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极夜

6、第 6 章

　　第二天，本来是想去端王府逛逛的，顺便看一下那个神秘的小王爷，不过母后差人将我喊了去，她支开身边的宫女，寝宫里只留下我和她。

　　她看着我，却是没有说话，眼里还隐隐含着泪光。

　　“母后！”我不解的看着她，自从第一次见过她之后，我就再没单独见过她，倒是她派去我身边的宫女小荷让我不至于以为她真的认为我是李沂。

　　“沂儿，我的沂儿。”她轻轻抚着我的头，眼中满是慈爱。

　　“母后，我……。”我在考虑着要不要把事情摊开来讲，我这个假太子总有一天会被拆穿的，不知道母后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沂儿，你父皇对你非常满意哪，将来，你一定会是个好皇帝的！”

　　我一惊，她的意思是要我一直假扮下去？

　　“沂儿，你父皇和我都觉得对你亏欠太多，当年若不是战雷那叛贼发动兵变，母后也不会将你送给那些山野村夫抚养，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放心吧，今后，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摇摇头，刚想说点什么，又被她打断了。

　　“沂儿，你是在担心你妹妹的事吧？你妹妹她……唉，她葬身在火海中，连尸首也没留下，母后确实也很心痛，放心吧，母后会让人超度她的亡魂的。还有，当年我路上产子，所以你父皇并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沂儿，答应母后，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你父皇，这些年他身体也不好，听到自己的亲身骨肉死得那么惨，肯定是要伤心欲绝的。他看到你平安回来，身体也好了许多，我们不应该再给他打击了，是吗？”

　　她看着我，眼神诚恳、慈祥，脸上隐隐有着悲切之意，若不是我知道一切的事情，我必定也以为她是个好母亲，是个好妻子，可是，现在，我听到她这么说，只觉得毛骨悚然。

　　怪不得说皇宫是欲望膨胀的地方，一个再平凡的女人进了皇宫，也会变成一个真正的阴谋家，血液里对权力的渴望也会无限的扩大，为了权力，为了这个皇位，连自己亲骨肉死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将他安葬，给他立一块牌位。

　　她见我没说话，一把抱紧我，轻声道：“孩子，对不起，苦了你了，可母后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她的语气中有多少的无奈，我听得出来，只是，她已经骑虎难下了，难道我也……骑虎难下了吗？

　　离开了母后的寝宫，我的心情糟透了，也没有心情去端王府了，这时候，李希来了，带来了一个更糟糕的消息，死在破庙里的那些人是湖北逃荒出来的，从湖北到京城应该会经过河南河北，那么很有可能那两个地方也会出现鼠疫，虽然现在还没有关于这方面的奏折，但是鼠疫蔓延起来如此之快，却不得不提防，再则，鼠疫的源头到底是不是在湖北，还有待调查。

　　这场鼠疫如果不好好处理，恐怕会动摇国家的根基，怪不得平日没什么特别表情的李希，这会儿也微微皱着眉了。

　　“父皇的意思呢？”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背着手，“近几年，我国边疆也不太平，北有鲜卑，西有伯努赤儿，这个时候如果引起国内恐慌，必然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那么就是要隐瞒了！”

　　他转过身，点头，“父皇已经派人秘密查探了。”

　　我扯起一抹讥笑，“这样就不会引起恐慌了吗？”他们太小看鼠疫了，明朝大范围的爆发鼠疫，死亡人数不可计，人人自危，民不聊生，明朝被灭亡这或许不是直接原因，但也是一个很大的因素。

　　“那么，太子有什么高见？”他黑黝黝的眸子盯着我，我看到他眼中闪动的光芒，哼，想套我的话，哪那么容易！

　　“这种国家大事，我可不懂，父皇大概也知道，所以也没跟我商量，不是吗？三哥！”对着他露出浅浅一笑，他算计的眼神倒让我有点感觉似曾相识，久违的感觉好像又重新冒出来了，那种兴奋的、激昂的、让人热血沸腾的感觉，刺激着我所有的感官。

　　不过他马上又恢复了那种深沉的无表情的眼神，让我心底好一阵失落，看着他走出门外，我心想，也许这样也好，如果他老是露出那种辛茗席式的眼神，我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哪！

　　过了几天，我的心情也轻松了一点，加上李丝每天都要来催上一催，不好拂她的意，我决定去端王府走一趟，顺便逛逛古代的街道，上次与李希走在一起，为了保持太子形象，当然不能像一个女孩子一样放肆的购物了，不过今天……，我看了看身后的人，看来我的计划又泡汤了，父皇一听说我要出去，就派了皇家御卫队的队长保护我，有那么一个扑克脸的人跟着，逛街的欲望自然也就消失了。

　　我停下脚步，等着他走到我身边，谁知他也停了下来，折腾了许久，他就是不肯与我并肩而行。

　　我转过身，“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子，苍佑！”

　　“苍佑？苍天庇佑的意思？”

　　“是！”

　　我看着他，这个人还真是没趣，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不过长得倒是棱角分明，细看之下，虽然算不得俊俏，但那种酷酷的感觉，若是在现代，恐怕也会迷死不少少女了。

　　我这边在对他评头论足，他却是低眉敛目，不像其他人一脸的奴才相，他倒显得不卑不亢，但又不逾越身份。

　　我暗自点点头，这个人能坐到这个位置，确实不是等闲人。

　　“你走到我身边来！”

　　“是！”

　　他走上了几步，但我发觉，他的身形总是会落后那么一点点，若不注意，还真不会发现。这个人，真不愧是纪律部队的，死脑筋！

　　我决定耍耍他，右脚伸了出去，还没有踩到地，却又马上收了回来，他是按照原本的步伐在走着，待发现时，收势不及，一只脚已经踏了出去。

　　我看到他铁青着脸，不禁笑了出来，他见我笑，也没说什么，只是皱皱眉，迅速站到我身后，我知道他是再也不肯与我并肩走的了，不过我现在心情大好起来，迈开大步朝端王府走去。

　　李丝见到我，高兴的拉着我，说要立刻去见她哥哥。

　　这个小王爷也太嚣张了吧？我这个太子已经自降身份来他府上了，他竟然不出来迎接，还要我去见他，他不怕我怪罪下来吗？这时候，我脑中已经刻画出那个小王爷的形象了，满身的贵公子气，嚣张跋扈，刁蛮任性，不可一世，说不定还要拿着扇子自命风流一番。

　　但当我见到他时，我刻画得形象完全倾覆了。

　　如果说我看到李丝只是呆了一下，那么我看到他则是惊艳了。

　　他，白衣胜雪，乌黑的像墨一般的长发倾泻而下，散落在白衣上，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微微现出些红晕，纤细的身体斜倚在床沿上，紧闭着双眼，眉间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我走近他，他是不是梦到了些什么？

　　他就是小王爷吗？比起李丝，他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让人好想保护他。

　　正当我心生爱怜之际，突然对上一双闪耀着金光的绿色眼睛，我吓得倒退了一步。

　　“你是太子？”他笑得很温柔，声音也很好听。

　　我点点头。

　　“你坐下来，好吗？”他依旧倚在床沿上没动。

　　而我此时却没有心思去想他的无礼，待坐了下来，忽然觉得好笑，我怎么像色鬼一样呢？怪不得人家说红颜祸水，要是他是红颜的话，那祸水这个词，他必然是要担当的了。不过，就算他是个男的，如果没有小王爷这个身份，恐怕也逃不脱祸水的身份。

　　“一直听丝丝提起你，本想亲自拜访太子的，不过我这身子……。”说话间，眉宇间泛起了淡淡的忧愁。

　　“你……病了吗？”

　　“是啊，病了好久了！”他的话带着淡淡的哀愁，让人心生凉意。

　　我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笑了，淡淡的笑，但很温柔，那闪着金光的绿色眼睛好像是一股清泉，阳光照射在上面，发出微微的金光。

　　“孤夜寒！”

　　孤夜寒？好凄清的名字！他是小王爷，怎么取这样的名字？只是……，“孤？”我看看李丝。
　　原本在一旁安静的李丝笑笑，“孤是我娘的姓，我娘说不希望哥哥将来继承我爹的爵位，所以让他姓孤，我爹甚爱我娘，所以也没有说什么，我娘去世之前让我爹再娶，好继承香火，可惜我爹只爱我娘一个，她死了之后，也没再娶。”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能令丈夫对自己如此情深，这个女人必然不是普通的女人，只是她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丈夫的爵位呢？

　　“其实娘的决定是对的，我这身子也确实不适合……。”

　　李丝马上截断了他的话，“哥哥，你小时候的身体可是很好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才……，不过自从那次大病一场之后，现在你的身体不是在好转了吗？我想，你一定会完全好起来的！”
　　李丝坚定的看着他，他微微笑着。

　　我看着他们，忽然想到了他，如果当初我和他也如他们那样，而不是戏谑，算计，互相的嘲讽，刻意的挑衅，如果他可以像对待妹妹那样对待我，不要总是做出一些暧昧的举动，那么我，是不是就不会爱上他？

　　“太子，你怎么了？”

　　那双温柔的绿眸看着我，我忽然觉得心中不再那么悲伤了，真是奇怪啊！才见了第一面的人！
　　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这样的兄妹很好啊！”

　　“太子不是也有很多兄弟姐妹吗？你怎么……。”李丝忽然止住了话语，大概是想到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不是普通人了吧。皇宫里能有什么亲情呢？即使有，也被权力的欲望冲淡了。

　　“听丝丝说你会唱一首很好听的歌。”

　　“啊？”我瞪了丝丝一眼，她朝我吐吐舌头。我只是无意中哼起过，却被丝丝听到了，她缠着我，一定要我唱给她听，我被她缠得烦了，才说只唱一遍的，而且说好不说给别人听的，哪知道她竟然到处宣传？

　　“太子，你可别生气，我只跟我哥哥说过，其他人，我可是提也没提过哦！”她俏皮的朝我眨眨眼。

　　我无奈的看着她，真是的，就知道她靠不住。女人的嗓音毕竟没有男人那么低沉，幸好我这个身体的年纪还小，即使声音稍微尖亮一点也没人会怀疑什么。

　　“我想听听，可以吗？”

　　那双绿眸专注的注视着我，我忽然觉得心脏跳得有些乱了，古人说食色性也，果然正确，即使我不爱他，但面对他那样的美色，也会忍不住心动。

　　“好！”我像着了魔一般答应了。

　　看着他鼓励的眼神，再看看李丝迫不及待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自己上了贼船了，或许李丝今天让我来的目的就是这个了，我看看门外的身影，要是让苍佑听到，他会不会更加觉得我这个太子很无稽？

　　算了，算了，管别人去想，我还不稀罕当这个太子呢？

　　清了清嗓子，我开始唱起了那首《长相思》：
　　“离开 人离了心不开
　　等待等成迫不及待
　　不在是现在不在或永远不再
　　越爱越怕坠落悬崖
　　难捱自从寂寞以来
　　青苔 把泪眼都覆盖
　　心海已心如死海浪花再不开
　　尘埃却又惹来澎湃
　　长相思 长几个夜晚
　　长相思 不如长相伴若拥抱时光太少太短青春多荒凉
　　长相思 长不过天长
　　长相思 太长心不安
　　怕就怕春光灿烂成遗憾意难忘”

　　唱着唱着，看着孤夜寒温柔的眼光，他的绿眸中闪耀着跳跃的金光，我的脑中又闪过了我和辛茗席相处的一幕幕：

　　他把我禁锢在他的怀里，扯下我的假发，嘴角挂着一贯的嘲讽，“亲爱的妹妹，你就是这样去学校的吗？我不知道原来你去变性了呢？现在，我是不是应该要叫你弟弟了？”

　　“你太多管闲事了，小心遭报应！”我露出咬牙切齿的笑。

　　“是吗？报应这种事我可是从来不相信的！”他伸出手撩一撩我的短发。

　　我朝他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朝他的肩膀一口咬下去，他不求饶，我就不松口。

　　好半天，他才悠悠的说：“好妹妹，哥哥的肉这么好吃吗？还是……你在垂涎我的美色？”

　　我恨恨的紧了紧牙关，才松开口。

　　他的嘴角还是上扬着，把假发塞给我，靠近我耳边，轻轻地说：“亲爱的妹妹，好好玩你的游戏，别那么快玩完，会让我失望的！”

　　我刚想踹他一脚，他已经走出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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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倾下身，印上我的唇，他戏谑的眼中映出了我一瞬间不知所措的表情，辛茗席，你又在搞什么花样？

　　我看到教室门口一闪而逝的人影，推开他，用着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够了吧，人都走了，戏也演完了！”

　　“亲爱的妹妹，你这样说可真是让我太伤心了，我可是在帮你啊！”

　　他的手抚上我脸颊边的发丝，我一把拍开他的手。

　　“不用了！我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我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

　　“不用我帮忙？”他唇边露出一丝讥笑，“那个傻瓜已经爱上你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与其等着他爱上别人，不如让他发现自己的感情不是更好？当然，他肯定会为他禁忌的感情而痛苦的。”他瞄了瞄我身上的男生校服，“只要他彻底的爱上你，然后让他解除他和辛家小姐的婚约，最后用不愿拖累他的借口离开他，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我冷笑一声，“你这样帮我，不怕我夺了你辛家继承人的身份吗？”

　　他扬起嘴角，朝我嘴上啄了一下，“尽管来啊！”

　　我转过头，看到镜子中红晕满脸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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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眼前惊恐的苏素，很好，她在害怕！朝着她晃晃手中的刀，“怎么样？还要跟我哥哥在一起吗？”

　　“我……我爱他！”

　　她在发抖，可她还在说着她爱他。

　　为什么所有女人都可以说爱他？只有我不可以！

　　我拿着刀逼近她，“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你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我爱他！”

　　这个女人难道就不会说些别的吗？一定要说我不能说的话吗？

　　我冷冷一笑，“你爱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接近他的目的？”

　　苏素的身体微微一颤，瞧，被我打中死穴了吧！

　　门被踢开，进来的是我不能爱的人。

　　“辛茗羽，你要干什么？”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竟然是在这种时候，为了保护这个女人。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女人接近你是另有目的的吗？”我朝他大吼着。

　　“我知道！”

　　他眼中的镇定让我相信他确实已经知道了，对阿，他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说什么要结婚？就和这种女人吗？”我用刀指着苏素。
　　苏素一脸的惊恐，眼中含着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他……原来喜欢这个样子的女人啊！
　　“爱情是没有理由的！”

　　他第一次用那么深邃的眼神看着我，爱情没有理由？是的，没有理由，我又有什么理由会爱上他呢？

　　我拿着刀刺向苏素，眼角瞄到左边的他扑了上来，果然，他还是喜欢苏素的！

　　罢了，罢了，我露出一丝笑容，将刀刺向自己，突然一个人影冲上来抱住我，我的刀收势不住，“嗤”的一声，我听到了刀刺进肉的声音，我看到了辛茗席放大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满手的血迹，我惊恐的问着。

　　他强忍着露出一个笑容，“你是我妹妹，我……了解你！”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笑容，我不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不哭，但是那个时候是真的哭不出来吧。

　　“苏素……帮我照顾苏素，好吗？”

　　到现在他还在想着她吗？“好，我答应你！”我会把整个辛氏企业都送给她，然后……然后我就会去陪你了。

　　“太好了！”他慢慢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睛，抓着我的衣服，“一定要亲自帮我照顾苏素！”

　　“我答应你！”苏素？她在他心中真的那么重要吗？我转过头，看到她苍白的手指捏着话筒，断断续续地说着这里的地址。

　　我感到我的身上都已染上了血，都是他的血。

　　我紧紧抱着他，这个时候，他是完全属于我的，他那么安静躺在我的怀里，只有我们俩，是的，再也没有别人能插入我们中间了。他的血包围了我们两个人，隔绝了世界，制造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两个人就可以了，真的，只要两个人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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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手触上我的面颊，我抬起头，对上金色的绿眸，他的眼里有一种淡淡的悲伤，但是他的笑却是那么温柔，让人如沐春风。

　　“为什么哭？”

　　我怔怔的看着他，任由他替我拭去泪水，这种温柔的感觉，真的让人好眷恋啊！

　　“咳咳！”

　　我转头，看到李丝正奇怪的看着我们。我猛地一惊，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脸，局促的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一下！”

　　我转头，看到他眼中的温柔，那眼眸中的金光显得特别温暖。

　　“你的歌，很好听，以后，可以常常来唱给我听吗？”

　　我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我看到他的眼眸闪动了一下，但我没敢再看，转头跨出门口，看到苍佑站在门口，他看到我，注视了我几秒才低下头。

　　我走在前面，他还是跟在我后面，始终保持着那个距离。

　　远远的，我听到李丝的声音，“今天太子好奇怪啊！哥哥，你说他是不是有心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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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怎么了？……今天的哥哥也好奇怪啊！真是的，大家都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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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踏出端王府，抬头看着天空，连一朵云都没有，白茫茫的一片，我有点恍惚了，刚刚我忽然想起，在他昏迷之前，他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只是，到底是什么呢？……我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当时白茫茫的一片，只有我和他，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太子，你怎么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苍佑扶着我。

　　我摇摇头，“没事！”推开他继续往前走着。

　　我一直在想当时辛茗席跟我说了什么，却没发现苍佑没有跟上来。

　　我回过头时，他站在端王府的门口，远远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