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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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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一结束，相关标签就冲上推特热门趋势，随手往下一翻都是球迷混战。
拿到冠军的智利在俱乐部和国家队的骂战中反而显得无足轻重，只有时不时被抬出来充当打压球星的工具板作用。
维果·莫特森上网扫了一眼，就再也没有点开那几个社交软件。
他坐在车后排假寐，这两天晚上没睡好，眼底的疲惫化作乌青挂在眼圈下。
开车的助理透过后视镜偶尔瞄一眼后座，看到他睁眼了忍不住说：“Viggo，你这次准备在阿根廷待多久？”
两人在后视镜中对视，助理先移开视线看着前方路况：“我是说，参与者影片公司那边想找你聊聊，他们有个项目预计明年年底开机，就是我上个月跟你提到的那个白人司机和黑人钢琴家的故事，你当时不是挺有兴趣吗，要不要约个时间和斯宾瑟先生谈一谈，哦对了，导演已经定了，是彼得·法雷利。”
维果望着窗外，“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助理等了等，见他不说话，踩油门的力道忍不住加大，汽车提速行驶在罗萨里奥的街道上。
“Viggo，这个项目制片方那边很重视，这种真人改编的故事，又涉及到种族和阶级，拍的好也许能冲奖……”
助理话没说完，被维果打断道：“停下来。”
维果突然发怒锤了一下座垫：“停下来！”
助理愣了下，汽车在路边刚停靠好，后座车门就被重重甩上，一个身影冲进前面围成一团的人群，一抬手给了他们一拳。
助理大惊失色，连忙下车跑过去阻拦。
在靠近班德拉纪念碑的一条巷子里，几个阿根廷人把各自拎着的球衣扔进火盆，有人手里捏着木条不断翻动球衣让它们烧得更均匀，他们面无表情，漠然看着蓝白球衣上被火光逐渐吞噬的“MESSI”印字。
旁边有人拍手，拿着不知从哪里撕下的一摞海报，在球衣快烧完时扔进去，恶狠狠咒骂：“他是个废物，懦夫，以后我再也不会买这个加泰人的海报！”
他话音刚落，一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突然冲到他面前，重重一拳砸在他颧骨，然后一脚踢翻地上的火盆。
还未被火舌舔舐干净的海报落在地面，全都是梅西，那人直接用手扑灭零散的火星，然后转身又是一拳把烧球衣的人打倒在地。
巷子里顿时乱起来，七八个人混战在一起，打架的动静不断吸引路人驻足围观。
助理把维果从人群中拽出来时，身上挨了几记拳头，领带都歪了。
“你疯了吗！如果有人用手机录像怎么办？如果他们传到网上，就算你戴着口罩也藏不住！”
回到车上，助理再也忍不住怒气，他跟维果认识多年，既是朋友也是亲人。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遇到再大的事都不会靠暴力来解决，你这是在发泄。”
维果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蓝灰色的眼睛被弄乱的刘海挡住大半，他吸了一口烟，慢吞吞地开口：“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呆会，今天辛苦你了。”
“我怎么敢回去，”助理苦笑，“你知道吗，刚才你让我停车的那一瞬间，你的眼睛却告诉我你更想撞死他们，你真是疯了。”
维果不说话，似乎是一种默认。
助理无奈道：“别忘了，你也有自己的事业。爱一个人专一深情没有错，但是超过爱自己就该及时止损。你知道我最可惜什么吗？当年你为了陪他踢世界杯拒绝掉的角色，别人接了第二年就入围金球奖！多好的机会，你……”
“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就不要再说。”维果把刘海捋上去，露出的眼神异常冰冷，“我还在生气，我不想说重话。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到我身上，我从来没有觉得可惜过。”
助理和他对视片刻，叹气道：“我明白了，事业、名声、利益……梅西不是并列的选项之一，他是唯一。”
“之前的我不提了，那部白人司机的影片你再好好考虑下，”助理重新启动汽车继续往前开，“你一直在努力突破过去留下的经典银幕形象，遇到好机会千万别浪费。”
他想了想，补充说：“如果梅西知道这对你的事业很重要，我想他会站在我这边。”
汽车行驶二十分钟，来到梅西家几米远外。
助理目瞪口呆地望着堵在梅西家门口的人群，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听到他们的骂声。
他皱着眉道：“我实在不理解阿根廷人，不就是亚军吗，巴西小组赛出局也没被骂的这么凶啊。”
他扭头看向维果：“你要怎么进去？”
维果从后院翻墙进去。
梅西的家人都在，屋子里氛围有些压抑，库西蒂尼女士眼圈微红，看到他时用手指抹了下眼角，亲切地问他天气冷不冷。
维果向他们打过招呼，熟门熟路地上楼走进梅西卧室。
梅西背对他坐在床边，从窗户望向楼下人群。
维果从后面抱住他，亲吻他后颈。
在罗萨里奥不太平静的这个冬天，他突然向梅西求婚：“里奥，我想以一种合法的关系和你共度一生，你愿意吗？”
梅西猛然站起，刚刚还在默默掉眼泪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他转身扑向维果：“可以再说一遍吗？登记时间、地址也要详细说清楚哦。”
他突然顿住，眼里闪过惊恐，飞快从向他求婚的男人怀里离开。
豪尔赫和库西蒂尼突然听到楼上传来慌慌张张的奔跑声，抬头一看小儿子从楼梯上快速跑下来。
“爸爸，妈妈！”梅西紧张地牵住他们的手，说了一句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话，“有一个和维果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向我求婚，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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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被梅西没头没脑的行为惊呆，他一个晚上都在躲避和维果·莫特森的单独相处，明明从前特别爱粘人。
吃晚饭的时候，维果像过去一样替他把不爱吃的生菜叶子挑出来，梅西突然打开他的手，无厘头地冒出一句：“你不要模仿他。”
维果顿住，收回手笑了下：“好。”
库西蒂尼女士担心地看着自己小儿子和他的恋人，心里在想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梅西妹妹在桌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拿起手机给他发私信：你在做什么，你和他吵架了，还是你不喜欢他啦？
然后她收到一条莫名其妙的回复：现在的科技可以完全复制一个人吗？
妹妹：哥，你傻啦？
梅西焦虑地看着围坐在餐桌旁的家人，没有人相信他的话，他们更相信那个冒充维果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罗萨里奥冬天的夜晚很冷，梅西穿上厚厚的冲锋衣，避开所有人，开车前往阿圭罗家。
梅西家门口的人群已经散去，只剩几个凑热闹的小孩还在辱骂，梅西侄子站在院子里，毫不客气地跟外面的小孩骂的有来有回。
维果·莫特森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地把手里的香烟掐灭，转身回到房间去找梅西。
然后他发现梅西不见了。
也许是感应到他有多着急，手机铃声这时响起来，是梅西打来的电话。
“Viggo，你在哪儿，我好想你。”对方软软黏黏的嗓音让人心里发甜。
维果叹息一声：“我也想你，你去哪儿了？”
梅西：“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家里出现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Viggo，你有双胞胎吗？”
维果的心突然沉下去：“你说什么？”
梅西苦恼地说：“他们都不相信我，连爸爸妈妈也不信，正好我不想见到蹲在家门口的那些记者，我去别人那里住几天，你在美国吗？”
维果：“我在你家，为什么你说那个男人不是我？”
电话里突然沉默了，过了几秒，梅西把通话挂断。
好几年后，维果·莫特森从一名心理医生那里知道有一种极为罕见的病，叫做卡普格拉综合征，患有这种病的人会认为自己爱的人被一个外貌特征相同的人所取代。
可是在当下，维果并不知道这种病，他站在梅西的角度想了很多理由，也没办法骗自己，里奥的改变发生在自己突如其来的求婚后。
为什么，用这种莫名其妙的借口拒绝他。
美洲杯结束后，阿根廷媒体发现梅西失踪了，谁也找不到他在哪。
当他们大张旗鼓地到处找梅西时，维果·莫特森也在全世界找自己的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