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巫师战争》一样花开

20、六、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

　　就在克拉伦斯兄妹两个在隔间里面快快活活的吃东西，并且由哥哥告知妹妹学校里面的一些小常识的时候，隔间外忽然传出了争执的声音。
　　佩格斯露出不悦的神情。
　　但安秋拉却从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站起来打开了隔间的门，探出头去，果然，西里斯正和一个满头乱糟糟的黑色头发的少年一起站着，和两个看来大一点的男孩对峙。
　　一个矮小的、一看就畏畏缩缩的男孩则躲在他们身后，安秋拉刚好能看见他的侧脸——他的神情看来也畏畏缩缩的。
　　佩格斯也走出了隔间，他看着那两个大一点的男孩皱起了眉头，“阿代尔，亚尔林，你们能告诉我，你们在做什么吗？”
　　安秋拉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哥哥居然在普通学生面前颇有威信——得承认，他那张脸板起来的时候还是有点气势的。
　　那两个大一点的男孩一看见佩格斯就慌了，安秋拉分不清他们哪个是哪个，不过，其中一个很快就开始分辨，说那个矮小的男生撞到了他们，他们正打算好好教育他，就被这两个后来的家伙搅了。
　　问题在这里——其中一个是布莱克家族的长子，他们也认识的，所以不敢动手，但也还是吵了起来。
　　“哦，安秋拉，你在这里！他们在欺负这个小子！”西里斯说话就不客气多了，“这家伙才被前面那些混蛋恐吓，受了惊吓，然后他们又打算打他！这难道就是他们念叨的贵族风范？”
　　“得了得了。”佩格斯看看西里斯，摇摇头说。
　　如果两年前，他会对西里斯的话很不满意吧，现在却有些不以为然，“什么大事？也让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的。那个小子大概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节车厢一般都是纯血统巫师才会来的地方吧。让他走就得了。”
　　对那个矮小男孩畏畏缩缩的眼神，安秋拉也不喜欢，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两个被撞到的男孩——据说都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不敢分辨，西里斯和另一个男孩很快就把他带走了，一边还对安秋拉挥手说，回来就来找她玩。

　　安秋拉笑眯眯的看见，自家的哥哥一听说西里斯要来，表面镇定，事实上却是慌慌张张的缩回了隔间里，关上门，马上把所有花花绿绿的包装纸和一些看起来就上不了台面的零食全部都给收拾了起来，只留下了一些巧克力蛙和火星棒。
　　安秋拉喜欢吃巧克力，而且从来不担心发胖，佩格斯相信，西里斯作为安秋拉的好朋友肯定知道这个。
　　“我想西里斯不会在乎这些东西的。”安秋拉说。
　　“我知道，那小子是布莱克家的怪胎。”佩格斯有点不好意思，有点尴尬的说，“但不知道会不会有别人来。毕竟我刚才暴露了，你知道……”他耸耸肩，“样子总是要做的。”

　　确实，很快，卢修斯•马尔福就来走了一遭。他稍稍坐了一下就去别的地方巡视了。
　　而又过了一会儿，西里斯便带着之前那个黑色乱发的男孩子一起走了进来，他们只是象征性的敲了敲门。
　　一进门，西里斯便兴高采烈的介绍说，“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安秋拉。他叫詹姆，詹姆•波特。”
　　安秋拉好奇的看了看这个面容瘦削的男孩子，他的脸就和他的头发一样看来桀骜不驯，完全没有平时见到的那些“小贵族”们的感觉。但是看他的衣袍，又明显是质地上乘、手工定做的上乘货。
　　——和西里斯是同类。
　　几乎第一眼，安秋拉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尽管同类经常相处不好，但如果是一个大环境下的两个相同的异类，相处得好的可能性还是挺高的。
　　果然，她那听见了名字，表情就扭曲了一下的哥哥，很快就证实了安秋拉的想法，他用一种近乎于吃到苍蝇的奇怪声音说，“格兰芬多的的波特？”
　　“没错。”那孩子立刻就有点傲慢的说，看来很是为自己自豪。
　　于是西里斯也来不及介绍他们兄妹了。
　　佩格斯立刻向西里斯问道，“西里斯，难道你也想进格兰芬多学院？”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向都相处不好，是吧？不过我觉得进格兰芬多也没有什么不好。”西里斯满不在乎的说，“甚至不如说我还期待着那样。”
　　佩格斯一脸快晕倒的表情，“布莱克夫人一定会气坏的！”
　　“我才不在乎呢。”西里斯说，“他们也从来没在乎过我的想法。”

　　虽然是那样没错……
　　但安秋拉自己就惦念着一个“孝”字，所以对西里斯的话还是稍稍有些不满，但随即，就展开了眉头。
　　这不是西里斯的错。
　　人类所谓的道德观是怎么来的？无非是父母和老师的言传身教，和社会集体意识的潜移默化而来。
　　西里斯和她可不一样，他单纯的就是在巫师世界长大，可没有受到前世记忆的影响。
　　那他受到的教育和所处的环境是怎么样的呢？父母生下他但是从来没有照顾过他，其他的亲戚也多半如此。因为保持贵族的那些“礼仪”，自然就难有亲密之举。而且，所有人，从他的父母到他接触的其他人，何尝对他说过一个“孝”字？开口是家族荣耀不容轻侮，闭口是高贵血脉不容玷污……
　　他能从这些全部都是泛泛之论的言谈里面学到什么？
　　难道是从这一类的“言传身教”里面学到礼义廉耻么？
　　能够以这么小的年纪，听出那些教育全部都是泛泛之论，没有实际意义，就已经要让安秋拉当他是天纵之才了。就连佩格斯，看来对父母倒是挺恭敬的，但是他小时候可是被父母亲手带过的。而且，与其说是孝顺，不如说他和其他的很多贵族一样，是对父母有着敬畏之心。
　　安秋拉也经常这么觉得——很多贵族父母留给孩子的深刻印象都不是“长辈”，而是“强者”和“前辈”。这两者的意义可完全不同。

　　“西里斯。”这时，那个头发乱糟糟的男孩说，“我没觉得他们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他指的当然是其他的那些巫师贵族。
　　“安秋拉不一样的。”西里斯抗议的指着安秋拉说，“只是你看她的样子确实有点看不出来。她坐着不动不说话的时候，大人都说她是小淑女。”
　　“我想这可不是赞美。”安秋拉有些不满。
　　西里斯哈哈的笑起来。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他的新朋友还是对安秋拉和佩格斯都不感兴趣，而且，两个人都是好动爱惹事——往好里说是飞扬跳脱——的年龄。他们两个在这个隔间坐了一会儿，就决定再去其他地方看看了。
　　安秋拉虽然不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但那是在礼仪言谈等方面，就普通人而言，她的性格绝对称得上是安静、文静的。
　　加上知道哥哥的顾虑，所以她拒绝了西里斯——到其他车厢去看看的邀请。
　　于是，西里斯和詹姆又快速离开了。
　　安秋拉在他们的背后有些怅然的看着。
　　“有了新朋友，布莱克家的那小子就不会和你那么好了，对吧？”佩格斯对西里斯的印象直线下滑的说，他也吞下了一个巧克力蛙，“但是你也会有很多新朋友的。何况，虽然爸妈有那个意思，但我觉得他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你要知道，如果进了格兰芬多，我打赌，如果他不认错，那么布莱克家会和他在七年内断绝关系，然后，他就成了一文不名的穷小子，连学业也不见得能完成。”
　　……他关心得也太早了一点吧？也太偏了一点儿吧？
　　安秋拉毫不淑女的白了他一眼。
　　她只是怅然的觉得，果然还是真正的同龄人更能玩在一起而已。
　　随即，她稍微有些尖刻的说道，“我想，这搞不好正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区别。”
　　佩格斯犹自不觉的说，“是理智和鲁莽的区别吗？”
　　“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也是退缩和勇气的区别。尽管那种决定还稚嫩的没话说。”安秋拉再次赏赐白眼一枚。
　　格兰芬多不说，现实和利益、生存和欲望……至少可以肯定，斯莱特林能在很多力量下退缩甚至是拜倒，这可是安秋拉早就确认了的事情。
　　甚至，这也是她认为神秘人不可能成功的原因之一。
　　理智和智慧固然是成功的重要因素，但可惜的是，坚定的信念和一往无回的勇气，这同样也是。在保证一定要获得利益和留下生命的前提下行动，没有可能输掉一切的觉悟，能办得成什么大事？
　　他们容易活下来，却很难成为真正的成功者。
　　佩格斯一愣，本来想要反驳，但想到自己一直回避着的，自己面临的困境，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一旦毕业，他就必然要面临这个选择了——是不是成为一个食死徒？是不是真的能够适应，他们在做的事？他有这个勇气去反抗一切么？在那样强大的力量面前？
　　不正是斯莱特林的教育告诉他，顺从才是最好的选择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