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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相逢 ...
封铮在洞府外等了好久,终于等到玲出现。一看到她,他猛地站起来。三人向他揖礼,封铮注意到:虽然从玲身上看不出外伤;但是,一枚发着白光的符文旋绕在她脸侧,无疑是疗愈的法术。
封铮立即问:“你受伤了?”
玲完全没有回应。礼毕,她直起腰,直接从封铮旁边走过去了。封铮眼神震动。这是他第一次被玲无视。即便她选择离开他,此后几次见面,她至少愿意和他说话。如今,她已经彻底不想理他了吗?
白圭和秦直同时冒冷汗。他们对视,显然都希望由对方去给广武道尊解释。几轮眼色交换后,老好人白圭败下阵来。他快步走向道尊,抬手行礼。
封铮抓住玲的手。玲突然被拉住,吃了一惊。四目相对,她还没反应过来,封铮率先发现异常。他托住她的下颌,察看她的耳窍处残存的血迹。他看过左边,又看右边,问她:“听得见吗?”
玲的头颅被封铮有力的手指卡住,这个角度,她看不到封铮的口型,却能看见白圭出言解释。她在秘境里受了伤,暂时失聪。白圭说。很快就会恢复。
白圭巧妙地从叙述中隐去了他与秦直二人,使玲的受伤听起来纯粹由秘境造成——这也不算谎言,仅仅是一种尽量避免惹怒封铮的粉饰。但封铮没有接受他的说法。封铮握住玲的手,在她手心里写:谁干的。
白圭看见了,紧张起来。秦直光顾着施法关闭他的洞府,丝毫没察觉危机。
玲平静地回应:“道尊问这个,是想做什么?莫非,您又‘不喜欢他活着’吗?”
封铮本来就不擅长辩解,此时只能以文字沟通,更感到困难重重。他沉默着,最终在玲手里写:不是。
玲没有说话。封铮又写:等伤好再走。
玲回应:“看不懂。”她抽手。
封铮默默握紧了,没松开她。玲干脆转头不看他了。
站在旁边的白圭逐渐尴尬。他扭头看元彻,发现刚刚还在的元彻居然已经不见踪影,只扔下施法到半途,还没完全锁好的洞府。白圭真服了他这份不负责任和见风使舵的机灵。白圭认命地接手,施法将洞府彻底关闭。
封铮再写:有人在追杀你。
玲没看,但是依靠触觉辨认出字句。她说:“我知道。”
对不起。是我的错。
玲抬眼看封铮。视线交汇,封铮看起来前所未有地动摇。封铮想保护她,却反而给她带来危险,这样的事实一定令他很不好过。她摇头:“是我自己的选择。”
封铮握着她的手,写下:我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玲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她的心脏蓦地加速搏动。人们常说“当局者迷”,又说“一叶障目”;或许她正是因为陷得太深,所以没能预见他的转变。迎着封铮的目光,她的态度软化了。人与人之间的气氛变化何其微妙,不仅封铮心生期盼,连偷眼观察他们的白圭都莫名地欣慰着。
忽然,玲听见“嗡”的一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打通——她从失聪中康复了。短暂的耳聋使得她的听觉比平时更敏锐。风吹树林声、人的呼吸声,种种平时被忽略的声音涌进她的耳朵。
她听见了。十几丈外的山坡后面传来细微的“咔、咔”声。
不会是巧合。是傀儡。它一直在那里,装作寻常的元婴修士,偷听到了他们的所有对话——不对。它没有听见封铮的“话”,因为封铮通过写字与她沟通。傀儡师很可能不知道,封铮已经发现他的计划。
玲脑内闪过千百般预想。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把握住。
玲说:“我能听见了。告辞。”一边说,一边反过来抓住封铮的手,在他手里飞快地写了什么。封铮,以及悄悄旁观的白圭,都完全没料到她的反应。
白圭看着玲翩然离去,而道尊还呆立在原地,心里十分地替他着急。眼看道尊从希冀变得失落,失落中又充满困惑,白圭想劝,又自觉不好开口。他纠结着,最终悄悄告退了。
封铮没注意到白圭的离开,实际上,他一开始就没注意到白圭留在附近。他皱眉看着手心,拿不准玲的意思:
玲写的是一个“裘”字。
郦自衡才回到住所没多久,便听见屋外传来玲的声音。不过,她没在叫他。
玲四处问:“裘前辈?裘无锋前辈?您在吗?”
郦自衡乐了。裘无锋藏得隐蔽,玲身为金丹修士,一定没法发现他。但她猜得没错:裘无锋兢兢业业地跟踪着他郦自衡,他在哪,裘无锋就在哪。
裘无锋从睡梦中被喊醒。他坐在树冠里,往下一看。喊他的人,是那个身上总有猫味的金丹女修。裘无锋说:“走开,别打扰我。”
玲说:“裘前辈,我要说的事情,您一定会感兴趣。它会给您带来无可比拟的好处。”
裘无锋语气厌烦:“你收买不了我。我追杀郦自衡不是为了钱。”
玲在耳边比划了一下:“如果我有办法解决‘它’呢?”
裘无锋眯眼。他的声音里充满警惕:“你什么意思。”
“剩下的话,我要确认附近没有傀儡才能说。”
裘无锋以目光掂量她。半晌,他跃回地面,说:“没有。”
“您知道陈思思吗?她是炼器师,也曾是成玄真人的侍妾。三年前的群菁会上,有名筑基修士挑战成玄真人的身法——”
裘无锋冷冷地说:“我知道。他赢了,讨走陈思思作彩头。”
“为什么成玄真人肯放走陈思思?真的是因为那筑基修士身法过人吗?当然不是。是因为广武道尊出手干涉,不许成玄真人伤害他们。”
裘无锋紧盯着她。
玲说:“今天,这样的机会也轮到您了。您说您做事不是为了钱,那么,我许诺让您自由,够不够呢?”
裘无锋,语气满含警觉,说:“代价呢?你想要什么?”
“请您帮我找到傀儡师。”
“我找不到他。他用傀儡的手炼制新傀儡,它们身上都没有他本人的气味。”
“不需要直接找到他。杀尽他的傀儡,他就会亲自现身。”
“不可能。有人追杀他,他只会藏得更深。”
玲的眼瞳中亮起“戏狸奴”的流彩。她若有所思地说:“换成别人,或许是这样吧。但他非常大胆,所以不妨试一试。我会为他准备一个,能让他不惜冒险的诱饵。”
“就算你说得对。有些傀儡很强,甚至会成群出现。我不仅杀不了,还会反过来被他追杀。”
“有人能杀掉它们,傀儡甚至来不及反抗,来不及看清敌人是谁。”玲笑了笑,“那就是广武道尊。您需要做的,是为道尊引路。”
裘无锋看起来在思考。最终,他说:“告诉我具体的计划。还有,必须先解决我的事。”
很快,郦自衡又听见一阵敲门声。他一开门,玲就不停地张望。玲问他:“香香呢?”
“什么?”
“我的猫呢?”
郦自衡表情无辜:“给封铮了啊。”
玲瞪他。根本没必要把香香给封铮。郦自衡肯定是故意的。她说:“再也不借给你了。”
“没和好?封铮后悔了,他今后有所顾忌,正合你的意。怎么不再续前缘?”
玲诚实道:“如果我和封铮待在一起,傀儡师就再不会现身了。我不能放任他继续杀人炼器,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闻言,郦自衡狠狠笑了一会儿。他说:“哎呀,真教我同情封铮。”
“真的吗?”
“不是。”郦自衡无情地否认。
玲笑。她又问:“灵脉的事情呢?要去哪里查?”
“西岳。你去不去?”
玲摇头:“傀儡师知道我和封铮见过面。如果他还不放弃,一定会冒进。我要留在东岳,暂避锋芒。”
郦自衡认为此言有理。但是,退避归退避,她也别闲着。他递出一枚锦囊:“看看这个。打开的时候小心点。”
玲听了,以为锦囊里面装着什么危险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扯开束口,动作间,气流微微涌动,黑白的碎屑顿时溢了出来。郦自衡用扇一敲,施法压它们回去。
玲都不敢吸气,生怕吸入这成分不明东西,她问:“这是什么?”
郦自衡说:“一封信。至少本来是。”
“信?”玲问。她拈起一点碎屑察看:它没有灵力,质地确有些像纸——凡间的纸;黑色的部分也像墨迹。但它碎得太厉害,若不细看,她准以为它们只是一堆碎末。
“大概一个月之前,我收到了这封信。可惜我刚要拆开来看,裘无锋就出现了;它被卷进元婴修士的打斗里,能剩下碎屑都难得。我近来一直不得空,你闲着也是闲着,替我拼回去看看,信上写了什么吧。”
要将细碎的纸末拼回原样,绝不是容易事。数日过去,玲才拼出一个“郦”字。正当她比对着,努力拼出只言片语时,有人敲响了她家的门。
敲门声急促,一连响了十几声。“玲前辈!您在吗?是我!”外面传来谢融的声音。
门一开,谢融看到玲,他的眼神就好像他终于觅得一点希望,可他的焦急没有减轻。
玲问:“发生什么事了?”
“思思,她——有个金丹女修——”谢融慌得语不成句。他深深吸气,才勉强镇定下来。他向玲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谢融陪陈思思采买炼器用的材料,二人西行,进了凌虚阁的地盘。那地方离东岳很近,他们去过太多次,每次都平安无事。但是今天,他们遭到了袭击。
袭击者是一名金丹女修,不必说,谢陈二人自然毫无还手之力。谢融曾行走西岳多年,明白西岳的规矩:破财消灾是常理。他表示愿意奉上他们身上的所有财物,只求前辈放他们走。
女修没有接受。她强行带走陈思思,却放走了谢融。我是夏云绯。她说。你去告诉玲,她如果不想陈思思死,就在明天丑时,独自来古柯宗的悬石坡见我。
玲听完,蹙眉沉思。上次见面后,玲以为夏云绯不会再对她穷追不舍,更遑论殃及无辜的人。今天是怎么回事?
谢融焦急道:“前辈,请您——求您一定去救思思!”
玲安抚道:“我会的。陈思思因为我才被牵扯进来,我一定会带她回来。”又问,“当时除了夏云绯,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得到她的承诺,谢融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他答:“没有其他人。”
“你们带的东西呢?还在吗?”
谢融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灵铢、炼器的材料,还有其他值钱的东西。被夏云绯抢走了吗?”
“被抢走了。前辈,东西都没关系,只要思思能安全回来——”
“但你的短剑还在。它由陈思思精心打造,品质极佳。如果夏云绯有意劫财,她为什么不抢你的剑?谢融,这很反常。她抢了什么?”
谢融一愣。他看看自己腰间别着的短剑,说:“她……她抢了我背着的匣子。里面装着我们买的炼器材料。其他的,她没有特意拿走。”
玲垂眼思考半晌,说:“猎捕我,又对炼器材料感兴趣。是傀儡师。”
谢融的脸色变得惨白。他说:“傀儡师?那他,他是想……”
玲说:“傀儡师手里有元婴期修士做成的傀儡,我们不是对手。而且,他既然用陈思思的安危胁迫我,就不会给我救走她的机会。恐怕他根本不会带陈思思去悬石坡。”
谢融的眼里染上绝望,又问:“郦前辈呢?郦自衡前辈在哪?!”
“他去了西岳……我不知道他现在哪里。”
谢融身形摇晃。玲说:“谢融,我明白你有多担心思思。但是她现在全靠我们,我们必须镇定。”
玲的眼瞳中灵力流转。她又说:“我们必须掌握主动,逼他们交出陈思思。我有一个计划,谢融,它有风险,但我会尽我所能周全,保住陈思思。要想实施它,需要你信任我。”
谢融张了张嘴,一时没能发出声音。他形容狼狈,衣装上沾满灰尘,而他的面色比衣着更灰败。他们对视几秒,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谢融说:“我相信您。请您告诉我,我到底怎么才能救她。”
“明天,你去悬石坡转告夏云绯:见面可以,但必须在沙坪,而且要带上陈思思一起。她或许拒绝、或许发怒,你都不要动摇。”玲说,“这是最重要的:无论夏云绯怎么说、怎么做,你决不能让步。我会在沙坪等待,你一定要让她带着陈思思,来沙坪见我。”
没有人:
郦自衡:*借用朋友的猫,事后还猫给朋友的前男友*
(真是恩将仇报啊(x
-
秦直(检查禁制):这是广武道尊种草莓——
白圭:?
秦直:——封(铮的)印啊。哈哈哈哈哈。
白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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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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