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的玫瑰之死亡圣器》焚天水色

9、第一节

　　绝对不能被工作压垮。这就是我一开始有些顽固的想法。可是我很快就察觉到，从第一次向负责处理日常工作的常务次官拍桌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变得和巴尔特德一样焦躁。而这种焦躁不但来自工作上的，还有来自我本身的负面情绪。特别是在内阁秘书处迟迟不上交内阁会议议程的时候，我终于爆发了。

　　“我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是干什么用的？啊？”

　　我随手抄起一叠已经批阅好的文件向站在门口的内阁常务秘书长扔过去。摔在门框上的文件散落一地，正好被刚刚推门进来的巴尔特德撞见。他及时闪身躲过了我扔的下一叠文件，并且示意常务秘书长赶快逃走。还好常务秘书长逃得快，不然我拿起的下一个物件就是水晶镇纸。诺德见我正在气头上也赶紧跟着躲了出去，让巴尔特德一个人留了下来。

　　我挥手让他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的扶手椅上，他脱下手套玩味地看着怒气冲冲的我。

　　“拉奥尼斯那个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打开办公桌一侧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雕着家徽的雪茄烟盒子递给巴尔特德。他从里面挑选了一支，然后对着点烟器点燃了雪茄烟。他的态度既从容又优雅，看起来很轻松。我对他抽烟这种事情不怎么感兴趣，把盒子重新扔到抽屉里之后，就坐在椅子上等待他的回答。

　　巴尔特德最近穿的都是笔挺的军装，表情还是那样冷漠，时而还带着嘲笑。这是我熟悉的表情，说明他还是那个正常的他，而且正处在无害的状态中。只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我和平时不太一样。虽然我也知道在这样一个空旷的办公室里，还有宽大到不成比例的办公桌，只要后面坐着一个漂亮的人形娃娃的话，整个房间就会显得十分诡异。尤其是这个人形娃娃还说着大人们说的话，做着大人们才做的工作，这就让人感到未免有种奇怪的幻觉。

　　可是，他最后眯起眼睛笑了。“听说你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你明知道我的时间非常宝贵还要和我说废话。再有一刻钟我就要去开一个常务会议，而现在的时间正好就是我休息的时间。所以，我恳请你通报给我一个好消息，好到让我即使不睡觉也有足够的体力去听那些可怕的陈词滥调。”

　　“娃娃．．．．．．”

　　没等他再次开口，我马上就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千万不要在办公室里叫出这种带有强烈感情·色彩的名字。”

　　“我只是想说，你真的很适合坐在这个位置上。虽然以你的资历来看还需要时间，但是．．．你看起来确实很可爱。”

　　我不知道他这番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到底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样会把他们吓坏的。”

　　“是他们在吓我吧。”我站起身，背着手走到沙发旁边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不远处的草坪上已经开始搭建舞会用的彩棚了。“我完全没有想到新内阁居然是如此的低效和无能，还有阿特斯曼达先生留下的那个烂摊子。真是让我头疼。不知道前几任族长都是怎么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