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师战争》一样花开

53、三十九、圣诞礼物

　　其实安秋拉已经很好的执行了她兄长的计划——她完全将对面还站着的那两个德国年轻人给忘记了。此刻，她为了掩饰眼神中的凌厉，不得不将那双漂亮的蓝眼睛眯了起来。
　　魔药。
　　果汁中混有魔药。
　　这让果汁的味道稍稍有些奇怪，但还不到十分奇怪的地步。如果不是她的特殊体质，肯定什么都察觉不到。她的双手可谓是和魔药天生不对盘，从来做不好魔药不说，人家做好的魔药装进玻璃瓶里面，被她的双手拿一段时间以后，也会产生一定的异变。
　　制成的魔药功效不会变得太多，但颜色却肯定会变化。
　　正是确认了这一点，安秋拉才彻底死了在魔药这一方面功成名就的心思的。
　　然后……
　　安秋拉仗着自己的体质比别人强些，也仗着这魔药不大可能是杀人魔药这一点，吞了一点点。作为一个拥有强大灵魂，对灵魂无比了解的巫师，她清楚的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膨”的一声，就好像吹破了的泡泡一样轻轻的绽放开来，缓缓的往头部行去。
　　——结果是用来刺激大脑或者灵魂的吗？
　　——总不可能就我这么悲催，拿到了唯一的一杯下了料的魔药吧？
　　在确认还没有被影响到的时候，安秋拉已经甜美的笑着，用笑容安抚了一下自己开始变得有些焦急的兄长，“哥哥，这个好难吃！”
　　她近乎娇憨的说，将果汁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抓住了佩格斯的左手，尚且有些带着婴儿的肥嫩感的小手指很快在他的手掌上划了几个单词。
　　——别吃任何东西！

　　佩格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会演戏。小时候，他就暗地里劝过安秋拉——哪怕你真的不喜欢那些礼节和弯弯绕绕的说话方式吧，好歹装一下啊！
　　但安秋拉从来没装过。
　　谁知道今天演起戏来却是这般浑然天成。活脱脱就是个心智尚幼，喜爱撒娇的小姑娘。若是放在平时得出这个结论，只怕佩格斯会觉得苦笑不得。
　　但现在不同，安秋拉表达出来的信息着实让他心惊。

　　佩格斯甚至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两个德国年轻人投来了不屑的目光。如果说刚才还是为了别苗头而故意忽视这两个，现在他是真的无视这两人了。
　　灰色的眼眸一转，佩格斯盯着那果汁看了两眼，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因为安秋拉两只手那么握着，异色变得颇为明显了。
　　他的心下惊骇，脸上却也没表现出来，“你不喜欢？”
　　“味道很怪。”安秋拉撇撇嘴说。
　　“应该是调了酒吧。真是的，明知道有小孩子还这么干。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这么说着，佩格斯顺手也就把自己手上拿着的葡萄酒给放在了桌子上，牵着安秋拉离开了。
　　巫师贵族一般来说十五六岁就会接触酒，佩格斯也不例外。之前打算找个角落里面待着，他就拿了一杯酒来做样子。但现在……
　　佩格斯心中的惊疑，倒比安秋拉还多些。

　　他带着安秋拉来到了另一张长长的餐桌上。整个大厅共有三条长形餐桌，是自助餐的形式。为了方便，每条餐桌都是有酒水区的。
　　“不知道这里的会不会好些。”佩格斯笑道，拿起了一杯绿色的果汁，“不过，看来就不像是纯果汁呢。”
　　安秋拉接过了果汁，也不喝，只是拿在手上，和佩格斯一起走到了旁边的休息室。然后她看见，果汁中果然又出现了一丝异色。
　　“悄声细语。”她说。这是一个简单的魔法，她没有通过魔杖就用了出来。
　　“果然有魔药。”然后，她才叹息了一声，对佩格斯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之前她喝下的一口，魔药的药力似乎已经在大脑中潜伏了下来。大概还需要什么引子才能诱发吧。
　　“果汁中，混杂了魔药？”虽然安秋拉用了魔法，但佩格斯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凑近了安秋拉小心翼翼的问道。
　　安秋拉点了点头。
　　佩格斯沉默了，好半晌才说，“这段时间，父亲、母亲好像在地下室里就是在制作魔药。”
　　两兄妹面面相觑，良久无言。

　　克拉伦斯夫妻两个这段时间在地下室做些什么，安秋拉也隐约有所觉察。但佩格斯说出这个结论来，还是让这两个做子女的心情沉重。
　　如果这满大厅的酒水中全部添加了效用尚且不明的魔药，那么他们的父母很有可能就是始作俑者之一。
　　——他们在圣诞节之前，就到过马尔福庄园。
　　但是……若是他们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之一，却完全没对他们两个通气，而是任由他们喝下魔药的话……
　　一时间，两兄妹都觉得心是凉的。外面的乐曲和人们的欢声笑语，暂时全部被他们抛到了脑后。

　　比起马尔福庄园热闹奢华，却也暗潮汹涌的宴会来，霍格沃茨的晚会气氛轻松欢快得多。留在学校的学生们全部聚集到了大礼堂，那里面足足摆了十二颗圣诞树，桌子上摆满了美味佳肴。
　　因为没有一个斯莱特林留下，气氛更是空前和谐。
　　邓布利多宣布晚会开始以后，就乐呵呵的坐了下来，享用属于他自己的那一份美食。因为有着诸多甜兮兮的小点心，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看着他，都有点儿嘴角抽搐。然后自觉地在自己和校长的中间留下了一个空位。
　　直到兰迪斯教授迈着如猫咪一般的轻盈步伐走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坐下。
　　“阿不思。”兰迪斯教授大概是学校里面唯一一个会直接称呼校长名字的人，“我听说你明天要出门？”
　　“是的。你知道，明天是节日。以那个人的心态，他应该很乐意做一点什么来庆祝这个盛大的节日。今年他做了这么多，这一次的声势一定不会小。”邓布利多笑眯眯的，但是说的事情其实极端严肃。
　　兰迪斯教授皱眉，“可惜我找不到他。”
　　“哦，希欧，虽然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不赞同你那么做——如果你打算一个人去的话。魔免是一种好体质，但并非没有应对的方法。他很心狠，而且狡猾，比起他来……”邓布利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低了下去。
　　“他不懂得借用麻瓜的力量。这是他比你的老朋友和老对手要差很多的地方。”兰迪斯教授说道。他清冷的声音似乎惊醒了邓布利多，霍格沃茨的校长表情恢复了正常。
　　“对了，希欧，你的圣诞节礼物。”邓布利多欢快的说——这次他的笑容很真切。他拿出魔杖挥了挥，第一次，桌子上那些空掉的餐盘全部消失不见了，第二次，桌子上出现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玻璃瓶，里面是五颜六色，或透明或浑浊的液体。
　　兰迪斯教授诧然，“你送我魔药？”
　　“确切的说是糖果，希欧。你不喜欢吃甜食，但一般糖果都是甜的。”邓布利多相当快活的说，“但是有些魔药的味道也不错。你看，天底下或者只有你一个人能够享受这样的糖果，而不用担心它们的副作用。”
　　一时间，兰迪斯教授那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和这些液体一般，调色盘般的变得十分精彩。
　　而坐在附近的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的表情比他还精彩。而且不像他那样，转瞬就恢复了正常。这种奇怪的表情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算勉强恢复。
　　结果，兰迪斯教授还是摇摇头，无奈的收下了这份特别的礼物。在这个时候，他的眼中竟是少见的，出现了一种长辈对晚辈纵容的神情。
　　事实或者也正是如此。尽管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朋友，但兰迪斯还是比邓布利多大很多岁。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邓布利多还是少年，兰迪斯就是如今的模样了，数十年过去，邓布利多已经变成了一个老人，兰迪斯却还是这副模样。

　　“虽然我不知道伏地魔具体在哪里，但我想，今天他应该在某个所谓的巫师贵族的家里。”兰迪斯教授收拢了邓布利多的魔药，再次提起了之前的话题。
　　包括两位院长在内，还有几个没有回家的教授在座，他们自然是听见了兰迪斯教授的话的，但是没人插口。能够在霍格沃茨任教的教授，大部分还是能够得到信任的。哪怕邓布利多才成为校长不久。但在他作为副校长的数十年岁月中，因为前任校长身体不佳的缘故，邓布利多其实已经把握了学校的实际权力很久。所以兰迪斯教授说起这些话来也并不顾忌。
　　邓布利多并没有对此表示肯定，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着说，“他也太心急了一点，简直都有些不像他的作风了。不过也算是让他知道了他现在面临的一个大问题。只是……”
　　邓布利多没有说下去。
　　兰迪斯教授看自己带不走那么多的魔药，已经开了一瓶，当饮料一般的喝了下去。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有尖尖的耳朵抖动了一下，却是看不出来这魔药是苦是甜。
　　“他做不到的。”他淡淡的回应，一口否决。
　　邓布利多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

　　邓布利多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差点儿一脚踏上歧途。后来经过了一些事情，真正选好自己道路的时候已经和最开始的想法南辕北辙。
　　但有那段经历，和数十年来与那些纯血统巫师打交道的经验，让邓布利多和兰迪斯教授有一个相同的结论。
　　伏地魔选择那些人做手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把他们揉成一团，让他们变得同心协力、众志成城。
　　不管用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