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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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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安平伯李因从人群之中冒了出来。
扯长了嗓子对着大汉:“你说呢?青天白日你们持械行凶当然是杀你的人。 ”
“你又是谁家的?怎么这么眼生”李因话锋一转对着娉婷。
原本专注着听,却突然被问到,她眉目微动朝向那人。
“你问我,荥阳郑家的,数日前才到此地。”
“郑家”
“来给裴老夫人祝寿的?”
“是。”
李因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娘,撇嘴追问:“只你一人?你们家其他人去哪了?留你一个跑到这凶案现场,如此没规矩怎么瞧也不像个世家的娘子。”
“我说这位郎君,你说我也就罢了。我家家人怎么行事也需要你管啊,你这么喜欢做管家事又跑到这儿来凑什么热闹。”
“你怎么如此骄横,‘真是唯女子…’”李因气鼓鼓的竖起手指点向她。
“小伯爷不会觉得携恩我就要对你多卑躬屈膝吧。孔夫子一生讲了那许多大道理,可就这句话最不中听,你偏在一堆桃里挑一颗最烂的吃,难怪嘴这么臭。”
“你知道我是谁你还如此无理,何况你人还是我们刚救得真的不可理喻。”
娉婷不依不饶的叉起腰来,伸长脖子继续应着:“还什么还啊,是你救的吗,明明是这位郎君救得”
说着她上前一把拽住了周子忧。
从未见过如此不客气的娘子,他先是一惊,下意识往后抽走她手中捏着的衣袖。
目光落在娉婷的眼角,错愕的神情立马转换成笑容。
李因求救般的哼着:“周子忧,你还笑,你看看。”
远处一队襄王府卫士驱散了看热闹的人群“来人,封锁街坊。”
“终于有让你吃瘪的人了?”
转向娉婷微微颔首: “这位娘子怎知他是安平伯的。”
“这位郎君,身着江南一带最新产的织锦,价值不菲不说此物乃是宗室专供就是宫里的贵人也不是寻常就能穿的。
再别说伯爷的玉带,玉珏,这些直接的身份象征了,还有衣领金线除了襄王府和李府这梁州还有第三家吗?”
李因眼睛瞪圆了:“有点厉害啊。”
“小女早年间随家父,几乎走遍了整个大汤,对这世间的风土各地的物产算是有点了解。”
一向不喜多言,周子忧似乎对眼前的姑娘格外感兴趣,他目光紧紧跟着郑娉婷,又开口:“那姑娘今天怎的一人在此,和刚才那伙人可曾见过。”
四目相对周子忧瞬时添了慌乱,急忙解释:“哦,我本无意冒犯,只是要案查察我们也是日常巡视到此,法曹大人未到不免多问一句。”
娉婷微微笑了笑:“小女明白,原是在外疯跑惯了的性子,在老太太那里待不住就想上街看看,没想到半路与侍女走散,又听闻有命案发生便生了好奇。
之前从未见过那几人,没想到多看了几眼就引来这般,是小女的过失。”
“原来是这样,小伯爷虽然急了一些可也是担心娘子的安危险姑娘莫怪,现场纷乱娘子早些回吧,我命卫士送娘子回去。”
“不会真的与伯爷置气,小女明白不敢多扰那先告退。”
周子忧眼神跟随着郑娉婷平静的脸,减减退出视线,若有所思的将手团了团。
“看什么呢。”
“没什么,你觉不觉的这郑家小女娘与寻常女子有些不同。”
李因眼里生出些许疑惑的神色,眉头展展转身邪魅一笑,神迷兮兮的靠近他:“你不会是......她和家中给你引荐的那几位相比也就那样吧,长得既不圆润也不英气,娇娇滴滴的就是没对你犯花痴倒是难得。”
周子忧无奈摇头,果然与他讲不了半句正经,撇下李因自己走进了店内。
他环顾四周,屋内所有物件摆放整齐,老板娘的尸身横陈在床榻上只有颈部一处伤痕,穿戴整齐周围没有一丝血迹。
后院陈设如旧,院内有一口大井在院落正中央,常理来说并无不妥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周子忧来到井旁向内张望,又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现场怎么,你有没有觉得这现场让人瘆得慌。”
“确实整齐的不正常,我们还是不要贸然搜索等等法曹大人吧”
黄昏鼓楼鼓声响起,街市空荡,宵禁后主街禁止行走。
一袭黑衣身影一跃来到了布店门前,绕过法曹衙门值夜的衙役高里高去在布店内院似是在检查什么。
过了一会纵身跃入水井,从水井下潜那人穿过水井内部的通道进入来岳酒楼密室,一个男人正在等他。
“统领。”
“嗯,看过了吗。”
“是,检查过了现场,所有机关完好没有破坏痕迹,所有信件、机要都已被我们取走。”
“好,给那位黎将军传信,告诉她天字联络点是意外只是属下私事,现在人已死不便深究。我们行事会小心些让他不用担心,梁州内外联络都还在我们掌控之下十分安全。”
“是。”
“黄毛丫头也敢来搅和梁州的水。”
“统领,白天我们雇的人被襄王府扣下,现在我们又不见黎亦欢,这么做会不会留下破绽。”
“她知道也已经晚了现在万事俱备只剩收网,梁州城很快就是一座死城谁也跑不掉。”
夜半周子忧和侍卫小唐从法曹衙门回到襄王府,刚一入门就被李因堵在门前。
“如何了。”
周子忧的侍从小唐抢着回答“伯爷,白天那群行凶的人是城中亨达客栈的打手。
这家客栈是一个叫王七的外乡人所开,老板本人已经数年没有回到梁州了,客栈中事是掌柜代为打理。
据掌柜说是有人命城中的小乞丐送了一封信和二两黄金,约定今日要雇打手埋伏在布店门前,如果有人要硬闯当场扣下。
我们后来找到了小乞丐,小乞丐说是老板娘的姘头雇他去送的信。”
“就……这样?小乞丐怎么知道那人和老板娘的关系?如果说打手是为了让人不进入现场那第一个发现老板娘的人是谁?店中伙计吗?”
“小乞丐说是见过那人,经常出入布店都是在店中没人的时候。我们找了但街上喊出事的那几人始终没出现过,对面茶铺的老板说那几人并不是店伙计。”
周子忧走近抓起了案上的水盏:“现场干净,尸体应当是从别处运到布店内的,可我们搜索了坊内都没有找到其他可疑。
我觉得像是作案之后精心细致的清理过,奇怪的是既然能抹去一切又偏偏把本案中最显眼的罪证,尸体,留在现场像是故意让人发现的。”
李因眉头拧做一团,拳头握住打在榻上:“梁州一向平静最近的怪事怎么那么多。
十日前是城郊杨村夫妻吵架失手杀妻,三日前是城中大户丢失大量白银管家死在夫人房中。
这几起案子作案手法各不相同,表面上或是情感纠葛或是杀人越货,但未免也太集中了。”
周子忧抬头冲着李因:“府中的卫士轮值可能需要我们上心一些,正是这个档口,陛下、朝堂各派、还有北境,襄王府和安平伯府怕是都已身在在局中,梁州城现在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梁州城了。”
“嗯,我今日回来已经加了两队人手轮值,姑丈那边我会亲自盯着。”
周子忧随手拨弄着桌案棋盘上的残局自言自语:
“如果说这些动静都是一伙人做的,这是在集中清剿?杀人灭口?
看这样子这些人埋在梁州也绝不是几日光景,如果说二者敌对才互相打击那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周子忧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中的棋子滑落弹了几下掉到老远。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