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阿尔法》瓜花子

15、煤炭

　　朝“恶魔之地”前进！
　　在参观完洛克部落，满足了浆草的好奇心之后，曲弩带着浆草继续向两人本来的目的地前进。

　　“恶魔之地”所在的位置，比洛克部落要远得多，也比浆草曾经捕猎过雪牛的地方远得多。
　　幸好，曲弩是一个记性很好的本地人。
　　他虽然只去过一次，但是他牢牢地记住了前往“恶魔之地”的最近的路线。

　　路过正在生长新叶的森林，攀越坚硬的岩石峭壁，瀑布从山涧倾泻，河流从高处向矮处潺潺而流。
　　沿着连绵不断的高山的山脚蜿蜒穿越三天之后，终于，在曲弩的带领下，浆草见到了传说中的“恶魔之地”。

　　本来已经开始复苏的春意，从此处开始兀然断绝。
　　眼前是一片漆黑荒芜的土地。
　　黑色干枯的树木张牙舞爪地挺立着。地面上铺满了一层黑色和灰色，在这黑灰之下，也是黑色的。
　　视线变得昏暗起来，似乎连阳光都在这里改变了气息。
　　不祥。

　　站在山谷的入口，曲弩开口到：“这就是恶魔之地。”
　　“啊啊啊！全是煤炭！全是煤炭！”浆草来不及放下背篓，兴奋地朝着山谷扑了进去。
　　阴森可怖的氛围瞬间消失殆尽。
　　曲弩：……
　　曲弩笑：好吧，意料之中。

　　趴在满是煤炭的山谷中敲打了一番，浆草很快拿了一块小小的煤炭出来。
　　在山谷的斜坡上找了一块比较光秃的地方，堆起一个火堆。
　　将煤炭丢进火堆。
　　很快，煤炭如期望一般的燃烧起来，再次验证了，“恶魔的血液”就是煤炭。

　　浆草站起身来。
　　她掏出背篓里的斧头和锯子，双眼发出光芒：“来吧，我们来做一个大大的推车。”

　　找到附近一处山谷中的树林，砍树切木。
　　用木板组成侧面和底部，用木轴连接轮子，用圆木的横截面打磨成木轮，用木钉固定木板。
　　就地做成一辆装货的推车。

　　在这连绵不断崎岖的山地，其实并不适合使用推车。
　　可谁让浆草力大无穷呢？
　　无论再凹凸不平的地形，浆草也能推着推车强行压过。
　　实在不行，扛起来也是可以的。

　　推车被浆草扛到煤炭的山谷中，“砰”地放下，准备开始装煤。

　　这山谷中，其实有两种类型的煤。
　　一种是地表的燃烧残留物，另一种显然是在地下长时间形成后翻出地表而来的。
　　合理猜测，在很久很久以前，谷中的植物在某次死亡后，大量被沉积物覆盖。在隔绝氧气的环境中，这些有机物质经历了一系列复杂的反应后，逐渐转化为了煤炭。
　　同时，地表上的沉积层则积累了土壤和植物种子。这些种子在适宜的条件下发芽成长，最终形成了森林。
　　可接着，一场火来到，然后地质剧烈活动——又或者是地质的活动带来了大火，最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浆草去问曲弩。
　　曲弩想了想，道：“我好像听到过这样的故事——大地之神在愤怒之中撕裂了大陆，惩罚之火从天而降，吞噬一切。”
　　大地之神？吞噬一切？
　　浆草疑惑：“嗯？不是恶魔吗？”怎么又变成大地之神了？
　　曲弩摊手：“我哪知道，我听说的。”
　　浆草好奇：“听谁说的？”
　　曲弩眨眨眼，努力回忆了一下：“唔……忘了。”
　　浆草：“忘了？”
　　曲弩：“嗯，忘了。”

　　“对了。”
　　站在漆黑的煤炭地上，浆草朝着更北更西的地方望去：“那边又是什么？”
　　如同被撕裂般的山谷不断地向远处延伸而去。
　　在那延伸的尽头，隐隐可以看见灰蒙蒙的一片。

　　“那是阿尔法的尽头。”曲弩如是答道。
　　“尽头？”浆疑惑，“尽头是什么？”
　　曲弩：“是海。”
　　浆草：“是海？”
　　曲弩：“对，你忘了吗？阿尔法是一片被海洋包围的陆地。”
　　浆草：“唔。”

　　回到煤炭。
　　山谷中的两种煤炭，一种偏灰，一种黝黑。
　　偏灰的那种脆弱细碎，烧起来烟多又难闻——浆草“哐啷”将它们全部堆在了山谷的角落。
　　黝黑的那种才是好煤炭。

　　上镐子！
　　——浆草你究竟带了多少工具来？

　　浆草眯起眼睛，瞄准了煤炭上的一道裂纹。
　　她举起镐子，下盘站稳，朝着狠狠那裂纹来上了一下。
　　“砰！”
　　金属与煤炭发出清脆响亮的碰撞声，裂纹扩展，煤炭表面出现细小的裂缝。

　　“砰砰砰！”
　　浆草持续发力，很快一大块煤炭脱落开来，被浆草一镐子翘开。
　　浆草喜滋滋地抱起这大块煤炭，“嘭”一声放进推车里。
　　推车被砸得“哆嗦”了一下。

　　曲弩则是拿着另一个镐子在旁边敲敲打打，时不时帮忙捡起浆草敲下的大块煤炭旁，散落下来的小块煤炭。
　　他负责将那个背篓装满。

　　不到半天，黝黑的煤炭在推车里堆成了一座小山，煤炭块们紧紧挨挨地挤在一起，几乎要溢出推车的边缘。
　　那推车的木板都感觉被撑弯了。
　　曲弩犹疑：“这……是不是有点危险？”

　　浆草得意一笑：“没问题，看我的。”
　　她握住推车把手，在地面猛地一推——“哗啦。”推车里的煤炭塌了一半。
　　“嘭嘭嘭——”
　　浆草被煤炭砸了个满头。
　　曲弩：……噗。
　　浆草默默地把推车抹平，然后加了个盖。

　　煤炭采集完毕。
　　固定好盖子，推着推车往回走。
　　再次经过蜿蜒连绵的高山，浆草“咕噜咕噜”推着推车从高坡向下，又从低洼向上。

　　看着那起伏的山地，浆草心里琢磨了一会儿：“曲弩，我觉得可以修个轨道。”
　　曲弩：“轨道？”
　　浆草：“是的，推车下面安两个轮子，轮子的宽度正好和那轨道合上。”
　　“将推车可以稳定在轨道上，不容易晃动，也不会拐错，可以提高效率，省时省心。”
　　晃动？拐错？
　　听着浆草的话，看着浆草手中稳如老狗的推车，曲弩满头疑惑道：“可是浆草你看起来并不需要。”
　　“是的，我不需要，但……”
　　说着，浆草眼睛咕噜转了起来，显然已经开始思考起一些绝妙的主意。
　　曲弩没忍住：“浆草，你在想什么？”
　　浆草：“嘻嘻，我先不告诉你。”
　　曲弩：……行吧，不告诉就不告诉。
　　两人继续往回走。

　　压过高山，推过草原，扛过河流……
　　浆草和曲弩带着满满当当的一推车煤炭，回到了浆草的屋子处。

　　“哗啦啦——”
　　浆草将煤炭从推车中倒来。
　　看着眼前堆了一个小山的煤炭，她拍手兴奋道：“太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做一个风力发电机了！”
　　有了煤炭，才能达到足够温度，锻造出相应的构件。

　　曲弩：？
　　曲弩：“什么机？”
　　浆草：“发电机！”
　　曲弩：“……什么电？”
　　浆草：“发电！”
　　曲弩：“所以……电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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