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冉莉子

5、我不信命

　　是这个吗。通灵师摆出两张星牌，一张星牌咻的轻轻挡在维妮面前，另一张则飘乎乎两周降落在船边。

　　【大吉。】

　　我不信命。

　　我不信命。

　　“圣女殿下肯定是被误解了。重话倒不用说。”塞西抚了抚剑柄。

　　“你说污蔑？”

　　【神和人的婚礼是不可能举行的。】

　　年长的牧者轻轻喃语，

　　【何况是为了人赌气破坏观星台，这……是不被星之愿允许的。但守护神兽会看清这一切，包括暗来者的来处和玛茜利亚小姐是否……】

　　【那些我可不管，只为了玛茜丽亚。】

　　有人破坏了教堂之下的瞭望星台。
　　路人没有议论纷纷，似乎碍于什么东西。而牧者虽有些许怀疑，但不予多问。

　　年长牧者的声威，塞西想，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便做出了激烈对抗。

　　【塞西，我从出生起就一直驻守在这里。】

　　【教堂是我的家。】

　　【我不可能破坏瞭望台的。】

　　“ 茜茜。”

　　“你以前可没……这么严肃……”

　　【唔。】

　　教堂的壁画衬得外界的雪花冰蓝剔透，玛茜利亚被教堂守护神兽的白丝缠绕着悬空而起，像悬崖峭壁边缘靠纽带而生的人。

　　【像一只飞鸟。】

　　路过的祭司有幸获得那惊鸿一瞥。

　　“折翅的鸟吗？”

　　“没人敢这么说。勇者大人。”路过的其他礼拜者匆匆掠过厅堂，直走入主门。

　　【好寂寞。】

　　“……塞西？或者勇者大人？”仰头望向几千年历史的壁画和层层绚开的花。

　　雪花飘荡，漫天的白色啊，唯有那一抹蓝，划破天际而来。

　　“降飞。”
　　看着天空穹顶发呆的圣女被动式的展开双翅，缓缓落下。

　　【永远信奉你，圣女殿下。】

　　“受委屈了哈。”
　　塞西一把抱住她。

　　陆然一把抱住安雪，躲开了几位牧者。走在头前的牧者脱下黑色的帽装，与后面几位和陆然示意后首先发话：“从祭司大人那边传话而来——有关圣女破坏观星台的怀疑已经被洗清了。”

　　辨别真诚之心的不止心湖的许愿机制还有守护神兽的丝线吗。安雪对着双手呼了一口气，盯着大吉的星牌却不敢擅取。

　　另一边，维妮听说圣女洗脱了嫌疑，突然用咒语收回了姐姐的星牌。

　　“我相信你们了。”

　　“原本我以为塞西是个傻小子，只有他才会喜欢……”维妮又想起玛茜利亚闪着暗光的眼睛，闭了口。

　　“谢谢。这张牌对于你们……”陆然坐了下来，一手拉住安雪，一手托着好奇地看向教堂上的鸣光，严肃地对维妮道，“本来也应该是这样的。”

　　“大吉。”安雪默念到。

　　“很难想象只是结婚而已，安雪跑得这么快。”

　　“我们结婚吧。”

　　“啊……”塞西冲出十米开外，“您刚才说了什么吗。”

　　“你看你。比安雪跑得还快。”圣女正坐在银丝盘起的座位上，自己用银丝盘了个发带别在金色的长发上，看上去就像天使落入雪中。

　　【我爱你，塞西】

　　维妮将匕首小心地和星牌一起原封不动地在包裹起来。

　　“替我向圣女和勇者问好。”

　　她转头跟着牧者们慢慢走去光辉之路。

　　“也替我们向您姐姐问好。”

　　“不必，但是——新婚快乐。”

　　“我耽搁你们了，系统跟我说过很多……”安雪放回了握在手里的魔药和细刀。

　　“呀，我可没这么说。”三角恋系统刷的躲开了陆然的一拳。

　　【下次请全部告诉我，我想……和你们分担……】

　　【我知道。但是——】

　　陆然看着再次眼泪汪汪的像委屈小狗似的安雪：

　　【我想这是我们的第一场婚礼。我们的婚礼就应该受到祝福——而不是为另一种目的的装模作样——包括他们。】

　　“总而言之就是你不用担心。宿主和塞西商量过，这对他们来说也更轻松，他们会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来的。”三人行系统做起了小导师。

　　可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

　　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名为塞西的勇者正激动地想跑个百八十圈，他背上的剑倒映着远处的彩霞与湖光。

　　【等一切都处理好吧。】

　　【祝你们幸福。】

　　【祝你们幸福。】

　　沿途的牧者踩着光辉之路或鞠躬或合手，一路送出了祝福。

　　【安雪不需要知道的。】玛茜利亚单手压住了塞西的双臂，他原本冷静的头脑现在简直就是雷鸣下的【踢台】，庄重而闪着万动思绪。

　　【而且，我也不想别人看到这副模样】

　　【是吗】

　　“他们的状况怎么样是保密的。”三人行系统又做起了讲解小助手，“所以我们要去找他们吗？”

　　“不用，你先休息会吧。”

　　“小姐对请帖的回复，计划在一个时点之内，刚好我们到达地点也需半个时点。”三人行系统见没人说话，又开始居功自傲版做起解说来。

　　【休息会吧。】

　　【忍受不了吗，跟我结婚这点】

　　“没有，我原本以为安雪是个迟钝的家伙。”勇者抱着圣女，检查共同【安顿之所】的武器，发现少了细刀。

　　“肯定是安雪拿走的，她喜欢用这些防御。”

　　“不止迟钝，而且细腻？”

　　“细腻导致的迟钝吧。不说这些，我呢？”

　　“没有社交往来，独属我的圣女殿下。”

　　“比塞亚塔永远的白玫瑰。”安雪说道。

　　“我都没发现你带了刀。”陆然灿笑道。

　　“只是日常防身用的。”安雪笑笑说道。沉默了片刻。

　　“你不会再受任何委屈的。”两个声音共同说道。

　　【……】陆然没有说话，看着四周的雪，攥着安雪的手却又紧了紧。

　　【玛茜利亚，这真是我最幸福的瞬间之一——告诉你，你会幸福的，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