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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成为聋哑人的变态老师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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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的,奶茶从半空中坠落,瞬间将校长灰色的衣裤浸湿。而尛田立没有丝毫地犹豫,顺势冲着校长的方向倒下去,抽出小刀直直地怼向对方的心脏。
鲜红的血液刹那间从裂缝中溢出,将浅蓝色的衬衫染成红蓝紫相间的颜色。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校长低头看看自己流血的胸口,又抬头看向迅速起身的尛田立,一脸的呆滞,同时又夹杂些不可置信。
自他从事这个行业干上这档子事之后,没有人敢如此,那些弱小者最大的反抗也不过是转学。
当然,这也多亏他的好眼光,从来都只挑性格懦弱的单亲家庭,又或者父母双亡的。还从来没有出过错,不曾想终日打雁,今日竟被他最看不起的燕啄伤了眼。
校长肥硕的身躯渐渐向后倒去,不甘地阖上眼。
第一次杀人的尛田立一时有些六神无主,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
对于杀人这一事儿他是完全不怵,那点毛毛血与他曾经玩弄的小玩意儿来说简直小巫见大巫。要不是杀人坐牢,甚至偿命,他早就对这些“羊羔们”下手了,何至于委屈地去弄那些小玩意儿?
不过现在……
尛田立垂头看向自己明显未到法定犯罪年龄的身躯,四处蹦跳的心渐渐恢复正常。他没有管那不断流血的人,转身开门离去。
而躲在暗处偷看的朿逐廿目光定定地注视着尛田立离去的背影,心中的妒火实在难消,却偏偏又无可奈何。直到人拐弯没了影,他才走向半掩着门的办公室。
这厢从教学楼出来的尛田立没有去食堂,因为他卡内的余额所剩无几,于是他直接回了家。
尛田立到家时家里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这具身体的母亲正做着饭。
尛田立径直走到屋内唯一的发着陈黄的沙发上,不到一分钟,女人端着饭菜出来了。只是她刚抬头脸色就瞬间大变。快速地走过来将手中的饭菜放到桌子上,然后来到尛田立旁边蹲下,一脸的担忧,双手不停地比划。
尛田立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胸口偏上的位置,那里有被迸溅的血迹,不多,差不多4平方厘米大小,但对于一名母亲而言却足够吓人。
尛田立摇头,直接将上衣脱下。
一块块的青紫在不大面积的皮肤上遍布,新旧交加,明显是被人殴打的颜色,倒是不见任何出血的伤口。
只是这些伤痕霎时让一位母亲湿了眼眶,她倾身虚虚抱住瘦小的身躯,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一颗颗滴落。
女人颤抖的身体通过肌肤相触清晰地将对方的情感传递给尛田立,这种陌生的情感一时让尛田立甚是无措。
最终从小都是被继父用“打”养到大的尛田立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任由对方拥抱哭泣。
半晌,重拾情绪的女人红着眼眶,将菜里唯一的肉放进尛田立的碗里,遂静静地吃起来。
而尛田立沉默地接过肉块,心中莫名的情绪涌起,在其心田上铺了浅浅的一层。
你一筷,我一口,温馨在这间小屋中蔓延,向外扩散,直至触碰到客厅房门,忽地似被烫到一般猛地往后抽,随后“砰”的一声,骤然破裂,消散于无。
“踏马的臭娘们快开门!老子要饿死了!”
猛烈的敲门声不断响起,屋内的两人如被一口不停震颤的大钟罩住,心脏跟着狂跳,地面似乎也在跟着颤抖,女人似有所感般看向剧烈颤抖的门,遂脸色大变。
女人立即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然后直接抓住尛田立的胳膊将其带进卧室内的衣柜里,揉了揉尛田立的脑袋后就关上衣柜门离开。
随后没过一分钟,拳肉相撞的声音清晰地穿过紧闭的房门和衣柜落入尛田立的耳中,并伴随着源源不断的咒骂声,听不见女人的求救痛呼。
哦!对,那个女人是一个聋哑人。
尛田立神情恍惚,耳边的杂音让他想起了母亲还没死的小时候。那个男人与母亲的关系就如同暴虐的奴隶主和懦弱的奴隶,奴隶永远被压一头,对于奴隶主的任何惩罚,不会反抗。
直到奴隶被打死,奴隶主毫不在意地继续去压榨另一个奴隶。
尛田立有时候很痛恨那些上位者所定下的规则,让打死人的奴隶主可以因为另一个小奴隶而免去本该承受的处罚;有时又很喜爱,比如他可以随意处理那些不在《保护法》内的小玩具们,发泄心中的躁郁,又或者曾经“不小心”杀死一位小学同学,因为年龄小的缘故也只是简单关了一些时日。
就像现在一样……
尛田立打开衣柜门,从屋内唯一的小桌上拿出一把小刀,随后向卧室门走去。
门一打开,原本还有些沉默的声响瞬间被放大,清晰地传进尛田立的耳朵。
“艹!该死的臭娘们!居然给老子吃剩饭!踏娘的找死……”
秦虎一身的酒气,持续的输钱让他气血上涌,拳头像雨点般接二连三地落在那脆弱的身躯上,他肆意地在出气筒上宣泄着自己的怒气和不甘,完全没有注意到愈来愈靠近的另一道小身影。
但躺在地上的人注意到了,似是有心灵感应般,不经意地抬头,那一瞬间由灯光照亮的寒芒让女人心头霎时一惊,瞳孔骤然放大。
不要!
顷刻间,原本还蜷缩在地上的人猛地扑向正打得上头的秦虎,刀刃擦着秦虎的头皮而过,只刀下粗碎的头发。
身形在男人中算矮小的秦虎脑袋种种磕在地面上,刹那间便晕了过去。
而尛田立在挥出一刀后就没有动作,只是奇怪地看着压在秦虎身上的女人,目光又似没有焦距,透过女人在看谁,回忆谁。
尛田立无声地蠕动嘴巴——为什么?
无人回答。
被提问的女人只是赶紧起身,凑到尛田立身旁上下左右细看观察,神情紧张担忧。
半晌,没有看到新的伤口的女人明显神情放松下来,然后双手交叉开始比划。
我知道安合很担心我,但是他是你父亲你怎么能杀他呢?以后这种情况安合你要记住我告诉你的,赶紧躲起来,不用管我,万一你受伤怎么办?我不会死的,……
不动一丝手语的尛田立只是沉默地盯着女人,三秒过后直接转身离开。
独留下客厅内的女人一脸错愕以及委曲求全的无奈。
第二天,尛田立在阳光的照射下早昨天二十分钟醒来,而他随便吃了几口客厅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食物,便在女人欲言又止的眼神中离开家去上学。
而昨天倒下的男人依然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只从起伏的胸膛能看出这还是个活人。
今天的第一堂课,是体育课。
大家聚在操场上,三三两两的蹲坐在一起,或者自己单独一个人,而尛田立和一个同学去器材室里拿体育器材。
只是尛田立刚进屋没几步,便瞬间感觉到不对,一转身,同行的人已不见踪影,门口站着另外的三个人。三个人背着光阴,一步步向屋内走来,离尛田立逐步靠近。
尛田立紧紧握住兜里的小刀,全身紧绷。
直到两者距离接近一米时,三人中落后的两人上前,快速压近,伸手便要来捉,而尛田立一个下腰,躲了过去,遂猛地扑向不远处的朿逐廿,两个人瞬间倒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尛田立身量瘦小却有刀,而对方身量更加高大却无利器,于是朿逐廿的胳膊上留下一道不知深浅的伤口,血流如注。
疼痛让朿逐廿无声地张嘴,想要出声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只是条件反射往后缩,而欲往对方脖颈上划的尛田立却因对方的动作而落到其脸颊处。
鲜红的血液不断地往下流,有的落入朿逐廿的口腔,呛得朿逐廿剧烈咳嗽,铁锈的味道、脸颊的疼痛让被痛疼攥住心神的朿逐廿清楚地意识到——他毁容了!
这个认知让朿逐廿十分恐惧,他躺在地上胡乱地挥舞手臂,腿脚乱踢。
滚开!
而正欲再下手的尛田立肚子被对方不经意地一踢,剧烈的疼上涌,手一抖,刀便落到地上,遂又很快重新捡起。
而屋内另外两人被这血腥的场面惊住手脚。
他们从来都只是给对方喂屎喝尿之类的,最大也不过是对方嘴角流血,哪里经历过这等血腥场面?
顿时都吓破了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而地上的两人还在继续纠缠。
另一边,尛田立的家内,躺在地上的秦虎从醉酒中醒来,单手揉着后脑勺,浅短的眉头紧皱。
“艹!老子的头怎么这么疼?”
秦虎嘴里骂骂咧咧,刚站起来时脚下踉跄,扶着墙壁走进厨房。
“玛德!怎么什么都没有!该死的臭婆娘!”
秦虎转身又拐去卧室,开始翻箱倒柜,最终只搜罗出三百块。
“呸!才这么点儿?这个臭娘们真是干什么吃的?!等晚上老子回来再踏马收拾她!”
秦虎晃悠悠地走了,徒留下屋内一片狼藉。
时间在或清醒或混乱中流逝,等尛田立起身离开器材室,躺在地上的朿逐廿早已阖眼躺在血泊之中,而屋内的两人只是呆呆地看着器材室的门打开又重新合上。
外面阳光明媚,有些刺眼,而操场上的人们都已不见踪迹,尛田立也分不清现在是什么什么时候,于是他顶着一身的血渍向教学楼靠近。
不曾想刚拐入厕所,他脸上瞬间被一个毛巾盖住,刹那间便倒地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