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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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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事件后,忍足听了姐姐的劝告,改喝麦斯威尔,据说这种速溶咖啡巧克力味特别浓,用牛奶泡出来后,能甜的腻死人。
迹部和夏夜已经分手三天了,可是按他的性格,要回家也不可能,于是忍足提出来,带他去大阪过新年。
迹部犹豫了一下,终于在忍足保证忍足本家非常不八卦非常守分寸的情况下答应一起回去。
出发前,忍足是小激动了一下的,打电话给姐姐,当场就来句“姐,我带你弟媳妇回家看公婆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忍足家老爷子的低沉声线:“哦,原来侑士你所谓的□□不是和你姐啊。”
忍足沉默。
迹部在忍足本家受到了非常隆重的礼遇,上至忍足家年逾80的爷爷,下至忍足刚出生1年的某侄女,都非常热情以及热烈地欢迎他的到来,这让他不禁怀疑:"喂,你们家真的没跟我爸勾搭?”
“你爸卖股票我爸卖药,没必要勾搭上吧?”忍足表示委屈,“而且小景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怕你觉得难过,特地交代他们好好招待你,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
迹部也有点不好意思,转移了话题。
其实忍足家上层早就和迹部家老爷子勾搭上了,并就联姻问题进行了进一步深入的探讨,其热烈和激烈已经超过了他们家负责的任何一次手术。
忍足本宅很大,大的有些幽深,树林掩映下的和式建筑,古老沧桑,富丽堂皇,连迹部也不得不承认,这里很符合他华丽的审美。
可是,再华丽也解决不了他认床的毛病。
忍足家父母不知去了哪里,大小姐跑去法国不知道做什么,剩下一个谦也,也因为某些原因经常不在家。所以,他只好跟某人商量。
某人笑得高深莫测:“哦?那小景要不要试着睡地铺?”
地铺?迹部刚想说忍足侑士你想死吗让本大爷睡这么不华丽的东西,就听到忍足在他耳边呢喃:“呐呐,小景到现在也是第一次住真正的和式住宅吧?真的不想试试地铺?”
忍足那家伙的声线一如既往地低沉中带一点磁性,他也从来都明白自己声音的魅力,向来都是对着迹部的耳朵轻声耳语,火力电力都开到极限。
迹部一时也就忘了反对。
客房都有床,再打地铺实在不是迹部能忍受的,于是忍足把他安排到了自己房间:“呐,小景睡这儿吧,我去姐姐房里睡。”
“嗯?”迹部还是没反应过来,忍足已经去衣橱拿被子了,很熟悉的味道,据说是阳光下晒过,纯紫外线杀毒——平民式的方法。迹部一直也不知道为什么忍足会这么热衷于用阳光晒被子,就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牛奶泡咖啡一样。
忍足那家伙的被子垫在身下,出乎意料地,他居然做了个好梦。
忘了交代,忍足姐姐有一点怕鬼,所以她的房间有一道门,可以直通侑士房间,以用于她晚上做恶梦之后可以及时找弟弟寻求安慰。
嗯,忍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感激过姐姐的胆小。
迹部晚上醒过来的时候,刚好是凌晨4点钟。
凌晨4点钟,发现海棠花未眠。
川端康成的诗句当年打动了多少人,他没有心思去记,只可惜现在是大冬天,没有海棠花。为自己的无聊自嘲了一下,迹部起身,披起衣服,准备去客厅喝点水。
刚打开房门,便听到隔壁有声响。
隔壁,貌似是忍足那家伙。
迹部有些意外地走过去,本来想让他安静下来的,却在准备敲门的一霎那收回了手。
里面,那家伙貌似在拉琴,并不是迹部所喜欢的古典音乐,更像是某种已经消失很久的乡村音乐,那家伙还莫名其妙地拉出一种沧桑感。
正听着,琴声忽然停了,房门打开,忍足脖子上架着小提琴,偏过头看他,没有带眼镜,居然不如白日的从容,紫色的眼眸在淡淡的月光中显得分外柔和。
“小景,这么晚怎么还不睡?穿这么少,小心感冒啊。”
迹部白眼一翻:"你这家伙,有资格说本大爷吗?“
“哦?”忍足低头,扯扯身上仅有的睡衣,“好可惜啊,只穿了一件,不然就可以脱一件给小景了。”
“喂,你是在炫耀你的体质还是嘲笑本大爷的身体素质?”迹部不爽,忍足一边打着哈哈一边让开一条缝:“小景里面坐,外面暖气不够。”
说是坐,可是这里一张凳子都没有,迹部刚想骂人,忍足便掀开被子:“呐,小景坐这儿吧,我刚刚捂暖了。”
迹部忽然就没了脾气。忍足那家伙是标准讨人喜欢的温度,冬暖夏凉,没次训练完了都能看见向日趴他身上,久而久之,他也对那个传说中的自动调温器产生过好奇,然而只是好奇而已,要他大少爷像向日那样趴忍足身上,他宁可让桦地搬几个空调来。
然后迹部就发现桌子上有咖啡,并不是忍足通常喝的牛奶泡速溶,而是迹部最钟爱的蓝山,斜眼看去,忍足心领神会:“啊,小景等一下,我去给你煮。”
迹部随手捡了个外套扔过去:“别把你鼻涕什么的弄到本大爷的咖啡里。”
忍足兴奋得出了房门就开始得瑟。
实在没什么可做的,迹部四处扫视房里,不意外地,发现某样东西。
“亲爱的弟媳,此房间乃是本宅中最隐秘的存在,除了侑士之外我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如果侑士带你进来了,那么恭喜,你已经使他能够违背姐姐的意愿,那么,离你叫我姐姐的时间也不长了。既然是这么亲密的关系,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了解一下真正的侑士。”
变态,无聊…!迹部刚想骂人,却还是忍不住翻开了手里的东西,他对此的解释是想知道一下当年的天才背后的故事,毕竟天才的资料谁都会好奇。
里面是一大堆的照片,无一不是忍足,从婴儿时期开始,一张一张地长大。
可恶,那家伙小时候居然这么童真无邪?什么世道!迹部一张张地翻,终于翻到了他开始打网球的时候,大概还是小学生吧,已经冷静的可以了,墨蓝色的披肩长发,用一块方巾软软地扎起,没有戴眼镜,紫色的眼眸直视球拍,大概是在检查球拍的质量,一瞬间的严肃,几乎超越了年龄的成熟,顺着脸庞留下的汗珠……那家伙,从那时候就开始知道怎么诱惑了?
“呐,小景,你的咖啡——这是什么?”忍足居然这么快就回来?
幸好,忍足没看他姐留下的字条,直奔相册而去:“可恶,忍足侑子!明明答应我会扔掉的。呐,小景,忘了吧,忘了你看过什么吧,我在你心里仍然是那么完美无缺成熟优雅好不好?”
迹部白眼相待。
天已经微微泛白了,也没有回房间的必要了,迹部和忍足就并肩坐在地板上,看在外面的院子。
忍足家姐姐,的确很会选地方,推开房门就是看日出的最佳地点,难怪不肯其他人来。
毕竟是冬天,太阳出来的很迟,他们正等得不耐烦,一阵敲门声响起。
“哥,哥,起床啊,出事了!”
忍足叹了口气,冲门口大喊:“喂,谦也,姐姐这门还是幕府时代的,经不起你这么检验,砸坏了你洗好脖子等她宰你吧。”
忍足谦也的敲门声立刻小了:“真的出事了。”
安抚性地拍拍迹部,忍足过去开门:“出什么事了?”
大概忍足家大姐的威望确实很高,谦也一直站门口都没进来:“加藤的手术失败了。”
“哦?他不是号称没有不会的手术的吗?扣他今年的奖金,撤销主任职务,让他做个检讨不就完了?”
“喂,那个手术,是迹部财阀的大少爷迹部景吾用价值1亿的仪器换的。”
忍足一愣,印象中,迹部认识的人,需要手术的,只有那个女人的妈妈。
井川夏夜,你还真是好命。
果然,蓝山喝多了,连心都苦了呢,眼眶也是……
2009-8-20 18:13 回复
打发走了谦也,忍足回到迹部身边坐下。
迹部忽然觉得呼吸困难,好像,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非常十分的意外,好像,他和这家伙只是朋友,好像,夏夜才是他公开承认过的女友吧。可是,看到忍足一言不发的摸样,这种感觉居然越发的强烈。
“呐,小景,”忍足忽然开口,“加藤的错误,我会尽力弥补的,手术,我亲自主刀,一定有办法弥补的。”
忍足是不会轻易地把“一定”说出口的人,他懒散惯了,从来没有给承诺的习惯,因为他没有背离承诺的习惯。
现在,他这么轻易地,给了他一个承诺,一个可能,很困难才能实现的承诺。
井川夫人很快就被接到了忍足医院的关西总院,忍足世家大少爷忍足侑士亲自操刀。手术前,不经意地,看到那个夏夜。
“多谢,忍足君了。”夏夜似乎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纯粹地道歉。
“母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我不鄙视你的行为。”忍足无所谓地套上白大褂,他不鄙视这个利用了迹部的女人,但是,他非常地仇恨她,非常。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忍足前一晚没有睡,又是十分复杂的脑外科,下手术台时已经头昏眼花,出了手术室,只来得及说了句“成功了”就被谦也吓到。
“我说,谦也,你怎么过来了?”
“什么啊,你们家大少爷想过来,我给他开车而已。”谦也满脸不屑,"你居然让他进姐姐房间啊?看她回来不抽你。”
忍足苦笑:“谦也,我累了,你帮我弄杯咖啡来。”
没等谦也骂出声音,一杯咖啡已经横在忍足面前。
蓝山。
忍足愣了一下,调整表情,冲迹部摆出他最经常出现的笑脸:“啊,不麻烦你了,我喝牛奶泡速溶。”
“忍足侑士你想死啊,就你那胃还喝咖啡?”谦也已经开始骂了,“牛奶泡的也不行,给我戒了,就你那失眠的体质,还用的着咖啡?”
迹部愣住,就听到忍足浅笑:“没关系,姐姐说用牛奶泡速溶的话,对胃的伤害不那么大,毕竟牛奶毕竟柔——谦也要试试吗?”
“我可没心思管你,对了,你爸打电话来,说回不来,年祭的事情你看着办。”谦也无力地挥挥手,消失在走廊尽头。
忍足回头,对迹部浅笑:“不去看看井川吗?”
又是这种笑容,迹部有点火大,这种虚假得掩盖脆弱的笑容,向来是这位天才大人的绝技,比棕熊落网还要厉害,每次看到,他都有一拳头挥上去的冲动。
“她已经跟本大爷没关系了。”迹部跟着忍足进了他的办公室,看他随手拆了袋咖啡往牛奶里加,忍不住提醒,“牛奶是冷的。”
“嗯?”忍足没反应过来,咖啡已经加进去了,使劲搅拌也搅不匀,棕色的颗粒浮在乳白色的液体里,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诡异,“嗯,抱歉,不符合小景的美学吧。”忍足无所谓地喝下咖啡。
这个混蛋,在想什么啊,难得关心别人的迹部大人终于发火了:“你不是胃不好吗这种天喝冷咖啡你想死?”
忍足愣在原处。
现在时间,中午12点,按照迹部从小形成的生物钟,刚好是中午饭时间。
而忍足,也充分发挥了一个大一学生应有的时间观念,陪迹部大少吃午饭。午饭地点定在忍足本宅,回去了才发现谦也拉了一帮国中好友在家里聚会。
国中时都在网球场上碰到过,所以也没什么尴尬,大家很快坐下来,连迹部也罕见地融入其中,一起追忆那已经逝去的年华。
不知道谁先提起,话题忽然就转到了忍足家的年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