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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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专程从法国过来的画匠为薇露画了她个人生命中的第一张画像，完成后便带着画匆匆离去。薇露对自己的相貌自然是十分满意，就像母亲所说的，是个可爱而活泼健康的女大公。她也曾经幻想过她的“未来丈夫”会是怎样的长相，可法国那边迟迟没有将路易十五的孙子的画像用到她手上，让她有些失望，却又带着更多的期待。毕竟，路易“十六”是个很吉祥的数字。
韦蒙老师在前不久送了她一个美丽小巧的日记本，天蓝色的封面，以及一朵金色的百合花——法国皇室的象征，告诉薇露要每天坚持写日记。这对薇露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礼物”了，尽管有很多心事可以跟伊丽莎白、费迪南或是马斯吐露，可他们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之间有一条长长的无法跨越的鸿沟，有时候就算说再多他们也无法理解。
现在正好是礼仪课上，也不知道露露老师怎么会想到这样怪的点子，这几节课内一直要她把一本书放在头上试着走路。害得薇露不得不放慢步子，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头上的书砸在地上。一开始当然很不顺利，倒霉的时候书甚至还会砸在了她脚上！
“露露老师，让我休息一会儿吧！”薇露讨好般地朝露露老师请求道。只可惜温柔的露露老师一口回绝了她的提议。
“安托尼亚殿下，您的母亲最近十分着急。因为路易十五还没有给她关于您与他的孙子的婚礼的准确答复。所以她认为您需要更加努力。”
“……”谢谢你，母亲。谢谢你，路易十五。成功给她增加了那么多压力！薇露在心里暗自诽谤。“好吧，我会更加努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不出所料，母亲果然带着薇露来到了她最不想来的地方——嘉布遣会教堂。这座维也纳著名的教堂坐落在霍夫堡皇宫不远处的集市广场，灰色铺就的地板与墙壁，无不显示这这座教堂的肃穆与庄严。自从父亲死后，母亲每天下午都要在这里坐上一两个小时祈祷。最重要的是，父亲的棺材就保存在教堂里，母亲甚至还在棺材的方便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用来等她死后装她的遗骨！
薇露不得不被她的精神所折服，看着那日渐憔悴的脸，往日的女王气势正慢慢被消磨，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也许，当父亲去世的那一天，母亲的心也随着他的生命死掉了。
今天，母亲带着薇露来教堂，就是为了祈祷她与法国的联姻，希望一切顺利。尽管觉得她这样是小题大做，薇露却没有多说什么。也许母亲真的是为了她好吧。
母亲双手合十，嘴里喃喃自语，虔诚地祈祷着。薇露学着她的样子做祷念。“愿上帝保佑玛利亚.安托尼亚，保佑奥地利……”
从教堂出来后，与母亲步行在维也纳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们目光全焦急在她们身上。尽管两人出门前曾打扮过，但她们并没有刻意要掩饰自己的身份。母亲通常都是一人走到教堂去祈祷的，所以也不会太在意民众们的眼光。而处于尊敬与崇拜之情，人们总会向这位高贵伟大的皇后弯腰致敬。一路上，民众们脸上浮现出善良的笑容与淳朴的民风感染着薇露。
“母亲，我嫁到法国之后，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回奥地利了？”
“孩子，等你当上了皇后，可不是那么容易出宫的。”母亲语重心长地说。潜意识里，她深深地为这个开朗坦率的小女儿担忧。法国宫廷就像一个华丽的大鸟笼，有时候也会成为“龙潭虎穴”，华丽的凡尔赛宫禁锢束缚着住在那里的每个人，消磨人们的心智，让他们渐渐地失去本性，变得奢靡浮华，整日沉浸在酒肉拜金的生活之中。也许她的小女儿真的不适合嫁到那种地方去。“安托尼亚，安托尼亚，你听我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会明白。尽管我知道你不能忍受，可在法国宫廷里生活，你必须学会察言观色。知道了吗？”
“……是。”虽然不太明白母亲的用意，还有那答非所问的答案，薇露还是懵懵地点点头答应了她。“那么，我永远也不能回来了？”
“傻孩子，奥地利永远欢迎你。”母亲宠溺地亲亲她粉琢的小脸蛋，“但你可能要再等久一点，或许要到当上皇后之后。”
那岂不是太过遥远？想想看就像做梦，皇后如此遥远的地位，薇露高攀地起吗？尽管母亲给她提供了最优越的条件，她还是无法对自己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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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薇露的课程中法国礼仪与法国舞蹈的课程又增加了几个课时，在课上也更加频繁地接触与法国有关的东西，有时候连她都开始怀疑她看过得法文书要比德文书还要多！
最近开始她终于可以不用再学那累死人的芭蕾了，更让她激动地是，英俊的诺瓦内老师和美丽的露露老师将亲自为她示范怎样跳法国流行的宫廷社交舞，最早也被俗称为“方块舞”。这种舞最常出现在宫廷上，并且是多人一起跳，薇露从小看到大，多多少少也能了解个大概。
如同流水般流畅清新的旋律回荡在硕大的舞厅，充斥着法国宫廷特有的高贵与矜持。诺瓦内老师一手轻搂露露老师纤细的腰肢，一手优雅地牵着她白皙修长的手，翩翩起舞。从脸部的表情，平稳的肩膀，准确无误地步伐以及优雅的体态。所以说，从一个人的舞姿就能看出他的性格与气质，而一个人舞蹈的好坏，就决定着他在宫廷中的地位。怪不得母亲对薇露这方面的要求特别高。
薇露有时候甚至会认为自己的舞蹈水平永远也比不上露露老师，她有一头棕红色浓密的卷发，高挑丰满的身材，以及一双深邃的灰色瞳孔。举手投足间都脱不开一股恰到好处的高贵气质。
“小步舞曲（Minuet）是法国宫廷今年十分流行的交谊舞，为三四拍，速度适中，华丽古雅又活泼。一般由四对男女为单位。是宫廷晚宴中很主要的一部分。在您与路易.奥古斯特殿下的婚礼后也将会首先在众人面前先舞一曲。”跳完一段后，诺瓦内老师停下来耐心地跟薇露仔细讲解。一听到还要在众人面前先跳一次，薇露的脸就有些挂不住了。她一定得快点搞定这个小步舞曲，要是在所有人面前出丑了那可怎么得了？就是她自己不纳闷，她那严格的母亲也一定会气得火冒三丈！
“可是这种舞不是要两个人跳吗？就我一个人要怎么练习？”薇露觉得疑惑，她与诺瓦内老师的身高也相差太大了。
“呵呵，没关系。我们还特地为你找了一个‘合适’的舞伴！”露露老师立刻拍拍手，舞厅的大门便被推开了。
“诶？马斯！？”薇露果然吃了一惊，她还以为会是费迪南或者朗格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小破孩？她有些怀疑，“他行吗？”
“别忘了，马斯殿下小时候的礼仪课程比你要好很多呢。”露露老师敲敲她的头打趣道。
薇露吐了吐舌头，“虽然是这样，不过……”她踌躇了半天，才磨磨蹭蹭地朝马斯伸出手，“好吧，我凑合凑合。”
“什么叫凑合凑合？”马斯愤愤地瞪她一眼，“跟你跳舞我还嫌麻烦呢。”
满意的看着两人铁青的脸，露露老师眼里竟闪过一丝戏谑腹黑的笑容，“诺瓦内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拜托马斯殿下吗？”
“不知道呢，”诺瓦内无奈地笑道，“他们俩的性格不合是全宫上下都知道的事了。”
“因为他们两在一起很有笑点嘛~”她一撩张扬的红褐色卷发朝他眨眨眼，“千万不要告诉他们。”
唉……只可惜这一对活宝还沉浸在“大眼瞪小眼”的幼稚把戏中，谁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被设计了。
除了那充满火药味的气息，总体来说两人配合地还是很让露露老师和诺瓦内老师满意的……至少薇露没有踩到马斯的脚闹出大乌龙。除了一些难以发现的细小动作要纠正一下，基本已经算得上合格。美中不足的是，他们脸上的表情依然不怎么温和……若是再加上优雅的笑容那就perfect了！
“马斯殿下，安托尼亚殿下，要记住保持微笑啊~”腹黑的露露老师还不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提醒。
“听到没有，要保持微笑！”薇露挤出一个腻死人的微笑，龇牙咧嘴地说。
马斯撇过头，倔强地撅起嘴，“不要用那种表情看我，恶心死了。”
“你……你你你，居然说我恶心？”薇露推开他，举起一只手指指着他一副伤透心地样子。“哼哼，我去找费迪南当舞伴好了。”
“喂！”马斯顿时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急得跳脚，却还是嘴上逞强着笑话她，“你上次跟费迪南的‘探戈’真是笑死人了！还想出丑吗？”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还是把吵架的精力花在舞蹈上吧。”诺瓦内老师终于看不下去了，苦恼地揉揉太阳穴叹气。
薇露和马斯两人同时翻白眼，却还是闭上嘴巴中规中矩有板有眼地专心练起舞来。柔和的淡金色阳光透过玫瑰般瑰丽缤纷的玻璃折射进金碧辉煌的舞厅，踏在酒红色的绒毯上，蓝色的舞裙随着旋转的身姿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金发蓝眼的公主随着岁月渐长也越发楚楚动人，明亮的天蓝色眼眸内溢满笑意，生机勃勃。少女拉着还略有些不高兴的少年的手，跟着节奏围绕舞厅跳了一圈又一圈，灿烂的笑容也渐渐感染了周围的人们。
“其实，他们俩的感情应该很好。就算表面上好像谁也容不下谁，这就是所谓的相生相克吧。”露露老师注视着跳得正欢的两人，浅笑着给出最后结论。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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