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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血海仇家深深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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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
“不然呢,最后我一套泰拳把你小子打得满地找牙,还不够?”
第三十七次模拟后,系统终于忍无可忍地停止了它的题海技术,把我和沈榉一起关进了小黑屋。
长长的黑木桌上,我和沈榉各坐一端,谁也不想看谁。
系统:“请好好反思任务失败原因,齐心协力早日完成任务。”
没错,从进入这狗屁模拟之后,我们经历了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的无数恋爱模拟。
包括但不限于高冷学霸爱上我、腹黑少爷专宠我.......反正怎么狗血怎么来。
但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我算是明白了这系统有多坑爹,只要成功不了,就永远不会结束。于是我和沈榉不知疲倦地在各种模拟情况中相遇。
我想这里的时间和现实不太一样,就像你做了很长的梦,但醒来也不过是一瞬罢了。
我差点要掀桌而起:“原因我早就说过了啊!我俩不合适!不合适!”
系统滋啦一声,开始查看历史数据:“请吸取过往教训,总结成功经验。”
沈榉一抬眼:“成功过吗?”
“......”
系统:“你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他为虎作伥,总带着我爸来揍我。”我开始悉数沈榉的累累罪行。
沈榉冷声道:“那是你自己逃学去网吧,被你爸抓了。”
“你不告状,我爸能知道吗?”
“你不去,我能告状吗?”
“.......”
“去网吧怎么了!你不是还早恋吗?谁比谁高贵啊?”
“我?和谁?”
“苏麒!”我大叫着。
苏麒是我高中时代的同桌。一个终日梳着马尾辫的女生。
我俩当了三年同桌,但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主要原因是我当时一心只想着怎么弄死沈榉,所以对除他以外的人都不太关心。
“你别想狡辩,我明明就看到了,你每天放学都来找她,一男一女有说有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我抱臂发出啧啧声,内心却早已破防。承认沈榉比我早脱单的杀伤力不亚于万箭穿心。
“谁?”沈榉不知怎的,做出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她要是知道你这么说她,非得把你皮给剥了。”
我冷哼一声。灵光一现拍案而起:“那一次!对!就那一次!那次模拟她不是还出现了吗?”
时间倒退回第十九次模拟。
“滴——第十九次模拟现在正式开始——”
“此次模拟的主题为——血海仇家深深爱。多年前,他只身一人屠尽仇家满门,只留下了那个最年幼的孩子,他刺你一剑,留下一句话‘若你有命,他日就凭着这一剑来寻我报仇吧。’多年后,你踏遍武林,难逢敌手。宿敌重逢,本该针锋相对,机缘巧合下却要共赴敌穴,患难见真情,拨开当年的重重迷雾,原来一切另有隐情......”
“.......”
有时候我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脑残能做出这种系统。
“玩家已到齐,开启主线剧情。”
“沈大人。”我望着城楼上对月饮酒的沈榉,冷哼一声开始念台词。
“好久不见。”
沈榉丢掉手中酒葫芦,随手擦了下嘴角,居高临下地凝望着我:“黎家小子?你倒是命大,居然活到了现在。”
坐在楼上的沈榉一身官服,神色藐然,活脱脱一副皇帝面前第一狗腿的模样。
我啐了一口,举起腰间的佩剑,顷刻之间便朝沈榉刺去。
“寒暄就免了吧!我今日来,是特意还你这一剑的!”
两柄长剑在我们手中被发挥出了绝世气势,一轮皓月下,两个黑色身影围着孤寂的皇宫上下飞跃,犹如两支划破长空的利箭,一时之间难分伯仲。
皇宫中的小侍卫们纷纷走出宫殿,在院墙下伸长了脖子观摩这场事关天下第一的比拼。而月亮之上,贴着身子以命相搏的我和沈榉,用只有对方能听见的声音交流着。
我:“......你行不行,往这刺啊,赶紧刺死我,开下一把了。”
沈榉:“这是第几把了?”
我有气无力地回复:“十八?还是十九?不记得了。都怪你。”
沈榉:“怪我?上一把不是你自己非得往河里跳才失败的吗?河底躺得平平的捞都捞不动,还说要是谁敢救你你做鬼也不会放给过他。”
“......”
“这重要吗?难道不死咱们就能完成任务了?”
沈榉顿了顿,道:“不能。”
电光火石之间,有人跑到城墙下单膝跪地,高呼道:“不好了不好了!沈大人!宫里来了刺客,刚刚把公主给抓走了!”
系统顺势滴了一声,缓缓道:“刺客夜晚入宫,意外碰到你二人比拼,想起自己年少时的武侠大梦,一时看得如痴如醉。公主半夜溜出房门,欲前往厨房偷吃,不巧撞到路边刺客,惊声尖叫,刺客别无他法只好掳走了公主。”
沈榉:......
我:你是怎么做到每段剧情都这么多槽点的?
仔细一想,这公主也是个冤种。
我瞥了沈榉一眼,问:“怎么办?”
沈榉唰地一声把剑收入鞘中,道:“先救人,回来再打。”
“行吧。”反正我这武侠瘾也没过够,那就多玩会儿吧。
我半卧在最高的城墙上,随手拾起沈榉刚才扔在一旁的那个酒葫芦灌了一口,道:“我在这睡会儿,你早去早回。”
系统发出滋啦一声:“公主与你颇有渊源,请一同前往营救。”
气得我差点从城墙上掉下去:“老子是来报仇的!报仇!一个路人公主跟我有鸡毛关系啊?你怎么设立的人物关系?”
五分钟后。
“大人,最近的汗血宝马要等上一炷香的时间才能到,目前宫里能找到的只有这一匹。”
身后,一个提刀侍卫急冲冲地赶来向沈榉汇报。
在他们身前,我骑在一匹骏马背上,脸上的表情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打工人的悲伤——生无可恋.jpg。
“大人,此去城外地势复杂,山路崎岖,小人倒是常常去那里,但是您没有。恐怕没有人带路你们很难走到啊。”
我骑在马背上,不耐烦地看了那人一眼:“你这不是放屁吗?总共就能只能两个人去,你说怎么办?”
沈榉抿了抿唇,对身后人道:“拿纸笔来。你将那里的路告诉我就好。”
三分钟后。
“我——去——”我举着沈榉刚刚画好的,那副简单却清晰易懂的路线图,由衷地感叹,“你画画这么厉害的吗?什么时候偷学的?”
沈榉收起画笔,慢条斯理地递给了侍卫。
“没学过。”
“没学过你画这么好?”
沈榉抬眼看了下自己刚刚完成的画作,道:“我上辈子是个美术生。”
我扑哧一声笑了,骑在马上情不自禁地俯身拍了两下沈榉的肩膀,“我以前没发现,你小子还能这么幽默呢?”
沈榉看着侍卫,问:“马找到了吗?”
侍卫低下头,有些局促道:“还没......”
我连忙殷勤地笑道:“马不够是吧?来来来,我退位让贤,救人质这么大的事还是让你们沈大人亲自上吧......”
“大人,要不要我们......”
“不用。”身后传来沈榉斩钉截铁的声音,下一秒,我后背一痒,一个温热紧实的胸膛贴了上来,沈榉两手自我腰间穿过,一把抓住了缰绳。
“他们往哪儿跑了?”
小侍卫一愣,举起手呆呆地指了方向。
“卧槽,沈狗你给老子滚下......”
话未说完,沈榉勒紧缰绳,口中发出“吁——”的一声,身下的骏马前蹄腾空,我手没抓紧,整个人结结实实地跌入了沈榉怀中。
“驾!”
宝马驮着我和沈榉风驰电掣般朝远处跑去,原地只留下了一众面露呆光的宫人,和我“沈榉你这个傻叉——”的怒骂声在空中飘荡。
二十分钟后,城外某废旧草屋。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噜啦咧。哦耶!”
草屋旁不远处的森林里,一身黑衣的刺客正站在树旁一边哼歌,一边解决人生三大急事之一——尿急。
草屋另一旁,沈榉和我蹑手蹑脚的向屋门靠近。
我扶着屋墙,面色苍白,墙身上干裂的泥块落了一地。
“呕,沈榉,你会不会开车啊呕?马骑得那么快呕,老子晕车呕呕呕。”
“嘘。”沈榉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嘴,从墙角一块剥落的小洞里向内张望:“找到了,人就在里面。”
我们钻进小屋,空荡荡的屋里,除了满地的泥土杂草以外,就只剩下一个被捆手捆脚,头上罩着麻袋的女孩。
事不宜迟,沈榉在门边望风,我走上前,一把摘下了公主的头上的麻袋,边扭头盯着身后边道:“公主是吧?来不及解释了,你先跟我们走,我们是来救你的。”
回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公主的脸。
“……”
“卧槽!”我吓得倒退一步。
和身旁的沈榉一起发出惊讶的感叹:“苏麒?”
面前的女孩一身白色寝衣,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披在身后。高中毕业几年了,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沈榉愣了愣,伸手摘掉了塞在她嘴里的布团,丢在脚边。
“苏……麒。你认识我吗?还有他。”我试探着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