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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退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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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一声,俞晨被突然冲进来,怒火匆匆的女子吓了一跳:“娘亲跟你说了什么了!?”不然她不会这么快回来,还带着怒火。
未等到安晴回答,拿起喜服的书兰跟了进来:“安晴,发生什么事了!?”此时,他也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带着微诧:“俞晨!?”看模样似乎是在用早饭,他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的!?
俞晨没料到书兰会来,忙起身颔首:“大夫君”。
“嗯”书兰应声,转眸追问那个面色不佳的女子,柔声轻问:“安晴,怎么了!?”将手上的喜服递给了念之,他像往日那般扫抚着她的脑袋。
她不是以前的南安晴,所以并不喜欢被不熟的人碰,尤其是在她生气的时候:“阿娘说我要成亲,这是怎么回事!”。
“成亲!”俞晨“蹭”地从座位上弹起来,瞪大了双眸,震惊地盯着男子,似乎要他说出答案。
书兰眉心轻皱,不明白俞晨这孩子为何反应这么大,不过最先还是安抚一下女儿激动的情绪:“呵呵,不好吗,就是你前些天见过的璟涵,人家璟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温文贤淑,配你足足有余了”。
“阿爹,这亲事给我回绝了”就算那男子会飞天遁地,她也不想娶。
“不行!”书兰温闲的性子一旦生气可是比谁都倔强的牛脾气:“亲事已订,怎能颠三倒四,出尔反尔!”。
“是不是你对璟涵有哪点不满!?”按他看,他俩那天相处得挺好的。
每次动气,她的头就开始发疼,眉头也越锁越深:“不,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不想成亲”。
“女大当婚,男大当嫁,哪有不想成亲的道理”书兰认为她只是在闹别扭:“是不是遇到什么心烦的事了!?”。
经书兰这么一提,她又想起阿娘想将米行交给她打理的事,现在又遇到这么一滩烂亲事,她顿时觉得无言诉说。
“阿爹,你不去取消婚事那我去”她不想跟这男人纠缠在这问题上。
被晾在一边的俞晨越听越心慌,一方面听到她要成亲,另一方面又听到她断言拒绝,一时间心头百味涌上,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哀愁好。
“你敢!”一道低沉怒吼在门外响起,一时间令房内的气氛霎那绷紧。
“妻主,安晴她说想悔婚,这是怎么回事!?”书兰对于安晴的决定有点手足无措,见南亦海的到来,希望是能挽回她的决意。
“悔婚!?”充满震慑感的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圆瞪双目。
“这头亲事我一点都不知情,你们也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我有权拒绝!”她是摆正了强硬态度,不服软。
“这还不是——”书兰刹住了话语,差点说漏了嘴:“俞晨、念之,你们先出去一下”。
“是”念之应声退下,俞晨的眸光在他们三个身上游走片刻,也不语离开,南安晴要成亲的消息太过意外,他还没能消化得了。
清场后,交谈空间留给了三人,书兰温声好气地劝说:“安晴,璟涵是好孩子,那天你也见着呀,这种夫侍打着灯笼到处找也找不着啊”或许女儿是一时失控才会说出这话,只要耐性安抚,她会理解的。
但安晴自己可没这么好骗:“我不想跟一个我不了解不熟悉,没感情的男人成亲啊”而且她也不打算成亲,这句话她没敢说出,免得到时候这个阿爹大惊小怪。
南亦海坐下缓气,黑着一张脸没作声,把哄骗的工作交给了书兰:“哎哟,傻孩子,等你们成亲后,时间有的是让你们熟悉啊”。
这男人怎么说也说不通,她发觉她是在鸡同鸭讲:“都没了解就成亲,那之后发现不合适怎样!?把他休了!?”。
“够了!”忍着不出声的南亦海最终爆发,拍案怒吼:“你这丫头说到底就是不想娶是吧!”。
“嗯,我是不想娶”。
“你!”南亦海被这倔强的女儿气得满脸涨红,青筋显露,气结得说不出话来。
书兰见状忙上前拍背扫抚:“妻主,莫气莫气”,转脸朝那个坏事的丫头喊道:“还不快过来跟你娘道歉认错”这女儿脑子好了,怎知变成了叛逆的性子。
“我又没错,道什么歉”她索性双手一抱,事不关己。
“你这丫头!”书兰脸色怒嗔,抬手拍了她一下,搀扶着南亦海坐下:“妻主,先喝口水顺顺气”。
这气一堵,南亦海哪有心情喝水,推开杯盏冲安晴吼道:“这亲你成得成,不成也得成!”说完,怒火难平,步出房间,吩咐门外侯着的念凝:“把小姐看好,直到成亲那天!”就算是捆也要把她捆上去拜堂。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啊!太专制了吧!”这口气她是怎么也咽不下,竟然被禁足了!
“住嘴!她是你娘,注意你的辞措!”矫正完,书兰也不知该跟这孩子说什么了,看她是铁了心:“安晴,你再考虑下,璟涵真的很不错,为父认为你们很配,你相处后便知没帮你选错的了”。
“阿爹~!我头痛,想休憩一下”她现在不想跟他讨论这问题。
一听女儿哪疼,书兰就紧张起来了:“怎么,是伤口留下的后遗症吗!?要不要喊大夫来!?”。
“不用了,我想睡一下就好了”。
“嗯,那你就休息一下,为父晚些再来看你”摸了摸她的脑袋,书兰依依不舍地走了。
在确定两人真的离开了,她前脚刚踏出门,候在门旁的念凝就说:“小姐,夫人吩咐,您不能出去”。
“去你的,现在谁才是你主子啊”白了一本正经的念凝一眼,她阔步走出屋子,既然阿娘不去退,那她就自己去。
“可给我付工钱的是夫人啊”如果让夫人知道她放行小姐,也不知会不会扣她的响粮。
“可惜你现在是在我手下工作!”步伐加快,她想早点解决这件事:“对了,知不知道那个姓付的人家住哪!?”。
“是那天来访的付夫人吗!?”她问这干嘛!?见女子点头,念凝接着说:“知道,不过小姐要作甚!?”。
“废话少说,带路”。
车轮滚滚,宛如她焦急的心情,恨不得一下子赶到,第一次外出,她毫无心情欣赏马车外的景色。
“小姐,到了”车娘的声音响起,她俩下车后站在朱门前,她率先抬手叩响大门。
小院里的宛亦难得将手头上的事完成,得以空闲一下,准备伴着这个快要出嫁的儿子,度过剩下的时光,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宛亦帮儿子挑好要换色的线轴,画面温馨,亲情满溢。
“大夫君,南府南安晴到访”一位通门奴仆低头说着。
“南安晴!?”宛亦诧异地重复着这名字,纳征的时辰还没到啊:“快请”也不知有什么事,还是不能让客人久等。
奴仆领命退下,而一直沉默不语的璟涵竟然错将手中线穿到了令一面,这失措的表现尽数落入宛亦眼中:“璟涵,为父先出去招呼,你等会儿就出来咯”笑了笑,起身的时候不忘调侃:“别让你未来妻主久等喔”。
“嗯,孩儿知道”轻轻点头,娇羞的脸庞抖落了数朵红花,期盼的心情越发膨胀。
“呵呵,安晴是自个儿来的吗!?”瞧座上女子形单只影,本以为能见着多年未见的书兰,宛亦眸底闪过些许失落。
“您好”安晴起身点头,接过念凝手上礼包:“这是安晴小小心意,望您收下”。
“来坐坐就好,还让你破费了”一旁的侍童收下,宛亦摆摆手:“请坐”。
待香茗奉上,宛亦才开口问她的来意:“不知安晴突然来访,有什么事呢!?”就算没什么事,他也是很欢喜她来坐坐,越瞧这丫头他就越欢喜,虽然身子看起来单薄,但气质上弥补了,一眼看下去,就知道是个精干的家伙。
房间内
“含巧,帮我取那间兰色衫裙过来”璟涵争分夺秒,为的是不想让女子久等。
“哦”含巧急急从衣柜取出衫裙,帮男子换上,鲜见公子笑得这么开怀,含巧好奇问道:“公子,是谁要来吗!?”。
璟涵羞赧垂首:“是南小姐”穿戴完毕,走到铜镜前左右摆看,满意了装束后,他第一次有这样心急的情绪,加快的莲步赶不上他的焦心,索性提起裙摆小步跑起。
“公子~!”没料到男子突然加速,含巧加紧追上,他根本不敢相信前面那个快跑的身影是那个一直墨守礼教规矩的男子。
当他快接近大厅时,停下了脚步,舒缓了急促的气息,顺理被吹乱的发丝,才慢步踏入,按捺着那快蹦出来的心脏,揣着惶恐与不安,满心的喜悦在他刚出现在大厅就被瞬间粉碎,让他狼狈想拣回也无力弯腰拾捡。
“其实此行,我是来退婚的”她眼里无愧,直言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