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不会再有下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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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法如果有征信，那一定是在黑名单上。
听起来这个赌注无论输赢，路法都不会摧毁这个颗蓝白星，留给蓝白星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蓝白星的科技发展迅速，也许过个一千年，资源枯竭，能造出飞船，就能摈弃这颗小星球，另谋出路，既然你那么喜欢这颗小星球，那我就为你做出让步。”
路法放缓声音，落入她耳畔时似乎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至于如何让你相信我，你要知道，我如果想直接解决他们，今天可以动手的机会多的是。”路法特别强调了一句：
“都是因为看在你的份上。”
他觉得自己表达得已经满满诚意。
安菲特里忒收起枪后，去酒柜取出一支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表面冷淡实则开摩挲杯沿的手指有些颤抖，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后，鼓起腮子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路法。
看得路法也纳闷了，怎么好像每次跟她说话，安菲特里忒都跑去喝酒。
“两个月之内同时拿到三幅铠甲？路法……是谁给你的自信？你的幽冥军团一个接连一个被封印缉捕，等他们都被封印后，你再复活亲自抢召唤器？”
红酒顺着喉咙滑过，微微辛涩和甜意交织味道复杂而诱人。
安菲特里忒语气嘲讽，一点一点戳穿他卑劣文字游戏的陷阱：
“你要是赢了，局面本身已经对这颗星球来说很不利，我还把阿瑞斯能晶给你，是嫌事态还不够糟糕吗？白送出去，到时候，你什么都有，要不要毁灭这个星球？要不要遵守赌约？决定权还是在你手上。
无法被强制性约束，单纯靠你口头约定，不能作为与我有利的赌注条件，何况依你目前的信誉，可没法使我相信你。
第二种，你要是输了，愿意无条件跟我乖乖回去，那手底下不服气的幽冥军团怎么办？拿不到地球能晶，就算把两万六千颗能晶给我，加上我本身的阿瑞斯能晶，也恰达成宇宙法则统治银河系掌握过半能晶条件，你完全可以在背后做局，从我这取走阿瑞斯能晶后称霸整个银河系。”
氛围一下子陷入沉寂。
路发的话充满了利他性诱导，虚假的夸大了好处，听着美好，实则也轻而易举可以拆穿。
沉默半响，路法语气冷笑回道：“你是觉得我退的让步还不够多是吗？”
两万六千颗星球都被他为了灭口而炸毁。
一颗小小的蓝白星又算得了什么？
他只要一个合适的机会抢走三副召唤器，复活后拿到能晶，就可以直接离开蓝白星，再把这颗害他裁了一千年的屈辱之地给炸掉。
“那你有什么想法？”路法压制着愤怒，不慌不忙站起身，来到酒柜旁吧台旁，居高临下望着安菲特里忒：
“只要是我的命令，我的战士怎么可能不会服从和遵守。你害怕什么？你不过怕自己没有把握，赢不了我。”路法继续说，却带着一丝幽怨：“难道我们之间非得斗个死鱼破网的场面？”
“你说得很对，我还抱着天真的幻想，但我所抱的幻想是对你们……”安菲特里忒握紧杯根，最后放下酒杯：
“现在，我已经放弃这种无谓的幻想，打算拿起武器跟你抗争到底。”
像在警局做调查的沙滨，还有在理发店当学徒的乔奢费，自由自在流浪的库忿斯，以及热爱地球生活的安迷修，是她目前所接触到为数不多，能抵御得了贪嗔痴三级罪的幽冥军人，其他极端行事，为路法指使的幽冥魔都会被铠甲小队封印。
乔奢费甚至躲着她，她理解乔奢费内心的窘迫，所以一直没去打扰。
路法声音骤然变得阴冷：“你拒绝，也只是自断后路。”
“你的话术哄骗一下年轻人还不错，但拿来忽悠我实在太烂了，我在意的可不是只有这颗星能否存活，你们不愿意跟我走，那就一起打包成基因码也行。”安菲特里忒语调听着柔和，但格外坚决，她似笑非笑抬起眼眸，看向恼怒的路法。
路法尽量压下自己的怒火，每次对上安菲特里忒他感觉自己理智就开始降下，这不应该的，这也是他自己都不允许的：
“你太贪了，放过一颗小星球还不够，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无形的压力骤然加重，酒杯从她手里滑落，落在地上碎成残片，带着潮湿寒意的古衣倾倒压过她背后时，水珠滴落她衣服上形成深深水渍，湿哒哒渗透骨髓的凉意贴在皮肤。
安菲特里忒手指蜷缩绷紧成拳，她面色冷静：“我只想带你们回去。”
不管是路法，还是安迷修他们。
“回去继续沦为阶下囚？”路法的语气恶劣起来：“还是你想让我们一直沦为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安菲特里忒深吸一口气：“不要错下去了，我会找到办法……”
“别说了！”路法冷笑一声，粗暴打断她，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而是越凑越近，没有脸的斗篷黑漆漆，让人压迫十足：
“连你也变得那么虚伪了。”
没有在意路法的挑衅，安菲特里忒仍然保持理智，屏蔽掉路法试图干扰的脑波：“你走吧。”
“哼、你以为我是什么？想让我走，我就会乖乖走？”路法声音阴冷，犹如毒蛇攀上她耳畔。
安菲特里忒也自有一套治他的办法，安菲特里忒偏头，微微泛着深紫的双眸直直盯着路法空荡荡的古衣，古衣里那深邃如黑洞般莫不可测的黑雾恍若因为安菲特里忒的注视凝固住了。
路法没有实体的视线灼热落在安菲特里忒的脸上，停留片刻。
沉默之中谁也不开口，随着微妙的呼吸，湿哒哒的古衣缓慢起伏，就像一颗会跳的心脏，让人无时无刻不意识到这件看起来空荡的衣服一直寄宿着灵魂。
“……”
“呵、”
这一声轻笑似乎隐含压抑了某种强烈的情感，路法缓缓释放安菲特里忒，周围重压消失，声音阴冷得听不出任何起伏：
“不会再有下次。”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但他们的身份，正因为过于了解对方，反而却成为最无可奈可的。
——谈判结束，路法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不会再有下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