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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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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一天,准新郎在别人的住处呆了一宿,续情续意,说的比做的要好。
淳非看着连替他拿拖鞋都浑然霸气的身体,有些癔症。
淳纯打爆了电话,东麟索性关机。因为第二天的婚礼是上午十点钟的,所以淳非什么都没说的留下那个人。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知道淳非哭完就好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又像原来一样灿烂微笑。
“流南,我饿了!!!”淳非坐在椅子上喊。
保姆流南扎着围裙恨恨的道了句,“都没吃饭,都饿着呢!”
然后淳非还像往常一样该干嘛干嘛,像是从来没有变过的生活一样。
笑琰和东麟在沙发上看电视,笑琰拨了好几圈,两人都默默无语。
淳非的病情似乎又严重了,短暂的失忆和间断的歇斯底里让在场的三个人都筋疲力尽。徐东麟本打算直接带着淳非走,可自家母亲拿着性命威逼像一根针一样,刺痛。
想象一下,如果妈妈和自己心爱的人同时掉在水里,你救谁?
这是个尖端的问题,无数种答案昭示你心里最初的想法。人性的可悲,两难的纠结。
——我先救妈妈,然后我会跳入水里和我爱的人在一起。
——我先救爱人,妈妈会游泳。
——我去喊人,我不会游泳,……
答案像雪花一样纷落。东麟想我都不想失去,两个人都要救,先救最近的,然后再远的。他想象不到失去两个人中的一个会如何,他也许都会精神崩溃吧。
淳非因为屋子太热,所以把衣袖挽到胳膊肘上,然后裤子也是挽到很高,坐在高脚椅上,晃荡的双腿像一个孩子一样。那无辜的眼睛,纯洁有大,……东麟越看越伤心,他把笑琰的电话也关了,母亲的电话已经打过十余个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装作没有关系的坐在一起。淳非更是,他圈着脚丫,盘着腿,眼神一眨不眨的望着徐东麟,最后吃完,摸摸肚子,走到他的身边一屁股坐了上去。
“明天姐姐结婚,我们还要去吃一顿呢,徐东麟你别扫兴,徐家大手笔,听说还有鲍鱼!”
“……”
流南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流出泪。
一顿饭草草的结束,淳非没制止的允许东麟去了他的屋子。
两个人一个心事重重,一个满眼笑颜。过不多许,淳非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里面赫然两只戒指。
“我把姐姐的戒指拿了回来,估计她得气疯吧。本来想抢她一次,可我怕她哭,她一哭,妈就哭,爸就会骂我,……”淳非好似闲人一样道出实情,然后呵呵一笑,把人又推出房间。
站在门外的东麟看到门里那再也装不下开心笑容的淳非,心里越发的难过了。
*
淳非半夜睡不着,披了衣服就跑去姐姐结婚的饭店,坐在台阶上他还在想要不要参加婚礼,可是这一想,已经早上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同薄沙一样落在脸上,淳非醒来,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梦境中的景象,手里的戒指戴了摘、摘了戴,反反复复,像对自己的仪式。待到玩够了,便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看着人来人往。
第一波的婚礼开始,新郎是个胖胖的男人,宠溺的眼神毫不吝啬的让所有人知道他爱他的新娘。两人相拥、相吻的那刻,淳非突然有种想要把两个人分开的举动,所以他也这么干了。新郎微笑的把淳非推开,他的家人把他又架走,淳非躲在酒店柱子后边,突然想哭。他摸摸怀里的戒指,双目开始露出绝望的神色。
流南找到他,手里的电话按着医院的号码,却久久不能点下,他红着双眼,把戒指给了笑琰,笑琰原本大大咧咧的样子,唯一的一次想哭却不能哭的感觉。那种让人心疼的、痛苦的滋味,他想像得到,当年离开流南,就是这样的滋味。虽然当初是父母骗了他,可那时他还是因为流南“拿”了钱,不要感情的心痛。
“淳非,回家吧!”流南诱哄着。
“有病还带出啦,真晦气!!!”那对儿新人的家属看到淳非的模样有些鄙夷,他丢下这句话就走进酒店,像摒弃垃圾一样。
淳非睁开眼睛,忽然就淡定了,他挣脱流南和笑琰,抄起旁边不知道谁丢下的烟花杆像那个削去,然后变成群体的群殴,……流南拉不住,急的直哭,笑琰被打了一拳,然后他颤抖的双手报了警。众人看到报警,便呼呼啦啦的散去。淳非抹着嘴角呵呵的笑。他看着流泪的流南,“回家吧,重头开始,好么?!”
于是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流南嘱咐笑琰务必把戒指交给东麟,然后坐上出租第一时间去了机场。最早的飞机是中午十二点二十。淳非就这么突然恢复了正常,他笑着对流南说,“好丑。”然后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翻出的手帕,给那个真正关心他的人擦了眼泪。
“你知道我最大的希望是什么么?”淳非摸摸新出炉的耳洞,没等流南吐出声音,便又说,“自己一个人背上背包,环游世界。”
东麟告诉过淳非,有他的世界便是一切,即便困在狭小的空间,放眼望去,一回头就又能看到最爱的人,那便是幸福,那就是世界。虽然没有美丽的景色,虽然没哟绵延的河流,还没有漂亮的人儿,只要淳非在身边,什么都不是问题。
我与你最远又最近,远的要绕地球一圈,近的我只要回过身,……我不希望你在地球的任何一处,我看不到你,摸不到你的温暖,看不到你的笑容,所以,我爱你!淳非。
——徐东麟!
*
候机大厅人来人往,匆匆而过、饱含泪水,还有如同淳非如此淡定的,他握着机票,看着这个城市到另外城市的名字,突然就松了一口气。
“流南,我打算把房子卖掉,环游世界后,去另外的一个城市,也许我适合教教书,和小孩在一起。”淳非说完,眼里流出的并不是不舍,而是“新的开始”。
“确定了么?”流南问。
“刚刚确定。”淳非“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