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微澜（原青春哆唻咪）》彼上弦

13、第十三章 还是孩子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只要一点点的东西稍微诱惑一下，早些时候的不快乐就马上变得不复存在了，用夜水心自己的解释来说，那不叫做健忘，那叫做不放在心上。
　　说小孩子天性喜动，天生不会记仇，夜水心其实只是半信半疑的，因为小时候的记忆她可是清清楚楚地记载脑子里面，不用说是忘记了，连稍稍地遮掩一下都成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刻得太深了，所以连忘记都成了问题。
　　“妈！”抱着枕头走到了大房间里面，看到妈躺在床上就一下扑了过去，不待任何思考地钻到了薄薄的被窝里面。“好久没有跟妈一起睡了……”
　　还好老爸是上夜班，所以夜水心就觊觎上了前面大房间的那张大床，有大床干嘛不睡？干嘛要跟小妹去挤那张小床？
　　“那还不是你不想跟妈睡啊……”稍稍动了动，给挤进来的夜水心腾出一个容身之地。“那你就睡着试试，这跟你睡的那床有多少的区别……”
　　“妈你就尽管欺负我吧……”夜水心一边将本来的那个枕头挪开换上自己手上的那个枕头，一边说着。
　　“哪有那个做妈的会欺负自己的孩子的？”好笑地看着夜水心的动作，妈妈含笑着说道：“还一直说你妹妹是小孩子，我看你的小孩子心性也不小。”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这是什么世道，难得回来一趟就要被“欺负”，这还是自己原来的那个家吗？夜水心实在是怀疑着。“睡觉了……”考了三天的试她都累死了！
　　当然，这个累并不是针对体力上面的，相对的，在脑力方面也不会是很大的消耗，要知道，夜水心脑子可是活络着呢。
　　“那就睡吧……”
　　关灯……停语……睡觉……
　　夜水心缩在那里，背对着自己的母亲，眼睛却是睁得老大，渐渐适应着这突然到来的黑暗，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
　　其实夜水心不怎么敢回到自己的家里，不是因为她害怕见到自己的家人，见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妹妹，其实是害怕回到那些过去的记忆，那些自己用力忘却的记忆，但是这样的氛围这样熟悉的场景，却是那样地容易勾起那些记忆。
　　午夜梦回……记忆成灰……

　　“心心……心心……”
　　谁？谁在那里喊她？
　　夜水心扑腾着双手，似乎是要抓住一些什么东西似的。
　　没有人认识她，没有人找她！
　　没有人救她，没有人喊她！
　　一切都是幻觉……
　　“心心！醒醒！心心……”
　　在喃喃不断的喊声里面，夜水心终于睁开了双眼，虽然对焦还不能够完全对上，但是她自己很清楚，自己已经回来了。
　　“妈！”一一边擦着额头上的虚汗，一边撑起了身子，靠在了那里，脸色略显苍白，眼神略带迷离，看那样子似乎是在那里回想着什么似的。
　　偶尔紧紧地拧起了双眉，现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脑子里面是清明的，但是关于刚刚的噩梦却是朦胧的，但是这个梦却是纠缠了她十几年。
　　以为现在一切都已经好转了，只是没想到，午夜的时候还是会这样毫无预兆地跳入自己的脑子里面，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缠绕，还记得自己陷在里面想醒却是醒不了的那种感觉。
　　“怎么会做恶梦的？”
　　“应该是熟悉了学校的硬板床现在突然就换成家里的软床，一时之间不能够适应吧……”她一向是有认床这个习惯的，所以说出来也不会引起妈的什么怀疑。
　　“你这孩子竟然会说家里的东西不习惯……”顿了顿，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以后记得多多回家住，反正家里离学校又不是很远……”就算晚上上完晚自习太晚了不能够回来，那周六周日总能够回来了吧。
　　“我会考虑的……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很懒的……”嬉笑着继续钻进了被窝里。
　　“我还不知道你？”跟着关灯钻进了被窝，妈继续说道，“但是妈害怕到时候对你来说连家门都是陌生的……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但是现在对于妈来说你还只是个孩子，妈怎么可以那么早就将你推出去呢？”
　　“我才不嫁呢！我会一辈子跟妈在一起的！”一辈子跟自己的亲人在一起，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相信林子懿也会明白自己的心的。
　　“好了睡吧！反正不管你长得多大离得多远，在妈的心里呀你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还是孩子！
　　永远，她只是孩子！
　　长不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