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是寻常》刘千羽

128、第四章—4—（1）

　　4（1）

　　汉语言文学，是四个学期都必修的课程。汉语言文学！如果非让我对这门课程阐述一点儿真实感受的话。那么，这门课我只想上课点名的时候在，点完名我就想偷偷摸摸地从教室的后门溜走。

　　给我们上汉语言文学课的也是位老教授。但他不像社会学老教授那样谢顶，而是一位花白头发的老教授。整节课都是在坐着讲课，不在黑板上写任何东西。讲课时，老教授声音是抑扬顿挫的，高亢激昂的，声震屋瓦的，也是振聋发聩的。听说其个人学术能力和水准，都算是已臻化境了。从这一点上来说，系里还真为我们课程的选师，费了不少苦心。可惜啊！他的建瓴却泼不到我的身上，我还是想躲着。

　　老教授似乎是为了给我们夯实基础，我们的汉语言文学课，竟然是从现代汉语开始的。那我们前边学的十几年语文，难道就都做不得数儿啦？我当时对此还表现出嗤之以鼻的态度。但后来我就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汉语言文学这门课，别说是满学期都开了，就算是整个大学期间，把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学习这门学问，学个皮毛都有些难度。即便是那些学习成绩特别好的学生，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毕业论文来。概论、声韵、训诂、文献、古代文学、现代文学、当代文学等等吧！我觉得在汉语言文学里，人若渔舟，苦泛烟海！

　　可惜啦！我当时在课堂上，只喜欢读在从图书馆借来的小说。想要溜走是不可能的，教室根本就没有后门。也不敢溜走，要点好几次名的。我是适应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对抗教授讲课的声音，专心读手里小说的。我确实吃了不少苦头。

　　老教授与我是“本家”。我的这位老“本家”十分固执，他秉持着有教无类这一教育理念。上课之前要点名，下课时还要点名。一节大课的中间休息十分钟后，可能还要点名。所以他的课，我们班向来是齐编满员地来听课。毕竟，老教授有“三叫不到即挂”的训导，在我们后边催逼着呢！

　　老教授的训导在先，如果我们犯错在后，那就是“勿谓言之不预”地往他“枪口上”撞了。“挂科”很是麻烦。要在下个学期开学前，比别人早来半个月补考。老教授不会心慈手软地，在本学期的期末后立即补考。他意思的重点，不在于学生是否掌握了重要的知识点。而是，要学生学会反省。这比孔老夫子的那个“三省吾身，谓予无愆”更利害些。整个假期，都会让挂科的学生一直处于“省”的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