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师战争》一样花开

63、四十九、看戏？

　　“回学校！？”西里斯哀号一声，不可置信的扯着自己的头发，“这是我们第一次来霍格莫德！”他郑重的强调。
　　“当然。”安秋拉眨眨眼睛，“但是有一件大事，我答应过会通知你。其实……还有你的朋友波特。但是你知道，我不喜欢彼得，而波特不喜欢我。”
　　这个“不喜欢”还代表着“不信任”的意思。西里斯对此是没话说的。
　　至少波特不会让他别和安秋拉来往，安秋拉也不会做出类似的要求。而且，安秋拉确实很少在没事的时候找他……不，是从来没有过。
　　于是西里斯不吭声了。
　　“好吧。”他垂头丧气的认命了，“有什么大事？”
　　“跟我来就知道了。多半要等一阵子，也有可能已经有人比我们早了。总之……你看了就知道。”

　　安秋拉不能肯定艾弗里他们说的“早”要早到什么时候，按她在远处偷听到的那只言片语来看，他们还要盯着乔伊和凯希的举动。和安秋拉不同，他们似乎是认为凯希也在这件事情上掺上了一脚。
　　而安秋拉听见他们的想法，第一感觉却是——凯希保不定又被乔伊耍了。凯希是真的对斯内普很有好感的。但她似乎不知道，乔伊对斯内普很有恶感。乔伊在之前的事件中属于暗中推动，似乎没在凯希的面前暴露这一点。
　　艾弗里理所当然的笃信，伏地魔不会把斯内普当做一回事——安秋拉也这么认为——可凯希却不这么认为！她还觉得乔伊和他一样喜欢斯内普。
　　所以安秋拉不打算跟着他们的脚步行动。她找到了西里斯，就拉着他回学校了。时间才差不多是中午。绝大部分的学生可都是会留在霍格莫德吃午餐的。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们比起平时来，注定只要干最多七分之二的工作。
　　而进了那个圆之后，安秋拉并没有领着西里斯回城堡，而是直接带着他往打人柳那儿走，一边把自己买的零食拿出来给他。
　　“你看，回去吃午餐称不上什么明智的举动，我是希望我们能早一些的。好做一点布置……你可以吃这个当午餐。”安秋拉有些捉狭的说。
　　西里斯异常无语的看着安秋拉手中的巧克力球和太妃糖，愣是不肯伸手来接。然后他瞅了一眼对面的禁林，“我想你不是想拉我去禁林冒险。”
　　“当然不是。”安秋拉做出愉快的表情，把一块巧克力蛙塞到了西里斯的手里，“你得补充一点能量。其实我怀疑，我们的行动会更接近于看戏……只是结果肯定不会多么愉快。”
　　这时，安秋拉已经能够看清打人柳了。
　　那棵非致命，却足以让所有不知道诀窍的人远离的魔法植物。如果不知道有什么法子让它停下，想来没有任何人，愿意忍着不断的鞭打去尝试按树上的节疤。甚至不可能用魔法去尝试这么做。
　　安秋拉也不敢用魔法贸然去攻击那儿的。
　　她按照之前的办法，用魔法吸引了打人柳的注意力，小佩格斯蹦蹦跳跳的过去，合作愉快的使这棵树安静了下来。
　　“运气最糟糕的情况下，我们得在这里待到晚餐时分。”安秋拉说。她这话里面包含了最糟糕的可能，但她已经基本肯定，卢平就是在这儿变身了——假如他真是狼人——自然不可能拉着西里斯在这里待到晚上。
　　西里斯对这对主宠的行动稍稍瞪大了眼看着，嘴角抽了抽。听见安秋拉这么说，他耸耸肩，纵容的说，“好吧，随便你。”

　　“哦，这是一条密道，以前我们不知道的密道。”西里斯拍拍屁股站起来。但是他站不直。打人柳的树洞是斜向下的，他们进来溜了一段。土地松软，所以没人受伤。但下来的距离不算很高，所以地道也没有高到能让他们站直的地步。虽然他们都只有十三岁。
　　西里斯比安秋拉更高些，所以他更站不直，一脸郁闷。不过他还是早就学着安秋拉拿出了魔杖。但他没有学着安秋拉使用“荧光闪烁”来照明，而是借着光，警惕的四下张望。
　　“这条密道是用来干嘛的？”
　　“也许通往藏宝室。”安秋拉笑着说，躬着身子走在了前面，“打人柳种在这儿，理所当然。它通向校外。”
　　西里斯立刻诚挚的建议，“通往校外的通道可有好几条。这绝对不是最好的一条！如果你愿意尝试，应该试试别的。”
　　“我没事往外面走干嘛？”安秋拉百忙之中扭头看了西里斯一眼，“西里斯，我才发现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看，哪怕是信任我不会害你吧，但我也可能做蠢事。你知道这个。所以你担心、怀疑、已经准备战斗。但你看我一定要干这件事，就不问我，也不劝我。”
　　西里斯沉默了一下。
　　“如果你准备干蠢事，我一定骂也把你骂回来。但我现在怀疑，如果我干蠢事，你只会陪着我一起干。”安秋拉实事求是的说，“如果是真正的朋友，我就算是骂了你，总归也还是朋友——就好像现在，你不会转头就走。”
　　这是事实，所以西里斯反驳不能。

　　其实安秋拉也知道他这是为什么。
　　他是异类。
　　在纯血统、在所谓的贵族中，他是异类。但在格兰芬多，他难道就不是异类？再叛逆，他也有良好的教养；他依然顶着布莱克的姓氏；他在入学前就学到了不少东西；他的零用钱比绝大部分的格兰芬多都要多……
　　所以他没什么朋友。
　　也所以他比绝大部分的人要看重和珍惜已经有的友谊。比很多人都要害怕失去。
　　安秋拉和他的处境其实差不了多少。她也是异类。但她有一个同样有叛逆倾向的兄长，本身更是有着前生的记忆，比西里斯成熟太多太多。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凭借经验也更会看人。她能够做到不去在乎不那么牢靠的友情。
　　西里斯做不到，他只会小心翼翼的抓住、小心翼翼的维护。何况他叛逆归叛逆，对自己的未来却没有明确的规划。于是，朋友荒唐就跟着荒唐、朋友胡闹也跟着胡闹……这样的友情能不能变得深刻，其实只取决于他自己和他朋友的人品。
　　也于是在西里斯的朋友里面，安秋拉只看一个卢平顺眼。
　　人心都是偏的。安秋拉一开始就把西里斯当朋友，所以看他的朋友，首先从他的立场上考虑。
　　因为只有一个卢平，在她看来，才是肯定会回报以友谊的人——现在看来也是他的特殊情况导致的，同样是异类，甚至还可能深藏自卑——生活环境很优越的波特已经有点拿不准，彼得……安秋拉根本不认为他会有什么回报。
　　而且，安秋拉还稍稍有些厚脸皮的认为，她这个同样是贵族中叛逆者的家伙的存在，好歹能令西里斯好受一些。哪怕她不是同龄、同性的朋友。但没有她，还会更糟。

　　通过了漫长的地道——至少西里斯觉得挺漫长的。安秋拉的话让他有点儿坐立不安，总觉得她在指着什么。安秋拉很少明明白白的说道理，但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也称不上潜移默化。
　　其实安秋拉还算好的，西里斯自己也知道，自己陪着詹姆干了多少违反校规的事情——这个朋友天生就有一种挑战的热情。
　　问题是……安秋拉会在乎校规这种东西么？
　　现在他们做的事情，好像就和遵守校规扯不上关系。
　　西里斯拿不准，安秋拉到底指的是哪些。

　　经过了一段上升而且还弯曲的通道之后，他们到了一间房子，一间乱七八糟、满是灰尘的屋子。原本或者是书房之类的地方。壁纸脱落、地板脏污、家具破损。窗子都用木板钉住了，从里面钉住。
　　只有一扇门开着，连着一条幽暗的过道。
　　西里斯一见就厌恶的皱起了眉。
　　他是布莱克家长大的，平时见到的东西即使不精美也至少干净整洁，对于又脏又乱的地方喜欢不起来。这无关于性格上的叛逆与否，只是正常的审美。
　　“你能看出什么？”安秋拉好整以暇的问道。
　　西里斯愣了下，这才郑重起来。不是那种备战状态了，他现在觉得，安秋拉应该是在探险。找到了一条秘密的地道，就拉着他一起探险。
　　“……地面上有新鲜的足印，这段时间有人来过。”
　　“……这里的洞口斜向下，我们几乎是爬上来的，但很明显，没有掩饰，而且洞口被撞击过。窗户被木板从里面钉死了，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从外面进来了……”西里斯看了半天，慢吞吞的得出了几个结论。
　　“这里我没弄错的话，应该就是在霍格莫德村外面的那个尖叫棚屋。”安秋拉说，然后拉着西里斯进了过道。过道的另一边连着一个起居室，大厅的门窗也照例被从内部封住了，家具同样全部破烂。只有一道楼梯向上，估计是连着卧房之类的地方。
　　于是安秋拉又直接拉着西里斯往上。
　　确实，那是一间卧室。看方位就在书房之上。同样完全被封闭。
　　卧室的家具倒是没有破坏。里面有一张豪华的四柱床，床四周的帷幕全是灰尘、一套桌椅。而在墙角还有一个看着颇为危险的、摇摇欲坠的壁橱。
　　尖叫棚屋的屋子不只这一点大，按照安秋拉知道的，外面的两三间还是能从外面进来的。闹鬼多年，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人往这里来了。霍格沃茨的学生哪怕白天来看个新奇，晚上也来不了。
　　里面的“鬼怪”就算是有也在这两年换了个里子，这个只怕没人知道。
　　传出外面的，本来就不可能是狼人的嚎叫——那个有不少巫师是能认出来的。霍格莫德没有麻瓜。
　　然后安秋拉开始行动。
　　她打开壁橱，用魔法清扫了壁橱里面的灰尘和蛛网，然后把一脸菜色的西里斯推了进去。再然后，她自己也钻了进去——当然，没带小佩格斯。小蛇被她留在洞口那儿警戒了。
　　她的魔杖再一指，之前被她清扫出去的灰尘顿时和房子里的其他灰尘一样乱舞起来，配合着西里斯龇牙的表情，覆盖了他们的脚印，将整个起居室恢复成了完全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好了，我们果然是最早的。”安秋拉笑眯眯的说，眉眼弯弯，“接下来，我们应该能看一场好戏。”
　　她又重复了“看戏”这个词汇。
　　然后她又补充，“也许我们并不需要躲在这个壁橱里，不过我能用几个魔法，让这个房子的声音传到我们这儿，而拒绝我们的声音传出去。所以，有备无患，不是吗？”
　　也其实，他们根本就没有躲得紧密的必要。
　　但能看着，选择时机，总比直接参与进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