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四方之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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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四方之主
三人如此又喝了几巡，壶中美酒也去了大半，石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搁了手中酒杯，缓声问秦怡：“至从五年前离开荆州，便是再也未见过四方兄和令姐，不知他二人可还好？”石墨边说边忆起昔日跟随四方主一起开拓四方生意时的光景，心中涌起一片怀念之感，却也明往日不可追之理，随即扫去心头郁闷，心中只盼今后自己还能继续安和的呆在这边城就算是老天垂怜了。
提起姐夫和姐姐，秦怡也甚是想念，随即也搁了酒杯，露出一副思家的摸样，他离家已经几月，也是多日未见二人，很是怀念在四方家姐夫和姐姐的关怀照顾，秦家家道中落，秦怡在年纪还小时便失了父母，一直是姐姐带着自己四处辗转讨生活，后来姐姐遇上姐夫，两人共结良缘，秦怡这才与姐姐一同来到四方家，就此安顿了下来，还习了医术，过上了自己向往的生活。
在秦怡心中姐姐如母亲般宠溺自己，姐夫便如自己父亲般俨然成为了自己心头牢固的依靠，思及此，秦怡不禁心头又是涌起一片幸福之感，只觉得今生能遇上姐姐姐夫当真是上天给自己的莫大福分。
姐姐性子婉约，却是外柔内刚，一般男子也比不过她的坚韧及才智，至从嫁入四方家，她还时常从旁帮助姐夫打理生意，将这个四方家管理得也是有条不紊；姐夫性格不拘小节，豪爽大方偶尔却是有些迷糊大意，但在大问题上却是非常认真不苟，严厉谨慎；两人从相遇到相知再到后来相惜，一路走来也是不易，再加上两人都互相欣赏对方性格，于是婚后相处也是如鱼得水，相知相许甜甜蜜蜜，算是众人艳羡的一对绝配夫妻了——当真应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诗句！
想起二人送自己离家那日模样，秦怡便开口笑道：“姐姐和姐夫想必都还安好，那日我离家之时姐姐已有孕在身，大概此番回去便能做上小舅舅了！“想到此，秦怡倒是突然想就此返回荆州了，笑叹自己的心急，又想起姐夫那日的滑稽模样，便又开口续道：”姐夫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直嚷着现在就要给孩子取上几个名字，我猜大概姐夫现在又犯了迷糊，买了一大堆补品搁在仓库里备用吧！”边说边又忆起姐夫那知晓自己要当父亲时的傻愣模样，秦怡心头不禁一阵向往，只盼自己也能早日拥有一个像姐姐般温婉贤惠的妻子，组成一个像姐夫家那般祥和幸福的家庭。
石墨听闻秦怡说完，表情却是猛地僵硬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了脸上的笑意，感慨道：“四方兄看来还是昔日模样，一犯迷糊便全没了往日的气魄与思虑，大概这次又要被令姐狠狠训上一顿，才会幡然醒悟吧，说来这世上能治得了他这毛病的，大概也只有令姐一人了。”说完，便又举了酒杯，就这样自饮了起来，秦怡隐约察觉石墨似乎心中有苦，言中有涩，却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于是只得当是自己一时错觉。
如此想着，果然见石墨爽快的喝完杯中酒，脸上也已满是浓浓笑意，秦怡心下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开口问道：“我刚入四方家时便时常听姐夫提起大哥，后来才从姐姐那得知原来你们二人是一起长大的玩伴，难怪二人有如此情谊，不知姐夫小时候是否也是现今模样！”想到此，秦怡不觉有点羡慕石墨，同时也在心中勾勒起姐夫小时候的光景，却都是一些滑稽可爱的样子，惹得秦怡不觉又加深了笑意！
石墨听闻秦怡这样问起，便也想起了儿时光景，不由感叹：“我虽与四方自小一块长大，但毕竟我只是个下人之子，顶多也就陪陪他读书习字罢了，不想他却待我如亲弟一般，处处帮助于我，还荐我与他一块做生意，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至此才有了我石墨的今日，这般恩情我却是此生难报了！”说到此处，石墨不禁有感而发，一声长叹，却是让秦怡也不觉跟着心酸起来，心下当即明白石墨必是有什么难言之语、难解之事这才会离了姐夫来到这边城之中，秦怡自己虽想尽点薄力，却又深感自己一个不知缘由之人胡乱涉足其中，大概只会让大哥更加难受而已。
几年的磨练下来，石墨也不再如昔日那般多愁善感了，很快便又调整好了自己的思绪，爽朗的笑了起来，直道：“要说四方与昔日有何不同，这说来还真的是毫无变化，我想起一件事这就讲于你们，当真是有趣得紧。”
秦怡也是心下好奇，直想听听姐夫年少时的轶事，便也搁下先前心中的疑虑，正襟危坐地细细的听石墨讲了起来。
只听石墨讲道：“我犹记当年我们还是舞象少年，他拉了我去城中最大的青楼，竟然就当场买下了整座青楼了，我还道他有何打算，不想他却只是让那些女子坐下来吃了顿饭，便将那楼赠给了那几位女子，还为那青楼改了个名字唤作“欢笑酒坊”，请了酒师教那些女子酿酒，还教她们经营店铺之道。”石墨越说越来劲，秦怡也听得有趣，石墨见秦怡如此兴致，也便不再停歇，又继续道：“后来这事被四方上任当家知晓，便问他缘由，他竟来了句，“我路过那家青楼闻了酒香，便觉这楼用来做酒坊比妓院好上几分”，如此理由自是让人无法接受，当下前任当家便发了火，整整让他闭门思过了半月！后来他得了自由，却也没半点悔改竟又每日都去帮那些女子品酒验酒，结果每日返家之时都已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后来这事在城中传开，大家都笑话他没半点四方下任当家的气魄，我记得好像还给他去了个诨名，叫“酒鬼少爷”，想必后来他能有千杯不醉的酒量也是那是练就出来的。”
如此说完，石墨觉得有趣，不禁又细想起当年光景，忆起当时年幼的自己，整日跑去酒坊中将喝的烂醉如泥的四方少爷接回家，累得半死不说还得陪同他家少爷一起接受老爷的指责斥骂，甚至好要连带与他一同面壁思过，接受三天不准吃饭的惩罚。那时候虽然被四方家少爷拖累得很惨，心中却似乎没有半点抱怨，直到如今石墨心中仍是最珍惜那段时光，只觉得那段青涩懵懂的日子才是只属于自己的无法磨灭的回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四方之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