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读档成为柯学黑月光》嬴眠

42、第 42 章

　　玄关处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下一秒，骤然的暖色灯光让屋子里瞬间热闹起来了，四个人慢悠悠地出现在宽敞的客厅之中，分别是威士忌组的几位成员。
　　由于如今是搭档，他们最好住在一起，以方便日后执行各项任务——
　　哪怕再怎么看不顺眼。
　　莱伊是这么想的，他看了波本和“未成年”利口酒的相处情况一眼，心中默默控诉一顿禽兽波本，连未成年都好意思欺负。

　　波本也察觉到了莱伊的视线。
　　最令他无法直视的是幼驯染苏格兰，但他没有刻意去回过头看，准备私底下找个合适的机会，跟hiro好好解释一番。

　　苏格兰对新搭档们暗暗投来的眼神，只是同样的回以一笑，瞧不出多少真心实意。

　　都是好人互演啊……利口酒在心中叹息着评价了一句，接着收到波本的目光示意，主动去告知几位新住客现下空闲的房间。
　　三楼有两间房，住着利口酒和波本。
　　新来的二位只能在二楼选择房间了，苏格兰对这方面没太大要求，毕竟是从组织艰苦的训练营里闯出来的狠角色。
　　而看似要求高的莱伊对此也无异议。

　　波本将这些都暗暗记在心中的小本子里，对那个莱伊是半点警惕心都放不下。
　　他靠在椅背上细品咖啡，观察到莱伊所在地房门关上了，瞥向一旁正在用电脑工作的利口酒，状似无意地问：
　　“利口酒，你觉得莱伊是什么样的人？”

　　嗯……很难回答。
　　埋头工作的利口酒抬头，沉吟几秒后斟酌着字词问道：“您希望得到怎样的答案。”
　　零不像是会问他这种问题的人。
　　这反而像是要直截了当地用一个问题，跟他发难的前奏。

　　“呵呵，当然是真实的回答。”
　　波本笑了一声，阴恻恻的目光锁在利口酒身上，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越来越会偷奸耍滑了，开始揣摩我的心思了，不要把对其他人的那一套用在我的身上。你知道的，我不喜欢。”

　　这句话多少有点无理取闹。
　　毕竟，上一次波本的问题是希望得到令人舒服的回答，而利口酒实话实说，直接惹恼了波本，受了好一阵子的冷暴力。
　　他总会故意问些问题来刁难利口酒。
　　而对于黑泽零来说，冷暴力也还好，至少波本不太会像琴酒那样动手。
　　降谷零到底是个纯粹的假坏人。

　　“抱歉，是我的错误，之后不会再犯了。关于这个问题，请容许我想一想。”
　　即便如此，利口酒也没有丝毫辩解，只是低头承认是自己的错误，波本面前连电脑都给关了，完全把波本放在工作前面。

　　察觉到楼上苏格兰目光的黑泽零：“……”
　　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在二位同期面前的利口酒马甲，这辈子都不可能掉的了，不然他只能连夜搬往其他星球生活，太尴尬了。
　　握紧拳头.jpg
　　实在不行，他会上失忆大法的！

　　下一秒，左前方的波本传来一道声音。
　　“是吗？不用想了，你今晚就在这里好好反思一下吧，不准回去睡觉。”
　　话音落下，客厅的灯光被波本顺手关了。
　　只剩下利口酒一个人待在客厅里，沉默地在沙发上坐着，也没有打开电脑工作。
　　对方明显是故意这样坐的。
　　什么意图也能猜到，只是想让诸伏景光半夜上降谷零的房间偷偷说话而已——怕住在隔壁的利口酒敏锐察觉到了。

　　他们此刻的立场终究是截然相反，命运也不一定让自己和他们殊途同归。
　　利口酒觉得都可以理解。

　　……
　　客厅里，少年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闭上了眼睛歪头靠在椅子上休息，身体也缓慢、熟练地蜷缩在了一起。

　　凌晨几点钟时，二楼的房门悄然打开。
　　有一片黑影从楼上无声无息地走下来，在某一瞬间忽然诧异一顿，似乎才看清客厅的椅子上窝着一个少年——
　　昏暗的环境下，对方像一只受伤脆弱的猫，在睡梦中默默地舔舐伤口。
　　小猫无害地缩在一起，努力在椅子上休息着，仍然保持着全方位的警惕，在有人靠近几步的时候，已经乍然睁开眼睛望着他。

　　四目相对之时，在淡薄的银色月光下，那双眼睛的底部一片空洞无物，仿佛一只没有灌注灵魂的类人玩偶。
　　可对方确确实实是一个活人。
　　下一秒，他仿佛是辨认出来人是莱伊，于是又埋头闭上眼睛继续入睡。
　　只是觉更浅了，本能捕捉周围动静。

　　路过客厅，走到厨房的莱伊默默无言，犹然记得这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他加入组织才几个月，遇见的代号成员都是高高在上的，哪怕是面对琴酒也只是人情世故下的谄媚而已。
　　而利口酒……略略有所耳闻。
　　传闻不知什么原因，被上面调位成为新晋代号成员波本的直属部下，一般来说只有二把手那种位置才会有代号级的“部下”。
　　而利口酒，很难不说这是一种刻意的羞辱，或许曾经得罪了哪位也未可知，但他以为利口酒多少也是高层干部，不至于被虐待。

　　当然，这是在此之前的看法。

　　如果不是半夜起床借喝水的功夫熟悉环境，碰巧撞上客厅里的一幕，莱伊也不会想到——
　　利口酒竟然会真的对性格恶劣的波本言听计从，而波本居然真的敢公然苛待一名代号成员。
　　甚至对方还是一名未成年。

　　当着新搭档的面都毫不收敛，曾经的私底下只怕更加肆无忌惮吧？
　　莱伊很容易想到，利口酒对这些习以为常，如今表面上或许看不出痕迹，但衣服底下可能会有累积的各类伤痕。
　　不然，一名年纪轻轻取得代号的成员怎么会如此乖顺，必然是被行事老辣的波本率先折腾了一番狠的。

　　思绪电转，莱伊喝完水缓缓走到了客厅，坐在了对方旁边的椅子上，面对着少年再一次睁开的眼睛，对方疑惑用目光询问：
　　你怎么还不走？
　　我要睡了。

　　“他怎么吩咐你的？”莱伊目光平静问道，询问时的声音刻意压低了。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波本。
　　问题没能等到利口酒的回复，而是对方闭上了眼睛，准备进入梦境。
　　莱伊并不气馁，对方或许从小到大接触到的每一个人都抱着目的，当然不容易随意搭理一个陌生的组织成员。
　　尤其如今的波本很讨厌他。

　　“boy，我猜猜看，他说的是不让你回去睡觉，但你完全可以不用在椅子上睡，尽量找舒适的地方，例如找点被子……”莱伊徐徐地说道。
　　“……不被发现，就可以了。”
　　利口酒睁开眼睛，低垂着眼睛。
　　倒是从没想过呢。
　　他在组织从未找过捷径，潜意识认为惩罚就是不舒服的，以琴酒给他安排的人设来说，与其想办法偷着减少难受程度，不如乖乖的少一事。

　　可这次，面对的都是好人。
　　即便是身为波本的降谷零一定要维持人设，也不至于要对他使用残忍的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