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结算大厅（爆更六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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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万神殿陷入短暂的寂静。
庄北挪开挡在面前的笛安，像是没觉察出异常般，弯腰向坐在地上的孟从伸出手：“你好。”
孟从浅握了下庄北的手，笑着询问：“不觉得意外？”
“我该意外什么？”庄北收回手，道：“意外你是心理咨询师？我确实没怎么接触过这类职业。”
孟从笑容微顿，半晌才温和回答：“确实，没什么好意外的。”
只不过死过一次而已。
说完，他看向笛安，语气不爽：“你从哪找到的宝贝大佬？我怎么就遇不到？”
笛安揽着庄北，笑得花枝乱颤：“你羡慕不来~”
被做作的笛安一秀，孟从也是满脸无奈，他敛了敛笑意，正色道：“你们有些太招摇了，那场直播之后，魇里到处都是你们两个的谣言。”
笛安不怎么在意，他一边替庄北整理发丝，一边道：“嘴长他们身上，爱说就说呗。”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孟从忽然来了一句。
笛安动作一顿，看向孟从：“有别的收获？”
孟从笑着点头：“非常大的收获。”
四人头顶的红枫无风自动，以毫无规律又暗遵规则的频率缓缓落叶，看似杂乱，实则都在循规蹈矩。
这样无意义的规则，在活中已经持续百年。
“那个侵入所有位面的直播间，成功打破了活的信息茧房。”
孟从继续解释：“活中玩家恐惧的最主要原因就是讯息缺失，未知的事物永远最可怕。”
“空间无限跳跃，时间无法控制，活里每个人都是孤军奋战，大家只能依靠活币，用活币交换讯息，用活币得以喘息，但活币太过稀缺珍贵，很多人换来讯息后，甚至没来得及消化讯息，就直接被投入下个魇。”
“夺命的魇是一个接一个，保命的讯息却只能一点一点获取，每个人，都是在日益积攒绝望。”
孟从抬眸，望飘零的红枫，乌黑的眼眸似古井无波，又似暗含波涛，他道：“无数人，就是在这样的绝望中死去。”
笛安红眸暗沉，没有说话。
“直播间让所有人共频，也可以是他们交流的平台。”庄北接上孟从的话，继续道：“讯息得以互通，但没了规则的约束，真假只能靠他们自己判断。”
孟从点头，有些意外的看向庄北：“你说的没错，不过……”
“……即使是真假参半，也总比一无所知的好。”
“不说这个了，我散财给你。”笛安眉头微皱，忽地打断两人的对话，似乎不想听这些。
他拉着庄北坐到孟从对面，神情认真，开口：“一加一等于几？”
孟从顺畅接上：“二。”
笛安：“一加二等于几？”
孟从：“三。”
笛安：“一加三等于几？”
孟从：“四。”
庄北：……
新向：“他们又开始了。”
看着笛安头顶一下金一下绿的问号，又看到孟从手心蹭蹭上涨的活币余额，庄北算是明白了“散财”是什么意思。
装见此奇景，也不由感慨：【这不就是恶意刷币？活先生知道了都得气死。】
装一出声，庄北忽然就想起了什么，他询问：【你是怎么让活同意开直播间的？】
按活的性格来说，这不合理。
【他并没有同意，他只是拆不掉。】
说到这，装不免自豪：【为了迁就他的规则，我还特意将直播间的人脸人声都打了码，我简直是不要太有礼貌。】
庄北无言半晌，回道：【他那么恨我，是应该的。】
装啧啧道：【可惜他还不知道，杀了你也没用，我还可以去找别的宿主。】
庄北贴心：【我建议你下个宿主找笛安。】
装困惑：【为什么？因为笛安是你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庄北沉默片刻，给出答案：【强强联手，名垂千古。】
装无限进化的外挂加上笛安无限复生的身体，必然能将活搅翻天，想到这，装释然赞同：【也对。】
“看起来，你聊得很开心。”
柔和的声音打断庄北与装的对话，只见孟从笑容得体，正看着明面上并未出声的庄北。
笛安皱眉：“你眼睛有问题？他和谁在聊？”
孟从摇头，不明不白道：“我不知道，你要问庄北。”
庄北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孟从一笑，道：“我是心理咨询师嘛，我见过不少类似于你这种症状的病人，通俗来讲，他们大多是……”
“……精神分裂。”
话音刚落，一只巴掌大的蓝色水母从庄北脑中钻出，落到他肩头。
迷你版的装向孟从澄清：“我是独立个体，不是庄北精神分裂的产物。”
“哇哦~”
惊讶完，孟从忍不住伸手，捧起莹蓝色的小小装，弯着眼夸赞：“你好可爱~”
装短短的触手原本气势汹汹的叉着腰，听到这句夸奖后，只好放下触手谦虚回答：“谢谢，你也可爱。”
“哈哈哈哈哈哈……”
孟从被逗得笑个不停，连带着他背后依靠着的新向也是抖个不停。
装谦虚完，蓄力一跃，正要跳回庄北肩头，却被笛安半路截下。
笛安捏着小小装，神情不善的呢喃：“原来就是你啊……”
装：“……你好。”
笛安揉捏装手感极佳的史莱姆身躯，不怀好意道：“整天背着我跟我家庄北叨叨些什么呢？”
装举起触手，表示：“庄北可以证明，我一直支持你们的爱情。”
庄北伸手，一边试图从笛安魔爪下解救出装，一边回答：“嗯。”
听到庄北肯定的回答，笛安这才放手，得救的装迫不及待跳回庄北脑中，心有余悸道：【外面的世界好可怕。】
“看来，那个小可爱就是你们带全员无伤出魇的秘诀了？”孟从笑着询问。
“嗯。”
笛安替庄北回答：“不过不只是活人，我家庄北，死人活人都救。”
孟从听到这话，笑容顿时收敛，他忍不住起身追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活人死人一起救。”笛安缓声道：“让死人自己放下执念，超度死人，从而破魇。”
“难怪……”孟从喃喃着垂眸，神情愈发严肃，他道：“这样破魇，威胁到基础规则了。”
说到规则，笛安不免语气冰寒：“那没品玩意的狗屁规则本就不该存在。”
孟从没再回话，而是看了眼庄北，他有些犹豫，试探着开口：“你为什么……愿意救死人？”
“需要理由？”庄北平静反问。
孟从愣住。
身为死人，孟从一直说服自己，他与活人没有区别。
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么想的，但看到庄北后，他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一视同仁。
枫叶沙沙作响，不知多久，孟从释然一笑：“之前，我按笛安的指示到处发放活币，无偿向玩家公布各种讯息时，我觉得自己应该做到了心无芥蒂，毕竟我是作为死人去帮助活人。”
“现在想来，我都以‘作为死人去帮助活人值得赞赏’这件事给自己贴金了，怎么还能说是心无芥蒂呢？”
“我还是把自己当作与活人对立的，死人。”
孟从垂眸，接着感慨：“我还是认为活人和死人是对立的，还是没将死人，当作真正的人。”
“我没有想那么多。”
庄北接着道：“我看见大家都一样，所以既然要救，那就该都救下。”
孟从抬眼看向庄北，呆愣半晌后，失笑：“对啊，大家看上去都一样。”
道理很简单，想太多的他，反而是庸人自扰。
“那些执念化作的魇，葬送了活人，也同样困住了死人。”
孟从低声道：“该被毁灭的，从不是死人或是活人，而是那些罪孽深重的魇。”
【只有我关注到，是笛安！他要求孟从散财，还到处无偿公布讯息？】
装深受震撼：【他不是大坏蛋吗？他为什么那么好？跟个活慈善家一样！】
庄北回：【确实。】
暴露活中慈善家身份的笛安本人颇有些不自在，他试图岔开话题：“不是说要还愿吗？”
“来，新向，两活币，我们要上香。”
新向收下活币，又从雪白袈裟中掏出两束香，不忘那句：“包灵的。”
看着两人携手走进主殿后，新向忽地侧眸，看着孟从道：“你觉得，我是人吗？”
孟从抬拳，锤了锤新向哐哐作响的胸膛，反问：“你觉得呢？”
新向伸出自己骨节分明但毫无温度的手，包住孟从的拳，缓声道：“我觉得，我很快就是了。”
看到自己的手被那形似人的无机物紧紧包裹，孟从也有些愣神，良久，才回声：“你可能会比我像人。”
主殿中，庄北将三根香插好，随后站到一旁，等还跪在那的笛安祷告完。
笛安把他能想到的神和能想到的愿望都默念了一遍，姻缘方面的各路仙家更是分外关注，着重念叨，堪堪在手中香烧到皮前祷告完。
他郑重的插完香后，又是虔诚的三拜。
起身后，笛安看着空无一神的神台，感慨：“以前不知道这里真的会灵，也没认真拜过，这次必须全补回来。”
在一旁旁观笛安迷信行为的庄北，无言半晌，凉凉道：“无相生显灵的契机主要在装，你拜他或许更灵验。”
笛安皱眉：“那只蓝水母？他也配？”
装：【他好没礼貌。】
笛安接着讽刺：“他能保佑我们百年好合？”
装：【虽然超出业务范畴，但不是不能尝试。】
“能你就拜？”庄北嘴角微勾。
看到庄北笑了，笛安当场激动，他乐颠颠凑到庄北面前，弯腰垂首轻吻庄北嘴角，甜甜道：“你让我拜我就拜~”
看着面前满脸傻笑就差扑上来舔的笛安，庄北嘴角微扬的弧度似乎扬得更高了。
他抬手摸了摸笛安的长发，道：“还是不了，他不配。”
装：……你们让我觉得恶心。
笛安笑得愈发灿烂，他忍不住搂住庄北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他微微仰头，看着被自己举起的庄北，笑容十分得志：“我就说那蓝水母比不上我。”
措不及防被举高的庄北，扶住笛安的肩头，无奈道：“嗯，放我下来。”
将庄北放下后，笛安又想到了什么，他状若无意道：“知道我没那么坏，就更加爱我了？”
庄北整理好被笛安扯乱的上衣，冷静回答：“没有。”
笛安脸一垮，正打算当场撒泼打滚时，又听到庄北开口。
“早就知道了。”
笛安顿住。
庄北看着笛安呆愣的红眸，缓声道：“上次出魇，你回答了吴心流的问题，但没有收她的活币。”
笛安眨了眨眼，后知后觉道：“你看到了她……”
“我看见她手上活币的余额没有变。”庄北解释完，又道：“一个愿意无偿公布讯息的人，也坏不到哪里去。”
其实细想而来，笛安在前几个魇中，都会有意无意的公布一些关于活的讯息，就像在第一层时，他主动告诉初入活的众人，什么是魇。
而他的那些作死行为，看似是造成了危害，但实则并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实质性伤害，更像是——
以身试错，警示旁人。
在低层魇中求生的玩家，最缺失的，就是试错的机会，他们一旦出错，迎接他们的就是死亡。
但与笛安这样的疯子一队后，所有的雷区都会被他用亲身赴死的实例，踩到明面之上。
还有那对笛安尤其不公的首投规则，他也是任其发展不作阻拦。
或许吉林他们当时说的没错，笛安就是在用自己不死的身躯，尽可能的替所有人承担更多危险。
“我只是想给那个狗东西造出更多麻烦罢了，毕竟……”
笛安顿了一下，随后轻松道：“……只有我不会死，不多让他糟心几次，怎么能对得起他干的那些屁事呢？”
笛安笑容满脸，庄北却是神情严肃，他道：“你不会死，不代表你不怕死。”
“死是很疼的，你说过，你怕疼。”
笛安猛地将庄北拉入怀中。
庄北没有抗拒，任由笛安牢牢抱住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笛安沙哑的声音响起：“亲爱的，你看人那么准就算了，话还说得那么透……”
殿外的微光照到庄北脸庞，他顿了顿，询问：“我不该说出来吗？”
笛安抱得更紧了，他回答：“没有不该，没有什么是不该的。”
“好吧。”庄北暂且相信自己的聊天水平。
笛安抱得不松手，庄北只好将脸靠在笛安肩头，他脸颊被坚硬的肩头挤压得鼓起，又等了一会后，庄北礼貌询问：“你哭完了吗？”
笛安猛地松开庄北，认真反驳：“我没哭。”
见笛安一双红眼确实毫无泪意，庄北点头：“嗯。”
上完香，笛安又和孟从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益智数学小游戏，将孟从手上的活币余额刷得差不多后，便拉着庄北离开了万神殿。
“孟从明明很讲礼貌。”庄北回首看了眼还在目送他们离开的孟从，继续道：“你对他的评价有水分。”
“那我还说你温柔可人呢。”笛安半点不觉羞愧，继续道：“他本来就没礼貌，看到我第一眼就说我有病。”
庄北沉默片刻，回道：“他或许是实话实说。”
笛安危险眯眼：“你也觉得我有病？”
庄北面不改色：“我没有。”
“真的？”
“真的。”
“我信了。”
谈话间，两人回到了休息处，笛安当然不允许庄北自己开间房，拉着人就往自己的公寓走。
进门前，庄北看着门上的数字，忽地开口：
“0810，代表什么？”
笛安开门的动作一顿，他反问：“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数字是有意义的？”
庄北自顾自进门，边换鞋边道：“记忆力差的人，通常会选择有代表意义的数字放在常能看到的地方，以便加深记忆。”
“你不是说，你记性很差？”
笛安失笑，从后抱住庄北，低低道：“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我家宝北就记得很清楚。”
庄北任由笛安抱着，他带着巨大的拖油瓶走向冰箱，道：“我什么都记得很清楚。”
“是嘛~”
笛安看着庄北从冰箱中熟练找出一瓶水，随后趁庄北没防备，一举夺过那瓶水，率先喝了一口后，再递给庄北。
庄北接回那瓶水，擦都没擦，毫不介意的仰头灌下。
笛安看着庄北一滚一滚的喉结，毫无征兆道：“那是我的生日。”
庄北放下水瓶，问：“八月十号？”
“嗯。”
笛安应完，便陷入沉默。
察觉到笛安有些反常，庄北便坐了下来，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他早就发现，笛安根本就藏不住话，如果笛安表现出什么情绪起伏，那么肯定是会主动说出原因，庄北只需要等待就行。
看到庄北坐等自己开口，笛安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被庄北拿捏。
但他很喜欢这种被庄北掌控的感觉。
不是喜欢被掌控，而是喜欢被庄北稳稳的掌控。
因为是庄北，所以喜欢。
“活里没有时间，你觉得，我为什么非要记住自己的生日？”笛安反问。
庄北稍微思考，似乎触到了什么，可没等他回答，笛安就主动道：
“因为我要提醒自己，我是一个，真真切切的人，在现实中，出生的人。”
虚假的阳光穿透玻璃，侵入这不存在的世界。
笛安独自停留在这虚无的空间，一年，两年，三年……一百年，这里甚至没有什么能真正记住他。
他救过的人，都死了，说会记住他的人，都死了。
他独自在混乱的时间中，死亡又复生，无数次后，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真的……
存在。
“笛安。”
庄北抬手，主动拉住笛安，他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发辫，认真道：“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存在于现实中，你是活生生的人。”
笛安浅笑着抬起另一只手，抚过庄北的脸颊，反问：“你怎么确定？”
庄北握住他的手，抬眸看向那双血红的眼，回答：“因为我会永远记住你。”
“只有真正存在的，才能被永远记住。”
笛安凝滞半晌，随后俯首，吻住庄北的唇。
纵使阳光虚假，但阳光照耀的人，永远都是真实。
站在阳光中的人，可以接最热烈的吻，这个吻过于热烈，点燃两个曾经彻底冷却的灵魂。
他们跌跌撞撞，一起倒向柔软的被褥。
就在意识将共沉沦之际，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停一下。】
【虽然很不应该，但我还是要说，庄北，你忘记屏蔽我了。】
庄北猛地提回笛安脱到一半的裤子，还不小心卡住了某个突出的东西。
笛安吃痛松嘴，他满眼无辜，看着衣衫凌乱的庄北，委屈开口：“你干什么……”
庄北调整呼吸，冷静道：“我觉得我们该先洗个澡。”
笛安更是委屈：“你嫌弃我……”
庄北：……
装看不下去，选择当场现身。
从庄北脑中拔出自己浓缩的身躯后，装抬起小触手，对两人宣布：“为保证我对人类的知识储备不被某些奇怪的东西意外污浊，也为保证你们的隐私，我决定，启用‘外挂’计划。”
见装突然蹦出来，笛安忙把衣衫不整的庄北藏到被子里，随后瞪着装，没好气的质问：“什么玩意？你一直偷听？”
“这是被动技能。”装解释。
庄北从被子中探出一个凌乱的头，问装：“你不本来就是外挂吗？”
“此外挂非彼外挂。”装说完，触手蓄力，纵身一跃，跳到庄北左耳下。
装抬起两个触手，捏住庄北的耳垂，在笛安发飙前，迅速道：“我会变成一个大——耳饰，外挂在你的左耳，你要屏蔽我时取下耳饰就可以了。”
“因为是大——耳饰，所以你要洗澡或要进行私|密行为时，肯定要摘耳饰，就算你一时忘记摘，巨大不便的耳饰肯定也会阻止你脱衣服，能赶在事故发生前提醒你屏蔽我，这就是——‘外挂’方案。”
笛安勉强赞同的点了点头：“就算他忘了摘，我也一定不会忘。”
庄北没觉什么不妥：“变吧。”
一阵蓝光后，挂在庄北左耳的装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模样精巧的耳饰。
笛安探身取来了床头放着的镜子，摆到庄北眼前，方便他查看耳饰。
这耳饰确实很大，但又没让庄北感受到重量。
细细的银链坠着一朵立体的小白花，花下则是一个掌心大的圆形梦网，银丝精巧编制在两个半月宽环上，梦网中心是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珠子，梦网下方是闪烁着金属光芒的银丝穗，一直垂落到庄北肩头。
笛安细细看了一圈，点评：“挺好的，够大，不摘都脱不了衣服。”
庄北的目光落在梦网上方那颗白花上，没等他询问，装主动回答：【是萨乐姆花。】
【嗯，很好看。】
说完，庄北又补了一句：【我喜欢这个耳饰。】
装满意：【感谢你认可我的品味。】
装刚说完，笛安就摸上了庄北的耳垂，他询问：“我能摘吗？”
考虑到笛安可能憋得确实有些难受，庄北收回目光，点头：“摘吧。”
笛安小心翼翼取下耳饰后，并没有庄北想象的那样急不可耐的扑过来，而是安抚般捏着他的耳垂，缓缓开口：“那朵花是……你家门口种的那种花吧，叫什么？”
“萨乐姆花，和小镇的名字一样。”庄北回答完，主动吻向笛安，似乎想逃离这个话题。
笛安配合的回吻庄北，却难得绅士的没有下步动作，仅仅温柔又细致的亲吻庄北。
被吻得意识不清的庄北，想要去剥笛安的衣服，却被笛安握住手，不让他动作。
庄北皱眉，他推开笛安，语气微冷：“不要？”
“当然不是，只是……”笛安离庄北很近，近到他瞳中每一丝绿色的轨迹都清晰落到他眼底。
他看着有些应激的庄北，缓声道：“你不要害怕，我没打算逼你去回忆痛苦，也不会自作聪明的要求你释怀过往。”
庄北垂着眼，有些尖锐的反问：“是吗？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笛安摩挲庄北的脸颊，答：“我是在心疼你。”
庄北微僵，没等他说什么，笛安暗含安抚的声音再度响起。
“一个人坚持到现在，肯定很累，接下来，我会陪你坚持，还有……”
过往的伤痕早无法抚平，但笛安可以循着伤口，抱住过去的庄北，他说——
“庄北，辛苦了。”
那双寡淡的眼终于泛起细碎的波光，庄北忍不住抬首，迫切的吻住笛安。
他一边吻，一边模糊不清道：“那就……”
“……好好安慰我。”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结算大厅（爆更六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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