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飞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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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不想听你的便利店入职心得，也不想知道你和打黑拳的人成为朋友的始末。”
这个人说，“你在‘微笑便利’这事只要过去买东西就能知道，别说废话。”
“我问的是，你和那个狮子王司手下的‘飞车’有没有联系。”
“……”
时雨阳炎眼神微动，发现问话之人似乎不好打发，表情从专门用来忽悠陌生人的假正经变成了略微服软的无奈。
他抬了抬印有快递公司logo的鸭舌帽，压低声音说：“饶了我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天我还有工作。”
虽然此时还未开工，少年身上已经套上了白熊快递的制服，手上拿着今天的配送名单，站在面包车旁边等在门店里清理仓库的前辈出来。
暗蓝色主体的冲锋衣搭配假两件正红色立领披肩，实习工牌坠在右胸前，修身的同色系长裤，这套制服把高中生肩宽腿长的优越比例尽数展露，硬挺的面料衬得人多了分清爽利落。
表情认真，眼神明亮。
这是大多数客户都会买账的态度。
奈何对方毫无所动，也不觉得打扰别人工作是天打雷劈的事情，又朝时雨逼近一步。
时雨阳炎觉得他很眼熟，但记不起来名字，只能用充满疑惑的目光点向同行的另一个人。
杓子千宙。
现在站在几步开外，双手抱臂，以此表示和队友划清界限的态度。
他发型和焚石矢很像。是之前和棪堂一起把时雨堵在楼梯间的两人之一。
后来时雨从棪堂那里知道了杓子千宙和磐杖奏音的名字，跟“烽”里面其他要么没见过、要么名字长相对不上号的人相比，杓子同学要有存在感一些。
杓子千宙瞬间看懂时雨的眼神，像是想起了时雨上次令人印象深刻的瞪视，他率先别开脸结束视线接触，手指诚实地指点配合介绍：“他是枡田恭介，我杓子千宙。”
“好，杓子同学，还有这位……枡田同学。”
时雨阳炎从善如流改口，态度是谁来了都得愣怔的柔和，突如其来的微笑更是有别样的冲击力。
可是在一贯漠然的面庞上的微笑，宛若封冻的冰层绽出粉碎的裂纹，只会给站立其上的人带来大难临头的惶恐。
而他的狂言狂语证实了这份夹杂挑衅的威胁。
“再挡在这里的话，今天你们会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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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
“你刚才在做什么？”
桃井太郎目视前方，面包车平稳发动，匀速驶向目的地。
桃井前辈开车的时候很板正，就算在堆满快递的拉货车上发挥，所有操作也堪称教科书级别的规范与准确。
时雨阳炎靠在副驾驶座上核对订单地址，闻言不在意地摸摸被过于尖锐的犬齿刮破的嘴角，含糊到：
“跟别人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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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相似的问题发生在另一边。
坐在长椅上的棪堂哉真斗刷够了手机，翻遍测评平台和社交软件都没有找到下一处消磨时间的好地方，便开始观察起商业街形形色色的人，百无聊赖。
踉踉跄跄走过去、因为艰难维持行走以至于连“烽”的头领都没有看见——那两个人的狼狈模样顿时吸引了棪堂的注意力，他好奇地把人喊到跟前。
“你们两个……哇，真的破相了哎，谁做的？”
经过相当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棪堂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名字。
时雨阳炎。
棪堂哉真斗瞬间清醒了。
“……怎么惹到阳炎了？”
棪堂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在有意模糊化和挽尊的说辞中分析前因后果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地下比赛风头正盛的狮子王司，实力强劲，在押注场没怎么吃过亏，战绩好得棪堂也有所耳闻。想对狮子王司动手的人不在少数，可发掘出狮子王的破绽的人寥寥无几。
传言“飞车”是狮子王司手下的猛将，行动迅猛，和狮子王配合极佳，他们联手挫败了许多黑债的阴谋。
除掉“飞车”，就是剪除狮子王司的羽翼。
枡田恭介家中有讨债相关业务，受人所托去打听情报很正常。
时雨阳炎也没有刻意隐瞒过自己的信息，在加入“烽”之后，有些好奇心旺盛又会来事儿的人已经把他调查了个七七八八。
跟在梅宫一身边的那个眼镜男……水木？好像是他，手上早就有时雨的人际关系网情报。只不过棪堂这边没找到机会撬开他的嘴，来硬的太过麻烦还不如直接问本尊。
枡田君就是这样做的，可惜不巧撞上了工作状态中的时雨阳炎。
棪堂摸了摸下巴，他见过在便利店打工的时雨，工作状态下的和待在学校里的简直判若两人。
不是平日里拉着一张脸的状态，表情也从恹恹的变成刻板但无可挑剔的微笑，“啊麻烦的家伙快点结账别堵着收银台”的情绪从眼眸中迸发出来，行为礼貌又克制。
但是、如果阻碍了那个家伙的话。
会被毫不留情的“清理”。
棪堂很熟悉这个模式。
因为焚石矢。
……真像啊。
“时雨他，很有意思吧？看上去和那些没劲的家伙一样，结果是个超级自我的混蛋，他决定出手的时候可不会犹豫呢，连释放杀气的时间都没有，人就已经被击中了。”
棪堂一边说，一边单手在聊天框里打字，委婉询问某个被打扰工作的人的心情。
“嘛，你们打不过他也正常。”
“那家伙啊，可是和焚石比都毫不逊色的……”
对面连续发来三个鸽子磨刀霍霍的表情包，直观表示不爽的心情。
棪堂失笑，切屏之后把手机揣进外套宽松的兜里。再抬头时，眼中已经没有寻常的轻佻笑意，冷下脸的神态竟有几分酷烈。
“最后一次。”
他突然没头没尾说了这么一句话。
枡田恭介的眼睛瞪大：“喂，棪堂……”
杓子千宙察觉到棪堂情绪的转变，他没有出声，只是惊讶与不安在心中隐秘翻腾。
……什么意思，棪堂竟然生气了。
棪堂不觉得跟随他的这一群人能被称为“同伴”。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和从前恭维他的人、只看得到他虚浮表面的人，并无区别。
不过是身上有一些能入他眼的特质……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是最后一次，自己惹到就自己解决，关于时雨……他的状不要告到我这里。”
棪堂哉真斗说，从长椅上站起来，走过两人身边时，手掌摁了一下他们的肩膀。
“毕竟，我也拿他没办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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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狮子王司前辈是之前参加格斗比赛认识的，他老家在隔壁町，但活动范围跟我们不重合，搞不懂他们的防备心为什么这么重……以及，‘飞车’不是我。”
时雨阳炎用筷子拨开速食便当里的纳豆，就朋友们关心的问题进行了回答。
时雨最开始被“烽”的两人拦下来也是一头雾水，什么“飞车”，要玩将棋吗。
那时候他准备送快递，可不是万事屋，不负责寻人的。
老实说时雨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生活中狮子王司的存在感变强了，甚至很多情报还是他从别人口中听说的，比如飞车、黑债和不良经历。
好闲啊大家，这么能传八卦。
水木聪久摸了摸手上新缠的绷带，眼镜反出一道光，他沉声说：“狮子王司以前被误会成不良少年，实力强大，和好多势力都有摩擦，要是回来肯定会带来新一轮的动乱，‘烽’那边警惕他可不奇怪。”
椿野佑前两天做了新的穿戴甲，猫眼渐变的甲片光泽莹润，使他仅仅做出托下巴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极其吸睛。
“我也听说过狮子王司，”椿野眨眨眼，说道，“一般都是‘统治地下比赛的明星选手’‘灵长类最强高中生’什么的，‘时雨亲的前辈’这个身份还是第一次听到。”
时雨阳炎忍不住补充一句：“司前辈人真的很好。”
梅宫一接收到时雨的眼神，爽朗笑起来：“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嘛，不过我觉得很难和他见面。”
“本来就是啊，司前辈转正成职业选手之后，没有那么多精力关注比赛之外的事情了。”
时雨点点头，瞥了眼旁边的桃濑，这人闷头猛猛画人物动态速写，拳脚相加、手脚摆开，画面非常有张力。
……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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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狮子王司】：竟然有这样的误解吗？
【狮子王司】：不过有些抱歉，我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准备比赛，不会回小镇的。
：说不定前辈回来的时候，这边治安就变好了，也不用担心卷入什么奇怪的争斗里。
：真是搞不懂有些人的脑回路
【狮子王司】：要是很困扰的话，还是稍稍教训一下比较好
：已经这样做了……
：拜那些人所赐，现在出手也不会觉得愧疚不安了！
【狮子王司】：……辛苦了
【狮子王司】：至于很多次麻烦上门，帮助我解决掉的人……
【狮子王司】：其实不止一个人，他们…阳炎君应该也认识
时雨阳炎对着聊天框沉思，突然福至心灵。
：不会是那位……
：千空前辈吧……
石神千空，是时雨阳炎很难招架的类型——很有点子的聪明人。
曾经用两句话骗得时雨给他当了两天苦力，最后承诺在自制火箭感谢名单上有时雨阳炎一席之地，蒙混过关。
“啊？‘飞入太空、带着标志物拍一张地球为背景的照片’……那可不算火箭，那种小玩意小学生都捣鼓的出来，”天才高中生吹了吹指尖，语气随意，“为报答你的帮助，下次给你看个更有意思的好了，绝对、100亿%能让你兴奋起来！”
……手搓科技佬的发言真是震撼人心。
【狮子王司】：正是，还有一位心灵魔术师，浅雾幻
【狮子王司】：之前上电视节目认识的
时雨阳炎茫然地张了张嘴。
浅雾幻，这个他还真认识。
逃水很喜欢的节目明星，会特意拜托护工姐姐录他出场的DVD的那种。
懂了，三位一体，黑科技点子王+心灵魔术师+六边形狂战士。
哪家小手段能扳倒你们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飞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