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课题》ry随便写写

4、死亡真相

　　上午的实验几经波折，但好歹也算顺利结束了。众人松了口气，陆续走向饭堂准备吃午餐。

　　黎柏舟没有跟着人群，而是走向房间中央的那两只机器人，蹲下来细细打量。
　　梁琳琳他们见状，也停下脚步，一同凑过去。

　　“白粥哥，查出什么了？”李疏原对着机器人左看右看，有样学样地观察起来。
　　“这里，刻着字。”黎柏舟指着机器人正中心的一块铭牌。

　　铭牌上写着：
　　「第00134号实验品
　　Y号研究员亲启」

　　“Y号研究员？”程叶眉头一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X号研究员的未婚妻。”辛桄将众人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们看向另一只机器人，发现除了编号不同，另一个铭牌上同样刻有“Y号研究员亲启”的字样。
　　“看样子，我们得找机会好好问问那位游戏主角了。”黎柏舟说。

　　“这是什么？”梁琳琳突然用手指着机器人背后的一块区域。那处的纹路与周遭不同，似乎藏有什么机关。
　　“打开看看。”辛桄伸手按动那处。

　　“咔哒。”盖子应声弹开，露出了内部细腻的构造。一枚精致的金属片镶嵌在内。
　　“好像是类似芯片的东西。”梁琳琳眼前一亮，小心翼翼地将金属片取出。

　　芯片里或许藏有重要的线索，大家都有些欢欣鼓舞。
　　黎柏舟很快也取走了另一只机器人的芯片，揣进兜里，“先去吃饭吧，下午找找这芯片可以用在哪儿。”

　　离饭堂越来越近，辛桄却产生了不妙的预感：“为什么闻不到一点饭菜香……”
　　话音未落，他们已经看到了饭堂桌子上摆放的食物，和正在艰难下咽的其他玩家。

　　梁琳琳哀嚎一声，恶狠狠地将餐桌上一杯营养剂的易拉罐捏变了形。

　　“尽快通关吧……我在这里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李疏原欲哭无泪地盯着桌上装有不知名营养剂的瓶瓶罐罐，丝毫没有了食欲。

　　“小桄，跟我来一下。”黎柏舟忽然冲着辛桄眨了眨眼，全然不顾梁琳琳警惕的目光。
　　“你要干什么？”梁琳琳试图阻止。她总觉得黎柏舟有100种方法把辛桄从她身边挖走。

　　“当然是……贿赂我们的墙头草了。”黎柏舟倒也不掩饰，坦然道，“还是说，你也想被贿赂一下，把她拱手让给我？”
　　梁琳琳嘴唇微动，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只是叹了口气，不再阻拦。

　　辛桄不大能听得懂他们之间的加密通话，有些莫名其妙，“跟你去哪儿？”
　　“走吧，去一下我房间。”黎柏舟十分自然地指了指饭堂外面。

　　辛桄的个性向来直来直去，此时也懒得多问，转身先一步走出了饭堂。

　　“黎柏舟。”在辛桄身后，梁琳琳轻声叫住了同样准备往外走的黎柏舟，“我不是打算放弃。而是看到了你们今天的配合，确实觉得……你们很合适。”

　　黎柏舟闻言顿住脚步，扭头看向梁琳琳：“不打算跟我争了？”

　　“争肯定会争。只是在这上面——”梁琳琳指了指餐桌上寡淡无味的食物，“没必要争。她不是那种会因为口腹之欲改变想法的人。你想让她好好吃饭，也是好事。”

　　黎柏舟笑了，点了点头说：“进来之前没料到这种情况，准备不足，只好委屈你们了。”
　　梁琳琳“嘁”了一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不知是什么成分的固体食物，没再理他。

　　辛桄跟着黎柏舟走进了他的房间，看着他在背包里翻动着，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黎柏舟就拿着一盒拆开的泡面和一根玉米香肠，转头问辛桄：“这些够吃吗？”
　　辛桄看着他手里的食物，一时失语：“……你还真是要贿赂我？”

　　黎柏舟娴熟地拆开泡面包装，从饮水机里接上热水，头也不回道：“不行吗？”
　　“你们每次进来，都会带这些？”辛桄指了指已经开始散发香气的食物，想起昨晚梁琳琳掏出的护肤品。

　　“对，有一些关卡里没有吃的，好多玩家被饿晕过去。”黎柏舟将泡面放在桌上，示意辛桄坐过去。
　　辛桄问：“你自己不吃吗？”

　　“我都说了，这是在贿赂你。”黎柏舟微微露出笑容，又拍了拍自己的背包，“这是哆啦A梦的口袋，什么都有。你放心，我饿不死。”

　　辛桄还想推辞，却总觉得说多了也是浪费时间，便妥协地坐到了桌前，用叉子戳了戳还没完全泡开的面饼。

　　“这是什么牌子的？”辛桄盯着泡面包装，发现上面只写了“番茄牛肉味”的字样，却没有注明品牌。

　　“没有牌子。”黎柏舟说，“这不是现实里的东西，是从游戏商城买的。”
　　“什么？”辛桄有些惊讶，一下没能理解这话的意思。

　　“现实里的东西不能带进游戏，这些食物、衣服，包括这个背包，都是在虚拟的游戏商城里，用虚拟货币买的。”黎柏舟耐心地解释着，“这样确保了大家不会带一些作弊工具进来，比如枪支、刀具、毒药等。”

　　“那梁琳琳的护肤品……也是游戏商城里买的？”辛桄第一时间竟是想到了这个。
　　“是的。游戏商城和现实中的百货商店几乎没有区别。除了商品都没有品牌，基本上什么都能买得到。”

　　“那这些东西，可以带进现实吗？”辛桄问。
　　“没有特殊情况，都是可以的。”黎柏舟想了想，又补充道，“但虚拟货币很珍贵，大家一般舍不得在现实里把这些东西用掉，都会留在游戏里用。”

　　辛桄点点头，掀开了泡面盖子，浓郁的香气从里面溢出来。
　　她确实好久没有吃过热乎的食物了。

　　看着辛桄专注地往嘴里送着面条，黎柏舟一手支着脑袋，就这样安静地看了许久，“是不是很久没有好好吃饭了？”
　　辛桄的表情微僵，有些尴尬地从泡面碗里抬起头，看向黎柏舟。

　　热气氤氲，黎柏舟的表情看不真切。

　　“不是在嘲笑你，快点吃吧——”黎柏舟剥开玉米肠，放进她热腾腾的泡面汤里，“再来点肉。”
　　“哪儿有肉？都是淀粉——”辛桄脱口而出，却想起这是父亲总对她说的话，一时间又落寞下来。

　　似乎是看到了辛桄情绪的转变，黎柏舟很快转移了话题：“你想听我介绍一下，我所在的团队吗？”
　　辛桄一下来了兴趣。根据前一天的了解，她知道梁琳琳所在的团队叫做“亦光”，由8人组成，她、程叶、李疏原是其中实力较强的几位玩家，已经通过了关卡六。而当通关完关卡十，就能彻底摆脱程序的控制、再也不用进入关卡了。

　　别的事情，她还没能来得及细问。

　　“我们组织叫‘辰星’，一共有六个人。”黎柏舟顿了顿，又说，“加上你，就是七个了。”
　　辛桄没理会他的自作主张，而是问：“你通过第几个关卡了？”

　　“关卡七。”黎柏舟垂下眼，似乎被拽进了某些并不令人愉快的回忆里。过了好半天，他才继续说：“前几周刚过。过之前，我们团队是8个人。”

　　辛桄怔住，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二人陷入沉默时，梁琳琳的敲门声响起：“快来，我们找到可以用芯片的地方了！”

　　辛桄连忙两口将最后一点面条塞进嘴里，起身时还顺便捧着泡面碗喝了几口汤汁，这才跟着黎柏舟出去。

　　几人围到实验室边的一台机器前，程叶正拿着一个连接着细长电线的读卡器，“这应该就是插入芯片的地方。”
　　梁琳琳上前一步，将芯片放入读卡器内。

　　显示屏跳动几下，竟真的开始读取芯片内容。不一会儿，画面亮了起来，呈现出一个摆放着无数机器人的房间。

　　“这是……”梁琳琳皱了皱眉，看着静止的画面，面露疑惑。
　　“好像是机器人‘看到’的场景——也就是说，它拍摄下来的场景。”辛桄看着那宛如机器人大本营一般的房间，喃喃道。

　　果然，画面很快动了起来——在镜头前的两个机器人，依次滑上了一个传送带，消失在房间里。

　　辛桄尝试着在操作台上按动一个标有向右箭头的按钮，视频就被加速了。几人看着那房间里每隔一段时间少两个的机器人，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这个机器人真的一直在记录……那是不是昨晚发生的事情，也记录下来了？”李疏原咽了一口唾沫。

　　话音刚落，快进的画面就突然有了变化。拍摄视频的机器人和其他机器人陆续离开了所处的房间，但并没有通过传送带。
　　它们来到了大家熟悉的那条走廊上。

　　画面进展得极快，每个机器人都停在了一个房门外，开始用机械音重复着“客房服务”——正是大家昨晚听到的动静。
　　而当这个机器人叫了好几声后，它面前的门被猛地拉开。

　　那是大家都再熟悉不过的面孔——那个新手女人拉开了门。

　　而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女人看起来表情惊慌，脸上竟还挂着泪。

　　“救救我！”令人意外的求救声突然响起。女人拉开门后丝毫没有意识到死神的到来，竟跪倒在地，向机器人求救，“他要对我……他强迫我……”

　　女人语无伦次地小声说着，似乎很怕被房间里的男人听见。

　　在女人身后，勉强能看到那个男人正背对着门口，单膝跪在床上，手正把裤子往上提。

　　“救我——”女生的求救声永远停在了这里。
　　当机械钳飞快地弹射出来，从她的胸口处贯穿了她的身体时，女人脸上的表情由哀求转为震惊。

　　屋内的男人听到奇怪的动静，扭过头来，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很快发出恐惧的尖锐叫喊。
　　剩下的事情，便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了。

　　无数机器人涌进房间，泄愤似的用机械钳贯穿了那对男女的身体，直到两人死死瞪大的双眼失去焦点，也没有停止这场“复仇”。

　　看完这段视频，众人久久没有说话。

　　没想到真相比他们想象得还要令人惋惜。他们本以为是新手的无知导致女人开了门，却忽视了一点：面对诡异又刺耳的深夜“客房服务”，人类求生的本能是老实躲藏在房内。

　　大部分玩家都逃过了第一夜的杀戮，唯有这个即将遭受侵害的女人，走投无路地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门外的未知声响中。

　　不知过了多久，梁琳琳骂了一句：“真是畜生。”

　　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那个男人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他不曾试图在房间内实施恶行，那个女人或许也不会挣扎着跑去开门求助。

　　万事皆有因果，却总有无辜者牵扯其中。

　　下午，大家依照此前“杀鸡儆猴”的经验，很快完成了实验，开始在实验室里尝试寻找其他线索。
　　黎柏舟叫上了李疏原和程叶两个男生，不知在商量什么，谈了很久。
　　这一天也算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