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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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中的木叶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开始全速运转起来。
村民们以一种快到令人忧伤的效率迅速转变成忍者，后勤保障部队，感知部队，前线战斗小队，每一个人都成为了这台巨大的暴力机器的螺丝钉，和平的幻象一戳而碎，恍惚间竟好像什么也没变过。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尚处于建村初期的木叶还未像故事的正篇开始时那样充斥着平民。
凶名在外的忍者建造的村子，他们天然地畏惧又鄙夷。
而在千手柱间最开始的设想里，平民不过是需要保护的小东西，因为弱小，所以无害。
就像某个不知名的世界里巫师们看待麻瓜一样，哦，那个宣扬麻瓜威胁论的大菠萝除外。
他站的太高了，尽管这位忍界之神谦卑得可怕，他努力地想要俯身到大地上。
火与血浸润的土地生长不出纯白的花朵，对个人强大无止境的追求让土地上保护的逻辑天生是单向的：强者施予，弱者接受。
所以付不起高额委托费用的平民是不重要的，在战国时期的忍者眼中，平民如同流沙中的蝼蚁，偶尔会被风吹散，却从未改变大地的形状。
他们的生存或死亡，没有意义，甚至没有被定义为“命运”的资格。
忍者的雇佣与战斗始终围绕着金钱、血脉与权力，那就注定不会远离出钱的大名和贵族。
千手柱间的梦想，本意是想要打破这种血腥而冰冷的循环。他希望以木叶为模板，开创一个强者守护弱者的新秩序。
但即便是他，也无法完全挣脱那深入骨髓的战国思维。
那些没有雇佣忍者能力的普通人，更多时候是村庄利益的附庸，甚至被当作交易筹码。
所以木叶的建立之初，吸引的更多是忍者家族和精英，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也让木叶在先后失去忍界修罗和忍者之神的现在，还能快速组织起防御乃至反击的基础。
如果有人能够看到木叶人员详细的调动，那么他们一定会惊讶地发现：封印班，千手前家主夫人水户亲自率领，精锐中的精锐，竟有半数不知所踪，既没有在一线奋战，也没有在村内待命以备不时之需，仿佛隐入黑暗的水滴，在静谧处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千手宅，清光看着天空中飞舞着的密密麻麻的符文，还有身边堪比出生时的气息数量，诡异地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安心与放松。
琉璃样的紫色眼珠子转了转，屋内外的窃窃私语化作看不见的晦涩气流朝他的右眼汇集而去，细密的痒意如同蚂蚁般悄悄爬上他的后脑。
之前退败的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似乎又卷土重来了，清光听不懂，清光只觉得烦躁。
耳畔的声音愈发气急败坏了起来，但清光仿佛真的成了尊女儿节玩偶，精致如瓷娃娃的脸蛋上连一丝情绪也无。
从天空往下看，现在的千手宅就如同一个用无数卷轴包裹起来的茧形物体，对小清光来说怎么不算回到出生时呢（）。
水户夫人站立在宅邸外的屋顶上，忍不住轻轻叹气。
千手一族期盼多年的奇迹般的第二位木遁使，怎么偏偏又沾染上了宇智波的烙印。
虽说孩子母亲的血脉还没有确定，但水户心下了然，想必扉间也早有猜测，才会近乎失态到逃避。
毕竟，能和忍者之神的相抗衡，在木遁细胞霸道的吞噬特性下，依旧稳定表达出写轮眼特征的，还能有谁，又能是谁！
宇智波斑啊，宇智波斑，一个你，或者一个柱间，就足以将这方天地搅动地天翻地覆，这个结合了你们二人血脉的孩子，这个一半修罗一半神明的孩子，他的资质会有多恐怖，他的未来又会有多接近真正不死不灭的神明。
水户面前彷佛出现了命运的分岔口，一条路是拼尽全力灭杀不稳定因素萌芽，另一条是和清光一起度过的这么多年的回忆。
“真是狡猾啊扉间，”水户心想：“名义上的父亲大人，借着击退入侵者的名义光明正大的逃避，仿佛在说这孩子的命运就交到你手上了。但是扉间，冷静理智的千手二当家什么时候投过弃权票，你落荒而逃的那一刻，早就做出了选择啊。”
一股鲜艳如烈火的赤红查克拉从水户夫人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低沉的男音响起：“那个小千手柱间出事了？”
九条尾巴都遮不住狐狸脸上的幸灾乐祸：“不对！这小鬼身上怎么还有宇智波斑的气息。”
水户熟练地用金刚封锁物理安抚炸毛到龇牙的狐狸，把它拖回身体深处。
”撤掉吧”，水户发出指令：“封印班全员去支援火影大人。”
“是，水户大人。”忍者的特性便是绝对服从命令。
不过几息，偌大的千手宅，就只剩下了水户和清光二人。
清光在屋内端坐着，突然爆发的暴戾查克拉似乎要将他的右眼撕碎，“接纳我，利用我，成为我。”
细碎的声音逐渐壮大，右眼的灼烧感猛地增强，左眼带来的清凉略显疲态，那双轻柔遮挡在他耳畔的手愈发无力。
但是很快，另一双柔软的手轻轻捧起了他的脸。
水户夫人看着这双猩红的写轮眼，这双在世人眼中象征着强大，千手口中代表着罪恶的眼瞳，用手背轻轻擦拭：“怎么哭了。”
清光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手指探向眼眶，清凉的液体在脸颊上流动：“原来，我一直在哭泣啊。”
水户夫人将清光抱起，一如他刚来到这世界时那样，轻轻哼着哄孩子的歌。
清光在被歌声包围着，在怀抱里甜甜地睡去，但睡梦中也在无声流泪的样子实在可怜极了，像是被抛弃的猫仔。
“出来吧。”水户淡淡道。
二代火影大人在墙角处渐渐显现出身形，火影袍的衣角上还沾着硝烟与血迹：“我们真的能教导好这个孩子吗。”
“我不知道”，水户摇摇头：“但这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是你，我和柱间，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千手也好，宇智波也好，想要就来抢吧。”
阴暗角落里的絮语不甘地散去，无形又柔和的力量再次以左眼为中心，轻柔地笼罩住梦乡中的小清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