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红杏我是墙》小蔚

29、第二十八章 战前迷雾

　　苏墨赶到镇南将军府，却见到了个意料之外的人，当时他正和镇南大将军讨论事情，屋里就突然闯进来个人，苏墨一看：“岳父大人，你怎么会在这儿？”白老爷一脸疲惫，脸色暗黑，连眼角的皱纹都似乎更深地刻在了皮肤里。

　　见到苏墨憔悴的样子，他先是愣了愣，而后在身后一妇人的提醒下，一下扑到了苏墨身上：“你小子还我女儿，我女儿呢，你这臭小子，还我女儿啊……”竟当堂哭喊了起来。苏墨也是万分颓废，“岳父大人，我带你去见她。”

　　说着对大将军行了个礼，就带着白老爷走向了内屋。屋里，白术一个人躺在床上，毫无生气，床的周围用鲜花围了一圈，白老爷一见这情形就瞪大了双眼死死瞧着：“闺女这是？”

　　苏墨上前拉起了白术的手：“是我不好，害娘子遇袭遭奸人所害，不过我已经答应了娘子，等我帮她报了仇，就下去找她，到时有我陪她，她就再也不会孤单了，只是要让她先等我会儿，我让镇南王帮我准备了水晶棺，明日我便带娘子去睡睡舒不舒服。”苏墨像着了魔似的说着，也不顾白老爷的反应，拉着白术的手又是摸又是亲。

　　白老爷愕然：“她真的死了？”

　　“不，白白没死，”他看了眼白老爷的反应，“她一直活着，在我心里。”

　　“你……”白老爷说不出话来。他们找他来这儿其实就是为了确认白术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好歹白术是他的女儿，他应该最了解才是，可是谁又知道，白术这女儿是他胡乱认的，虽然他曾经是有个女儿叫白术，也跟这人长得一样，可他心里清楚，这个白术不是他真正的女儿，他女儿自从那次摔下山就音讯全无，多半是摔了个粉身碎骨了。

　　只是这件事他从未对那组织提起过，怕他们怪罪他，以前不说，现在就更不能说。白老爷当下脚一崴，扑到那尸体身上：“我可怜的女儿啊，你死得好惨啊，让老爹再看看你，再看看你啊……”抱起她的身子一阵哭喊，顺便眼角偷偷查看她的后颈，他记得那个白术颈后有粒黑痣，如今一看此人，就确定了这就是他那女儿。可以回去复命了。

　　苏墨对白术身上的一切了如指掌，既然要找人假扮她，那么做事缜密的苏墨必定将一切都弄得跟真的一样。刚才白老爷的反应他看在眼里，只是想起白术现在下落不明，他心中又是一阵抽动，白白，你到底在哪儿？

　　苏墨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女子，这身子是暗中找来的，据说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和白术体型类似，不知为什么饮毒自尽了，苏墨把她易容成白术的模样，躺在那儿，就让他想起白术，心中一抽一抽地痛。这位姑娘，暂且委屈你了，但是为了这江山社稷为了百姓免于战争，只好牺牲你这肉身，改日定当纸钱香火不断，也请你保佑我家娘子平安。虽然知道这祈祷无用，苏墨还是真心的希望。

　　深夜，苏墨房中闪进一人，彼时苏墨已熄了灯，独自坐在桌前想事情，明日大军就要动身，他知道今夜必不安宁。

　　他刚到这儿，石老将军就与他密谈过，这石老将军也是个有勇有谋的，先前苏墨派人隐约传达了自己的意思，又简单提了提如今的形势，这老将军就明白了，并且决定配合苏墨，演一场戏。
　　镇南大将军这军衔虽大，却不是世袭的，而且一辈子戍守边疆，在战场上打打杀杀的日子对谁都不会是好日子，因此当有人用世袭镇南侯的地位诱惑他时，他假意挣扎后终于爽快地答应了。这老头深知，如果他们不找他也定然会去找其他人，这场仗不会因为少了他而打不起来，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他深入虎穴。虽然他这么做没有在战场上直接打打杀杀来得英勇，但是，老将军深知生命的可贵，牺牲一点个人名声去尽量减少生命的无畏牺牲，何乐而不为。

　　昨日他向军中将士传达了打仗的将令，有些人坚决反对，有些人极力拥护，还有些人表示誓死效忠石老将军，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这都是日后论功行赏的佐证。

　　而且老将军也已发现了自己军中出现的那几个奸细，于是暗中派人盯紧了他们，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这几个奸细，还有他们背后的那个大组织，一举歼灭斩草除根才是真正的胜利。

　　有人扣了扣门，苏墨开门，不无意料地见到了个女子，那女子自怀中取出一封信，直接交给了苏墨。苏墨看了看她：“红姨最近脸色欠佳，是否有什么烦心事？”

　　那红姨冷哼一声，摆明看不起他，苏墨也不生气，“我看今日岳父大人也是气色不佳，不会是你二人赶路……太过劳累了吧？”

　　“我的事不用你管。”红姨指了指他手中的信，“王妃让我务必替她转达对夫人之死的哀伤之情，请大人节哀。”

　　苏墨叹了口气：“多谢。苏墨这次一定会帮内子报仇雪恨，请王妃放心。”

　　红姨点了点头，苏墨又道：“听说红姨是苗族人，此次倒可顺道回个老家，不知岳父大人是否同行了？”

　　红姨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此事不提也罢，明日大军就要出发，还望苏大人早日安歇，日后当好石将军的智囊。”苏墨微笑，看来她出了事，或许是对他有利的事。

　　红姨作为一个黑苗，从小习练蛊术，也算是有一定造诣，但她天生野心大，又好斗，族里一些人跟她斗蛊，都被她害得不轻，不是瞎了眼就是断了手，按说斗蛊前双方都签了生死状，任何后果自行承担，但她的蛊都太过恶毒，以至于后来没人愿意与她斗，到她成人的时候，人家也都觉得她太过阴毒，无人愿意娶她，愤怒羞愧之下她独自离开了苗寨，后来就遇到了白老爷。

　　白老爷贪恋美色，把她当成宝似的疼爱，从未遇到过爱情的红姨很快就被这样一个成熟男子吸引，把身心都交付予他，并且还下了情蛊，他俩必须一生一世相爱，否则，先背叛的那一方会渐渐肠穿肚烂而死，另一方在他死后也会追随而去。就是说，一旦有人背叛他们的感情，他们就会同归于尽。这就是苗族巫女对自己和爱人最严厉地的要求，或许有人说她们太过极端，但那也是缘于她们对美满生活的憧憬和对自己的没信心。

　　红姨想起白老爷那张黑黑的脸，她知道这段时间她不在，他又看上了个官家小姐，那小姐青春貌美，而她已是昨日黄花，可是他怎能就这样移情别恋！

　　红姨估摸着，如果把她下情蛊的事告诉他，他会怎么反应，是回心转意还是离开地更彻底？或许同归于尽才是正道，她干笑两声消失在了夜幕中。男人啊，不是好东西，怪就怪她当年有眼无珠了。

　　苏墨看了看手中的信，无非是节哀顺变祝愿马到成功的废话，这王妃倒还真有空，是在预示她的胸有成竹吗？苏墨嘴角歪了歪，点了火，就把信烧了，继而又掏出另一圈小指条，上书：大哥，我去找大嫂。署名苏砚。苏墨将纸条化为灰烬，眸光微敛，这小子等不急了，不过让他去找，或许真的会有收获。江湖上知道他苏墨的人不多，知道“晓晓生”苏砚的却不少，而且江湖之事，也是他管的时候比较多。

　　白术晚上睡不着，想起苏墨，伤口好像又痛了，苏墨怎么还不来救他，她好想他，而且身边有这么个豺狼似的怪人陪着，她想想就心里发毛，还好他厌恶和受了伤的女子发生关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白术默默地流泪，湿了枕巾。

　　为了让伤口慢点好，她拒绝吃药，随意扯动肩膀导致伤口几次撕裂，直到白冰冰警告她要是她让伤口出事，她这肩膀就废了，她才终于不再乱动，可是伤一好就意味着翩翩要对她下手，这已是很明显的事，要怎样逃过这关？

　　白术看了看眼前的白冰冰，这女孩一直跟着翩翩，难道不会产生点特别的情愫？天下女人都一样，谁不向往你侬我侬的恋爱，谁不想拥有一份独属于自己的爱情？白术转动着脑子，她深信白冰冰对翩翩有特殊的感情，否则怎会甘愿在此服侍他，问题是她要怎样让她为自己抗争，然后独占翩翩，然后把她赶出这蝴蝶谷。

　　白冰冰，这名字让她想起一个故事，于是道：“冰冰姐姐，你知道吗，我一听你这名字就想到了冰雪聪明这个词，以前我也认识几个叫冰冰的，都是美女加才女，呃，和你差不多厉害，还有个故事，我小时候最爱看，那个故事里也是这么个山谷，也有个叫白冰冰的女子，你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