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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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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夜再一次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医务室纯白的隔帘。
［啊，糟糕了。]
[开学第一天就躺着进了学校，这下真的在本届新生里出名了。］
直直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十九夜漫不经心地想。
突然，他的视野里冒出两个脑袋，一个黑发一个金发，看样子是同一届的新生。
其中，那个有着黑发猫眼的青年关切的问道：“同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好？”
话说到一半，原本一直未关闭的直播突然涌现出大量弹幕。
【呜哇，是活的诸伏景光！泪目了家人们！】
【感谢主播让我看到活生生的hiro！还有zero！】
【你们这帮没良心的，不应该先问问主播身体恢复了没有吗？ps：年轻的景光真稚嫩，让老阿姨亲亲~】
【前面的变态站住！拔剑吧！】
用“群魔乱舞”形容都仿佛侮辱了这个词，十九夜忍住嘴角的抽搐，将注意力重新放在床边两人身上，不动声色打量着被弹幕追捧的两人。
黑发的猫眼青年，金发黑皮的混血青年。看弹幕激烈的反应，多半都是柯南里的人气角色了。
打量完毕，他看向四周，演出一副浑然天成的疑惑表情，“这里是……医务室？我怎么会在这里？”
“是这样的同学，你在校门口附近晕倒了……”
金发青年很贴心，认真地解释当时的情况。
原来，001吹出的那股妖风果然还是吹秃了樱花，在吸引了一众看热闹的人之后，也让这两人注意到树下晕倒的十九夜。
一个搬一个背，费了老大力气，才终于将一滩烂泥一样的十九夜送到了医务室。
说到最后，怕十九夜自责，金发青年还开了个玩笑，“还好医务室离校门口比较近，要不我背到一半咱俩都得躺在地上，说不定还要让hiro一个人扛我们两个。”
“呃，谢谢。”
瞅了眼被叫做“hiro”的猫眼青年，怎么看都不像能背两个人的身材，十九夜嘴角抽搐两下，还是礼貌地道谢。
*
“总之，谢谢你们了。降谷零同学，还有诸伏景光同学。”
念出方才二人自我介绍的姓名，十九夜笑了笑，“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再休息一会儿估计就完全好了。”
诸伏景光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刚想开口劝说，却被金发幼驯染用手肘顶了下侧腹。
抬头，看见降谷零若无其事的脸，却私下微微冲他摇了摇头，他才恍然理解。
病床上的男生仍在道谢，笑容却客气又疏远，明显是想要和他人隔开距离。
诸伏景光意识到，对方是那种“越是处在虚弱的时刻，越会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的自尊心极高的类型。这种时刻，给对方留出充足的个人空间，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
“既然你感觉没事了，那我和zero就先回去了。”
十九夜看到诸伏景光先是看了旁边的降谷零一眼，降谷零又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两人不知道合上了什么脑电波，诸伏景光猛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接着，诸伏景光原本欲言又止的表情迅速消失，转而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
看的十九夜一脸迷茫，不知道对方脑补了什么。
“啊？哦。”
“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歪着头，十九夜试探的挥手道别。
“那就暂时再见啦，”金发的降谷零向旁边瞟了一眼，笑意吟吟，“别忘了参加开学典礼啊十九夜同学，我们在礼堂等你！”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从走廊消失，十九夜才看向刚才降谷零视线划过的地方。墙角立着行李箱的侧边，贴着自己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真是敏锐啊，降谷同学。”
……
匆匆赶来的校医重新测了体温，确认热度基本退了以后，就给十九夜简单开了些药。嘱咐他最近几日注意休息，多喝水，就放他离开了。
兜里揣着降谷零他们给的巧克力，十九夜拎着行李搬到自己的单人宿舍。等到基本上收拾好房间之后，差不多也到开学典礼的时间了。
掐着点赶到礼堂，果然已经站满了人。
宽阔的礼堂里，新生们穿着笔挺的制服，站直身子，等待着典礼的开始。
礼堂前方的讲台上，校长正轻轻拍打话筒做最后的调试。
“喂……”
嗡鸣声持续了一会儿终于结束，校长拿起话筒一本正经的演讲，那颗圆润的脑袋在顶灯的照射下，也反射着柔和的光晕。
“嗯，很荣幸，能够在今天见到这么多新入学的同学。你们都是我们警察系统的未来之星，也是我们维护社会秩序最坚固的基石……”
校长的致辞和以往学生时代听过的一样，真可谓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只听了不到十分钟，十九夜的上下眼皮就开始忍不住打架。
他睁大眼睛，竭力维持清醒。
双腿站得酸痛，他偷偷地将重心从左脚挪到右脚，麻木的脚后跟还是不断向他提出抗议。
上方的屏幕还在不停地刷出弹幕，多半是名场面打卡的、以及剧透接下来会出现的人气角色的。
直播从十九夜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开启着。虽然一直没有中断，但前期基本上是主播在重复的搬行李。除了降谷诸伏两人在医务室出现时迎来过一个小高峰，基本上没有弹幕和主播互动。
而如今，在开学式上，直播终于出现了巨大的弹幕流量。
【啊啊啊啊啊！一进来就看见警校篇的经典开头，我真是太幸运了！！】
【是年轻的警校五人组，prprpr~】
【嘿嘿，开学式诶，一定能看到降谷零同学一本正经发言的样子吧~】
【所以说主播也是和五人组一届的警校生？真是太嫉妒，啊不，太羡慕了！】
【啊，我是新来的，谁能告诉我这么多人里哪个是主播啊？】
“你们好啊！”
十九夜压低声音，放在身侧的小臂抬了起来，向着提问的弹幕打招呼——
“我是主播十九夜绪，欢迎大家来看我的直播。”
屏幕上出现一张年轻的娃娃脸，他小幅度挥动着右手，唇角微微向上弯起。阳光下，他浅灰的眼眸浅浅的积着一层细碎的金芒。
白皙的肤色、略显纤细的四肢，还有苍白的唇色，都让他看起来弱不禁风。
或许是刚从眩晕中恢复，他的神色依然带着些疲倦。在一众有着大猩猩体力的警校生中，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哇，是美少年！我可以！】
【看起来好小，主播成年了吗？】
“大家眼力真的好厉害，”十九夜扫过那条弹幕，“腼腆”的笑了笑，“我这个月刚满二十岁，在这个世界可是刚成年呢！”
“二十岁就考上警校，是天才的人设吗？”
“哈哈，我就当你们在夸我啦！”念完弹幕，他挠挠脸颊，看起来有些羞赧，“其实只是我早上了两年学，才这么早就大学毕业的。”
“一直跟我们说话，不会被教官和同学发现吗？”
十九夜将头偷偷地扭到两边，身旁没有任何人对他表现出异样，“好像和你们说话的时候，其他人都听不到呢。”
说完这句，他弯起眉眼，露出大男孩的阳光笑容，“总之，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啦！”
……
弹幕吵吵闹闹的，礼堂里却是一片肃穆。校长的致辞终于讲完，接着上台的是十九夜熟悉的身影。
金发黑皮的降谷零站在正中央，作为本届新生代表，庄重的念出发言稿的内容。
台上的青年身姿笔挺，英俊的混血容貌挂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整个人就像一个在无形中吸引人的发光体。再看看跟发了疯似的弹幕，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位就是柯南里的高人气配角。
弹幕仍在蹦出陌生的名字，除了已经见过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伊达航”，都是出现频率很高的名字，加起来五个人，大概就是所谓的“警校五人组”了吧。
【宿主想得没错，这五位就是柯南的重要配角。尤其是其中几位，更是无数观众心中的白月光。】
今天的试直播还算顺利，十九夜也初步摸清了观众的兴趣。他和弹幕道了个别，约定好明天直播的时间，爽快的关闭了直播。
此时的他站直身子，一耳进一耳出的听着校方领导和警方代表挨个致辞，脑子里却在和系统沟通未来直播的话题。
001跳出来，积极地为十九夜出谋划策，【所以说，宿主要是想吸引更多人看你的直播，快速积攒人气值，最好的方式就是多和警校五人组互动。】
【像什么帮助解决心理阴影啊，和某个人气角色组CP啊……这些都是大家最爱看的情节，都能获得大笔的人气值进账呢！】
“啊啊……是这样啊。”
十九夜语调平直，主打一个敷衍的明明白白。
“搭嘎，口头哇路！”
他猛地双眉耸立，眼神严肃，“我十九夜绪，最喜欢对自以为是的人say no！”
【诶？！】
001豆豆眼，不解的情绪让它CPU疯狂运转，屏幕里的脑袋上甚至冒起黑烟，【可是，这可是计算下最高效的方式了！】
“001你还是图样图森破，知道观众最喜欢看什么吗？”十九夜侃侃而谈，“拉扯感，懂不懂？”
“古语有云：‘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观众最想看的就是若即若离，是傲娇的人忍着别扭的关心，是冷漠的人向你一个人敞开心扉。要是我一上来就和人气角色贴的那么近，怎么让观众体会攻略的快感啊？”
【哦，哦！】
001掏出小本本，疯狂记笔记，【大师，麻烦多传授点！】
“所以说，我一开始肯定不会凑过去的，而是要偶尔的接近，主打一个让人气角色主动对我产生好奇。”十九夜眯着眼，笑得像只偷了鸡的小狐狸，“到时候，就是我占据主动权了！”
*
漫长的开学式终于结束了，十九夜绪跟着人潮走出礼堂，边走边和001畅谈未来的赚人气值大计，举手投足的自信宛若已经掌握了优势。
这时候，旁边走过两人的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喂，你看到了吧，这届的新生代表竟然是个混血！”
“是啊，看那头金发，还有黑黢黢的皮肤，真是恶心！”
“为什么要让这种人当我们的代表啊，警校就找不出来其他的优秀新生了吗？让外界知道这届第一竟然是个外国人，也太丢脸了吧！”
三个窃窃私语的男生从身边走过，其中一个被十九夜拽住胳膊。
“喂。”
感觉到手臂被五根像钳子一样的手指紧紧握住，男生哽了一下，还是直直地抬起脖颈，瞪着十九夜，“干，干什么？”
“没什么，”十九夜脸上笑意吟吟，嘴里说出的话却不那么美妙，“背后说人坏话，你做好被本人听到之后被揍一顿的心理准备了吗？”
“哈？”男生瞪大眼睛，“我又没说你！”
“诶？”十九夜露出比他还震惊的表情，“你难道不是在说我吗？”
他拽着男生不放，任由对方挣脱无果。
“外国人、发色、混血……”他掰着手指一条条数，笃定的点头，“不就是在说我吗？”
他挑起耳边一绺头发，黑色的发丝尾部泛灰，“喏，你看。”
两个人站在原地不动，逐渐的有人围观，异样的眼神让男生头皮发麻。他可不想开学第一天就以这种方式出名，可惜他对面的人丝毫不在意这些，还在看着他说，“好了，道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