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289、第七章—15—（4）

　　15（4）

　　我突然觉得，她已经不仅仅是想知道，到底是哪天去领毕业证了。她在说她和老二的过去，她想让我们俩觉得，她和老二之间交往还是很深的，想在我们这儿寻求某些同理心。我和老三都不想再让她说下去了，因为我们不想知道别人更多的私事。虽然，别人的隐私总是能够激起大多数人的好奇心。但是从一个我们仅一两面之缘的女生嘴里说出来，我们还是不想知道太多。

　　这些年，老二总是神神秘秘的，行踪也是飘忽不定。每到换季的时候，都会增加几件新衣服，花钱更是大手大脚的。老二他爸的工资虽然很多了，但也很难支撑他那样的花销。

　　“知非是不是在学校里也有女朋友？”浓妆女摊主见我和老三不说话，看了看我们，又问了一句。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知道他在学校有女朋友。”

　　“25号发毕业证。估计老二会在那之前就会回来。”我不想再被她发问了，就干脆告诉她时间。我想着，告诉了她想知道的，算是可以送客了。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扽了扽衣服的下摆。然后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虽然是我告诉了浓妆女摊主，我们是哪天领毕业证的。我暗自想了好几回，我还是觉得没什么好后悔的。但这样不停地想着，好像却恰恰证明了我还是比较在意的。我可能有点后悔了。

　　老三说：“没事儿的。你不说，她也能跟别人打听出来。别再整到系里去说，老二就更麻烦了。再说，她这样不停地和我们讲她和老二的事情，我们知道更多也不是啥好事儿。”

　　“老二真是太能作了，惹上这么一个女的。这人看上去就挺辣的。”

　　“估计，她也不能说是谁告诉她的时间。她要是那天真来找老二，老二可能认为是撞上的。我们俩都不跟老二说这事儿。要是老二真知道了，就说：‘没招。不告诉她，她不走。还一个劲儿地跟咱俩说他们之间的事儿。’”

　　“行，只能这样了。但愿别给老二惹出什么麻烦。”

　　“就算有麻烦，也是老二他自己找的。跟我们告不告诉她时间，能有啥关系？别想了。”

　　“对了，你和小云是怎么打算的？”

　　“我找了一份工作，干一年再说吧！她不想回去学习，在省城也待习惯了。我们明年再定，反正现在回去也没什么好的工作。在乡下待着的工作，我怕一辈子都得在那里，还是算了。我们这样的家庭，哪有什么闲钱运作？在哪儿都是靠自己。”

　　“走一步看一步吧！咋俩差不多，没人没钱，不就是得靠自己嘛！”

　　“你最近出差咋样？你这还没毕业，就进入就业状态了，挺快的啊！”

　　“都是为了生存而战吧！对了，老八那个杂志社的工作搞定了吧？”

　　“我看他最近情绪蛮高的，应该是搞定了。听老九说，这个用了不少。”老三边说，边用大拇指和食指搓了几下。

　　老二是24号回的学校。几天没见，老二打扮得就像是个阔气的老板。脸色粉白，二八开的发型，看那架势，一定打了许多定型胶。一身浅灰色暗红格纹西服，大皮鞋又新又亮。老二那有些内陷的眼睛，看人时有点儿像鹰，这可能是唯一没有变化的。

　　老二在寝室里转了一圈，和我们几个打完招呼就出去了。他这没头没脑的一来一去，好像就是为了让我们看看他的新“装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