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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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传言说西门吹雪之所以能够练成绝世的剑法，在于他除了自己本身具备的高超悟性和资质之外，还有着稳扎稳打、充实完满的剑术根基。而其根基之所以能够如此优秀，则源自东瀛某位剑圣的亲手调|教。
这样一种说法从出现伊始便一直风靡到了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前一阵子收到类似于【许多怀揣着梦想的少年/青年/中年即使只筹到一叶小舟也要远渡东瀛求学】这种情报时，我的表情与内心是多么的纠结和囧囧有神。话说，活着过去了就一定能拜到师父么？东瀛那边不是只有一圈又一圈的剑圣的好不好……
传言是怎么出来的我不知道，不过，想起那位让我自打出师之后就没兴起一次返校念头的柳生老师，我还是不得不感叹，江湖中人的八卦心里和狗仔资质实在是好的没边了。
也正因如此，西门吹雪除了仗剑行使其【中原锄奸队队长】惩恶扬善的义务之外，如果有目的地出门，就只有东瀛这一个去处。这也就是说，面对着十分局限的出行路线，叶孤城对于西门吹雪不仅没有杀气腾腾仗剑独行，而且方向明显也与东瀛基本相悖的这种反常行为，有着足够的理由产生怀疑。
嗯，好吧，其实我的意思是，之前导致我们伟大的、爱干净的、性情冷淡不易近人的白云城主如此主动寻找西门吹雪的原因，其实除了对于【不眼睁睁地盯着自己的对手对方就有可能突然人间蒸发】的这种缺少对手恐惧症之外，大概更多的就是对于西门这种奇怪行为的探寻心里了。
由此可见，这位传言中心性淡泊的剑仙大侠……也是个八卦心理旺盛的生物。
“你是我师弟。”所以在距离叶孤城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西门终于找到了在正常场合与我单独交谈的机会。
“是啊，怎么了？”这人一脱水就觉得太阳更让人讨厌了，我这会儿给阳光一照，就觉得嘴里发干，舌根涩地直接生出了一种作呕的感觉。
“去瀚海，做什么。”
……好吧，西门这个问题——额，问得不像是个问题反而像是个陈述句。虽然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最不喜欢说话了，可我也很清楚西门问的这个问题是不能忽视的，毕竟虽然他基本知道我的事情，但这并不代表随便什么一个人都可以知道，因为那些个事情勉强也算得上是半俩国家机密了，还是跨国的国家机密。
其实我们心里很清楚，想要不把真正目的（见老丈人？）说出来导致不得不先前追溯十几二十年去还原历史，又要能够编出一个合理的理由，至少要能够诓过叶孤城，的确有那么点难度，毕竟人家又不傻的。
“……你有没有听说过瀚海国的国师是个很擅长交际的人？”凭舅舅的手腕想要获得同盟的支持显然比别人更容易一些，不说交友，至少手下是不少的，说他擅长交际……如果他对别人不像对着我那样抽抽得让人想要上脚踹，大概也许或者也是没什么不对吧？
不过比起跟舅舅相处得比较多的我，西门显然对于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家长】没什么好印象，一提到舅舅，原本同叶孤城距离过近而由于战意显得比平时更加容光焕发的脸色很快就回复平淡了，冷气夹着气势就在我身旁开起了冰箱：“手下无人，动用伤患，瀚海国师的手腕不过如此。”
动用伤患……我突然想起跟西门一起出门时，由于临时有事不得不带他去红楼处理的时候，他那种阴沉的气场。西门，乃这是连我一块骂进去了么？虽然我对于这种因为向着我从而对舅舅没有一丝好感的行为感到是很受用，不过，在这种急需编理由蒙过叶孤城的重要时刻，这么讲我总有一种连着舅舅一起被吐槽了的诡异感啊……
“二位，”某人的呼唤表明这段短时间的交谈在我还没来得及对伤患这个词的不正当套用予以反驳前结束了，“我从未去过瀚海，那里何处方便落脚，还要请教。”叶孤城看起来虽然不常笑，但至少这个问题问得很诚恳。
我脸上堆起笑容，但实际上正为这颗瓦数甚至高于金九龄的超大浴霸感到十分头疼。
叶孤城这个问题问的其实很好，只要我正面回答了，无论说知道还是不知道，他都能够从我的回答中分析出来很多事情。例如为什么我会和西门同行，或是为什么西门会去瀚海。但他语气如此诚恳，就算事实上他脸上的表情跟西门吹雪呈现几乎相同的冰冻属性，避开这个问题不作回答却又显得我有些不大厚道。
不过嘛，虽然问题是要回答的，却不一定必须马上回答，所以我先笑眯眯地反问了一句：“叶城主去瀚海，想必是有要事，既然是要事，那落脚点，恐怕是在瀚海国都了？”
我不认为在紫禁之巅一战加上篡位事件这两件惊天大事之前，叶孤城他还有那个闲情逸致跑到瀚海国那个小镇上去赏风景。他这次去瀚海，要么是为企图篡位的那一家子做说客拉同盟的，要么，就应该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了。不过从西门吹雪看叶孤城，我估计前者的可能性应该更大一些。
去国都的事情当然是肯定的，所以见到叶孤城点头，我决定还是光棍一点，不要只想着编假话了，毕竟时间不大够。
“是瀚海国都那就好办了，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但如果城主只是要在瀚海国国都找一处环境宜人、出行方便、又能够好好体会西域风情的落脚点的话，我倒还真有个好去处。”
话音未落，在一旁制造冰川世界的西门就简洁有力地拆我的台：“白云城主并非陆小凤，红楼也非是好去处。”
“……= =”我说，原来上次带着你去了一趟红楼处理事情您老记了这么久么？江湖传言陆小凤最喜欢花天酒地美女相伴，尤其喜欢呆在红楼，不满七日不肯出来。可天地良心，我明明只是做做流连花丛的样子而已，在红楼除了晚上有点闲功夫喝酒之外，我可是一直忙的连书房门都迈不出去啊。再说像我这样被你特意提到过的【伤患】，又怎么可能不顾【病体】，跑去招惹女人？
叶孤城显然更相信自己长久以来的假想敌，那朝着我转过来的明明是一脸瘫然淡定的表情，我却感到自己彻头彻尾地被人以高深的手段从头到脚嘲讽鄙视了一番——气势果然是个好东西，幸好我看人不是用眼睛，不然换个两眼正常的家伙，我估计就算盯着叶孤城这类人看到死，都不一定能感觉到除了冻气和面瘫之外的其他情绪。
“西门，你这么说可就太不了解我了。”所谓越抹越黑，与其着急解释这个，从而导致舅舅未来被西门追杀更加悲惨，我还不如赶紧的把话说完，然后继续找个地方窝起来当我的病号。不过被当今两大剑术高手一起鄙视，还是让我觉得有些尴尬，手不自觉地攀上鼻子揉了揉——这两只肯定有一个正在腹诽我，不然怎么那么想打喷嚏：“西域的歌舞，在中原的红楼里也能看得到，不算什么稀奇。我说的好地方可不是那种鱼龙混杂、扰人清静的所在，而是瀚海国的皇宫。”
这句话一出，叶孤城给人的感觉瞬间明媚而充满防备了。
西门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敢打赌他除了对我又一次提到红楼的纠结之外，现在八成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接我的话头了。毕竟一同赶路这么多天，我却对于要去的地方只字未提，很明显就是不想让叶孤城知道我的事情。可我现在直接想把叶孤城拐到皇宫的做法……虽然西门吹雪一点也不笨，但我相信对于我接下来想要诹的事情，除非他的脑电波已经和我同步了，否则一时半会还真猜不出来。
“皇宫好啊，美酒佳肴风景宜人，最重要的是没有太多的人和事会来打扰。”我一脸捡了便宜的表情冲着叶孤城笑：“我说的可不是偷偷进去，只要有西门大侠在场，别说带几个人进去，就算你想把整个白云城的人都带到瀚海皇宫里做客，也绝对不是问题。”
“哦？”叶孤城一个问句让我内牛满面——好吧又是如此简洁明了——我该庆幸身为陆小凤，亲和力方面我最起码达到了与白云城主相处几天还是基本没有过交流的情况下，他至少能愿意发出声音来和我交谈的地步么？
好吧其实我一点都不觉得荣幸，这货明明跟西门也是见面大眼瞪小眼，一瞪就是一整天的，可为什么只要是他们两人之间说话就总是一句好几个字，到我这就变成了无论说多少句都只有一个字？！大家都认识真么多天了，您说话的长度至少也要达到让我能够掰着一只手的手指数数字数才算给面子吧？虽然说我不是剑客也没有随身带配剑的习惯，但叶城主你这绝对是赤果果地专业歧视吧是吧？？
不过尽管内心十分郁卒，我也绝不能允许本来就比较沉默的旅途因为我的一点小别扭彻底沦为沉默的羔羊三人西域行的……这两座大神喜欢少说话，那也就只有让我多说一点了。
“叶城主看起来不常到西域，但想必也是知道，瀚海国是有国师的吧？”我笑眯眯地睨了西门吹雪一眼：“那国师别的毛病没有，就是比较喜欢结交中原武林的青年俊才。也是我倒霉，刚好欠了那人一个人情，不过能够随意地在瀚海皇宫里吃喝玩乐几天，就算是给我扣上个哄骗诱拐的名头，就算将来可能被某人仗剑追杀三百里，我陆小凤也认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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