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206、第五章—11—（1）

　　11（1）

　　老九做韩国留学生的家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们常常看见老九和韩国留学在一起，他们连比划带说地在校园里走来走去。谁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那些韩国话听起来急了轱辘，后边还什么什么大。老九不会说多少韩语，好像也就会说几句。单看他们聊的那么开心，仿佛老九能听懂很多似的。

　　韩国留学生在我们学校里没有宿舍，留学期间只能自己找住的地方。这帮留学生经济条件确实很好，都在校外就近自己租房子住。老九给做家教的那个韩国留学生L，就租住在与学校一墙之隔的教工家属楼。每天两个小时汉语聊天课程，再帮着解决一下方言、吹牛逼和骂人的话。老九从做家教开始就会付赠些时间，正常八点钟结束的课程，老九总会再和韩国人吹会儿牛，九点多才会回寝室。老九从那走到寝室，不过十来分钟。

　　韩国留学生给老九按周结算家教费，资本主义才这样结算薪水，我们社会主义是按月结算。开周薪让人感觉每天手里都有钱，即便兜里钱要见底了，但一想到钱又快来了，那花钱的底气歘地就上来了。周薪制的家教费，让老九的生活费宽裕了不少。但啥事儿都没有完美的，每次发的家教费金额小了点儿，没法做长期的计划。钱到了老九的手里，转手就没的情况很多。

　　前几天老九又去趟一百货，这回买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还是那个牌子的，听说价格好像更贵些。老九就又一次解决了帽子的问题，现在已经稳稳地超越了那帮韩国留学生对帽子的品味了。外人看老九的穿着打扮，会觉得他比韩国人更韩国人。那条不下身的裤子，水裆尿裤的劲儿挺像，脏了吧唧的劲儿更像。不过韩国人穿的脏裤子一千多块钱，老九的裤子就算脏了也不像一千多块钱的。看来裤子的问题比较吃力，不怎么好解决。而帽子的价格稍微低点儿，容易解决些。

　　老九有事没事地和韩国留学生混在一起，摇晃着走路的毛病治好了一部分，摇晃的幅度小了。也是，他和L跟狗皮膏药似的走在一起，不好总是撞人家。

　　每天去食堂吃饭，老九都懒得再到食堂的打饭窗口看一遍。看了也是瞎耽误功夫，还不如直接走到小吴家的小吃部吃饭。小吴那圆溜溜的脸，笑得更加灿烂。毕竟有“韩国人”总来店里光顾，对小吃部来说也是一种宣传。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带着饭缸，去小吃部吃饭又用不上。走来走去的拿着个用不上的饭缸，这不是闲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