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被拉进无限流》方家小七

15、回到冥世

　　每时每分，都有各式各样、数不清的渡舟抵达绵延看不到尽头的海岸线，随着摆渡人或死神们带着他们牵引的灵魂踏上冥土，渡舟被收入空间，消失在这片临水区域，为后来者腾出登岸的空间。
　　冥土港口一如既往的热闹，这里的房屋鳞次栉比，却又风格迥异，街道门面大多经营着铺子，明面上兜售的商品也是五花八门，身体、感官、食物、武器、失忆水、引渡券、通讯终端......
　　如此“生机勃勃”的景象总会给给新丧的亡魂一种错觉，好似他们仍然处于熟悉的人间。
　　引渡人与死神的工作在亡魂踏上冥土之后就结束了，有些亡魂有生前的亲朋好友来接，更多的则是孤身一人，无所适从地打量着周遭新鲜的一切。
　　恢复精神的萨翡登上岸，边走边审他们写出的报告，确认无误后，打了个响指，召出冥火吞掉这份报告和走马灯里被污染的公爵灵魂，一起给钦徕老师烧了过去。
　　冥土并非是一块完整的大陆，它实际上像是四分五裂的群岛，但分开这些岛屿的又不是海水，而是尚待可开发的高危区，普通亡灵若误入高危区，基本上没有回来的可能，连萨翡有次都险些折在那里。
　　统治冥土的七位大死神，动用死神权柄，铺就死亡带，这才使得各个群岛之间贯连，形成横贯交错的网状结构。
　　当然用人类的话说，就是修了公路网。
　　这里的交通工具虽不单一，但也称不上五花八门，最普通的就是亡灵公车，只需要一个金币即可乘坐，缺点就是速度慢，以及只能在固定站台停车。
　　如果追求速度的话，自然就是传送了，直接把人送到目的地（禁地除外），缺点是花费高，用的是极其珍贵的冥晶。
　　这种稀有矿石对亡灵有效果惊人的治愈及提升效果，还可以当成能源使用，很多渡舟和武器都可以靠它驱动，奈何需求大，产量小。
　　死神学校每月会给学生发放两块冥晶，但这远远不够用，萨翡很多时候都只能冒险进入高危区挖矿，日子才过得宽裕些。
　　既然信息已经送到，萨翡自然不想浪费自己的冥晶回学校，来到自己要坐的233号公车，掏出金币，投币上车。
　　亡灵公车采取了无灵驾驶技术，萨翡上车后，一眼便发现了坑过她的以斯拉垂头丧气地坐在最后一排。
　　萨翡气势汹汹地走过去，一脚重重踩向他的座椅，以斯拉本能岔开双腿，躲过这一劫，看着开裂的座椅，他后怕地咽了口口水，刚刚反应慢半秒，他的下半身就要遭受重创，这具身体可是他斥巨资买的貌美皮囊，可不能就此报废。
　　亡灵公车上的其他乘客，被这一变故吓得纷纷逃离车辆后半段，哪怕没位子也挤在前半段，之所以不下车当然不是因为他们胆子大想看八卦，而是因为金币都投进去了，总不能白投吧，普通亡灵赚金币多难啊。
　　以斯拉这么些年在萨翡的魔爪下混出经验了，但凡不对，立马滑跪：“哎呦，小祖宗，我错了，我错了，您消消气。”
　　萨翡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起来：“你画的什么破传送阵！我全S的成绩，要是被你弄没了，我发誓会把你的身体磨成粉扬了，再把你扔进冥水给那群恶鬼当养料。”
　　听她这么一说，以斯拉也委屈：“那我不是想帮你省冥晶嘛，而且我也没完成实训任务。”
　　萨翡听了他的话，又见他一脸低眉顺目的样子，松了手，一脚不轻不重地踹在他胸口，然后转身找了个位子坐下：“你没完成任务？”
　　歪倒的以斯拉见她似是开始消气了，正了身体，跪行至她脚边：“对啊，小祖宗，我赶到的时候，她就剩个壳了，找遍了也没找到她的灵魂，死神驻扎处那边也没任何线索，只说这种情况不是特例，但他们也不知道消失的灵魂去哪儿了，所以我只能回来了。”一边说，一边双手试探性地捏成拳替她轻轻锤腿
　　萨翡抓住问题的重点：“灵魂消失不是特例？”
　　以斯拉见她不再追责，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对，不过相比总数来说，消失的灵魂数量不多，影响不大，所以他们就没管了，他们说是我倒霉，撞上了这么个情况。”
　　“让开，让开，都挤在前面干什么。”一个张扬的男声在前面响起。
　　金币入箱的声音响起后，广播声紧随其后：“投币成功。”
　　来人见到车厢的境况后，嗤笑一声：“哟，以斯拉，又在当狗呢。”
　　以斯拉被点名羞辱也不生气：“我不像有些人，想当狗都没得当。”
　　这句话让来人一瞬间冥火烧遍全身，褪去人类外表，只剩一具冒火的骷髅，离得近的亡灵被烫得嗷嗷叫，好在不过一瞬，他就恢复了理智，手动拍灭身上的火气。
　　提图斯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见萨翡左边的座位坏的，相当自然地在她右边坐下，边说边凑近：“心情不好？那条狗招你了？”
　　以斯拉的容忍对象只有萨翡，他可不待见一具骷髅，但鉴于他的确惹了她不快，倒也没勇气争辩什么。
　　萨翡抬手拒绝他的靠近：“你实训任务完成了吗？”
　　提图斯回答之前扫了眼以斯拉，又看向萨翡。
　　萨翡了然他也没完成，不然按提图斯那爱显摆的劲儿早直接回答了，并且还会追问以斯拉完没完成，“他也没完成，你是因为出了什么意外吗？”
　　提图斯听到以斯拉也和自己一样没完成，心理平衡了，接着说起了那件奇怪的事：“任务目标死亡之前，我就跟在他身边，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他的死亡时间比预定的提前了七秒，之后他的灵魂就消失了。”
　　“那灵魂消失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提图斯先是摇头，后来又点头：“我察觉到了空间波纹。”
　　人世的空间一般是稳定的，除非有异质能量造访，就像是钓鱼一样，鱼钩入水，打破平静的水面，出现波纹，等钓到鱼了，离开水域，水面又会再度恢复平静。
　　萨翡做出合理推测：“也就是说，有未知的存在正在窃取人类灵魂。”
　　提图斯讶异：“难道你们也遇到了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