任、守护以及专注（林冰不知道，她儿子季晨空一直唯一专注的就是果果，其它的专注都是季晨空为了掩饰自己对果果超越一切的专注而表现的专注），林冰甚至希望儿子季晨空能够像小时候那样（也是季晨空从未消失的）对果果有一种独特的占有欲。小时候，她儿子季晨空对果果那叫一个严加看管外加霸道固执，凡是有她儿子季晨空在的地方，无论是男女老少还是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别指望靠近果果或动果果一下，除了她儿子季晨空自己可以和果果玩儿以外其他的小朋友连接近果果一些都不许。刚开始林冰还感觉到奇怪，问儿子为什么不让别的小朋友和果果玩儿？儿子阴着小脸儿，倔强的说：“因为果果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别的小朋友碰果果！”
　　林冰没有想到性格内向的儿子也有这么强势的一面。一向于对果果，她儿子季晨空的态度总是不同于对其他人、事、物，对任何一切都随便的儿子却唯独对果果很强硬。林冰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的同时又希望这能够代表什么似的，至于儿子对果果那独特的专注林冰始终维持着顺从、配合与无视的状态不说，而且林说心里对此还挺欢喜的。这几年儿子因为学业的需要而忽视了果果许多似的，果果也因为不常见到她儿子季晨空的缘故而疏远了她儿子季晨空似的，两个人到一块儿的时候显得既拘束又客气，或者是因为两个孩子都长大了吧，所以不再能像小时候那么无拘无束的说笑？还是因为有了隔膜？林冰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是见面少了的原因使得果果、季晨空两个孩子彼此变得陌生了许多，要是能够常常见面的话也许会好很多，毕竟人的感情不是说消失就完全没有了的嘛！以前儿子忙学业就算了，现在上了大学以后又离得远，就只有在放假的期间可以创造机会让儿子和果果能够多多相处并且找回彼此对对方的原有的情感，不然林冰相信自己所期盼的那一天永远也不会到来！

　　我想，林冰所期盼的那一天与季晨空所盼望的那一天应该是同一天。其实季晨空多年来的伪装是很多余的，他大可以随心的对果果而不必担心林冰发现什么，就算发现他对果果的感情林冰也不会有所制止或反对。坦白些说，林冰很希望儿子对果果的感情不只限于兄妹之情、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之情而已，还有一些与之不同的特殊情感。果果是个好女孩儿，虽然身有残疾，但这不能怪果果的同时也不能因此而扣减果果本身的分数，相反的因此还要给果果增添几分。从小林冰对果果就格外疼爱，比起宠爱儿子季晨空来还要专宠果果，儿子季晨空不听话时林冰会毫无商量的打骂，果果再懂事再乖巧再听话也会有嘟起小脸儿闹脾气的时候，说来也怪，林冰一看果果那张因倔强而嘟得鼓鼓的小脸蛋就没有半点生气的欲望，只觉得可爱至极。别看果果平时挺乖顺的，杨美玉说什么果果听什么，毫不异议，可是一旦小脾气倔起来就连杨美玉也只有投降的份儿，一点都不有差于她儿子季晨空。就如果果死活也不肯张嘴吃药那次，要不是人家季晨空灵机一动想出拿奶糖诱惑外加以不理睬果果为借威胁的话果果决不能自己乖乖张嘴吃药，反过来讲，如果果果不是那么倔强的话杨美玉也不能气得抱着果果强硬地给果果“灌”药，并且也不可能在林冰那么极其耐心、温柔及哄说之下还不肯就范的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过，那种状况是少之又少的，属于个别情景。这不是说果果不是林冰的孩子，再闹脾气林冰也不往心里去，不往心里去就不会动肝火，反正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她管那么多干嘛？！而是林冰真的没有觉得到果果倔强时有什么可使自己感到气愤的，同样也没有觉得果果闹脾气有什么不对的，反而有时果果太过乖顺了倒是让林冰觉得不对，对于果果异常的乖顺林冰常常感到有所心疼且心酸，因为异常的乖顺代表着果果在有意的压抑自己的自我欲望来顺从她们，这（至少）不是一个（正常）孩子应该有的意识。
　　林冰心里很清楚，如果现在的果果是一个正常又普通的女孩儿的话杨美玉不会对她们当初的那个约定一字不提，像从未有过一样。她知道杨美玉担心什么，也知道杨美玉根本没有忘记她们的约定，还知道每次当她想提起那个约定的时候杨美玉都会故意打断或是有意找出别的话题来替换掉她原本想说的话，将她的思绪引到其它地方，让她一次又一次的把到齿边的话硬是生生给吞回肚子里去。每个母亲都觉得自己的孩子即使是有缺陷也是最完美的，也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别人的眼里并不是像在自己的心里那样完美，因此也就不相信别人会如同自己喜欢自己的孩子一样喜欢自己的孩子，即使别人真的喜欢自己的孩子一般喜欢她的孩子。林冰喜欢果果就如同喜欢季晨空，对果果的喜欢比起对季晨空的喜欢来只多不少，因为从来林冰都把果果当作自己亲生女儿一般对待，不用当，应该说是本来就是她的女儿。缘分这种东西很奇怪，一旦有了（缘分）就算没有任何血缘的两个人也会像彼此身体中流着相同的血液一般亲密无间又心灵相通，没有（缘分）即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同自己的身体中流得一种血液也同样会相互憎厌、彼此难以交心、双方无法理解，就像最亲近的陌路人。林冰在看果果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对果果油然生出一种亲密感，犹如果果是自己十月怀胎后经历分娩骨肉分离的极痛所生的一般。
　　然而，林冰更加明白，如果她儿子季晨空对果果并没有什么超出兄妹、朋友之情的话她就是再喜欢果果也是无法把果果变成她们家中一员的。让林冰感到庆幸的是，据她从小到大对自己儿子季晨空对果果的种种表现观察她可以决定儿子季晨空是在乎果果的，虽然不知道儿子季晨空对果果的那种“在乎”是出于哪一种“在乎”，但她能够感觉得出来自己儿子季晨空对果果的那种在乎是从小就存在在儿子季晨空内心的。从小到大，她儿子季晨空不管干什么、在哪里、任何时候都想着果果不说，只要见到果果她儿子季晨空就显得格外开心（花痴）似的脸上充满了温柔且自然的笑容，向来对一切都冷漠无视的儿子季晨空唯独偏偏对果果的一切都倍加关注以及对果果所有的喜好、厌恶与习惯、脾性等就连她这个当阿姨的都会偶尔忽略或忘记的她儿子季晨空却都能铭记在心并了然于胸；以前的不提，就说她儿子在北京上大学的这一年来每次打电话都要问及果果，果果过生日的那天早上儿子季晨空还特意给她打电话来让她去杨美玉家与杨美玉一块儿给果果过生日。说句不好听的，她和他爸（季平）过生日的时候她那宝贝儿子（季晨空）都没有那么上心过，总是过了几天才想起来后补上一句“生日快乐”就完了。但是，孩子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这又是谁能说清楚呢？况且这次儿子季晨空放假回来好像变了很多，也许是因为长大了吧，有了点男人样，不像之前在家时她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儿一般，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要她抱在怀里撒娇；这次放假回来她感觉儿子小空（季晨空的小名）像是又长高了几公分似的，脸颊上的胡须也习惯用剃须刀剃得干干净净，现在她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儿子小空如电视里的明星一样帅气逼人，而且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尽管儿子小空从小做什么都是最优秀的，无论是学习也好还是别的其它事儿也罢，从来没有让她们夫妻俩操过心的同时也没有让她们夫妻俩感到失望过。确实，儿子小空的优秀让她这个做妈妈的很是引以为傲，敢问全天下的母亲有哪个不愿意自己的儿子成才、不以儿子的优秀为荣？可是，儿子小空越是优越就越是容易使她感到不安，特别是儿子小空这次放假回来以后有些异象（例如每天晚上都出去，经常在自己的房间打电话，手机不离手。最怪异的是，有一次从外面回来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回自己的房间并且还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叫他出来吃饭他却隔着房门说自己不饿，连房门都没有开，这样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忽然打开房门走出来找她要饭吃的时候脸上全部是隐藏不住的笑意，问他怎么这么开心？他也不回答就只是朝她笑，好像中了什么大奖一般）让她既感到奇怪又感到忧虑，虽然她知道儿子小空从小就很早熟，性格沉闷稳重、内敛冷漠，由此缘故也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儿，但是毕竟儿子小空现在是大学生了，而她所担心的事儿也是现在儿子小空最有可能发生的事儿——谈恋爱。

　　林冰以一个过来人的心态来看待自己儿子季晨空从放假回来的那天起表现出的种种异常行为可以从中推断出几分事实。不论季晨空向来很招女生喜欢的这前提，咱就说现在的大学生里有几个不是前脚刚跨进大学的校门后手立马就牵起情侣的手了？即使他季晨空的性格再内向再冷漠再呆板不还是一个正属于激情充溢、精力充沛、感情虚空欲补的刚满二十岁的青年男孩么？如一根干枯很久又内火初燃的树枝一般，不用特意去点燃，就只是放在离火光稍微近那么一点点的地方，它也极可能被火光的热温烘烤得燃烧起来。何况，林冰与季平早在大学里禁止谈恋爱的那会儿谈得恋爱，季晨空的性格偏向于他爸季平的性格，除了对一切事物都保持着冷漠阴沉的态度这一点不像他爸季平以外其他的跟他爸季平是一模一样。他爸季平能冒着被学校发现、开除的极大风险追求她、与她搞地下情似的偷偷摸摸地谈恋爱直到毕业，就别说现在大学里不限止学生谈恋爱了，不准谈恋爱的时候他们还不是照样谈情说爱，现在没人管了他们还不疯狂了啊。所以，林冰怕季晨空在学校已经谈起了恋爱，那样就表示季晨空对果果并没有什么其它特殊的情感，那表明了一直在林冰心里幻想着的那天也就只能成为林冰自己的“幻想”。但是林冰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赢家不认输，只要季晨空一天不带女朋友回来林冰就有一天的机会可以将自己的那个“幻想”变成“实况”。事在人为嘛，林冰就不相信自己搞不定她儿子季晨空，别忘了当初杨美玉与关强（杨果她爸）可是她林冰在当中说和而成的，虽然最后那个姓关的抛弃了杨美玉、果果母女，但这又不能代表她林冰没有说媒的才能。
　　因此林冰暗自在心里思量着一个阴谋，为了这个阴谋能够平稳进行并且最后达到自己所想要的效果，林冰首先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想方设法地创造一些可以让她儿子季晨空和果果二人多些接触的机会，以此达到拉近二人的距离目的，使晨、果二人彼此找回童年时代对对方的熟悉且亲近感来。所以，林冰就以“季晨空放假回来，想大家在一起热闹热闹”为理由特约杨美玉、杨果母女二人周日到季家玩乐一天，又因杨美玉手下的一个案子终于了结了的关系使忙得很久都没有休息过的杨美玉可以恢复正常拥有享受周末的权利，故而接受了林冰的提议并且到周日一大早趁着太阳公公还未完全清醒之时便带着女儿杨果应约前往季家。

　　或许，这就是母子连心吧？儿子喜欢的母亲会所感知，母亲心里想的也是儿子同样在心间期盼着的，即使是出发点不同，但其终点站则是在同一个地方。

　　杨家与季家的距离说来不远也不近，骑车三十来分钟，步行也就五十分钟左右。
　　天公恩宠，今天的太阳公公的威力与前几天相比有所抑制，大概是有些疲惫，又或者是玉帝老儿对儿子这几日在天空作威作福的任性行为有些看不过而责备了儿子几句，所以儿子不敢再那么狂妄嚣张下去。还或许是太阳公公得知果果今天要出门的稍息后便心生怜惜，舍不得如雪兰仙子一般的果果被它的光芒照得枯萎了而特意对自己的光芒遮掩许多，好让不常出门的果果不至于因受不了夏阳的强光炎热而晕倒。反正不管怎么样，今天的阳光没有前几日那么毒烈便是，究竟原因是什么我就无从得知了啦！
　　杨美玉徒步推着坐在黑色轮椅中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儿走在去往季家的路上，带着愉悦且舒松的心情缓慢地走着，这样既不会因为走得过久而感到疲累又可以使不经常出门的女儿能够充分的用自己的眼睛去观赏路上的人事物。原本说骑电动车带果果去季家来着，那样快嘛，可是杨美玉又想到自己因为工作忙的关系，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推果果出来逛逛了，即便哪天晚上吃完晚饭后觉得没事就和甜甜、果果姐妹俩在小区外的马路边遛达遛达也只是相当短暂的一瞬间而已。因此，杨美玉就想反正今天休息，去季家也不用太准时，到饭点去吃现成的饭就行，就算早到了林冰也不会让她帮忙做饭，与其坐在季家客厅跟季平没话找话说还不如步行推着果果慢慢走走看看，让果果随便也可以开开眼界！所以在临出门的时候杨美玉决定徒步往季家去，并且给果果穿上一件杨美玉自己在春秋季节穿的长袖衬衫以防止果果会被炎日晒伤。本来果果不同意，说步行太累了，可是在杨美玉的坚定与劝说之下才不得不点头。毕竟，母女双方心里顾虑着什么、担心着什么、忧碍着什么彼此都很清楚，不说不代表着不了解，正因为太了解，所以才选择不说。
　　原本杨美玉跟刘甜甜说好周日一起去季家的。这么些年来由于甜甜住在杨家，林冰又时常去杨家的缘故使得林冰、刘甜甜二人十分熟悉与亲近，再加上刘甜甜与季晨空后来又同在一所高中上学的关系就更是不分彼此了，有很多次杨美玉带着甜甜、果果姐妹二人一块儿到季家去吃喝玩乐，时间长了甜甜在季家也不觉得拘束了。这次很可惜，周五的晚上杨美玉的表姐（也就是刘甜甜的妈妈、杨果的表姨）打来电话说家里有事儿，需要甜甜回去帮忙两、三天的时间，问杨美玉能不能让甜甜回去一趟？待征求过甜甜的意见后杨美玉告诉表姐甜甜明天（周六）早上就回去。也正因为如此，甜甜才会错过一场好戏，日后每次想起来甜甜都觉得可惜至极。

　　就这样，杨美玉推着轮椅悠然走着，坐在轮椅之中的杨果欣然的观赏着马路两旁的夏日景象与清然感受着迎面吹来专属于炎夏的“温风”。杨美玉每走一步，她们就离季家近一步，一步步走着，离季家一点点近着。杨美玉、杨果母女二人不会知道这次的家庭聚会其实是一场妙戏的开机仪式，一旦参加了开机仪式就意味着母女二人将在这部“暗剧”里担任重要的角色，而剧中的男主角也还被策划并导演这出戏的“密谋者”蒙在鼓里且耍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