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师战争》一样花开

67、五十三、意料外的发展

　　邓布利多那双纯白色的眉毛抬了起来。
　　他给安秋拉的行为定性为“帮助朋友”，安秋拉很高兴。但她到底只是“朋友”，能够做到的事情很少。几乎就是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得看邓布利多的。
　　所以安秋拉毫无避让的直视着邓布利多从半月形的眼镜后面透过来的目光。
　　她没注意到，看着他们“一老一少”，兰迪斯教授站在一边，却也露出了真诚的笑容。他甚至心情很好的伸手去抚摸福克斯。凤凰抬头瞅了他一眼，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响，继续老神在在的去顺它的羽毛。
　　“我当初为了把他招进来，说服了不少老伙计。”邓布利多笑道，这次同样真诚而恳切——安秋拉揣测，这说的是那些老校长。她看见他背后几张睁着眼睛的画像都点了点头。
　　“我也希望能说服更多人，虽然这很难。卢平会留下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于是安秋拉也高高兴兴的点了点头。
　　前面的话邓布利多说的很认真——他看出来安秋拉希望他认真对待。但很快，他就变得快活起来，眨眨眼睛看着安秋拉说，“克拉伦斯小姐，或者你能给我多一点，说服学生们的信心？你看，我已经有一把白胡子了，对于没有胡子的小家伙，我总是很难想象他们脑袋里面转的念头。”
　　安秋拉想，这是在问她为什么不害怕狼人吧。

　　“就理论上来说，这个学校里面最危险的难道不是兰迪斯教授吗？他魔法免疫，所以相对的，巫师于他也失去了大部分的应对手段。他身手敏捷，剑术很好。这么说来，他是不是比狼人还危险？”安秋拉实事求是的说，“我们才三年级，但我们的力量，同样可能杀死另一个巫师。力量本身并不危险，危险的只是人心。”
　　邓布利多愉快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一届的学生都很有思想。”他看来非常真心的称赞说。
　　“哦，邓布利多，你的心胸还真是宽大。”一副画像阴阳怪气的开口了，“吐真剂和摄神取念~！”
　　兰迪斯教授微笑。
　　魔法对他无效，但他似乎能够看见幽灵和画像上这些人的动作、声音。
　　而这反应……是不是稍稍有些奇怪？安秋拉想。
　　或者是注意到了安秋拉的困惑，邓布利多笑着说，“你看，菲尼亚斯，他们还是孩子。所以只能想到这个。”
　　安秋拉稍稍有些不乐意了——我可不是孩子！我只是知道的不够多！现在连摄魂取念的具体效果都还不知道呢，“我们该想到什么？”
　　她现在有些明白邓布利多的性格了，所以不甚在意的直接问了出来。
　　“这太小看他了。”画像上的人说。
　　“摄神取念被禁止。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吐真剂一个效果。那是用来审案的，不是用来了解一个人的。你看，这还不是一桩案件。”兰迪斯教授代为解释。

　　也许一般的十三岁小女孩听不懂这样的话，但安秋拉可不是一个真正的十三岁的小女孩。她欠缺的只是对魔法界的一点点了解罢了。
　　可她同时也体验过吐真剂啊！所以一点就明白了。
　　摄魂取念也许更直接、更明白，但大抵能够取得的东西也就是记忆。某些图像——一个人做知道的、做下的、理解的。吐真剂也能让人说出来，只要你知道怎么问。
　　可是，一个人怎么想的、期盼着什么，只怕连他自己也未必明白。
　　而且大脑可以封闭，吐真剂可以反抗甚至是作假吧？人的内心，却会通过别的什么体现出来。
　　如果有足够的经验，如果可以洞察人心，如果相信自己的眼睛……吐真剂当真只能作为审案之类的事情的辅助工具而已。
　　画像上的那位说的没错，担心吐真剂和摄魂取念，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小看这个老人。即使没有小看他的人品，也肯定小看了他的智慧。
　　虽说……他也难免犯了些错。艾弗里他们的来历和知道的东西，确实是太难想象了。

　　安秋拉于是明白。
　　如果在卢平的事件上，邓布利多表现出了足够的水准，那么，她的试探就可以到此为止了。他可以做一个“明主”，到时候，就该她来证明自己了。

　　一个月的时间，邓布利多可以采取的一种方式就是，为卢平找一个更加隐蔽和安全的变身场所。但不只安秋拉一个人知道了，所以这种逃避的手段，安秋拉相信他不会采用。
　　如果狼人的传言满天飞，邓布利多却只是采用这种法子，卢平自己就会受不了。
　　——如果邓布利多不适合做一个领袖，那她该怎么办？
　　安秋拉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不过终究还是弃之不理了。反正邓布利多目前的趋势是在慢慢的让她安心，而不是让她不放心。如果他不合适，那么她顶多不投到他麾下去就是了。反正以她的身份也变不成一个领袖。没思考的必要……
　　何况她很快就发现，撇开身份自己也不是做领袖的料。
　　卢平狼人的事件，发展完全超出她的预料。

　　当天晚上回到宿舍，艾弗里的表现虽然有些心神不属，但她并没有提起相关的事情。没问那个卡特是不是她救出来的。倒是格丽塔兴致勃勃的说起了本学院的那个倒霉蛋。
　　庞弗雷夫人已经确定他被用了遗忘咒，但他到底怎么落到那个悲惨境地的，学校里又有谁会用麻瓜的绑人方式来对付一个巫师？
　　短短的晚餐时分，流言就已经传出了不下十个版本。
　　当然安秋拉觉得格丽塔最厉害，她居然把这不下十个版本全部收集全了！不过，安秋拉听起来，发现所有的怀疑对象都是麻瓜出身的学生……而格丽塔再厉害，也没怀疑到自己的室友身上，她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两个室友中，就有那么两个，直接参与到了相关的事件中。

　　到了第二天，安秋拉和两个室友正常的洗漱完毕，出了休息室，到一楼大厅去吃早餐的时候，发现开始有些学生探头探脑的讨论。
　　但前一天才发生了那么件事，所以这不算稀奇。
　　安秋拉特意注意了一下乔伊。发现这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脸色阴沉，没有平时那么亲切温和的模样。但至少没有失仪。倒是凯希比他自若得多。也是，他不过是滞纳了一下艾弗里他们的行动，压根儿就没有直接参与进去，有什么好担忧的？

　　第一堂课没有任何异常。
　　第二堂课是乏味异常的魔法史。
　　虽然乏味却是必修的课程只有一位教授，只有这位教授会永远不知道疲倦的不停上课下去。他不需要休息，也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休息……
　　因为他是霍格沃茨唯一的一个鬼魂教授，最擅长的就是站在讲台上用乏味不变的声音照本宣科、讲“今”述古。也于是这堂课上，窃窃私语声特别的明显。
　　直到格丽塔再也忍耐不住，凑到了安秋拉的耳边说，“知道吗？学校里可能有一个狼人！”
　　“哦。”
　　安秋拉并不觉得奇怪。但格丽塔对这个反应很不满，“他们说可能是贾斯汀，你认为呢？”
　　这下安秋拉没法平静以待了，“啊？”她茫然的说，“贾斯汀是谁？”
　　“四年级的一个麻瓜来的学生。”格丽塔兴致勃勃的小声说，“他和卡特关系挺不错的，一个宿舍。卡特可能是跟着他去看他变身，被教授们抓住了扔出来的。昨天是月圆之夜，你知道的吧？”
　　哦！她知道。这两件事情能联系起来她完全知道。但这人选可真是出乎她的预料。
　　安秋拉越过格丽塔看了一眼艾弗里。那个少女也听见了格丽塔的话，而她也一脸茫然。
　　格丽塔也不需要她的回答了，继续说，“但他们说也有可能是史丹，他的行为经常被说很古怪。”
　　安秋拉无言可答。
　　因为这两个名字她都很陌生、非常陌生。而这个发展更是她没想到的。学生们知道了学校有一个狼人，却不知道是谁。
　　因为不知道是谁？
　　所以比起蔓延的恐慌，学生们似乎更乐意根据平时的观察，猜测到底哪一个是狼人……

　　小孩子有一种天真的残忍。这种残忍经常延续到未踏入社会的少年身上。知道学校有一个狼人，他们喜欢把认识的、知道的学生们一个个的拿来讨论，列举某个学生，将他平时的举动和狼人联系起来，只要觉得有点儿嫌疑，就会将之列入嫌疑人名单里面，然后投以怀疑到厌恶的目光。
　　安秋拉完全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得如此迅速与脱轨。
　　等到中午的时候，她用自己的耳朵搜集了一下情报，发现“狼人嫌疑人”已经不下十余人，而卢平居然不在其中！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人提到。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她异于常人的力气。
　　这直接把安秋拉说乐了，又有些郁闷。
　　——她发现，自己在平时还真是高估了这个年龄的学生的逻辑性。
　　可怜她一直都在克拉伦斯庄园待着，狼人也闯不进去，哪有什么机会被狼人咬！
　　可要说学生们一点逻辑性都没有，那又是错的。因为除了她之外，其他所有的嫌疑人，最多是没有形成巫师世家的家庭出来的孩子。
　　学生们很明白——或者有人说了这个道理——成为了巫师家族的话，家庭成员被咬的几率会低很多，而且一旦被咬，很容易被传开。
　　这是多么的矛盾……安秋拉直接无话可说了。

　　然后在这一天的下午，安秋拉看见了不下十只猫头鹰带着信件飞出城堡。
　　到了晚上，这事件的积累就已经第一次爆发。
　　而她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