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拥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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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江景愈的反向刺激下，姚适靠自己，提早，完成了作业。
直到晚上坐在饭桌前，姚适都还沉浸在证明了自己的喜悦中。
“妈妈，我就说嘛，那些东西对我来说一点儿都不难！我就认真了那么一点点，看吧，就很棒！”姚适骄傲道。
“很棒，很棒，囡囡真棒！”袁琴边放好餐桌上的碗筷边应和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继续保持哦？”
姚铖薄刚脱下正装外套，洗了个手后朝餐桌走来。他的表情松弛，眉梢上都还带着工作了一天的疲惫。
他在桌前坐下，边问道：“什么事让我们小适这么高兴？”
“爸爸你回来啦！”姚适跳下自己的座位，跑到姚铖薄的椅子后面，边给姚铖薄捏肩边说，“爸爸您辛苦啦！今天我可棒啦！我今天的作业早早地就写完了！晚上爸爸陪我玩游戏好不好？”
姚铖薄感受到自己女儿的小手在自己的肩膀上移来移去。她的手太小，捏不上劲儿，倒像在瘙痒。不过只是这样他也感觉很幸福了。
姚铖薄回应道：“这么棒啊。那就玩之前那个松鼠游戏怎么样？”
“囡囡别闹，你爸爸忙了这几天才回来，让他好好休息吧！”袁琴打断道。
“好吧……那我陪爸爸看电视吧！”姚适又出了新主意。
“好的，谢谢你！”姚铖薄拍了拍肩上姚适的手，“但是现在该坐回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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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电视上放着晚间新闻。姚铖薄和姚适都坐在沙发上。
姚铖薄一边听着新闻一边翻看着姚适今天做的作业。而姚适正倚在沙发的扶手上画画。
“小适啊，你女孩子的字要小巧些呀，写得有些太大、太张狂了。写字啊做人啊都是，规矩些，不用太惹眼才好呢。”
姚适听着，仍旧在纸上涂涂抹抹，头也没抬一下，“老爸你说的好高深的样子，听不懂。”
姚铖薄忍不住轻轻笑一声。
“小适，你看你这个地方是不是写的不太对？”姚铖薄指着一道题目。
姚适停下笔探过头来，“emmm，我这题不太会，随便做的。”
“你看啊，这里到这里漏了几个步骤。”姚铖薄耐心地给她演示。
姚适听明白了自己在旁边做一遍时，姚铖薄问道：“小适，爸爸给你找个家教老师好不好？像徐老师那样，不过是教你学习。”
“不要家教老师，我只是有一些不会，问你和妈妈就可以了，或者等到学校问老师，肯定你们一讲我就会了。”姚适回答道。
“好，也可以。但是要养成勤于提问的好习惯，好吗？”
姚适乖巧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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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江景愈拿着两个刚装好水的杯子穿过走廊。在这走廊上逗留玩闹的同学看到他，不由地向他投来新奇的目光。
毕竟，这两个杯子除了颜色，款式都一模一样。一粉一蓝，颇有意思。
他撇了撇嘴角，回给那些看热闹的目光一记眼刀。
走回座位，姚适正一脸得意地撑着下巴看着他，一只手随意地伸出来，勾了勾指头，示意他把杯子递上来。
江景愈鼻孔出气，假装没看到，径直在她旁边坐下，再没好气地把那个粉色的水瓶拍在她的桌面上。
见他动作，姚适轻笑一声，伸手拿起那杯子。
“笑什么笑？”江景愈很不爽。
“诶呀，谁叫我的手下败将这么好笑呢？”姚适喝着江景愈装的水，嘴上也不放过。
“区区一次小测验而已……”江景愈满不在意地翻翻自己桌面的书。
“什么叫区区一次小测验，你可不许赖账哦，给我装一礼拜的水，一天都不许少！”姚适强调道。
上次被江景愈气到后，姚适就想着决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得意，便稍稍学习专心了一点。她果然冰雪聪明，一次考试就能反超江景愈。
“别乱扣帽子，我从来说话算话。算了，反正你就只能得意这么一次了，让着你好了。”江景愈边说边从自己桌面翻出一本书，放到姚适桌面上，“喏，你的，看好你的书别乱跑。别以为做我同桌就可以随便占我的位置。”
姚适皱着小脸摇着头作怪，阴阳怪气地学着江景愈的话：“诶别，乱扣帽子！别，乱放！别，以为……”
江景愈白了她一眼，还是没好气地说：“好了大小姐，上课了，老师来了。”
姚适朝他吐了个舌头才转过头去准备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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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就像江景愈说的那样，姚适没得意多久。
“所以这次是江景愈考得高喽！”袁琴边开着车边说。
“妈妈你别老看成绩啊，成绩就是一个数字，那有啥重要的啊？”姚适坐在车后座，满是不服气。
“当然重要啊。”袁琴解释道，“成绩好的学生总是能获得更多的东西，比如更多来自其他人的喜爱啊，更多的机会与优先权。”
“可是我已经有很多了啊。妈妈你说过不能太贪心的！”姚适反驳道。
在她的认知里，几乎所有人都会喜欢她。向来被爱笼罩的她从来不缺喜爱。而她能干的父亲则更是给了她优渥的成长环境。
“确实，囡囡很早就拥有了这么多。”袁琴轻轻笑着点头，接着说，“但是囡囡知道吗？爸爸和妈妈最开始就没有这么多，而都是先靠成绩往上摸索，慢慢地才有后面这么多的。”
“你现在拥有的都是我们给的，你终有一天要靠自己的力量获得真正属于你的东西。”
姚适没听几句就走神了，那些话太深奥了，还没玩学习平板来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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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姚铖薄又来检查姚适的作业了。
姚适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一侧对着自己被挑出毛病的作业闹小脾气。
“小适，这些你明明可以做好的，怎么这么粗心呢？”姚铖薄看着姚适的小测卷子也苦恼。
“爸爸你能不管我的学习嘛……我们一起玩好不好？”姚适试图把这件事撇开。
姚铖薄轻轻叹一口气，有些小失望却又无奈。
没有得到父亲的回应，姚适抬眼小心地打量他的神色。
“爸爸……”姚适走到姚铖薄身边，拉了拉他的手臂。
“小适，种一棵树最好是在十年前，我希望你以后能枝繁叶茂，有能力撑起一片天空。”姚铖薄扶着她稚嫩纤弱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学习，学任何东西，都认真一点好吗？”
父亲很少这样严肃地和她说话，被他这样殷切的目光盯着，姚适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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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比比看谁先到校门！”姚适话音刚落就火速冲出教室。
江景愈刚抬头就见她已经飞出了教室去，便顾不得什么赶忙把书本文具往书包里塞。然而塞得急了书又乱了，他又烦躁地随意理好。
另一边有个戴黑框眼镜的同班小女生，抱了几小册包了封皮的漫画书正要往姚适的座位方向走去。都还未走到，便看见姚适飞一般地朝教室外跑去。
她抱紧怀里的书册试着小跑地追上姚适，但跑出操场没几步，身前有个黑影唰一下就过去了，险些撞上她就慢下步子停下了。忙慌中发现，那黑影与她追的竟是同一个人。
“姚适你这家伙，趁人不备就开始，赢得一点儿都不光彩！”江景愈跑在姚适后面气急败坏地嚷嚷。
姚适在前面边跑边高举中指，虽然没看到她的表情，不过江景愈已经能够脑补出她的欠模样了。
少年的追逐都迅捷如风，无穷的生命力在他们的脸上洋溢，肆意的喧闹也在人群中瞩目。
“跑慢点，像什么话！”几位老师并排走着，其中一位圆脸老师朝他们喊道。
前方的他们听不见。
快到校门时江景愈就已经拽住了姚适的书包，“哼，我晚点出发还不是跑得过你！”
“放开我！”姚适挣扎着要他松手。
“就不放！”江景愈拽得紧紧的。
“我要告诉你妈妈！”姚适试图威胁道。
“嗯？这有什么好告诉的。”江景愈不屑道。
“我要告诉你妈妈说你……说你欺负同学。”姚适随口扯出一个理由。
“你胡说，我也就嘴了他几句，他自己要哭的。”江景愈回驳道。
“那就是你嘴臭。”姚适马上找他话里的空子。
“你给我闭嘴！”江景愈不客气道。
那位戴黑框眼镜的小女生抱着那几册漫画书在后头气喘吁吁地，看着姚适和江景愈吵吵闹闹地上了同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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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琴每天下午都会准时去学校接女儿。近来，她去接女儿前都会先绕一段路，先去接上许凝。
许凝给袁琴发了个位置，那个地方位于H市的老城区。
袁琴把车一驶进这片古朴的街区，就感到无比的亲切。那些古旧的楼房上嵌着许多生锈的防盗窗，锈红的颜色像给这片地方蒙了一层模糊的灰。但那些满是岁月痕迹的防盗窗里又蔓延出各类植物的枝条，枝条的绿意与巷道间肆意向上生长的葱郁的树木相呼应。
有棵稍些粗壮的树上挂了只猫咪，它悠悠醒来，伸了个懒腰，又轻巧地落地，往一随街可见的果摊走去。那果摊上撑着好大一把印着广告的遮阳伞，伞下摊前有个老人在那坐着。他朝那猫咪伸出手，那猫咪便蹿一下跳到老人身上去了，安稳地再次睡下。
许凝上车来，“走吧。”
“你竟然在这边工作啊，这边环境真不错。”袁琴随便寒暄道。
“不会觉得这边太老旧？”许凝浅笑着回问她。
“当然不会啊，这里又古朴又安逸，感觉是个生活的好地方。”袁琴目光闪烁地赞叹道。
“下次带你进去坐坐~”许凝答。
她们从学校捎上那两孩子就回到翠静别墅区。
车上，她们在前面谈笑，两小孩在车后座喧闹。
多年后说起“童年”这两个字，这个画面还总是第一个进入姚适和江景愈的脑海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拥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