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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一日前,春分寅时,皇城之内。
身着绿袍的宫人在总领太监宫女的带领下有条不紊地不断搬运东西,明明是几百人同时运作,但偏偏安静地不似正常声响。
此时若闭上眼,耳边仿佛只能听得风声吹动衣摆般的声音,就连鸟儿欢快的鸣叫都能听得十分真切。
虽然宫内宫人忙做一团,然而贵妃俞氏的予乐宫内却是一派安静详和。
予乐宫寝殿窗下的六角琉璃香炉缓缓散发着龙涎香的味道,俞贵妃和皇帝林岳磬熟睡在铺满了明黄色的帷帐内,任谁看了都得赞一句恩爱夫妻。
寅时已至,寝殿里的二位主子却迟迟没有动静,静待在殿外的手中捧着各类器物的宫人们面上早有焦急之色,却不敢喘一声粗气。
“锦佩姑娘,您看看,现下已经是寅时了,一年之计在于春,若是误了这春祭大典的吉时,咱们可担待不起啊!”
首领太监常福丘虽在这宫中叱咤风云,在这面色清秀的宫女面前却是恭恭敬敬,礼数周全。
无他,先前他因着催皇上上朝而私自进了予乐宫寝殿,扰了二位主子的清梦后便被下令不得靠近予乐宫一步。这进殿催人的活计,只能交给俞贵妃的贴身宫女锦佩了。
予乐宫外,那被称为锦佩的宫女倒是和常福丘焦急的神色不同,一手不急不慢地捻着嵌金和田玉珠,一手却是捏起手帕吃吃笑了两声。
“常总管说笑了,您也知道咱们都是伺候两位贵人的奴才,外头那些大人们的事奴婢可不清楚,但奴婢知道啊,这贵人不想醒寐,咱们再怎么着急,也是无济于事啊~”
常福丘见锦佩如此,虽是羞愤,但还是走近了些,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偷偷塞了些什么东西进了她的袖口。
“姑娘此举,可是帮了老奴一个大忙,咱家感激不尽!”
锦佩隔着袖口捏了捏,确认了分量之后,唇边的笑意更是弯了一弯。
“常总管这般说笑,倒叫奴婢惶恐了。春祭乃社稷重典,岂容半分差池?容奴婢斗胆往里头觑个端倪,若能探得些吉兆,也是不负这立春的好时候了。”
说完,锦佩便福了福身子,缓缓进了殿内。
不消两刻钟,在外等候多时的常福丘总算见到了圣上。他赶忙躬身行礼,却听得头上淡淡地传来:“今日这差事办得还行,明日便回朕身边吧。”
常福丘大喜,不住地山呼万岁。而在他的面前,龙辇早已徐徐向太和宫方向驶去。
就在林岳磬坐上轿辇赶往宫内祭祀大典的太和宫时,这边参加典礼的众大臣和皇亲贵胄已早早到齐了。
各位大臣们仿佛对林岳磬迟到一事十分习惯,耳听得浅绿袍的首领太监向众人宣报皇上刚从贵妃处出来时,大家便也都是一脸的平和,早已不足为奇了。
然而后宫这边听得林岳磬昨夜又宿在了贵妃处,却是嘀咕声不断。
“贵妃娘娘这才刚诞下七公主,还没歇息几天,又承受了皇恩,当真是有福。”
“就是可怜我们了,这几个月才刚有了雨露,现下……,唉。”
“不过别的不说,贵妃娘娘怀七公主之时,皇上也没去过琼妃处。明明都是潜邸时侍奉皇上的老人了……。听说以前皇上更宠爱琼妃呢,但是现在看,琼妃倒是又比不得贵妃娘娘喽!”
琼妃李氏虽身在前排,却也能听见这窸窸窣窣的声音中不乏对她的贬低。她并未大声呵斥宫人,反而转头向身侧的三公主林峙柔道:“柔儿啊,你最近可见到你四弟了?”
林峙柔将这些都看在眼里,闻得母亲问话,便顺水推舟一番。
“回母妃,四弟近日在文华殿众夫子中评价颇高,礼学夫子更是赞叹四弟礼数周全,就是放到国子监,礼数周全者也便唯四皇子林峙峦也!”
“哦?峦儿如此得夫子们看重,想来必是才学兼备,以后才能为陛下解忧啊。”说着,琼妃向后方众妃嫔处瞥了一眼,又扭过头来对着林峙柔,声音略提高了些,“今日国子监博士谢松曜就要入文华殿任教,若是峦儿得了谢博士得青眼,那这才学定是能更上一层楼啊!”
后方众妃听得琼妃此言,便知道她这是意有所指,各个低头不语。而正因得琼妃声音略有提高,这边的动静竟传到了辇道对面的朝臣耳中。
而其中的主人公便是身着紫袍的谢松曜了。此时他正站在朝臣一边的前列,虽听得琼妃的只言片语和朝臣或揶揄或审视的目光,却仍泰然自处。
可林峙柔自从听得琼妃提到了谢松曜的名字,神色却开始变得不自然来。
尽管后妃们不再议论此事了,她还是暗暗关注朝臣那方的动向。
眼见得谢松曜神情自若仿佛没接收到那些目光的模样,林峙柔默默吐了口气。
还好还好,谢少师没有注意到母妃的言行不当。
春祭大典后谢少师就要入宫了,不必急于这一时,过两日就能让谢少师看到自己这几个月在学问上的长进!
只是今日自己早起了一个时辰梳洗打扮,却没能让谢少师看到自己精心打扮的模样,真是有些可惜了······
而就在林峙柔胡思乱想之际,林岳磬的架辇终于到了举办春祭大典的太和宫中。
随着群臣后妃高呼万岁的声音,林岳磬缓缓从轿辇中走出,站定后,礼部太常寺少卿谢国公谢蓄就开始主持大典流程。
林峙柔在太和殿已站了三四个时辰,眼见得谢蓄马上就要说出大典最后的祭词时,林岳磬却突然开口。
“朕登基已有六年,命太学众人潜心研究算学也有三年矣。算学乃我朝发扬光大之根本,若无算学,则无我朝未来矣!”
祭台下众人虽不知林岳磬今日特提算学所为为何,但听得他如此壮言,只得齐齐下跪,山呼:“臣等无能,令陛下殚精竭虑!”
林岳磬看到自己只是感叹了一句话,众人便战战兢兢的样子,甚是畅快。
他满意地看了好一会儿众人俯首称臣的景象才肯出声:“既然如此,朕便将算学列入科举考试,无论文武,皆考算学!”
朝臣早在前几日就探听林岳磬的口风如此,只是即使有反对的声音,林岳磬却始终坚持推广算学的想法,所以今日林岳磬下旨如此,倒也并不稀奇。
林岳磬见四下无一人反对,便十分满意地将这件事交给礼部众人,由着谢蓄将典礼最后的祭词念出。
春祭大典结束后,林峙柔便在偏僻的宫道上拦住了谢松曜。
“谢少师莫要生气!今日我母妃之言并非是向少师施压,她只是气不过后宫对她的妄言罢了。还请少师莫要介怀。”
谢松曜见林峙柔为了拦住他而赶过来那急匆匆的模样,竟是连公主礼仪也顾不得了。就不说那鎏金菡萏发簪斜斜地挂在发髻上,就连小脸上也挂了几滴汗珠。
饶是这么急切的模样,却仍是在追上他之前就顺好了气,向他说话时仍是那副不疾不徐的口气,当真是······
林峙柔见谢松曜怔愣着,还在疑惑平日里对答如流的少师今日怎得好些时候都不回话时,他终于开口了。
“我知晓你母妃是什么性子,也知晓你是什么性子。你们母女间的对话我并不在意,只是······”
林峙柔在奔向谢松曜的路上就作了许多种假设,可在没有亲耳听见他的回话前,精神仍是高度紧张的。
听见他前面一句话时她立刻放松下来,但又听闻他的那句“但是”,神经又紧绷了起来,直直地回了一句:“但是什么?”
林峙柔说出口的瞬间便后悔了,她怎么能对少师如此唐突呢?
谢松曜本只想逗逗三公主,但看见林峙柔如此认真的模样,便也开始认真起来。
“只是公主你过来的路上太仓促了,全无公主威严了。”说着,谢松曜拿出自己今日新换的丝帕,递给林峙柔,道:“公主不必如此慌忙向我解释这些,我并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也并不在意朝臣对我的看法。”
“你我师徒一场,相见的机会却是并不多。不若现下我考校考校你的功课?”
说着,谢松曜见三公主像是被吓呆了,连递给她的丝帕都不敢接,叹了声气亲手拿起丝帕轻轻擦拭掉了林峙柔脸上的汗珠。
“好啦,公主要有些尊贵的样子,以后不要这么急了好不好?”
林峙柔听得谢松曜如此哄小孩的语气,脸臊得通红。
她都十八了,还被少师用小时候哄她的语气哄,可真是丢人啊!
林峙柔赶紧接过巾帕,向谢松曜行了礼,道了声歉便匆匆跑开了,只余他一个人怔愣着。
小公主长大了,这心思是越来越奇怪了。
谢松曜越想越觉得无奈,嘴角勾着一丝笑意走出了宫门。
而匆匆回到芜禾宫内的林峙柔,也不顾侍女惊诧的目光,进了寝殿锁上门,只闷闷地说了一句不用人伺候,便缓缓挪步至妆镜前。
只见妆镜前立着一位穿戴整齐公主礼服式样的佳人,头上堕马髻松松散散,路上轻轻扶过的菡萏发簪更是斜的千奇百怪。
而那面容姣好的小脸上面远山眉配上荷色的妆容更是显得古色古香,不过如果忽略那被汗浸湿了的妆容,远远看着果真是威仪万千的公主殿下。
怪不得谢少师如此揶揄,自己的妆容竟在跑动中所剩无几!
殿中只她一人,林峙柔怔愣片刻后便把自己扔到了金丝小床上,揉了揉自己本就有些凌乱的发髻,捧起小脸,双肩轻耸。
自己怎能在谢少师面前如此失礼!
明月高悬,京城谢府的后院却不似平常般宁静。
“曜儿,娘和你还没好好叙叙话,怎得……怎得就要去宫中了?”
只见一身着藏蓝色衣袍的中年妇人端坐在谢府后院中堂的太师椅上,捏着手帕不住地抹泪,而另一只手则紧紧攥住膝下跪坐在身旁的白衣青年的手,任谁看了也是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
“曜儿啊,你一年就在京城呆这么几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了,就不能……就不能不进宫住吗?那陛下……”
妇人还未说完,同样端坐在身旁的谢国公谢蓄便急切地打断了她。
“妇人之仁!陛下特许曜儿每年于春分、白露进宫教皇子们学识,若只是皇子少师便罢,偏偏陛下如此看重曜儿,准许教学期间在宫中暂住,你知道这是多大的荣耀吗?你还……你竟还在这里哭哭啼啼!”
谢松曜眼见二人又要开始纠缠,赶紧出言调和。
“父亲,母亲,儿子自小不在父母膝下承欢,未尽子女应尽之孝道,已然是不孝之极!可如今进宫之事是陛下特许的,想必若不是算学新政难以推行,陛下也不会如此……如此急切。”
说着,谢松曜藏在袖中的手隔着衣服在衣摆的掩护下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硬是逼出些哭腔,抬眼,已然流下两处泪痕。
“儿子虽也想在母亲这里多待上两天,可忠孝难两全……”他挣开谢母的手,膝行到堂中,直挺挺磕了三个响头才接着道:“还望母亲切勿伤神,儿子既已不能尽孝,却也不能让母亲如此为我劳心劳神。若是母亲身体因此抱恙,曜儿……曜儿可真不知该如何在这世上立足了!”
说完,谢松曜又狠狠将头磕在了地上,一副若是谢母不原谅他便不会起身的架势。
待谢松曜回到自己的屋中,已然是丑时一刻了。他关上房门,还未等坐下,便有一黑色夜行衣男子从梁上一跃而下。
“辛酉?深夜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谢松曜捏了捏眉头,刚刚在中堂跟那夫妻俩演了一出大戏,怎得回来还休息不得?明日可要去宫中讲学,看来是免不了在水中多投些茶叶了。
而名叫辛酉的黑衣人却仍旧紧锁眉头,“公子可知,谢国公的暗卫出动十之四五是去往何处?要做何事?”
谢松曜闻言,目光一凛,眼中的疲意瞬间消失殆尽。
“竟出动这么多?他要做什么?”
“看来公子也不知了。属下近年一直跟踪这批暗卫,原本仅有十之一二,但前些日子不知为何,竟又调出一倍的人马出来前往瑾州方向。属下刚探知这批人似乎是在找人,近几日似乎是有了什么新线索,所有人马全部在瑾城附近集合。属下担心此事对公子不利,便不待驿马传信,直接过来了。”
“此事定不简单。你拿着我的亲令去找五枝,务必在他们行动之前把人找到。记住,最近在月宴楼内小心行事,那暗卫的领头颇有些手段,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属下明白。”
谢松曜目送辛酉离开,才慢慢挪回了视线。谢蓄平素没什么仇家,能让他这么大费周章寻找的一定不简单。谢蓄因着祖上积茵才继承了国公的爵位,平日并不得圣上重用,也就是前两年才进得勤政殿,而他出来后当天,自己的庶妹谢妘昭便失足落水,就连她的姨娘也不见人影……
等等,失踪?
谢松曜瞬间头皮一紧,莫非,谢蓄要找的人,是云姨娘?
芜湖!回头修一下才发现写的这么幼稚……
不过我会慢慢回归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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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老人回归!旧文改动挺大的,所以后面的章节都先锁上了,等我改完就解锁(啾咪o(* ̄3 ̄)o)! 现在存稿中,之前一点存稿都没有写的太放飞了,存够10w字我就出来日更! (感谢在各个角落见到我的读者宝宝(*^.^*)亲亲~)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