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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正主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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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淳非清醒,不记得所有的事情,他疑惑的揉着太阳穴,碰到耳朵的时候“嘶”的一声。
裸着脚跑到浴室,看到自己耳朵上的大棉球,轻轻的拆下,看到血痕琳琳的两个洞。似乎有些东西呼之欲出,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晃晃脑袋,看着屋里的东西,想到要回家了,便不合乎自己性格的微微一笑。
流南被折腾一宿,看到这人诡异的样子,低头掩饰住自己的黑眼圈,像没有事一样招呼淳非吃饭。
一枚塑料的耳钉由流南递给淳非,淳非苦着脸,知道自己酒品,也不反驳,拿着耳钉就戴了上来。可惜戴上还有些疼,擦干又淌下的血迹,胡乱的擦擦,提着东西随两人回了家。
母亲得知淳非回来,一早就去买了菜,前一天例的菜单,林林总总快到二十个淳非喜欢的品种。
父亲虽然以自己生气为理由,但是早上还是背着全家人,收拾的干干净净。姐姐要结婚,忙起来从早到晚,昨天定的蛋糕,也是结婚当天的用的,碰到淳非,实属偶然。她不知道淳非为什么不对她笑,没叫她一声姐姐,可是这天知道淳非会回家,也是十分高兴的。她把小弟的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连窗帘都换上淳非最喜欢的颜色。
淳非拎着礼物站在家的大门口,望着不高的楼层,却一步也迈不动。
流南被太阳晒得有些头晕,拉着淳非往上走,淳非扭捏的到了楼上。看到门未敲就自己开了,淳非得瑟了一下,看见父亲黑着的脸,“我以为外面敲门呢!”
淳非抬起要按门铃的手不自然的落下,“我不知道这东西还是体感的,一有人就响。”
淳爸爸,“!”
淳非笑得一脸开心,他不知道这么几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但是如今爸爸已经允许自己回家,也许就是个开始呢。
回到自己的屋子,淳非看着丝毫没有改变位置的房间,心中突然难过的想哭。
流南跟着淳非,跟淳爸爸和淳妈妈解释了好半天才道明白自己是淳非的经理后,两个老人开始热情的接待,什么不应季的水果纷纷的从冰箱里拿了出来,流南看着如此热情的父母,整个开始斯巴达了。
淳纯拉过流南道,他们的爸妈想的很简单,他们觉得如果对你好,你便也会对淳非好,所以,他们对你好,你接受便好。
流南看着笑眯眯的淳纯,看着淳非恨透了的姐姐。他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姐姐,淳非为什么会讨厌的连见都不愿意。
晚饭很快开始,吃完饭,淳纯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淳妈妈似乎习惯了,她絮絮的说着要安全的话语,淳爸爸也一样,嘱咐的话语在淳非耳里,异常的刺耳。淳纯电话响了,飞奔出去,不一会儿,门又开了,淳纯先一步进来,“爸妈,阿麟送来的大虾,非非喜欢吃,我就拿了回来。”淳纯开心的冲淳非眨眨眼。
可接下来,流南却感受不到任何的美好了,他突然觉得他周围冰碴阵阵,心都要碎了。
转头的时候,看到淳非安然的吃着饭,连头都没抬,他脸色难看,然后看到徐东麟苦涩的一笑,……
流南愣愣的呆在那儿,连语言都不能。
淳纯似乎还没感受这样尴尬的气氛,她指使徐东麟把东西放到冰箱,然后拉这人开开心心的走了出去。自始至终,徐东麟一句话没说,淳非吃着饭,连头都没抬。
终于明白淳非的泪水,终于知道淳非用并不尖的东西扎透耳朵的时候,是那么的决绝。泪水淌在脸上,可血,却流在心里。
流南和淳非一起奋斗的时候,淳非那执着的样子,流南并不明白淳非为什么会倾家荡产的为了一套房子宁可贷款几十年,……那是他自己的家啊,一个只有爱的地方,不会受到排挤,不会恶言恶语。
“姐夫,真帅!”淳非笑着说出来没来由的话。
“……”淳爸爸听后,当场拍翻了淳非的碗筷,“淳非,如果你有这个想法,就永远也不要回这个家!!!”
“恩,……”淳非苍白的脸,却还带着微笑,“知道了,我什么时候抢过姐姐的东西,从来没有过的,闹着玩的,看姐姐这么开心,我也高兴的。”愣愣的看着洒在桌子上的米饭,小心的捡到碗里。
吃完饭,淳非不知道在屋子里找什么东西,流南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无一搭的与淳爸爸聊天,这几年淳非的努力整个公司都看在眼里,所以婉转的透漏出淳非的努力,也并不是大话。
淳爸爸问的认真,流南只能舀出十二分的注意力应付他。一个多小时后,淳非灰突突的从房间里出来后,他笑着说自己得走了。
淳妈妈有些激动,不知道为什么孩子不在家住,所以再看着流南眼神变了变。
流南知道这两位老人还是不相信他与淳非没关系,所以只好说酒店还有一个人在等他们,明天还会去某某地方签合同。
终于淳妈妈叹口气,把两人送至门口。“非非,明天如果没事,还回来吧。”淳妈妈认真的说。
“恩。”淳非看着并没有出现的淳爸爸,眼里依旧笑意浓浓。
*
扯掉耳朵上的创可贴,把已经粘在耳朵上的棉花球毫无留恋的撕下。“有烟么?”淳非问。
“会抽么?”流南看着淳非握紧的拳头。
“闻闻味儿不行么?”
然后淳非得到一只点燃的烟。
两人慢吞吞的走,看到酒店门口停着的车,看到地上一堆烟屁,看酒店门童瞪着的圆眼。
“啧!”淳非走上去,笑着敲了敲车窗,“离开我开心么?”
“还行,不过看起来你不开心。”徐东麟摘下墨镜看淳非,安静的眼眸带着淡淡的忧伤。
“我是不开心,淳纯和我比不起,她是女人。”淳非说完,终于松了口气,他把攥着的手张开,一枚小小的戒指出现在手心,“我以为丢了,想着就不必还给你了,可是我找到了,所以还是还给你吧。”
“……”
“咱俩谁也别等谁了,洗洗睡吧,明天也许走到对面,我们都不记得彼此吧。我爸说了,不让我和我姐抢男人,于是我说了,‘我从来没和姐姐抢过东西,从来没有’……”淳非又笑了,一笑露出洁白的八颗牙,“真的,比我说过的任何话都真,姐夫!”
淳非突然觉得今天笑得比每年笑得都难看,皮笑肉不笑的,十分讨厌。
……
晚上睡觉的时候,流南听到床的那边淳非小声的哭泣声。他叫了好几次,淳非都没醒,像是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又像做了一个悲哀的梦境,淳非在梦中喃喃细语,留下流南一个人默默的流着泪。
淳非在梦里道,“你们都幸福了,我怎么办?”
是啊,淳非怎么办?轻轻地搂住从来不外泄懦弱的孩子,流南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