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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se ...


  •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原来认识吗?

      孙百川的脚尖在地上用力碾了碾,弯腰捡起熄灭的烟头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他看着宋不辞,沉默半晌后开口,“你们认识?”

      宋不辞瞧了眼他那粉得骚气的火龙果头,没吭声。
      他走到宋理枝身旁,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散漫:“赢了没?准备走人了,小少爷。”

      “就好。”宋理枝说着,慢吞吞站起身。

      宋不辞将山地车折叠,塞进后备箱。

      见车轮不小心剐蹭到车,孙百川顿时心疼得不行,捶胸顿足道:“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爱车?”

      “是你亲生的么就心疼,人家正主都没发话呢。”宋不辞笑得有些欠。

      宋理枝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一辆车而已,他有更好的。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好吧!”孙百川的手指着两人抖了抖,斥责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动作轻柔地抚摸着车头,“宝贝儿,咱不跟他俩计较嗷。”

      “你下半辈子干脆跟它过得了。”宋理枝轻啧一声,看向宋不辞,问,“明天回去?”

      “常乐还在家等我呢。”宋不辞心不在焉地点头,拇指指腹摩挲着刚被姜知幻轻抚过的指节。

      宋理枝意味不明地笑道,“我看你也舍不得啊。”

      “咋?”孙百川傻愣,因为这句话,记忆中某些情节忽然串起来了。他恍然大悟,紧接着满脸不可思议,立马冲宋不辞大叫道,“别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她?你知不知道她是谁?!上次去国外是为了去见她吧,我当时还纳闷你咋突然和文陌那群人有交集了,靠!”

      “才反应过来啊,百川哥。”宋不辞笑笑,弯身上了车。

      其余两人紧随其后。

      “你少来。”这小子虽比自己小,但很少叫哥,每次叫都调侃意味十足,没多正经。

      孙百川冷哼一声,系上安全带,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好兄弟往火坑里跳,再开口,语气都变得语重心长起来:“你知道她家什么背景吗?”

      母亲是世界知名的鬼才建筑大师,前年荣获普利兹克建筑奖,担任多所名校的客座教授,包括但不限于麻理、宾夕法尼亚、京大美术学院、深大……国内多个城市都有她的作品。
      而父亲年轻时是F1赛车手,却在成就最辉煌的那一年退役,此后白手起家,硬生生干上了全球富豪榜前十。
      这些也仅是目前媒体们挖掘出来的身份。

      宋不辞指腹划拉手机屏幕,在回消息,闻言,点了点头。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宋理枝来了兴致,问:“你的意思是,我哥不够格?”

      “脸应该够格,那姑娘是个颜控。”孙百川说。

      宋理枝免不了好奇,“很牛?”

      “你没经常来京城,对她自然不清楚。”孙百川说,“身份背景牛,成绩牛,能力牛,长相可以说是人家最不起眼的地方,关键人家一家子不仅牛逼还贼低调,也就她妈前些年被网络喷子大肆造谣,名字在网上活跃了一下子,但很快就解决了,公关处理速度比明星都快。”

      “你说的是傅漫?”宋理枝虽常年待在江城,但也会留意京城的事,结合近几年的网络事件,他猜测道。

      “没错。”孙百川点了下头,眼神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我前女神。”

      “呵。”宋理枝轻笑,语气里多少带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刻薄。
      他懒得多说,扭头看向窗外。

      “哎,小屁孩就是直白。”孙百川也不恼,看了眼宋不辞,诚恳建议,“要不你还是换个心动对象吧。”
      他不知道宋不辞有多喜欢,但清楚这厮的做派,看起来纨绔,实际在感情上的行事风格比那些二世祖干净得多。如果真主动去接近一个姑娘,就绝对不会抱着玩一玩的心态。

      不过,那可是姜知幻啊,看着段位就很高,而且又是个三分钟热度,玩宋不辞怕是跟玩狗一样简单。

      宋不辞反应平平,指尖飞快地敲着键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玩音游。

      受冷落的孙百川转头对后座的宋理枝嘿嘿笑,“不过呢,你哥外形条件还是很不错的,要是人家刚好吃这款,说不定能更近一步。”

      宋理枝冷眼看着窗外,没给任何反应。

      一直沉默回消息的宋不辞倒是抬头了,声音有点懒带着不认同之意,“她身边从不缺好看的。”
      怎么可能偏偏就看上他?

      “诶,你说那姑娘为啥会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车内沉默半晌,孙百川迷惑不解地开口,边开车边瞅了眼两边道路,心里又是一阵纳闷,“奇了怪了,那姑娘应该也没走多久,怎么路上连个人影都没看见,难不成她两条腿还比我们四个轮子的快?”

      宋不辞闭目养神,“你怎么就确定她是一个人来的呢?”

      有钱人安排保镖暗中保护孩子的情况很常见,可不管是方才来的路上,还是站在街对面看戏,姜知幻始终形单影只,四周也没有任何异动,唯一有疑点的,大概就是那家老板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在这种地方开的网吧。
      难道保镖在网吧里?敢情还有自己的副业呢?

      孙百川越想越觉得说不通,最后只能得出结论:“她家请的保镖绝逼干过杀手那行,太会隐蔽了。”

      宋不辞不语。

      “不儿,你咋知道她有保镖跟着呢?你看见了?”孙百川质疑。

      宋不辞睁眼,淡淡睨他一眼,笑道:“何止,还打招呼了,人家边往我手里塞名片,边邀请我跟他们一起干。”

      孙百川一副“你看我像傻逼吗”的表情,“你可就瞎吹吧。”

      -

      翌日下午三点。
      从张助那儿得知新住址,又闲扯两句有的没的,姜知幻挂断电话。

      时隔两个月,再次来到这座城市,不是出于拜访问候,而是因为转学。
      江城三中,历史背景深,教学质量高,牛娃聚集地。是暑假结束后,她要就读的学校。

      入学手续高二下学期就在准备,由于上头近几年来管得严,加上这个节骨眼并不适合转学,所以办手续、找人脉得花心思。但姜知幻有个执行力恐怖如斯的父亲,人脉遍布四海八荒,虽然最终对方松口让她来三中念书,高考还是得回京城考,却也足够。
      毕竟对于姜知幻来说,在哪儿考都没差,家里已经着手准备留学申请了。

      三中暑期集训她没去,到傅漫工作室历练了。

      姜知幻对三中的了解大多源自外婆外公,两位半辈子都奉献给了教育事业的老人家。

      来之前,外婆周知敏还在电话里念叨:“这是江城最好的学校,你来了后一定要认真学习,把心思放在正轨上……”

      姜知幻笑着打断,“外婆,从小到大,我的衣食住行哪样不是最好的?”

      是的,只要有关姜知幻,无论是什么,傅漫和姜浪都以最好的标准给她安排。
      这一点,周知敏无从辩驳,却也不妨碍她依旧对夫妻俩心存芥蒂。

      母女没有隔夜仇,这七个字在傅漫和周知敏身上得到了充分的反面证明。

      “最好有什么用,父母教育不到位都于事无补。”周知敏的语气多了两分不悦。

      又开始了。
      姜知幻极轻地叹了口气,放缓语气:“好啦,我到了后给你打电话。”

      她其实没告诉周知敏航班时间,抵达江城后便拖着行李箱先去了自己的新住处,收拾好房间,第二天又出门熟悉了下周遭环境。
      张助办事一如既往地稳妥,找的地儿不仅离商场近,还有她最爱的甜品店品牌——Lavender。

      买了两个蛋挞,姜知幻心情大悦,拍下两张照片发到名为“颜值世家”的群里。
      她前脚刚踏出店门,后脚还没抬起,就感觉衣摆被轻轻拽了下。

      姜知幻低头看去,只见一个不及她大腿高的小女孩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接收到她的目光,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你……”姜知幻看了看四周,小女孩孤零零地站在甜品店门口,神色却无丝毫胆怯,她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跟家里人走丢了吗?”

      小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对的,姐姐你好聪明哇!”

      姜知幻被逗笑,边点开拨号界面,边问:“小妹妹,记得妈妈爸爸的电话吗?”

      “记得。”小女孩伸手接过手机,“谢谢姐姐。”
      她垂头,熟练地拨出一个号码。

      姜知幻站在旁边,思绪飘荡,考虑着明天去外公外婆那儿,还是后天。

      电话接通。
      她听见小女孩说:“爸爸,你别躲了,二楼的小黄人立牌太矮,遮不住你高大的身姿。”

      姜知幻仰头看向二楼,还真有块小黄人立牌,后面站了位被遮住一半身形的男人,手机贴在耳边,嘴唇一张一合。
      这掩耳盗铃的躲法,她妈也干过,还是拉着她爸一块干的。

      在姜知幻小时候,为了测试她的应变能力,傅漫想了不少损招,其中就有一家人逛商场,趁姜知幻没注意,拉着姜浪偷溜到其他地方躲起来,暗中观察。
      第一次测试时,年幼的姜知幻心里慌得不行,但一直记得傅琳说的话,保持镇定地借手机打电话说谢谢,后来次数多了,姜知幻习以为然,非但没借电话,还能买上两根冰棍主动去找人。

      久而久之,这种测试逐渐演变成了商场躲猫猫。

      “谢谢漂亮姐姐。”小女孩通话完,把手机还给姜知幻,十分自来熟道,“姐姐,我叫关侑年,你可以叫我的小名阿侑。我爸爸在上面买冰糖葫芦,马上就下来。”

      “我叫姜知幻,知道得知,幻想的幻。”姜知幻礼尚往来,觉得这小姑娘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颊,说,“很高兴认识你,阿侑。”

      关侑年摸摸被她捏过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忽地问:“姐姐,你知道莫泊桑是哪国人吗?”

      话题转得太快,姜知幻没反应过来:“嗯?”

      “是法国人哟。”
      “这样啊。”
      “我还知道欧亨利是美国人,契科夫是俄国人,他们三个被称为世界短篇小说三巨匠。诗仙李白,诗圣杜甫,诗佛王维,诗王白居易,诗鬼李贺,诗星孟浩然,诗骨陈子昂。”

      关侑年滔滔不绝地说完一大段话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姜知幻,眼神里含有些许期翼。

      “哇,你好厉害呀,姐姐都记不到这么多。”姜知幻给她竖大拇指。

      听到夸赞,关侑年得意洋洋地翘起嘴角,像只开屏的小孔雀,臭屁道:“这都是我爸爸让我记的,他说可以用来装逼。”

      姜知幻的笑容僵住,有点词穷道:“你爸……还挺有趣。”

      “嗯哼。”关侑年只当她是在夸赞,看到坐扶梯下来的男人,她飞奔过去叫了声“爸爸”,然后夺走他手上的两根糖葫芦,折返回来,将其中一根塞进姜知幻手中。

      “别客气姐姐,就当是你借我手机的回礼,这糖葫芦很好吃的。”关侑年说。

      姜知幻很少遇到这么鬼灵精的小朋友,太喜欢了,于是把自己买的两个蛋挞都给了她,当作交换。

      这一来一回,关侑年都舍不得跟姜知幻分开了,还想多聊会儿,奈何她爸说:“小祖宗,再不回去你妈就要取我狗命了。”

      “好吧。”为自家老父亲的人身安全着想,关侑年依依不舍地跟姜知幻道别,还说她经常来商场逛,姐姐有空时也要来哦。

      姜知幻答应了。

      男人牵着关侑年的手,临走时说了句:“谢谢你啊同学,下次见面我女儿请你吃冰淇淋。”

      姜知幻目视一大一小离去的背影,嘴边慢慢勾起一抹笑。

      -

      隔天。

      “那你中午来我们这儿吃饭哦,外婆给你做你爱吃的海带排骨汤。”

      姜知幻一眨不眨地盯着纯白天花板,低“嗯”了声,等对方挂电话后,才放下手机。
      床上躺了片刻,她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到衣柜前,在“穿什么衣服”这个问题上犯了难。

      破洞漏肩不行,图案花哨不行,颜色太暗没有精气神,颜色太亮过于招摇,设计时髦复杂不理解……
      啧,中规中矩又要文静好看。

      思考间,姜知幻无意识地看向挂在最边上的那件洗过的白色衬衫外套,领口和袖口都有月亮图案的刺绣,背后衣摆下方则绣了一串英文。

      Never lose yourself.
      永远不要迷失自我。

      衬衫无论是剪裁还是材质都做得十分精致,加上姜知幻对月亮有些别样的情感,所以尽管款式简单,设计也不怎么新颖,但她还挺喜欢的。

      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颜色的款式。

      姜知幻伸手,指尖即将触碰到白色字母短袖时,忽然改变了想法,取下了衬衫外套和黑色吊带背心。
      捯饬完一切后,她出门,边朝电梯的方向走,边随意扎了个高马尾,袒露出白而修长的脖颈。

      披头散发不行,没有学生样。

      …

      有个词叫“隔辈亲”,虽不完全合适,但是能大致描述一下姜知幻和外公外婆的关系。
      两位老人家对傅漫漠不关心,对她却是百般呵护。用外公傅凌杰的话来说,姜知幻是三人之间的缓解纽带。

      或许吧。

      姜知幻按了两下门铃,如是想。

      门打开,周知敏满脸欣喜的神色维持不过三秒,看着她的穿着,拧眉,但也只是说:“有知,快进来,外面热。”

      “外婆。”姜知幻浅笑,眼睛弯成月牙。
      她的眉眼随父母,清冷漂亮到具有攻击性,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是善茬。正因如此,外公外婆格外不喜欢,在两人眼里,这是叛逆的象征。

      荒唐的主观臆断。

      好在姜知幻惯会伪装,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使用什么样的语气才显得更乖顺敛静。
      不过,她也的确不是循规蹈矩、安安分分的人。

      姜知幻跟周知敏走进屋,看到坐在红木椅上翻看报纸的傅凌杰,她喊了声:“外公。”

      “有知来了,坐。”傅凌杰微微颔首,脸上笑意比周知敏还淡,说了句,“天气这么热,穿件短袖就好了,两件恐怕有些热。”

      “谢谢外公关心,两件还好,并不热。”姜知幻声音柔和,眼神和笑容都温顺得不行,没有半点忤逆的意思,完美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她说完,没过去坐,而是进厨房帮周知敏打下手。

      “我们有知真懂事。”周知敏欣慰道。

      她和傅凌杰从未叫过姜知幻的名字,都是喊“有知”。十几年的相处下,姜知幻早就习以为常。
      当初起名时,傅漫和姜浪一致敲定“知幻”二字,可老两口并不赞同。

      傅漫直言:“我的孩子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她要是不喜欢,长大后自己去改。”
      这句话,当时把老两口气得不轻,以至于周知敏现在都还耿耿于怀,时不时就在姜知幻面前提,最后的结束语始终如一。

      “我怎么生了个这么离经叛道的女儿。”她唉声叹气道。

      老两口兢兢业业教书育人半辈子,思想比较保守古板,但所盼的不过都是傅漫好。偏偏女儿总是忤逆,导致后来关系越来越差。
      两人不理解傅琳为什么不愿意听一次话,就像姜知幻不明白固执地叫她“有知”的行为。

      所以,理解和服从,哪个更重要呢?

      姜知幻不知道。

      傅漫从不跟她谈论关于原生家庭方面的事,所以她都是从周知敏和傅凌杰的口中获知。

      不同视角,不同事实。
      而姜知幻需要的,是唯一真相。

      “有知,你一定不要像你妈那样,知道没?”周知敏说。

      姜知幻专注洗菜,闻言,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头,“我妈妈是什么样?”

      “我没给你说过吗?她自私自利、固执己见、冷血薄情…”周知敏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真的吗?”姜知幻神色自若地拧紧水龙头,再抬眼看向她时,眼风就像划过刀刃而折射出最利的那束光,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周知敏怔住,心头闪过丝丝惊愕。
      太急切了,以至于忘记她的逆鳞。但没关系,她还是很好驯服的。周知敏这么自我安慰着。

      “我妈妈真的是这样吗?”姜知幻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冷淡嗓音不变。

      “大人的事跟你们小孩子说不清,行了,不提这事了。”周知敏换上亲切的笑容,抚了抚她的后背,说,“上次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最近心里不能装事,多干点喜欢的事,避免抑郁气结。”

      意思就是,别让她生气动怒,否则旧疾复发。

      “嗯,外婆,最后一个菜我来炒吧。”姜知幻软下语气,温吞道,她看着周知敏,透过那慈爱的眼神,看出那眼底的满意之色。
      一种“自己的反应还算在她掌控之中”的满意。

      即使周知敏有所隐藏,姜知幻还是看穿了。

      “好。”周知敏眼里的笑意更盛了。

      餐桌上安静如鸡,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姜知幻默默吃完饭,期间还被傅凌杰提醒了背打直这种仪态问题。
      洗完碗,坐在沙发上陪周知敏闲聊一阵,姜知幻看准时机,欲要开口道别、择日再来时,一向寡言少语的傅凌杰开口了。

      “有知,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他笑眯眯地询问。

      周知敏赶忙附和,“对啊,你搬过来和外公外婆一块待着多好,非要一个人住,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再说了,如果学习上遇到问题,我们也可以帮你呀。”

      姜知幻的目光在一唱一和的两人之间逡巡,不太在意地笑笑,说:“我的学习有什么可操心的。”

      “有知……”
      周知敏张口,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好啦,你们不是跟我说过,人与人之间要多点信任吗?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姜知幻起身,说,“今天要刷的题还没做完,我就先走了。外公外婆,拜拜,改天再来看你们。”
      她边说,边快速走到门口。

      “姜有知。”
      傅凌杰难得带姓叫她,声音冷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压制与迫降。

      姜知幻开门的动作一顿,她背对着两人,深吸一口气后,转身,笑得甜美可人。

      “怎么了?外公。”她问。

      傅凌杰虽年过六十,但一举一动都带着几分不怒自威的震慑力。那双微微深陷的眼睛犹如猎鹰般锐利有神,从不会流露出像周知敏那样装出的和蔼。
      或者说,他根本不屑于装。

      “外公不是说过,别人说话时不要打断吗?”傅凌杰微笑道,语气分明温柔,可还是能让人听出言外之意。

      这不是质问,是警告。

      无端躁意在心头横冲直撞,濒临装不下去的阈值。
      姜知幻默了须臾,嘴边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对不起外公,我下次注意。”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快回去做题吧。”傅凌杰说,目光重新落到报纸上,不再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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