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又逢春》我脑子不好使

15、这人是有什么特殊魅力？

　　最近一切都很太平，赵谨言实在按捺不住，托人问了一下蒋楠最近在干嘛，别人告诉他最近蒋楠和家里人闹别扭。
　　赵瑾言心里想的是这又不冲突啊，干嘛来周奉这里挑起冲突又搞起了消失。
　　但实际上赵瑾言感到的太平都是假象，因为每个角落几乎都有关于周奉的谣言。
　　只要有第一个人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地去贬低另外一个处于相对弱势地位的人，就会有另外几个人也试图围攻和践踏，站在道德制高点去审判别人，这个年纪正是为所谓正义和兄弟出头的时候。
　　沈江北在收作业的时候也听到了班里同学在传周奉的闲话。
　　沈江北知道有的人是出于好奇，有的人就纯粹是想看笑话，还有的人是想通过证明周奉清白，来确保拥有正当正义的理由替他说话。
　　但是现在的情形，恐怕也不适合周奉去证明什么。
　　说到底，这是人家的家事，于别人又有何干，当事人蒋楠不是也没什么动静么。
　　今年天气很热，这几天总说要下雨，但是等了好久雨总是不来。
　　周三下午调了一节体育课，同学们看着天边好像有点黑云正在努力往上爬，兴奋地在闷热但是偶尔吹来一股凉风的操场上追逐，但是没过多久又溜到体育老师视线外闲逛，只有几个学生缠着老师要再找几个足球和篮球，体育老师让体育委员李灿和沈江北去拿球，结果刚跑出去李灿就把器材室钥匙给沈江北，说自己肚子疼要去上厕所，让沈江北少拿几个球慢慢踢过去。
　　沈江北应了之后变跑去了器材室，天上的黑云好像突然被推了一把，猛地爬上去遮住了光，周边还吹起了风，吹得满地黄树叶到处翻滚。
　　沈江北跑进器材室，发现器材室里更黑了，去门口又看了一眼外面是不是要下雨了，犹豫要不要拿球，转头又拨弄器材室摆放的各种奇怪玩意儿，甚至还找到了几个面具和小丑头套。
　　安静又闷热的器材室隔绝了外界的噪音，沈江北蹲在地上，全身心投入翻找东西，昏暗的房间里飞起了灰尘，人也看不到。
　　突然他身后传来了推开门的声音，他被吓了一跳，立马站了起来，不小心撞到了架子上的球和脚底下的金属器材，让进来的人也吓了一跳，两人怔怔对视的时候，铁门不知为何突然被关住。
　　“bang”的一声，两人又被吓了一跳，看着铁门，屋里一下更暗更安静了。
　　紧接着门外又传来什么声音，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沈江北听得很清楚，反应很迅速地往门口走去，但是光线太暗，脚底下各种东西看不清楚，他被绊了好几下，踉踉跄跄地到了来人跟前，他还扶了一把沈江北的胳膊。
　　到门口，沈江北发现门打不开了，拽了好几下，铁门发出声响，轻轻动了动，但是打不开，他回头看着周奉在暗处被反光的眸子，心里便明白了。
　　有人从外面把锁挂上了。
　　“你怎么来了？”
　　“体育老师说让我过来跟你们说提前下课，不用拿球了。”
　　对话结束，两人面面相觑。
　　沈江北也没什么好怪周奉的，周奉也不会觉得这是他的问题。
　　沈江北挠了挠头，又看了一眼周奉，趴在小小的窗子上看了会外面，操场上没什么人了，估计得等学生回教室，见不到他俩就有人过来找了，幸好这不是最后一节课，不然学生都回家了，只能看上锁的人有没有良心了。
　　回头一看，人怎么不在了，沈江北惊了一下，着急地往周边一看，原来这人已经适应了现在的处境，正从大箱子里翻出来一个旧衣服，掸了掸灰，放在箱子上坐了下来。
　　沈江北看着周奉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样，丝毫没有被关的样子，也好像不觉得自己被人欺负了，忍不住轻轻“呵”了一声。
　　周奉皱着眉头，望着沈江北，一言不发。
　　沈江北只能说了句，“没事，我就看你适应性挺强，挺自在的。”
　　周奉还是紧皱眉头。
　　沈江北心里快烦死自己多嘴了，还有，这又是什么！嫌弃的！表情！
　　窗外的雨势很大，小小的窗户透进来的空气浑浊又潮湿，小小的房间里的温度没有变，但是却让人感到越来越热了。
　　沈江北干咳了一声，径直坐在了周奉的旁边，没力气也没心思做假动作了……
　　周奉瞥了一眼沈江北，闭着眼微微往后倒靠在了后面的杂物上。
　　沈江北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他又多嘴了，“有点儿……脏……吧。”
　　话都没说完，沈江北就感觉外面的雷是打给他听的，从小到大，喜欢与人保持距离的沈江北没这么插手过别人的生活，按照赵瑾言的话说，他就是看似有礼貌，实则冷血不关注任何人，看似关心别人死活，实则别人爱死不死。
　　这三番五次的像个老妈子一样多嘴多舌，沈江北心里觉得好羞耻和奇怪。
　　“脏了洗就行，洗不干净扔就行。”
　　沈江北还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打滚的时候，周奉突然睁开眼睛，轻轻歪了脑袋看他。
　　沈江北仿佛听到他的头发压过什么硬物的声音，沙沙作响。
　　又是这双眼睛，又是下雨天，好像雨天的这双眼睛总有一些魔力，吸食周边浑浊的气体和颜色。
　　他怔怔望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闻到了洗衣粉的味道……
　　门外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沈江北还是失神一般盯着周奉，周奉看了一眼铁门，又带着点玩味的意思看着沈江北。
　　周奉听到开完锁的声音，见沈江北还是盯着自己，便用眼神和下巴指向了门外。
　　沈江北好像才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和开门的声音，回了头。
　　周奉在背后若有所思看了一眼，率先起身离开了。
　　外面的雨还是不小，沈江北下意识哎了一声，便看着周奉跑进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