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领域》木子原电池

5、选择

　　颜子鱼淡淡的笑笑，她就知道姜询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

　　晚上自习化学老师已经拿着卷子来对答案了。"这次考怎么样啊。"化学老师嘿嘿笑，全班一片哀嚎。"好难。""一道都不会呀。"

　　姜询没精打采的坐在位置上，偏偏他平时上课老是搭老师话茬，老师上课有事没事就喜欢点他回答问题，深得各科老师宠爱。

　　化学老师咔咔咔往黑板上一写选择题答案。"姜询，"老师笑眯眯的盯着他。"对了几个呀。"

　　姜询咬了咬后槽牙，轻叹一口气站了起来。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颜子鱼试图偷偷看看他的卷子，却被挡的严严实实。

　　臧洪毅和黎旸头低的像个鹌鹑，深怕化学老师的战火蔓延到他们这里。

　　颜子鱼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最后化学老师放过了姜询，又点了几个据说平时比较好的学生来问。战况一片惨烈。

　　"这次题确实很难，又是第一次将理科综合起来考，大家不要丧气。"化学老师讲完了选择题，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出言安慰道。"学校出这么难得题估计也是给大家敲响警钟，高三了，一时不慎就尸骨无存啊。加油啊同学们。"说完把书夹到胳肢窝下面出去了。

　　姜询长叹一声又把头砸到桌子上。"哥，差不多得了。你这是给我上坟呢？"臧洪毅趴过去，从姜询肚子和桌子的空隙里钻进去，试图看清姜询的脸。"别真哭了哥们。"

　　颜子鱼说白了也才来十多天，不知道怎么安慰姜询，她求助的看了看黎旸。黎旸摊了摊手，她反正学习没好过，心态早就放的平平，对姜询这种看重成绩的人也束手无策。

　　这时姜询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幻视小组成员，就像国王看待他的子民。"我要蜕变！"
　　他猛的一锤桌子，班里鸦雀无声。

　　颜子鱼无奈的看着姜询被五六个男生像烙饼一样一张一张的烙在了他身上。只有两只手在无助的乱抓。

　　黎旸往颜子鱼嘴里塞了一个八爪烧。"习惯就好。"

　　两天过去，同学们逐渐按耐不住，每天有人偷溜办公室门口张望看看成绩单有没有打印出来。颜子鱼从保温杯倒水进保温杯盖，一口一口吸溜，吸一口啊一声。

　　黎旸把板凳往外挪了挪，矫揉做作的翘着兰花指，"离我远点，你一股老人味！"颜子鱼奸笑着扑到她身上，死死勒住黎旸的腰。

　　这时门口突然探出一只手啪一下把两张纸拍到门口第一排的桌子上。

　　班里一窝蜂围过去。然后齐齐大喊了一声："我次奥！"

　　颜子鱼被目光包围了，她有些不太自在的往书后面躲了躲。臧洪毅尖叫着跑下来，声音都变形了:"鱼姐，你你你你考六百五十七。年纪第三。"

　　成绩在颜子鱼预料之中，以往她都是这个分数上下，只不过排名一般都在十名左右，这次也是因为这群应届生还没有适应理综一块考而已，她不能掉以轻心。

　　自颜子鱼来这个班以后，黎旸首次出现了情绪波动，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颜子鱼，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不停晃:"你是什么东西！"

　　姜询刚从水房洗手出来，正甩着手上的水，一进门感觉气氛怪怪的，大家都看着他们小组，他定睛一看，"我去，你们怎么突然打起来了！"他赶紧想过去拉架。

　　"打你妹！"黎旸恶狠狠看他一眼，松开了颜子鱼的衣服，还往平整巴拉了巴拉。

　　姜询用眼神问候了一下臧洪毅。臧洪毅上前一把抓住姜询衣领:"鱼姐咱班第一，六百五十七。"

　　这句话说出口终于让全班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作为普通班之一，他们全员加起来可能只能有十个能上二本，四个普通班的竞争早已不是谁班平均分最高，而且哪个班第一名最牛。一直以来四个班第一都不相上下。突然颜子鱼横空出世，给他们砸了巨大一个芝麻饼。

　　姜询完全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颜子鱼。颜子鱼友好的笑笑，终于大仇得报的说出一句话："所以我让你背英语怎么不背。"

　　第二天一早，颜无双带着女儿来到了教务处。

　　"刘主任，之前不是说好能给子鱼调到火箭班嘛，这，这咋又不行了呢？"

　　"颜爸爸你先别急啊，情况呢主要是这个手续呢，它呀，是不合规矩。"刘主任又扶了扶眼镜，"这么多人都想去好班，我给你开了后门，就得给所有人开后门，这不乱套了吗？"

　　颜子鱼心咚咚跳，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她有点着急:"主任，学校不是一向看重重本率吗？我不懂为什么不能换？我在普通班我也没法提高啊？"

　　刘主任皱着眉看了看成绩单，沉默了一会后说到:"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不希望看到坏的结果，现在解决办法只能说你去火箭班借读，但里面没有你的名字，你想看成绩考场啥的，都得回现在这个班级。这也是因为你成绩好为你破例了。"

　　颜无双推了推女儿，颜子鱼心里知道自己应该选择这样，这是一个对她而言利益最大化的选择。但她现在只有十八岁，从小骄傲到大，她很难接受自己通过这种形式，一看就是走关系的形式，去满足自己的欲望。

　　她大概是疯了，看到整个办公室扭曲成一团漩涡，要把她吸进去，只吐出骨头来。

　　她知道自己有今天的成绩，靠的并不是人们说的什么理想，什么豪情，靠的就是最简单的，她对目光的渴望，对赞美的渴望。

　　她几乎从骨头缝里挤出回答:"不用麻烦了刘主任，我还在这个班。高三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