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女儿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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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绝对的悲剧。季平觉得自己还活着就是一个错误，早知道要面对这种事情，还不如醒来的时候就一头碰死算了。
“一会热水来了，你清洗一下，换件干净的衣服。被褥今晚是没办法了，你先把单子垫在身下，等明天起来洗好晾干就行了。对了，还有这个。”叶翔从炕边的小柜子里摸出了一个布条样的东西，说道：“这是给你准备的，我请小珍的娘给你做的。”
“小柜子里有这种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不对，你什么时候跟小珍的娘说了我是女人的事？还不对，重点是你怎么能问她要这个！你还跟她说什么了？”
季平急的几乎从床上跳起来，叶翔一把按住季平，拿被子把季平裹好。
“你别急，先躺好，小珍她娘说不能着凉，不然肚子会更疼的。”
“是小何凑巧遇到小珍来这个，回来当笑话跟我说时我才想到的。小珍年龄比你小些，我想你也该用上了，所以就去找了小珍她娘。”
“我没说什么，就说你是为了带着我们赶路，怕路上出事才装成男孩子。刚来村里还不熟悉，所以没有说清楚。后来想为村里做点事，怕大家嫌弃你是女人不肯让你教孩子们识字，所以就继续隐瞒下去了。放心，我拜托了村长和小珍她娘，让他们先不要告诉别人。”
“你还告诉了村长？”季平无力地说。
“当然了，这种事必须主动说出来，要是被村长自己发现，说不定以为你是什么不守妇道的人呢，赶走还是好的，万一要浸猪笼怎么办？”
“浸猪笼？毛！老子不就穿了穿男人的衣服么？难道老子这样就天理不容了？”
“你小声些！真不知道你这大姐是怎么当的，这种话也能说？你又穿男装又跟我们几个住在一起，而且你年龄也不小了，就算说你不守妇道也不过分。我们知道这是情况所迫，问题是别人不知道啊。”叶翔语重心长地教育季平。
“我早就知道你这性子了，仗着有点小聪明，做事只知道横冲直撞的，除了弄钱过日子在行一些，其他正经事一件也不放在心上。我不多操点心，你还不知道得惹出什么祸事来。”
“那现在怎么办？”
季平也没了主意。这大概就是现代人跟古人的道德观念的差异了。在现代人的认识里，季平这种也就是个祝英台、花木兰啥的，充其量就算是风流韵事，说不定还有人追捧。但是对男女大防看的极重古人来说，这几件事加在一起，是够不用报官就直接弄死季平了。
“没事，村长也不是什么顽固不化的人，他倒是挺同情咱们的。你以为他为啥不同意你收养孟星魂？就是考虑到你是女的不太方便。后来也是实在磨不过你，其他人家也不愿意多养长嘴，所以才勉强同意的。”
“合着你早就告诉村长了？”季平一听就炸了毛：“你们就瞒我一人是吧，合着你们早就知道了是吧，那他还说什么娶媳妇的事，逗着我玩呢是吧！”
“小声点！小心把石群他们吓着。我是知道你准备在村里定居后去找的村长，我告诉他咱们几个是亲姐弟，他也没说什么，只说以后注意些就行。小珍的娘是三个月前知道的，我拜托过她了，她不会到处乱说的。
“我明天先去找村长，让他先跟村里人通个气，等衣服做好了你直接穿出去就行，我会替你安排好的。对了，还得给你要点红糖，红糖姜水治肚子疼最管用了。”
季平觉得无地自容，自己还以为自己多能干安排的多好呢，结果让个小孩子来操心这些事情，实在是惭愧的很。说到底还是自己放不下那可笑的自尊，不肯承认自己是女人。
其实，除了多了点什么和少了点什么，也没太大的变化。自己都两世为人了，这点子小事也应该看开了。叶翔为自己操了这么多的心，实在是难为他了，以后的事还是让自己这个大姐来解决吧，怎么说咱也是老大啊。
“你放心，我以后肯定注意，你说不该做的事我做的事我就不做。等西屋的炕盘好了，我就去西屋住。”季平赶紧跟叶翔下保证书。
“还有，明天我会跟小珍他娘说，让你一起去跟着学做衣服，哪怕学不会做衣服呢，至少得能做些缝缝补补的针线活。还有，做饭你也得学，我先教你生火，然后其他的慢慢来。”
“喂，你别得寸进尺啊！什么做饭缝衣服的，免谈。”季平能从心里接受自己是女人的事就已经是极限了，让他学着做女人他是抵死不从。
“不是刚说了都听我的么？”叶翔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你啊，也就是嘴上说的好听。算了，不会就不会吧。以后我来做饭好了。至于缝衣服嘛，就花钱请人来做吧。但是有一点，你至少也得拿拿针线装装样子，所以小珍她娘那里你一定得去！”
季平心里诅咒了叶翔千万遍，第二天一早还是乖乖地去了小珍家。谁让形势比人强呢。现在那些小鬼都看透了自己纸老虎的本质，都跟叶翔一个鼻孔出气，拿着鸡毛就敢当令箭，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小珍她娘热情地接待了季平，拿出些布头让季平学着缝缝补补，又不厌其烦地细心教导。季平学得也很快，不出半日就能拿布给衣服补个口子什么的了。季平很有些自鸣得意，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好男人，必然是入得厨房出得厅堂上得床的。咳咳，后半句可以无视。
小珍她娘穿针引线地做着衣服，季平则在旁边跟针线布头奋战，几日下来，季平的手指已经伤痕累累了。
小珍她娘很是负责，说季平进步还是很快的，授课将进入下一阶段——教季平纳鞋底。当然，这还是初级课程，等学会了纳鞋底就教他怎么裁衣服做衣服，等学会做衣服了，再教他描画样绣花。之所以把绣花放在最后，主要是普通人家一般也用不上，会不会的也不要紧。
季平恨不得咬叶翔几口，回家就叫着再也不干了。叶翔安慰季平再坚持些日子，过几日地里活忙了自然就顾不上季平了。季平也就是嘴上喊喊，临了还是乖乖去学了纳鞋底。
还好课程进行到季平学会纳鞋底时，小珍的姥姥病了，小珍她娘把小珍托给季平照管，自己就回了娘家。季平十万分激动地欢送送走小珍她娘，带着小珍就回了家。
新的问题诞生了：小珍住哪。
叶翔的意思是小珍跟季平住一起。小珍的爹在军营里，小珍的娘又不在家，她一个女孩子自己住肯定是会害怕的，自然要搬过来跟季平一起住。现在季平已经正式搬到西屋住了，叶翔带着石群他们把西屋从里到外地收拾了一边，小珍和季平一起住也很宽敞。
季平郁闷了。作为一个只爱过自己哥哥的纯Gay，就是在身体是男人的时候自己也不会对小珍有啥想法。但是小珍毕竟是女孩啊，跟自己睡一起怎么想怎么不对劲，这不算坏人家名节么？
季平完全忽略了自己曾经跟叶翔他们一起挤一张床睡的事情，在他眼里那都是男人，没啥不好意思的，反正咱又不恋童。
可惜这种曲折地想法没法跟叶翔说清楚，就连小何也不支持季平。
五票对一票，季平继续完败。
为啥是五票呢？小珍也投了一票。
晚上睡觉时，季平里三层外三层地套了好些衣服，这才磨磨蹭蹭地爬上床。一上了床季平就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个粽子，看得小珍差点没笑岔气。
“高姐姐，你脸皮还真薄。都是女孩子你害羞什么？快松开些吧，现在都夏天了，这样捂着是要起痱子的。”
“那啥。我冷。这样挺好。”季平又紧了紧被子。
“那我熄灯了。”小珍走到油灯前就要吹灭灯芯。
“别！就点着吧。有点光安全。”
“啥？点着油灯怎么睡啊？再说那多费钱啊！”小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那就熄了吧。”季平弱弱地回应到。
“高姐姐你放心，二郎哥都跟我说了，你一个人睡惯了，有人在身边睡不踏实。我睡相可好了，不会挤着你的。”小珍一副我知道了样子，笑着说道。
“没，床挺大，不挤。”
小珍熄了灯躺到了被子里，季平一个劲地往里挪，几乎贴到了墙上。
“高姐姐，你睡了么？咱俩聊聊吧。”黑暗中小珍把头转了过来，往季平方向凑了凑。
“聊，聊啥。”
“就聊呗。你一个人带着二郎哥他们几个投亲，一路上很辛苦吧。”
“还，还好。”
“我听村里人说，二郎哥现在可是远近闻名的好猎手了，三郎也不错，就是四郎淘气了些。”
“是，是么。”
“二郎哥人又能干又实在，我听娘说他对姐姐可好了，说起照顾人，这几个村子里没人比得上他。”
“是，是么。”
“你说，二郎哥平日里除了打猎还喜欢干啥呢？”
“操闲心吧。”
“啥？”
“不是，我是说，我也不太清楚。”
“也是，毕竟你是姐姐么，还是不太了解男孩子想什么。”
季平心里哀叹，自己虽然是女儿身但还没拥有颗女儿心啊，小姐妹闺蜜啥的自己真的不会相处啊。
“你说，二郎哥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小珍说得兴起，居然半撑起身子凑到季平脸跟前。
“不，不清楚。”季平注意力都集中在怎么能尽量拉开跟小珍之间的距离了，压根就没注意小珍说了什么。
“也是。我这么说高姐姐你可别笑我，我是喜欢二郎哥。我娘说了，好男人要不抓紧了，就让别人抢走了。你是二郎哥的姐姐，我也不瞒着你，要是将来别人给二郎哥说媒，你可不能同意。让二郎哥等我几年，我长大了就给你做妹妹，跟他一起好好孝顺你。”
“知，知道了。”季平已经被小珍的话雷得三魂丢了两魄，不是说古人都矜持的很么，这是什么情况？
“实在困得不行了，我先睡了，姐姐你也赶紧睡吧。”小珍说完就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季平在黑暗中瞪大眼睛，这都是神马跟神马跟神马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女儿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