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师战争》一样花开

71、五十七、邓布利多的弱点

　　安秋拉确认了邓布利多的人品，才来找邓布利多摊牌。要做间谍是她想了很久的事，自然也知道做间谍的危险。但这件事情的可行之处就在于，她虽然做不了那种四处搞恐怖活动的恐怖分子，却做得了一个魔法研究人员——伏地魔似乎同样需要这样的手下。
　　以她看来，伏地魔本身的目标，就不是为了什么贵族的复兴。
　　因此，她甚至不需要赞同伏地魔的那些主张。只要做出对力量感兴趣的样子来就可以了。这不需要太多的演技。

　　不过，或者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来太令人惊奇了。以至于邓布利多一时间都被镇住了。小凤凰在一边发出了不满的、清脆的鸣叫声，都没能把他唤醒。
　　安秋拉在心底撇了撇嘴——我还有话没说出来呢！
　　那对父母，如果在伏地魔的阵营越陷越深的话，她不会把他们送去阿兹卡班。但是，若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说不得，她都只好把他们囚禁起来。若这也不成，她来动手，总比别人动手好些！巫师界没有死刑，但阿兹卡班比死刑还糟糕。
　　她有这样的觉悟，但如果说出来……保不定邓布利多要先怀疑她的精神状况。

　　“间谍，这是一种，怎么说，非常危险的工作。”邓布利多开口以后的第一件事，是很真诚的试图劝说安秋拉，“以我对那个人的了解，除了现在的食死徒，大概他确实会喜欢能够帮他研究魔法的人。他对黑魔法，不如说对力量有一种偏执性的喜好。但你只是一个女孩子……”
　　“我希望能够理解摄魂取念以及大脑封闭术的细节。但摄魂取念并不能把我怎么样。而且邓布利多教授，为了我的父母，我会去成为食死徒的一员，这是注定的事。如果您愿意帮我的忙，接受我的信息反馈，并且在他败落的时候，由我来处置我的父母、证明我做的事情，我会很感激您。但如果您不愿意这么做，我会做的事情也是这样，不会改变。”安秋拉很平静、很认真。
　　于是分院帽在一角快快活活的叫了起来，“我早说过她是一个成熟的格兰芬多！坚持、勇敢、聪明！你看她多像你！”
　　——至今为止，它还是第一个插口的呢。挂在墙上的那些画像没有一个说话的。大家都静静的看着。
　　这次，邓布利多真正用一种同辈人的眼光来打量安秋拉了。之前他的眼神也类似，但那时他是把自己摆到了安秋拉的位置来和她平等对话。但现在，他把安秋拉提到了他的位置来和他平等对话，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然后邓布利多没有再劝她。
　　“好吧，现在你需要我的什么帮助呢，安秋拉？”

　　安秋拉来见邓布利多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些都想好了。
　　“第一点，这是我接下来的第一个任务——当然，是我父母为了讨好那个人私自决定的。他们希望我能在霍格沃茨为他盗取一本孤本的黑魔法书。这个任务，我可以推脱。只要做出努力地样子，但是偷不到也并非是奇怪的事。但力量同样可以被反噬。所以有什么可以利用之处的话，可以告诉我，做好安排——这件事也没有那么紧急。”
　　“第二点，这是一个请求。目前为止，我依然被很多人认为是一个狼人。之前的那些流言已经彻底的混淆了焦点，卢平不会被轻易怀疑了。我也比卢平好适应得多。但那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我也认为，目前霍格沃茨的情况不大正常。我的同学们恐惧、害怕、担忧，本来就需要适当的疏导和发泄。而且目前的情况紧张，让他们只带着课堂上的知识走出校门真的没关系吗？于公于私，我希望学校出面，组建一个魔法实战俱乐部什么的。这样我对那些明枪暗箭的，就可以少担心很多了。”
　　安秋拉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她已经做好了为邓布利多效力的准备。但这种事情得一步步的来。要在这边获得信任，同样是一个漫长的工程。
　　她早就下了决心，此刻正在努力地迈进——在学校，她可以做一个双面间谍，毕业后如果还没完结，她就可以做一个彻底的间谍了！
　　这种间谍的工作，她其实也从来没做过呢。很有挑战性，不是么？
　　那是少见硝烟的战场，却可以主导战争的胜负……
　　安秋拉的心里面，其实是很有些兴奋的。
　　她喜欢挑战和未知的东西。
　　而且很自负的认为，这就叫做强者之心。

　　但邓布利多的反应却出乎安秋拉的预料之外。他非常干脆的答应了她的第一个要求。他愿意在这件事情上谋划一番，如果不成，再来告诉安秋拉。并且让她可以自己去探探那些“禁书”的威力。
　　——不排除非常规的手段，坦然承认自己的黑暗面，很好。安秋拉欣赏这样的主君。这让她觉得似乎仿佛返回了遥远的岁月中。
　　那是一个君择臣、臣择君的年代。从春秋到汉末三国，也影响了她最初生存的年代很长一段时间。当然，那也影响了那个时候的安秋拉。君主付出信任，臣子献出忠诚。这是相互的，理所当然到安秋拉从来不介意自己位居人下——只要那是自己的选择。
　　但是后一件事情，那在安秋拉看来简直是简单无比、理所当然的。虽然也有些麻烦，但那些麻烦连她都知道该怎么解决，知道怎么样能把这样的事情办好，不至于出大乱子。
　　邓布利多居然犹豫了！
　　居然犹豫了！
　　安秋拉于是摸不着头脑了。直到她走出邓布利多的办公室还觉得莫名其妙。她只是察觉到了一点，那就是，之前在她看来表现完美的邓布利多，其实有她还没有发现的缺点。当然，这一点并没有改变她选择邓布利多做主君的打算。
　　她只是觉得……需要重新了解这个缺点。

　　还好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或者说事情的发展没让她为难。神奇生物课上，安秋拉颇得小独角兽的喜欢，兰迪斯教授直接就让她课后留下来。
　　别人还当还是狼人的事情呢！
　　但当其他的学生们离开后，兰迪斯教授开口就问，“你向阿不思建议说组建一个实战俱乐部？”
　　安秋拉一听便知道，那天晚上她和邓布利多的交谈，这个兰迪斯教授多半已经全部知道了。在整个学校，唯有兰迪斯教授和他的年纪相仿——还要更大。两人彼此之间最为信任，也并非什么稀奇的事情。
　　也许是注意到了安秋拉的表情，兰迪斯教授说，“找我比找他方便些——那个建议很好。”
　　一边说，他那只叫做杜兰德尔的银鬃马从禁林里面溜溜达达的走了出来。金色的小独角兽立刻过去撒娇。然后银鬃马带着一种高傲而无奈的感觉，将这小独角兽领走了。
　　“这可怜的小家伙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不是禁林的孩子。”兰迪斯教授说，“带着它的那只成年独角兽，它的母亲被巫师杀死了——经常会有这样的事。霍格沃茨刚建立的时候，现在的禁林还是一个捕猎场，湖里面的人鱼也经常被捕猎。那时有种说法是，需要捕杀神奇生物来保持纯血巫师的战斗力。”
　　安秋拉默然，不知道他说起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
　　“但事实是，巫师们逐渐发现，对神奇生物的大量猎杀，导致了魔法环境的日益稀薄。每一种神奇生物的消失，对于巫师界来说都是无可估量的损失。”
　　这些事情安秋拉也在书上看到过一二，但巫师界对这种事情的传扬并不积极。
　　——神奇生物如果消失，对巫师来说大概和麻瓜所在的世界生态链断绝差不多。
　　“有些东西是陋习，需要改变。有些东西，或者只是需要改进。”兰迪斯教授在他的小屋前坐了下来，语气始终淡漠，“但‘改变’永远是需要勇气的事情。”
　　安秋拉依然静立——她觉得似乎不用这么长的一段话来说明对她的建议的欣赏吧……虽然她很高兴兰迪斯教授也用平等的语气来和她说话啦！毕竟她有一个成年人的……嗯，古老的灵魂。
　　“总之，我已经建议邓布利多执行这个建议，我愿意帮忙。大概过两天你就能看到成果了。如果你以后有类似的建议，也可以先告诉我。阿不思基本上没有缺点，要说有的话，大概只有一个。而这一个，其实有心人都知道一些——”兰迪斯教授无奈的感叹道，“他有点儿害怕掌握权力，在掌握权力的情况下，他谨小慎微。如果他大胆一点，现在的事情会容易很多。”
　　现在仅有霍格沃茨夹杂了部分他的理念，但他的理念自少年之后，也已经变得十分保守。只是顺从巫师社会千年以来的发展而已。
　　——可以他的年纪和声望，如果努力一点，早就可以掌握魔法部和国际巫师联合会！
　　兰迪斯非常清楚，人们遵邓布利多为白巫师的领袖，与伏地魔抗争，邓布利多也确实是很自觉地那么做。可基本上，他只是保护霍格沃茨，以自己的声望号召人们团结抵抗而已。他依靠的并非是权力。
　　本质上来说，他的作为，更大程度上是靠自己、帮别人，而非……命令与领导。
　　他想做点儿什么，却总是给自己画上圈子。就是这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至今不明白怎么会有些人把纯血统的没落和对麻瓜的保护与隔离都算在邓布利多的头上。连欧洲三大学校之一的霍格沃茨的教育都受到英国魔法部掣肘，他能在一百多年内影响整个世界巫师局势的一千多年的走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