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惑仔之冰南扬》RubyLiu

7、7.爱情

　　1990年十二月，除夕，叶冰18岁成人宴。
　　蒋天生为她大办成人礼，宴请了洪兴社所有堂主，蒋天养也来了，还让叶冰自己请人来，她只请了艾琳一家和雷耀扬，她父母和爷爷也带着武馆的看着她长大的叔叔来了。
　　大牛负责去机场接他们，叶冰和蒋天生蒋天养就站在隆兴大酒店大门口等，这个酒店本就是洪兴社的资产，今天只接待自家人。
　　“爷爷！冰冰好想您啊！”
　　“哎哟，我的乖孙女，怎么又瘦了啊？爷爷也想你。”
　　等他们到了之后，叶冰最先和爷爷叶问拥抱了一下，才和父母说话。
　　叶问今年已经九十岁了，身子骨还是很硬朗，他这次来就是怕以后见不到自己唯一的孙女了，蒋天怀生叶冰的时候身子落下病根，所以他们只有叶冰这一个女儿。
　　她妈妈蒋天怀一见叶冰就热泪盈眶的，抱着她不放。
　　“冰冰，妈妈好想你啊，你这丫头很久才打一次电话回来，你爷爷老是念叨你啊你知不知道。”
　　叶正无奈的哄着她:“好啦好啦！快放开冰冰啊，这么多人呢，她今天过生日啊，你不要哭，不吉利！”
　　蒋天怀这才抹抹眼泪，笑着说话。
　　“是啊是啊，我们冰冰今天十八岁了，长成大姑娘啦！”
　　“好了，妈妈，大家都在等你们开饭呢，我们上去吧。”
　　蒋家三兄妹也很久没见了，坐在一起聊家常，蒋天生和蒋天养十分敬重叶老先生，很关心他的身体健康，送了不少珍贵补药。
　　可是直到晚宴结束，雷耀扬都没来。
　　一群人到洪兴社旗下一个娱乐会所玩，蒋天怀好久没打牌了，叶正带着叶老先生回酒店休息，叶冰陪着蒋天养蒋天生玩牌，众堂主也在这里一起打牌喝酒，一派祥和热闹。
　　八点多，有个服务生到叶冰他们这一桌来带话，说楼下有个雷先生来找叶小姐，叶冰说他怎么不上来，那个服务生却说:“雷先生说，叶小姐您还没有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他不能来见您的家人，所以他在楼下等您。”
　　蒋天生有听说叶冰在学校谈恋爱，所以笑了笑没说话，但蒋天养和蒋天怀却不知道。
　　“呵呵，冰冰啊，你这个男朋友有点意思，不带上来看看？”
　　蒋天养打趣的说，蒋天怀却皱着眉没说话。
　　“那我先去看看。”
　　跟着服务生下楼之后，叶冰一看见靠在车旁的雷耀扬就愣住了。
　　白西装，胸口别着红玫瑰，手上捧着一束红玫瑰，还有那张刀削般的脸，高大的身材。
　　他这身装扮，怎么感觉很眼熟。
　　这不是她原来跟艾琳说的那个电影角色的打扮吗？
　　好个艾琳，居然出卖她。
　　可是，心里却有一股无法忽视的暖流。
　　那一刻，叶冰有些沦陷了。
　　她必须承认，雷耀扬很会讨女孩子喜欢。
　　而叶冰的样子，也让雷耀扬眼前一亮。
　　她在学校都是正常衣着，也不化妆，走的温柔路线。
　　今天因为是成人礼，画了精致的淡妆，穿了一条抹胸公主裙，以不同深度的蓝色为基调，最外层是白色，头发盘起来，戴了一顶小皇冠，踩着高跟鞋，高贵优雅。
　　“亲爱的叶小姐，十八岁生日快乐！”
　　雷耀扬先开口说话，把玫瑰花递给她。
　　“原来你是喜欢花的。”
　　没有女人不喜欢花。
　　不喜欢的都是嘴硬。
　　叶冰接过花，笑着说:“我早说过，我那时只是不喜欢你。”
　　“那你收了我的花，就代表你现在喜欢我了是不是？”
　　叶冰笑着，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雷太太。”
　　“谁是雷太太？我可没说要嫁给你啊。”
　　“慢慢来，反正你迟早都是。上车吧。”
　　雷耀扬自己都分不清自己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只知道，要想骗过别人，就要先骗过自己。
　　叶冰没动:“去哪？”
　　“澳门，我定好了餐厅和酒店，今晚有烟花看。”
　　雷耀扬在试探，他已经说了酒店，这暗示叶冰不会不懂，她跟他去了，那他的计划就成功了百分之八十。
　　叶冰还站在原地，思考他话里的暗示性问题。蒋天生和蒋天养就带着蒋天怀下来了。
　　叶冰先给他介绍了蒋家的人，雷耀扬都一一礼貌的问好，然后叶冰还没介绍雷耀扬，蒋天生就打断了她。
　　“你就是冰冰在学校的那个男朋友？怎么，开车来想带我们冰冰去哪里啊？”
　　蒋天生不笑的时候很有威严，雷耀扬都怕他认出他就是东星那个奔雷虎来，他没想到蒋天生会来，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蒋先生好，我打算带冰冰去澳门看烟花，今晚跨年夜，有烟花秀。”
　　然后蒋天养就说了句让叶冰差点原地起飞的话。
　　“哈哈哈，诶，大哥，冰冰今天就成年了，感情的事她自己知道，我看这小子很不错嘛，又高又帅，还这么有礼貌。小子，今晚带我们冰冰出去可要注意安全啊，不要一下子就把她肚子搞大了，那你就惨咯......”
　　叶冰看他还要继续说，大惊失色:“哇，小舅！你说什么呢！妈！你快让小舅别说了！”
　　蒋天怀却觉得二哥说的没错，她就是年轻的时候没做好保护措施，二十岁就生了叶冰。
　　“哎呀，你小舅说的没错啊，妈妈知道你这么大了谈恋爱很正常，自由恋爱嘛，可是拍拖一定要注意保护措施啊！不要像我跟你老爸那样啊......”
　　雷耀扬只顾点头，心里觉得这几个不愧都姓蒋，说话做事果然都不一般。
　　过了很久，叶冰和雷耀扬才成功上路。
　　“你们家氛围挺好。”
　　“什么意思，我还觉得超尴尬的，你们家不这样？”
　　叶冰也很无奈，她外公蒋老爷子蒋震就是个暴脾气，他的儿女们也继承了他的火爆脾气，平时还好，一吵起来就没完没了。
　　雷耀扬开车的手紧了紧，面上笑着说:“我常年不在家，和家里人关系一般。”
　　岂止一般，他恨死他老爸了，不仅没保护好他妈妈，还到处养情妇，生私生子。
　　叶冰转头看着他的脸，看不出什么。
　　他的脸上始终带着面具。
　　到了澳门后，雷耀扬把她带到一家五星级酒店。
　　“之前定的餐厅现在应该已经打烊了，我们直接去酒店顶楼的露天花园看烟花吧。”
　　乘电梯到顶楼后，雷耀扬看了一眼手表，显示时间是1990年12月31日，晚上十一点四十分。
　　今晚跨年，顶楼花园也有不少人，不过并不拥挤，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这酒店的。
　　雷耀扬拉起她的手，说了句“还有二十分钟”，就带着叶冰找到一个观看烟花的绝佳之处。
　　大家都是盛装出席，不少人来这就是为了照相纪念，雷耀扬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叶冰觉得这一晚值得拍照纪念，四处搜寻，看到一群人拿着那种可以直接打印照片的相机，直接拉着雷耀扬前去打招呼。
　　“嗨，你们好！我叫Icey，这是我男朋友Leo，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一下，我们忘记带相机了，想麻烦你们待会用相机帮我们照相纪念一下，可以吗？有偿的。”
　　年轻人其实很好说话的，只是需要好好沟通，拿着相机的女孩子看见这对情侣又帅又美，很爽快的答应了。
　　“谢谢，两张就好，不会耽误你们太久的。”
　　很快，倒计时之后烟花秀就开始了。
　　那流光溢彩四散开来的点点金光，把夜空装点得灿烂夺目。
　　叶冰和雷耀扬牵着手，一起跟其他人大喊“新年快乐！”
　　雷耀扬自然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可是他看着叶冰脸上绽放出比烟花还美百倍千倍的脸，竟也感到高兴。
　　他的情绪被她感染着。
　　她美好的笑容，眼里倒映的烟花像是有璀璨星河在她眼中，美得夺目。
　　烟花秀只有三十分钟，看完就没什么意思了。
　　叶冰手上拿着两张照片，回房间后，放在桌子上看，她有选择困难症，三张好选，两张她就选不出来了。
　　雷耀扬不理解:“有那么难选吗？实在选不出来就都给你。”
　　“真的很难啊，你看这张，我们两个牵着手，光线和背后的烟花都恰到好处。你再看这张，虽然有点模糊，但是我觉得这张把我们的笑脸拍的很好看啊！”
　　雷耀扬无奈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叶冰却像是想起什么，趴到他身上，手拽着他的脸。
　　“你再这样笑一个我看看？这两张真的都挺好看的，要不你先选一张吧？”
　　雷耀扬被她的动作一惊，酒撒了很多出来，打湿了他的白衬衫。
　　叶冰被他白衬衫上的红色刺了一下，好像才发现自己的姿势有点不对，想起身却被拦住腰。
　　“不好意思啊，我会赔你衣服的。”
　　“不如现在就赔？”
　　雷耀扬把酒杯贴在叶冰的肩头缓缓移动。
　　“现在？现在我去哪里给你买呢？”
　　“谁说要买，把你身上这件也弄脏赔给我不就好了？”
　　一夜旖旎。
　　第二天中午，叶冰才醒，雷耀扬已经醒了很久了，但他依然躺在床上，抱着怀里的女人。
　　他没想到，叶冰竟是处女，且不说她16岁之前都在性开放的美国大城市，就是回香港的这一年多，雷耀扬都查到她跟两个男人有瓜葛。
　　一个是她同学陈浩南，一个则是洪兴太子甘子泰。
　　她为陈浩南破誓打架，为太子改变行事和穿衣风格。
　　他原先以为叶冰早就…
　　看着叶冰疲惫的睡颜。
　　雷耀扬忍不住发笑。
　　他意识到不对劲了。
　　自己，竟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能轻易被她牵动心神。
　　明明，这些只是逢场作戏。
　　可是他脑中总是萦绕着叶冰歉意的对他说“对不起”的样子，
　　冷漠的说“不喜欢你”的样子，
　　淡定而狂妄的说“有何不可”的样子，
　　穿着公主裙带着皇冠走向他的样子，
　　牵着他的手笑看烟花的样子，
　　还有昨夜在这房中和他共沉沦的样子。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情感。
　　或许，亲情源自血缘，友情源自陪伴，仇恨源自杀戮，世上的各种感情，都有相对固定的原因。
　　而爱情，没有原因。
　　有的人一见钟情，有的人日久生情，有的人因恨生爱，你让他们说为什么爱，他们给的答案却只能有一个。
　　“爱了就是爱了，没有原因。”
　　爱她的音容笑貌，爱她的聪明智慧，爱她的优点缺点，爱她的一切。
　　这一刻，雷耀扬的心中十分复杂。
　　他害怕被她知道自己是在利用她。
　　她会伤心，会恨他的，她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