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为这个世界操碎了心》孤独的面包丁

81、眼有疾否

　　“咦？”黄大眼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没想到还能这样。
　　全老头却冷冷地说：“他又不可能一直后撤，终究是要交锋的。躲能躲几时？”
　　话音刚落，黄大眼就看见蛇鞭改变了方位开始绕后准备攻击，这样一来江一帆的退路也被封住了。可没想到江一帆却往蛇鞭没有包围过来的右边又跳了一步，都快要走进围观的人群里了，搞得围观者纷纷后退，生怕不小心被卷进了两人的比斗中。
　　“借剑一用！”
　　随着一声高呼，一个路人的声音传来，“我的剑！”。
　　却是刚刚江一帆跨出去几步原来是为了抽出这位路人身上的剑来用。
　　众人的目光都盯上了现在被江一帆拿在手里的剑，心想是什么神兵利器可以破局？
　　但是待看清楚以后，大家都大失所望，这一看就是在集市上的兵器贩子卖的最便宜的那种剑，跟对面的蛇鞭比起来，哪哪都比不上，黄大眼甚至相信，只要这把剑碰到蛇鞭，很快就会被蛇鞭搅成碎片。
　　心底的欣喜像被浇了水的火苗一样逐渐熄灭了，他不无遗憾地准备迎接自己的钱回不来的事实。
　　旁边也有人发出疑问：“怎么选剑也不选把好的，非要选这种便宜货？”
　　“你打算怎么办施主？”系统都忍不住好奇地发问。
　　江一帆手拿着剑，轻轻弹了一下剑身，并不是什么好剑的剑身只传来一阵轻微的嗡鸣。“我自有办法。”对系统甩下这样一句话以后，江一帆突然就动了起来。
　　这其实并非是江一帆第一次与裴显交手，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罢了，江一帆对裴显并非一无所知，相反是十分了解。
　　刚刚的围观者中，也不乏有兵器尚可者，但是江一帆都没有选，只选了这把平平无奇的剑，一方面是让裴显摸不着头脑，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付裴显，这把剑足以。裴玄的蛇鞭他拿着这把剑肯定不行，但是对裴显，够用了。蛇鞭大成并不代表毫无破绽。
　　拿着那把普普通通的剑，江一帆身上的气势一变，仿佛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在蛇鞭组成的屏障上游移。
　　此时没有人比裴显更清楚的感受到江一帆的眼神的杀伤力。不管自己如何改变蛇鞭外在形态、位置，江一帆的眼睛的落点都是蛇鞭笼罩的薄弱处。只要向那一点攻击，就有可能突破蛇鞭的防御，直接攻向自己的本体。
　　周围人都觉得奇怪，为什么江一帆拿了剑以后，蛇鞭就转攻为守，不再出击，而是不断变换形态和方位。
　　“咦，这是？”全老头疑惑地看着场上的局势，发出了疑问。
　　黄大眼听得全老头发声，赶紧问：“怎么了？”
　　全老头又看了片刻，说：“我觉得你今天有财运。”
　　黄大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独眼，这不就是说自己要赢钱了？可是现在的局面怎么能看出自己会赢钱呢？毕竟怎么看都觉得外来者那边没什么胜算。还想再问问但是全老头一副专心看比试，不愿意多说的样子，黄大眼又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娄清台看着两人的交手，也明白过来江一帆已经寻到了蛇鞭的弱点。但是俗话说“知易行难”，知道怎么破解和真的破解还有一段最难的路，就是实践。要想攻破那些薄弱点，非得有高超的剑术不可。
　　可惜了！若江一帆刚刚选的剑是把利器也就罢了，还能在破局的过程中承受与蛇鞭的碰撞，可是他偏偏选了一把一看就不能和蛇鞭硬碰硬的剑，这样一来容错率就更低了，破局的难度也大大提升。也就是说破局时不能和蛇鞭有丝毫碰撞，否则前功尽弃。
　　娄清台的手紧紧捏住了离他最近的小厮，小厮“哎哟”叫出声来。
　　“少主，别太担心了，我好像听说，这位江公子，从前也是使剑的，现在拿着剑了，肯定是顺手的。”
　　娄清台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倒是没有在意小厮的话，只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继续将注意力放到了场子里的二人身上。
　　江一帆觉得压迫得差不多了，再次举起那把剑弹了弹，笑眯眯地说：“这位公子可能有所不知，我以前，是使剑的。”
　　话音未落，江一帆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原地，裴显的注意力未敢有丝毫放松，在江一帆瞬身那一刻，他就赶快变化了蛇鞭的位置，抵御即将到来的一击。可是预料中的兵器碰撞之声并没有出现，反而是肩头的剧痛传来，裴显手上一软，随即蛇鞭脱手。
　　原来江一帆早就预料到蛇鞭的下一步行动，直接刺向了变化后的蛇鞭破绽处，从这个破绽攻击了裴显的肩膀，从而让裴显蛇鞭脱手，无法继续打下去。
　　在短暂的静默后，周围的看客发出了叫好声，谁都没想到二人较量居然就这样结束了，谁也没看清那精彩绝伦的一剑，那决定胜负的一剑。
　　江一帆持剑向裴显作揖：“承让了。”
　　随后将剑还给了它的主人。本来以为自己的剑和蛇鞭硬碰硬一定会尸骨无存的原主人面对失而复得的佩剑，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黄大眼也不管全老头嫌弃的眼神，口中不断念叨着“他咋赢的？”
　　江一帆又大喊：“万蝗派今日已经连赢三场，巡街人不再接受挑战。”
　　一声宣告，给今天的暗流涌动画下了句号。
　　回去的路上，这次换江一帆在地上走，娄清台坐灵兽背上，娄清台还不停的念叨那精妙的一剑，问江一帆是怎么做到的。
　　江一帆笑着说：“我其实只是尽力而为，熟能生巧罢了，毕竟是别人的剑，弄坏了是要赔的。如果是把好剑的话，对方反而容易猜到我的心思。”
　　“精彩，精彩，哎哟！”娄清台手舞足蹈，一时不小心引动了腰伤，乐极生悲了。
　　江一帆扶住他的腰，拍了拍，说道：“不管用枪用剑，只要能洞悉对方的弱点，再发挥自己的优势，就一定能有破敌之法。你的枪术也是一样，用好了一样可以以一当千。”
　　一行人乐呵呵地回到万蝗派。躺在谭婆婆的诊床上，娄清台还在一直傻乐，谭婆婆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狠狠地给娄清台的腰上来了一掌，直接疼得娄清台跳了起来。
　　“这个时候知道叫痛了，之前跟你说了不要动武不听，活该痛死。喝了。”
　　仿佛是为了惩罚他一样，一碗黑乎乎的散发着浓烈腥味的药出现在娄清台面前，弄得他一激灵。但是为了避免之后被报复，拒绝喝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
　　在谭婆婆处收拾停当以后，娄清台就屁颠颠地跑去找江一帆，邀他一同去见自己的父亲。毕竟今天江一帆可是当众承认自己是娄清台的亲随，承认自己是万蝗派的人，而且在关键时刻为自己解了围，于情于理都应该有所表示。
　　娄清台已经兴冲冲地在想要把父亲收藏的哪一把宝剑赠给江一帆了。可没想到他来到江一帆的住处，却扑了个空。就在他疑惑这个时候人能到哪里去时，遇上了回来的江一帆。
　　江一帆手里提着一把剑，娄清台一见，变了脸色，一把抢过来，气呼呼地问道：“谁给你的，这是弟子们刚入门时用的剑！”
　　“我自己选的。”江一帆如实回答。
　　娄清台正要就剑的问题继续掰扯，突然转移了注意力：“你刚刚去见我爹了？”
　　“对啊，我今天擅自代表万蝗派为你出头，肯定要跟宗主解释一番。宗主没有生我的气，还让我去兵器库挑一把剑。这不这样一来我在无底渊就有了一件趁手的兵器了。”说着又将那把剑在娄清台面前晃了晃。
　　娄清台看着江一帆的样子，感觉自己有火没处发，他几乎要怀疑江一帆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是今天第二次江一帆挑了很普通的剑了，不是剑术高手吗？
　　“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爹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还有你怎么挑的剑，兵器库里那么多好剑，偏偏挑了这把。”
　　看着娄清台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江一帆心里憋着笑，故作正经地答道：“我觉得这把剑合适，就选了它，我的剑术你今天也是见过了。”
　　其实是因为怕选了贵重的宝剑走的时候牵扯过多，才选的这把普通的剑。毕竟到时候他还得携招魂幡叛逃出万蝗派，再顺走宝剑可是太不厚道了。
　　二人一同往进入房间，江一帆这时候又想起来什么，对娄清台说：“谭婆婆怎么说？你的伤这次是二次发作了，有没有大碍，会不会伤及本源啊？”
　　在得到否定的答复以后，江一帆又说：“我略懂一点医道，你让我搭一下脉看看。”
　　娄清台不疑有他，自然地将手递过去。
　　江一帆面无表情地开始了表演，接着逐渐拧起眉头，又放松了表情，最后笑了起来。
　　娄清台被他这一系列表情变化弄得摸不着头脑，待江一帆收回了手，忙问：“可是有什么问题？如果有问题的话谭婆婆应该会提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