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寻芳if线：有你在的世间（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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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洗刷刷结束之后，两个人都爬上了超级舒服的大床。
寻芳侧躺着，撑着手臂，看着拿着终端不断输入的白，表情隐约有点不爽：
“好了没。半小时前就该睡觉了。”
暖黄的夜灯照亮靠坐在床头的少女的侧脸，她眉眼清澈，声音也温柔，偏偏专心致志盯着屏幕，看也不看一旁摆了好久经典勾引姿势的美人：“快啦，还有几个问题就填完了。”
“那些科研呆子是不是有病啊，大晚上发心理测试让你填？”美貌青年黑着脸，大声逼逼，“你可不是他们那些单身狗。”
“……这地图炮就过分了，他们很多人也有家庭的。”白无奈道，“心理测试是为了评估探索小队幸存者的心理健康状况，之所以晚上发，也是因为人们晚上最容易消沉嘛。”
“这种问卷，能保证填的都是实话？”
“填的时候监测心率和呼吸的。”
她说的有理有据，寻芳到底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得重重哼了一声。
“好啦，填完了。”白将终端扔到一边，下了床，“我去个洗手间。”
她终端屏幕仍然亮着，寻芳瞥了一眼，满是不屑：“是否觉得人类社会没有希望——你们自己没数吗？是否养有宠物——这都什么鬼问题。”
但他目光突然扫到一行字，不动了。
那是一道问答题。
——谁是你眼中世界上最美的人？
太无聊了。寻芳嗤之以鼻。
毫无意义的问题，也不知道是测个什么东西。
但他盯着屏幕的视线，已经快把终端烧穿了。
最终，他咳嗽一声，伸出手指，把本来隐藏显示的答案区域，悄悄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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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回到床上，缩进被子里，却发现自从睡到一张床上——不对，自从敲掉两人卧室隔墙之后，就一直面朝她睡觉的人，今天竟然罕见地背对着她。
她打量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好新奇，凑过去，趴在他身上，去看他的脸：“咦咦咦？今天是怎么了。”
寻芳闭着眼睛，冷冷道：“能有什么事。”
“……”这话中的酸味可以下饺子，白压在他胳膊上，茫然眨眼，总觉得眼前这张端丽得过头的脸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迟疑地缩回身，躺到自己枕头上，慢吞吞道：“哦，好吧。”
还没等她“吧”字的尾音说完，男人就猛地一个翻身，面对着她，瞪着漂亮的凤眼，眼角都殷红：“你心里有别人了？！”
“……”这可真是冤枉极了，白莫名其妙，“哈？”
“我看到了。”寻芳稍微理不直气不壮了一点，但也就是一点点，“我看了一眼你的答案……你心中最美的人那条。”
顿了顿，他又凶起来：“什么一位任务中见到的人——那是谁？！是学院同学？探索小队的同事？还是——”
“停停停。”白及时阻止，“放心啦。是女人。男人没有比你好看的，真的。”
这安抚好像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寻芳沉默一瞬，眼中的火焰却灼灼腾起了。
“女人。”他咬牙，“任务中见到，能让你觉得比我更美——真有皮相那么出众的，我不会不知道，那么——是气质？还是在你眼里特别？”
他飞快思索，随即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知道了，是元首！我说她为什么一力保你——她是不是勾搭你！这些政治家真是恬不知耻——”
“……”白表情从一开始的无语，已经变成了麻木。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有气无力地开口：“宝，你再说下去，咱俩都要因为诽谤罪去蹲大牢了。”
寻芳拿开她的手，却攥着不放，发红的眼睛里十分委屈，七分控诉。
“不是元首啦。而且元首保我，不是因为跟我有什么私人交往，只是因为她本就对那些大家族非常不满。”白耐心解释，“她不算是好人，但我能看出来，她也不是那些烂人——我觉得，她应该是个有野心的改革家。”
她顿了顿，若有所思。
“也不只她一个。现在的高层里，还有好几个相对正直的野心家。我有预感，这些人会掀起新的风暴……有些过往社会的陈迹，估计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毕竟，人类社会在错误的道路上反复循环，已经到了极限——早就到了要么颠覆，要么灭亡的时候了。”
“……”寻芳盯着完全陷入深沉政治思索的少女，心情很是复杂。
又想掐她脸蛋让她回到当前重点，又觉得她难得露出的这一面……惹人心动极了。
生闷气的憋屈心脏偏偏又怦怦跳起来，他只能干巴巴地应一声：“哦。”
但还是不能被她扯走话题。
寻芳咳嗽一声，坚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所以你在任务中见到的，比、我、更、美的女性，到底是谁？”
白回过神。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谁诶。”她坦然道，“是在宇宙中见到的，战斗时，在恒星的光辉中匆匆一瞥——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了一位女性的脸。”
再怎样都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寻芳怔住了。
“其实有点不对题吧，现在想想，那应该不是人——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生物，连身体都没有看到。但那张脸确实是人类女性的脸。”白慢慢道，“是语言很难形容、你看到也会惊叹的美丽。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怀念，有点熟悉……尽管我确定，这辈子没有见过哪怕类似的人。”
寻芳慢慢皱起眉头，表情凝重起来。
“我看过科委会的研究报告，有些宇宙生物有难以想象的捕猎模式，包括操控影响人的神经生物电。我不是怀疑你看到的，但……也有可能，那时候你中了某种精神诱导。”
他攥紧了她的手，声音有些干涩：“……太危险了。”
“嗯，我知道啦。”白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柔声道，“你说的确实很有可能，我会更谨慎的。”
寻芳闷闷地将她的手扯到自己心口，贴住。
“不生气了？”白眨了眨眼睛。
“对不起。”他低声道，“我刚刚，太情绪化了。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我当时……可能有点害怕。”
“怕什么？”
“大概，是怕你不要我了。”
白睁大眼睛：“我怎么会——”
“我知道你不是会抛弃别人的那种人。”寻芳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道，“你连那些不认识的陌生人都不会扔下，当然也不会扔下我。”
白脸被迫埋在他胸肌上，有点喘不上气，但难得他这样吐露心扉，她只好拿出自己水下闭气的本事，保持不动。
“有时候气你是个好心的笨蛋，但有时候又不得不庆幸……我所爱的，是这世间最温柔正直的人。”寻芳没有察觉，轻轻吻在她发顶，“不然，我这样心胸褊狭、任性自我的家伙，估计早就被甩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被送到牢里。”
白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这时候不能不发言了。
她用了点力推开他，仰起头：“干嘛这么说自己。而且你现在的脾气已经比小时候好太多了。小时候咱俩吵一次架都要冷战三天，现在的话，没半个小时你就先低头认错了。”
她说着说着，自己也愣了一下，开始回想：“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寻芳突然沉默了。
过了半晌，他才在少女眼巴巴的眼神中，垂下了眼睛，语气复杂地开口：“四年前。”
白反应了一下：“是……你表白那年？”
“是。”
“当时是因为什么来着……”
寻芳移开视线，本来不打算回答，最终见少女苦思冥想，还是叹了口气，开口了。
“你当时，有个……一身黑的同年级同学。”
“！”白猛然想起来了，表情瞬间复杂起来，“原来是他。”
“那次我们吵得厉害。”寻芳轻声道，“大晚上，你背着包，就走出了家门。连终端都不带，就那么出去了。”
白有点心虚，又有点不服气：“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嘛，只是觉得他穿衣风格有点眼熟说了几句话而已。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熟啦。”
“嗯，是我的错。我知道是他缠着你……但同样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慌张极了。”寻芳低声道，声音有些苦涩，“或许，我是怕你前世的恋人找上门来，把你抢走吧。总之，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大声说话……抱歉。”
白想了一会儿，诚实地摊手：“其实我想不起来你说了什么了。”
寻芳苦笑了一下。
“你真是不记仇。”他摸了摸她的脸，“所以，你也不记得那次吵架是怎么结束的了吧。”
他闭了闭眼，眉宇间露出难耐的痛色，几乎是艰难地开口：
“你那样什么都不带地走了，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呃……”
寻芳一点点抬起眼：
“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怎么过的吗？”
“……”白有点怔。
俊美的青年深吸一口气，道：
“我绝不会再做惹你生气难过的事，任何时候我都会先道歉。所以，不管怎样……你都不许再那样做。绝对、绝对不许。”
他说得强势万分，却无法掩盖双目染上的红，以及声音的哽咽。
“……”白默了默，终于想起来了。
其实，那天晚上她也没有到哪去。
夜风一吹，火大的感觉就消去了不少，只觉得无语。
她也不是那种会深夜买醉的类型——那时候还没成年也不能喝酒，虽然成年了也不喜欢喝——但是莫名的不爽还是让她不想就这样回去，决心要高傲地不被任何人找到。
所以她去了防御等级极高、不容易被探查到的……联邦学院。
宿舍太容易被找到了，训练场也不可以，所以她思索片刻，选择了心理上的盲区：学校图书馆。
占地面积几千平方、还有多重设计防轰炸，号称要保存人类文明精华的图书馆，经她判断，是天然的躲避追查的场所。
于是她悄悄潜入进去，找到一个隐蔽的小角落，打开一盏小灯，刻苦攻读了一晚上专业课中最难的宇宙起源学，学得如痴如醉。
第二天一早，她带着满脑子的知识，骄傲地回到家门，在门打开时准备先声夺人大声逼逼，结果根本就没有机会发挥。
那个从小比谁都骄傲、比谁都精致、连倒地受伤都要挑选角度的人，一夜之间，判若两人。
她还在震惊不敢认的时候，对方已经扑了过来。
那时，她才第一次知道。
他不但体温比常人高，体.液更是如此。
眼泪灼烫的温度，这些年来，似乎一直留在她肩头。
回忆了一轮之后，白回过神来，凑过去，亲了一下面前人咬出齿痕的嘴唇。
“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对方又是一颤。
“……也不许轻易这样做。”
“啊？这又是为什么？”
寻芳忽然把她推倒在床，翻身撑在她身上。
“因为你要对我负责。”他长发如瀑垂下，鬓边挑染的一缕鲜红与眼尾晕开的嫣红同样耀眼，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说起来，你自己说的——你恢复好了，对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0章 寻芳if线：有你在的世间（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