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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反目 ...
兽潮不因谁的争端而停歇。更多、更多的妖兽涌进凌虚阁,终于,连陆绮也没法再扫清一片区域。现在,她手臂酸痛,被数头妖兽围攻,好不容易才冲破包围。不行,不能再没完没了地打了。她得先喘口气。
陆绮吞下疗愈的丹药,四处寻觅。她发现一处山洞——洞口开阔,越往里越狭窄。妖兽多数体型庞大,能挤进深处的寥寥无几。好地方。陆绮疾冲过去,一枪.刺中挡路的妖兽。妖兽被戳飞,又重重落在地上。它凶性爆发,全力撞向陆绮,却被她捅翻。陆绮一鼓作气地追着它打,在山洞里转了个弯,有人影闯进她的视野。
陆绮看到郦自衡,鼻腔里重重哼声。她硬生生转了力道,把妖兽怼去另一边,免得砸他个正着。谁料,郦自衡点出一道法术,抢先杀掉了被她打到垂死的妖兽。
陆绮磨牙。他绝对是故意的。她的视线扫过他们的玉牌:颜色几乎一样深,仅凭肉眼分不清胜负。
郦自衡看到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说:“哎呀,这次是真的。”
陆绮翻了个白眼。她举枪宣布道:“这里归我了,你滚出去,不然我就戳烂你的玉牌!”
“真的吗?若我出去厮杀,陆道友可就要落后于我了。”
陆绮又磨牙。
两人吵嘴归吵嘴,动作却不停。他们合力清理了附近的妖兽,陆绮瞅准时机,飞身闯进窄道,口中道:“让开!”
郦自衡靠近洞壁,让了。陆绮终于进入相对安全的地方,长舒一口气。她往山洞深处走,四下打量。郦自衡比她先来一步,这里已经被他改造成了他的据点;他只管守着山洞变窄的地方,往外扔法术,省心省力。陆绮悻悻。刚才真该用那妖兽砸他的脑袋。
外面,妖兽们徒劳地嘶吼;山洞深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陆绮挑拣出一块平整地面,坐下调息。她休息没多久,郦自衡忽然说:“陆道友这护腕——”
“什么?”
“坏得蹊跷啊。裂口如此整齐,不像是被妖兽咬了挠了,倒像是锐器划开的。”
陆绮下意识捂住护腕上的裂口,嗓音紧绷:“和你没关系!”
“不止这一处。还有这里、这里、这里……”折扇虚点几处,皆是类似的破损或伤口。
“郦自衡,你想说什么!”
郦自衡笑了一声,说:“可怜冯长老和你讲不通道理,又打不过你。他被你抢了复康丹,想必现在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向众人交代。你既已得到它,不回去东岳献宝,还等什么呢?”
陆绮的脸红了又白:“我一定会赢,复康丹迟早归我,还有,分明是你先偷袭冯长老的!我不替他保管,复康丹就会被你抢走骗走!”她站起身,越说越有气势,“你装什么好人?当初难道不是你先骗的我,骗了我们所有人?”
“没人说不是。你拿走复康丹,我还没急,你急什么?”
陆绮剧烈地呼吸。她勉强说:“我没急。”
“那太好了。我还指望你我之后结伴打出去呢。”郦自衡说。
陆绮警觉:“我不和你一路走。”
“外面全是妖兽,你确定你想自己一个人闯出去?”
陆绮抿紧嘴。郦自衡是对的:如果她要离开,和他联手会更容易突围。但是她不相信郦自衡会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丹药的事情。他太狡猾,比起时时提防他的暗算,她宁可自己一个人走。
陆绮说:“我们各走各的。我现在就走,你别跟着我。”
“那陆道友请便吧。”
陆绮警惕地盯着他。他看起来的确不着急——陆绮从来没见过郦自衡为任何事情着急上火。她没转身,而是侧步往后退,始终戒备着他。她退后三五步,好像踩中了什么东西。
糟了。
陆绮想拔腿就跑,可是太迟了。她触发法术陷阱,被定在原地——这完全是她到古柯宗找郦自衡算账时,郦自衡用来困住她的法术。一模一样的手段,她居然又中招了!陆绮真恨自己不长进,但现在后悔也晚了。
合拢的折扇指向她。在陆绮自救之前,郦自衡的法术抢先一步击中她。
顷刻间,这个法术几乎剥除了陆绮身上的所有法器:兵刃、发冠、法衣、鞋履,皆丁零当啷落了一地。青丝随之散落,她赤条条地站在原地,如同初生于天地间。同样地,陆绮知道郦自衡会这个法术。她曾经把它当作闺房情趣,如今看来,竟然也是克敌制胜的法门。上一次,陆绮是依靠法器破开禁制;而今天她没了法器,无论如何挣扎,都丝毫动弹不得。
两人皆无羞赧之意。比起蔽体的衣服,陆绮更希望枪还在手上,好教她用来仔细给郦自衡捅个对穿的窟窿。郦自衡也不会因为谁的裸体而动摇心神,他的目光锁定了陆绮仅剩的最后一件法器。
一只臂钏圈在陆绮的左臂上,是储物的法器。虽然陆绮腰间佩着锦囊,但她只用它装些常用的东西;那些真正贵重的物件,都在臂钏里。旁人大多不知道这一点,郦自衡却很清楚。现在,复康丹一定藏在她的臂钏里。
陆绮狠狠瞪他。而郦自衡若无其事地替她把臂钏褪下来。
这只臂钏是顶级的法器,刻有陆绮的神识印迹,所以未被法术撼动。除了陆绮自己,本来不应该有任何人打得开它。然而此时它落到郦自衡手里,只见他稍微摆弄几下,竟然就以法术强行破开禁制,毫不见外地翻找起来。陆绮见了,更是又惊又气,咬紧牙关。
郦自衡拎出一枚玉瓶。它里面装着的正是复康丹。与陆绮不同,他谋求这枚丹药是为了自己服用,所以,只要他立刻吃下它,陆绮就再无回旋的余地。
郦自衡拔开玉瓶的塞子。他和陆绮一齐变了脸色:这枚丹药的气息不对劲。它并非品质、成色有异,恰恰相反,它乍看毫无瑕疵,是出自熟手的成功之作。若以神识探查,修士们也能确认,它的功效确凿无疑是祛除痼疾。但在此之外,它另有一股无法忽视的气息,令人心生不安。
郦自衡审视它。他重新塞住瓶口,将丹药连同玉瓶都收归己有。他说:“你发誓今天不攻击我,我就解开禁制。”
“凭什么?我不。”陆绮说。
郦自衡笑。他又让步说:“不发誓,就只口头保证呢?”
“我敢保证,你敢信吗?”
郦自衡循循善诱:“修士之间争夺机缘,多正常啊。我不放在心上,你也别太当回事。”他居然还凑近她问,“我们不是挺亲近的?何必为了这种事翻脸?”
陆绮大怒:“滚开!谁和你亲近了?”
郦自衡退开。看来她真的气急了。这姑娘,又霸道又记仇。玲倒很擅长哄这些任性的人,可惜她不在,而他学不来那份低姿态。他收敛表情,盯着陆绮,没接话。他耐心地等待,直到陆绮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他瞧着,她大概冷静下来了。
“被禁制困在妖兽堆里,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承诺离开山洞前不攻击我,我就放开你,如何?”郦自衡说。
陆绮的眼神里全然是敌意。以往他们关系还未缓和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看他的。但她冷着脸说:“可以。”
郦自衡解咒,用折扇敲了她的手臂。陆绮在心里打定主意,这绝对是她最后一次让郦自衡碰她。
同陆绮来时一样,法术和武招不断清理着妖兽,气氛却大为不同。
陆绮用力甩开兽尸,表情难看。两人所佩玉牌的颜色迅速地变深,而今已无人在意。渐渐地,法术不再是唯一的光源,前方透出明亮。
两人杀尽妖兽,逼近山洞的出口。刚看到一线天光,郦自衡就头也不回地疾速冲去。陆绮绝不允许他逃走,银枪突袭,瞄准了郦自衡的后背。
灵力相撞,四方震动。阳光下,两人缠斗着,杀招层出不穷。有一头不长眼的妖兽靠近他们,立即断送了性命。
亲眼见过那枚复康丹之后,陆绮不再想要它了。此时她揍郦自衡,纯粹为了报复。她使尽本领,各色攻击法器不要钱似的用。最终,她得到剧痛难忍的后脑勺,中了法术不大能动的左臂,断成几节全靠灵力勉强支撑的脊柱,和身中十数枪、脸朝下倒在血泊里,疑似失去意识的郦自衡。
陆绮踢他两脚,后者没有反应。她抬高下巴,认为自己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而且,早在古柯宗的那次见面,她就该这么收拾他。
陆绮丢下半死不活的郦自衡,扬长而去。
折扇浸在血里,扇面撕裂,扇骨也断了几根。它与郦自衡的手相距约莫两三尺,郦自衡已无力去捡。见陆绮走了,他开始努力自救,右手——谢天谢地这只手还能动——掐诀。修士如何疗伤?无非找个法修施法,或者服用丹药。郦自衡本人就是优秀的法修,身上也备着治伤的丹药。但是,他的伤势太重,两者都不足以挽救他的性命。生机仍然不断流逝,死亡迫在眉睫。郦自衡若想从濒死状态中觅出生路,不仅要竭尽全力,还须靠上苍眷顾他一点好运道。
显然,今天对郦自衡而言,可谓是不幸叠着不幸,却又机缘连着机缘:元彻真人秦直从郦自衡头顶飞过。他飞得不高也不快,所以看见了地上趴着一名垂死的元婴男修;但是,他在兽潮中打累了,对男修兴趣缺缺,没有停下来细瞧的意思。
“真人留步,是我。”郦自衡喊他。
听见这个声音,秦直立即乐了。他降落在郦自衡身边,打量一番,说:“哟,这不是郦自衡吗?你也有今天?我看看,真是好枪法啊。”
“劳烦真人稍许施法,救一救我的性命。”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受伤的,我再考虑要不要救你。”
“我和陆绮争夺复康丹,被她打了。”
秦直不满意:“说得太简略了,连最基本的起承转合都没有。”
看来今天不让秦直看够热闹,他绝不会救他。即便如此,郦自衡仍然不客气地说:“此事因一位黑心的化神修士而起,他有一枚有问题的复康丹,自己不想用,也不想白白搁着,便拿它作饵,引得许多元婴修士争斗起来。我正是在这场争斗中被陆绮所伤。”
“哪里黑心了?和你比起来,我是多么纯良啊。广武道尊弄死湛全,和你有关系吧?之后你居然自己当凌虚阁掌门,要不要脸?”
“当年我早就问过您,想不想取代湛全真人,是您不相信我,不愿意参与我的计划。您不出力,事成之后,自然只有眼馋的份。”
郦自衡是秦直见过最会吵架的人,他永远也不会没道理可讲。秦直说:“你都快死了,能不能说点人话?你这是对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态度吗?”
“您救活我,才是我的恩人;如果您见死不救——虽然我不会怨恨您,但是从今往后,广武道尊就要把您视作敌人了。”
秦直鄙视:“骗谁呢?当我不知道广武道尊特别讨厌你?你死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如果他想我死,为什么始终不杀我?难道您还不明白吗?”
郦自衡趴在地上,满身满脸的血。秦直摸了摸下巴。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现在郦自衡命悬一线,他会不会,比平时稍微可信一丁点?秦直问:“不明白。什么意思?”
“您想想:玲承袭我的法术,却又不是我的徒弟。广武道尊不仅容忍我与她关系亲近,而且我曾经加害于他,他都没有追究。如此种种反常之处,都来自同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我其实是玲的父亲。”郦自衡说。
此番因果推论根本经不起推敲,但是人们往往喜欢精彩的故事胜过真相。秦直也不例外,这桩惊天八卦将他狠狠震住了。他顿时两眼发亮,陶醉道:“难怪,难怪!我就说嘛,她太狡诈了,像你。对了,除了我,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今天是我第一次把这件事告诉无关的人。”
全修道界没几个人知情的大秘密!秦直心满意足。他拍击手掌,施法治好郦自衡的伤。郦自衡从血泊里站起来,向他辞别。秦直还沉浸在八卦中,随便摆摆手就放他走了。
郦自衡: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jpg
玲:???
-
我本来写了一段发生在复康丹争夺之前,展现“陆绮得手后迅速失去兴趣”的场景。但是情节赶得太紧了,我没找到把它塞进去的机会。[化了]因为蛮喜欢这组对话的,所以放在这里吧:
玲又看了看郦自衡。在世上绝大多数人眼里,他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玲似乎发觉了变化,她说:“最近都没看到陆绮,她还好吗?”
郦自衡听懂她的试探,笑了:“不知道。我最近也没见过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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