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
“你确定这是元帅府？”
脚下的石板浪花震颤，吹着凛冽寒风的万瑕问道。
“是的。”柯西说的笃定，沃尔的住所不是秘密，经常在恐怖住宅盘点离里出现。按理说不会有人不知道。不过看到万瑕仍然将信将疑的目光，柯西解释道：
“当然，元帅府的前身是3S级星际监狱，十年前里面关着帝国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那些罪犯呢？”万瑕随口问道。他不是多话的人，只是憋着火的身体需要他转移注意力，只有这样，才能维持体面。
罪犯？
柯西猛然回想到十年前的那一幕，十年前刚满16岁的沃尔·威廉单枪匹马进入监狱，等第二天时，监狱紧闭的大门缝隙溢出发黑的鲜血，腥臭的气息引来这颗星球的食腐鸟，乌压压聚在监狱任何能停留的地方。
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半截身子的男人，从暗处走来的alpha拖出一条血迹，他来到男人身边。
“啪嗒。”
爆浆。
而alpha血红的竖瞳只是淡淡地睨着他，那一瞬间，柯西想到就值前好友劝阻他上任时发的惨叫视频。
【魔鬼！】
【他就是魔鬼！】
而后来……
“怎么不说话？”
万瑕的声音拉回柯西飘远的思绪，他看着这张和他曾经一般无畏的扯了下嘴唇，指着崖底汹涌的骇浪，“能看到里面的科奇特白鲨吗？他们就在里面。”
万瑕眉头一挑，“原来如此。”
这反应着实平淡，但就是这平淡的态度更让人觉得反常。柯西忍不住问：“你似乎并不怕沃尔少帅。”
“如果我说害怕你会给钱吗？”
柯西：“……”
他揉了下太阳穴，不再多说，只是戴上隔离面具，带着万瑕进入元帅府。
元帅府很大，但几乎每一个家具都有碎裂磨损的痕迹，看着挺旧。和外面扑鼻的海腥味不同，里面是另一种散之不去的腥味，空气都被晕染得潮湿，像发霉的蘑菇。
柯西一行人进来时声音和脚步声轻了很多，但心跳却快了不少。
这是一种和怪物长时间打交道后下意识的反应。
“所以你们现在就要把我带去见沃尔？”走到中途，万瑕停下来问道。
几个人只好停下来看着落在身后的万瑕，“当然。”
从塞缪尔号坠毁后，沃尔元帅就昏迷不醒。这是自白热沙之战后第二次长时间的昏迷，这次昏迷和这个完全不受沃尔元帅信息素有关，自然越早见越好。
万瑕无辜地眨了眨眼，“那怕是不行了。你们急着带我离开可能没发现，事实上今天晚上我中药了。”
“中药？”柯西一愣，目光上下打量万瑕，万瑕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已经半干，到耳下的黑发有些润，漂亮的眼角晕出胭脂水粉描出的红，脖颈颈侧的肌肤爬起淡青色的筋。而这一路上，这个alpha的话很多，动作却相当虚浮。确实在看到他的时候他在自/残，但这状态说是自残，更像是在压抑……
想到这，柯西说了几个字。
“嗯…”万瑕点了下头。
柯西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感受是觉得冷还是热，哪个地方出汗最多，头晕不晕等等。有些问题相当羞耻，柯西问的时候都不好意思，万瑕却回答的相当坦然，坦然到让在场这些略显严肃的都面红耳赤。而柯西也终于从以下症状中得出一个结论——
没有解药。
说实话，来的路上差不多过去了两小时，两小时里竟然压的这么好，柯西都有些佩服这个alpha了。
“……需要我们找一个omega吗？”柯西有些迟疑地问道，问出口后，他不由得有些埋怨地问：“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如果早点说的话，他们会预留充足时间给他找omega的机会。而不是事到临头，突然说这句话。现在要做什么，现在到哪找一个自愿献身的omega，难道要让他们这些当兵的点鸭子吗？
柯西抿起唇。
“好了，不要生气了。”万瑕说道：“其实我就是故意的。”
万瑕几步走到柯西的面前，他的个子到180，在原来的世界算是个高了，但在这些人均190的alpha面前相当的不够看。
“为什么？”柯西皱起眉。
万瑕的手掌按住柯西的手臂，军服是硬挺的布料，冰冷的温度，被他按住就陷了下去。万瑕靠得越来越近，“我不需要omega。”
柯西一愣，眼睛睁大，这什么意思，一个alpha不要omega要什么？alpha？不是吧，这年头也有alpha对alpha有欲/望吗？闻到信息素不会萎了吗？？他实在是不能理解，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可当闻到因为万瑕凑近而飘过来的信息素时，柯西心头火热。
……如果是万瑕这样的alpha，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那你想要什么？”不自禁地，柯西的手掌按住万瑕手腕，他发现这个omega的手腕都比alpha的纤细一些。
然而万瑕扒开柯西的手，“我想要力气大的。”
这是万瑕做这种事优先考虑的一点，因为在他失控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他需要一个强大的，能够完全包裹住他，并且不会让他发疯的人。
而这样的人，军官会更适合。
“麻烦柯西先生帮我找到合适的人选了。”万瑕拍了拍肩膀，“所以柯西先生能带我去我今晚住的房间吗？你放心，等解决这件事后，柯西先生想要我怎样配合就怎样配合。”
柯西心头一跳。
之后柯西带着万瑕去了一个离沃尔元帅最远的房间。嗯……就是他房间的隔壁。
把人安顿好后就是确定人选，他走到几个下属面前咳了咳说道：“你们刚才也听到万瑕先生的要求了，目前能满足他要求的就我们七个人了。而他是个alpha，我知道你们是异性恋，所以……”
柯西还没说完，其中一位士兵举起手，“少将，我想去！”
柯西抿唇，“我记得你是——”
“我现在是同性恋了！”alpha眼神晶亮。
随着他的开口，其他alpha都举起了手。这些人中，有的刚见到万瑕，他们立即被万瑕的脸吸引。也有的已经通过节目早早关注到万瑕。他们的爱或肤浅或是深沉，可当意识到自己将会和这个alpha更进一步时，血液已经先一步沸腾。
就好像，身体里喜爱万瑕的程序被触发了。
到后面柯西已经面色铁青，在久久的沉默后他说道：“看来大家都想成为这个人，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柯西脱掉军帽，对着下属说道：“很简单，谁赢了谁就去。”
军官里的切磋并不少见，用这种方式解决矛盾十分合理。但不同的是，这次大家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强烈的好胜心。
十分钟后。
柯西放下挽起的袖子，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淡淡地说道：“没办法了，只能我去了。你们还是往常一样，密切监视沃尔元帅的一举一动。”
话落，柯西直奔万瑕的房间。六个士兵则是去了元帅的卧室。
而万瑕这边，被安顿到这个房间后，万瑕就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洗掉身上的粘稠。水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滑，滑过泛着粉红的肌肤，落在洁白的地板。洗着洗着，万瑕的身体一顿。
他嗅到一股铁锈味的气息。
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也就是鲜血的气息。在他那个世界，这种气息再熟悉不过，空气里永远都是这个味。
说起来，性/欲其实和暴力某种情况下是一种欲望。想他前半生迷恋前者，后半生迷恋后者，到底是无法抗拒人性的卑劣。
【吼！！！】
耳边似乎传来野兽的嘶吼。
那是末世里他见过最恐怖的怪物，庞大高耸的身躯，厚重粗长的鬓毛，血红的眼睛，粗壮的四肢，高高竖起的尾巴，它隔着玻璃窗与万瑕四目相对，在它撞破墙壁和玻璃窗向他扑来的时候，万瑕拿出准备好的鞭子对着它的背狠狠一抽。
“吼！！！”
它发出愤怒的嘶吼。
万瑕的鞭尾剔出怪物血淋淋的肉，万瑕神色不变，只是在怪物朝他再次扑来时换一个位置，然后毫不留情地又是一鞭。
末世的天空冷而灰，厚厚的云层永远照不进太阳，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褪去了鲜亮的色彩，而在人类的气息越来越稀少时，万瑕挥向这个怪物的每一鞭，都是用一种极端的暴力拉回另一个失控的自己。
“痛吗？”
万瑕揪住怪物的鬓毛，抬起他几乎半个身子的脑袋。
这是头训不服的野兽。
它总是不安分。
总是伺机而动。
而一不小心，这颗脑袋就会张开血盆大口咬掉他的脑袋。
但是万瑕将脑袋抵到他额前，他的脖子就这样暴露在它的面前，他的手指就按在它跳动的血管上。
“痛吗？”他又问道。
而怪物回应他的，是几乎将楼房震碎的怒吼。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