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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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思索一会儿，还是决定继续赖在澜安身边。
他找了没多久，就看到了站在风景湖边上的男朋友。
风轻拂过澜安，几缕发丝被吹的飘飞起来，阳光勾出他没有太多表情的侧脸，可下垂的眼睑却又仿若一丝极淡的悲悯。宋宁看到他这样，心里忽地攀上几分心悸，被他强制压在脑海深处的一个模糊身影也随之浮出水面，与眼前的景象慢慢重合。
他故作轻松地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住澜安：“还在生气？是我错了，我不该笑你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腰上忽然的温度令澜安细微的抖了一下，耳尖很不争气的染上一抹绯色。宋宁察觉到他的僵硬，只好恋恋不舍的松了点力道。
他将头轻轻搭在澜安的肩膀上，闷声开口：“这片湖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人工的吗？刚刚看你一直对着它发呆。”
澜安默许了宋宁狡黠的小动作，他看向平静的湖面，神情有些恍惚：“总觉得它有点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在哪见过。”
宋宁心里一紧，澜安想起来了？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好在自家男朋友的话拉回了他紧张的思绪：“算了，大概是想得太多，世界上相似的地方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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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安和宋宁黏黏糊糊的走回队伍，宋宁的小指轻轻刮过澜安的掌心，他偏过头，低低地问了一句：“想吃什么？还是想去哪走走，我陪你。”
澜安轻笑着，暗地里却是捉住宋宁那只作怪的手，反扣回去。
用略带警告的眼神扫了眼宋宁，示意他别太过分，这才开口说道：“都可以，看我男朋友咯。”
宋宁笑了一声，揽住澜安的脖子，外人看来，他俩就像哥两好一般亲密无间，可实际上，澜安已经被宋宁的情话勾的起了火。
看清地方后，澜安眯了眯眼，他望向宋宁，后者笑得一脸无辜：“费好大劲才找到的，这可是个好地方，可适合小情侣幽会了。”
宋宁意有所指，他说的好地方就是眼前这片清幽的竹林。
澜安垂眸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什么，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好啊，那就进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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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看着眼前热闹的凉亭，脸都黑了，他咬牙切齿的看向澜安：“亏我还信你，你他妈……”
两人站在一个凉亭的不远处，看着里面亲密无间的小情侣，澜安乐得一脸无辜：“对啊，这地方可适合小情侣幽会了，是吧。”
宋宁看着澜安笑的灿烂的脸，心里却突然涌上一股酸涩。
澜安有多久没这样笑过了？
十年？二十年？
正想着，下一秒宋宁的唇上就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下意识拢住澜安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原本辛辣刺激的薄荷被浸上些许甜意，冲淡了原本的苦涩。
唇舌交缠间，宋宁脸上却划过两道泪痕。
这样的吻太过熟悉，他拼命压抑的过去又不甘的冒出一点。
时间仿佛倒流，总控室里，巨大的爆炸声中，他们接了一个苦涩的吻。
顷刻之间，世界分崩离析，他的爱人在他的怀抱里散成无数光点。
混乱无序的世界重组完成，所有人都得到光明与自由，唯他于世间灰飞烟灭，再无痕迹。
那一吻的结束，是他们的最后终点。
二人终于恋恋不舍的分开，澜安倚靠着树干，微微地喘着气。他偏头看了一眼，宋宁已经收拾好了自己，除了眼眶还有些红，与往常别无二样。眼里也重新浸润了熟悉的笑意。
可是澜安分明看到了宋宁眼眸中闪过的伤痛。
他什么也没说。
穿过竹林，相牵的手传递着彼此的体温。他们沉默无言的走着。
那一段在游戏里的日子，是无尽的苦夏。看不见的绝望缓慢地吞噬者人们心底的光明。在每一次的副本被杀死、被追杀的经历俨然成为了他们精神的蛀虫。越来越多的人在那一片废墟上灵魂消逝，独独留下行尸走肉的空壳。
是澜安站出来，同样也是澜安被同化。
一个光明，一个黑暗；一个鲜活，一个傀儡，极强的割裂感与矛盾令澜安几欲失去神志，无数个百转千回的午夜，是系统夹带着电流声的低语，也是宋宁温柔乐观的鼓励。
两种声音交杂糅合，听不真切，耳畔的杂乱仿佛成了澜安失控的帮凶。日渐加深的侵蚀让他不再清醒，他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属于人类的记忆与情感正在一点点被抽离。他没办法阻止，只好划破皮肤，让鲜红刺目的血液与疼痛将最后的理智拖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无数个黑夜与白天，无数次清醒与疯狂，明明那么醒目的伤口，怎么就没能猜出来……
宋宁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晚上了。
那天的夜很黑，宋宁终于窥见了事情残酷的原貌。
“分系统MX-03，请求执行自毁程序”
“权限不足，驳回请求”
“分系统MX-03，请求会见主系统”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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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控室内。
一盏昏黄的灯悬挂在天花板上，本该暖黄的色调却在此刻显得有些浑浊，时不时会发出一声“吱呀”的惨叫，配上下方披着漆黑的斗篷的男人，无端的遍体生寒。
澜安毫无起伏的声音从阴影里传出，他的脸隐在黑色的帽檐之下，看不清神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急什么，再好好玩玩，濒死挣扎的猎物才更有趣不是吗？”懒散的男声从恶毒又诡异的的鬼面具下缓缓流淌出来，声音夹杂着电流，带着些微微的笑意，分不清到底是真人还是机器。
可澜安看到了他后颈上紧贴的线路，宛如一条蛇的印记，从衣服下摆延伸出去，一直到黑暗里。
宋宁站在门外，一墙之隔，却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他麻木的听着里面传来的对话，字字句句都在诉说着真相。
“你最好快点，我没有太多的耐心。”，撂下话后，澜安转身离去。
走廊的灯“滋啦滋啦”闪了几下后，彻底熄灭。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