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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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献推开舒暖的怀抱。独身向火海中走去。身后的人挣扎着想要抓住她，身体却像是被无形中的手牢牢固住。宁献回头对她告别，熊熊火焰将她吞噬。舒暖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抓着自己胸口的领子，呼吸急促，原来只是噩梦。将被子盖过头，舒暖想接着睡下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门照进舒暖的房间。住了一个多月，房间里已经沁满舒暖独有的味道。沁人心脾的植物精油，让人感觉周身舒畅。
清早的噩梦让她出的睡衣沁满冷汗。因为在睡前看电子屏幕，舒暖的眼睛有些疲惫。她揉了揉双眼。打起精神开始新的一天。
早起到食堂。舒暖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总是拿了些饼干在进实验室前匆忙垫垫肚子。今天她难得来到食堂吃早餐。看了看玲琅满目的早点，舒暖最终拿了一份小馄饨。走到乔瑟夫还有胡晓明的桌旁坐下。
“早上好。” 三人打了打招呼。
“舒暖，怎么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你怎么开始吃早饭了。”胡晓明调侃道。
舒暖嘟了嘟嘴，从侧面看起来有点像一只可爱的河豚说道：“昨天晚上睡觉前有人恶作剧给我发了个吓人的邮件。说得一愣一愣的。我也没放在心上。但是我这个人就是爱多想。今天早上做噩梦。被吓醒后就睡不着了。看了看表开始训练还有些时间。我就来吃早饭了。”
舒暖说完耸了耸肩。
“什么呀，还以为你注意身体的衰老开始养生了。原来是胆子小啊。”胡晓明揶揄道。说着向自己的嘴里塞了一个大肉包。
“你是没有看见这个信。我还手贱点了三次没点开。然后第四次才打开的。我有点担心我平板里的数据和隐私会不会被他们泄露出去？” 舒暖有些害怕。她并不是很了解黑客的能力。
“应该不会。放心吧。快点吃吧，我们还要换衣服。训练马上就到时间了。”乔瑟夫安慰舒暖道。
“嗯。”看时间不早的舒暖开始往自己的嘴里送暖乎乎的馄饨。
早上的训练一切正常。宁献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正常状态。完全想象不出来她昨天可以对舒暖说那么丧气的话。舒暖好奇这个究竟是怎么在认为人生毫无意义的同时又对自己的工作那么负责？难道不是很矛盾吗？或者她这一个月以来都是在伪装。在夜深人静时独自黯然？真的是越来越琢磨不透她了。
午休后有一个小的项目进度总结。宁献会以教导员的身份单独来到每个人的实验室。听他们做为时十五分钟的报告。
第一位是克里斯蒂。她的研究项目是氢气发电。这个听起来很荒谬的研究项目其实没有那么不切实际。这个项目最大的难关就是氢气发电的易燃易爆性。还有生产纯的氢气需要的巨大电能。因为火星上独特的环境早期的火星大气层产生了大量的氢气。但是因为引力不够的原因火星表面上许多的氢气都流失在了太空中。
虽然是这样说。火星的直径是地球的一半，但是质量却是地球的十分之一。在对人类神经有伤害的高氯酸（Perchlorate）浓度偏高的红色表面下，其实埋藏着许多天然气洞穴。其中含有高纯度和高浓度的氢气。应该是在火星还拥有大气层时，地壳运动时捕捉的气体。这个发现是人类在建立火星一号基地后才公之于世。大大加大了人类移居火星的可能性。
氢气发电的原理是用氢气和氧气之间的互动能量产生电力。问题是氢气总是在完全发生化学反应前逃逸，导致需要大量的氢气重复这个实验。克里斯蒂正在尝试各种各样不同的加速器加快实验的反应速度。看是否可以用大量的氧气和少量的氢气产生大量的电。
克里斯蒂口条流畅，逻辑清晰。很有效的将自己目前取得的研究进度和下一个研究重点解释给了宁献听。宁献点头认为她工作的方向很合理。口头上做了几句鼓励的话就往舒暖的实验室走去。
舒暖充满自信的向宁献回报了自己最新的一组数据。巨型化学物的技术已经十分稳定。舒暖在简略地列举了几个自己即将尝试的研究方向后带着宁献到了实验室机器人助手的工作区。毕竟有时看见比说来得更切实际。
一排排用颜色编码的化学容器瓶呈现在宁献眼前。这些都是舒暖的宝贝。她的心血。她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骄傲的看着这些容器瓶。其中，宁献也曾经贡献过自己的一份宝贵意见。巨型有机化学物可以说是两个人共同努力的结晶。想到这里，舒暖有些害羞。
“相比于三年前。巨型化学物的技术成熟了不少。”宁献开口称赞道。
“三年前。在听取你的意见后我为巨型化学物加上了各种各样的修饰基因。有些太大，有些一不小心长在了不正确的位置，影响了功能。但是有一些却出奇的好。如果没有你，巨型化学物也不会有今天。谢谢你宁献。”
舒暖看了看宁献。谦虚莞尔。
“这瓶巨型化学物有发出异味你有没有察觉？” 宁献正路过一个实验室助手机器人。机器人正在往一个400毫升的量杯里倒巨型有机物。巨型化学物无色无味。除非舒暖刻意加上了气味组，在暴露于空气中的情况下，巨型化学物应该是没有味道的，但这个巨型化学物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刺鼻气味。宁献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所以问了一句。
舒暖皱起眉头。她走近了一些。果然有一股刺鼻的气味。这不是她实验的一部分。她立刻呼唤出2369，想要让它停止这个实验组。
“2369，停止15号机器人的一切行动。”舒暖向2369的子屏幕说道。
“好的，亲。”
2369执行了舒暖的命令。宁献听见舒暖已经将2369在她实验室里的声音改成男中音有些奇怪。但仔细想一想，这台2369在被唤醒后听见的第一个人的声音就是宁献。之后非要把自己的声音改成宁献的声线。舒暖不愿意一直听自己的声音很正常。毕竟自己曾经伤害过她。没有人会想要过去的情人当自己实验室电脑的提示音。
“2369，为什么这个机器人手上的巨型有机物有刺鼻的味道？“ 2369表示可以做一个快速的成分分析。舒暖点了点头。
2369将有气味的巨型化学物带到了单独的隔间。开始分析实验。不同的数据在2369的屏幕上显示出来。
「55%氢，40%碳，5%硫。」
什么？这怎么可能？舒暖的实验室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硫。而硫和巨型有机物的组合在最初测试时就展现了极其可燃可爆的特性。而离巨型有机物那么近、那么久，也就是说，这个实验室都有爆炸的可能性。
看到成分分析和舒暖的大惊失色，宁献也立刻意识到了空气中潜伏的危险性。她将舒暖往门外推去。舒暖没有反抗。只是在出门前拿了一瓶正常的巨型有机物。以防万一。两人在出门的那一瞬间，耳边传来刺耳的爆炸声。一团熊熊烈火在舒暖的实验室燃烧起来。在发生爆炸时舒暖已经走出门外，紧随其后的宁献的后背被一些玻璃的碎渣给炸伤。宁献的背后立刻开始淌血，在白色的实验服上像是开出了血色的玫瑰。
不同实验室的人听见爆炸声纷纷冲出来围观。只见宁献狼狈的倒在舒暖身上。后背全是血。
“来人，快打120，宁博士受伤了。”见到这样场景的舒暖有些无助。眼泪在她看见宁献流血的后背的那一刻奔涌而出。
“宁献，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三年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不要死。”舒暖已经顾不得其他人了。她贴着宁献的脸带着哭腔说道。
“没事儿。只是留一点血。人没有那么脆弱。我不会死的。”宁献安慰道。钻心的疼让她倒抽一口气。
“你不要骗我。我现在手上衣服上都是你的血。你不要乱动，搂着我的脖子，不要碰到你背上的伤口。”宁献还想逞强。但是动一下就带来山崩地裂的疼痛。舒暖只好带着她慢慢往电梯口走去。
虚弱的宁献无奈地靠在舒暖身上。她的双眼开始变得迷离。双腿渐渐开始无力。舒暖感觉到宁献快要倒下的趋势。一个用力将她横抱在胸前。还好实验室的只是在二楼。宁献一点也不重，反而骨感的让人心痛。
都这样了每天还不好好吃饭。
“你的胃不好，以后不要再喝酒。你今天早上吃了早饭...很好....你应该坚持下去。我的抽屉里有关于这个项目的所有资料和规划...你是我在地球上最信任的人...如果我不在了，请你...” 宁献将头伸到舒暖的耳边说道。
这就是她在这时候非说不可的话吗？眼泪迷住了舒暖的双眼。眼前的一切比早上的噩梦还要像是早上的噩梦。
“闭嘴。”
舒暖咬着牙的拒绝很决绝。宁献也就没有接着说下去。她很害怕。她不想宁献离她而去。她从来不忍心对宁献这样说话。这次不一样。以后再向她道歉吧。
整栋楼的火警都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往楼梯走去。实验基地的消防部门立刻赶来支援。
听见爆炸声的娜塔莎和布鲁克一路小跑过来。在听见爆炸声后又下楼到空地和所有人避火。
“怎么回事儿。大家让一让。”布鲁克推开人群，看见舒暖身上沾满宁献的血。正在空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让我看看。”
舒暖将宁献受伤的后背给布鲁克看了看。情况不是很乐观。娜塔莎立刻启动了候机的医疗直升机。宁献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已经昏迷不醒。布鲁克给她打了一支肾上腺素。又对她的伤口做了一些简单的包扎。直升飞机上宁献因为难受死死拽住舒暖的衣领。上下颚用力抵在一起。一看就是在和痛苦作战。舒暖的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一步。为什么会有硫在自己的巨型化学物里。
为什么偏偏是宁献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如果她有什么不测。舒暖会自疚一辈子。她是不是又要狠心不告而别？而这次的期限是可怕永远。舒暖不敢想象。她不能让宁献死。没有宗教信仰的舒暖此刻也忍不住在心中不断祈祷。
她轻轻抚摸着宁献熟悉而煞白的脸庞。她生命仿佛在舒暖手中一点点逝去。直升机的声音让舒暖更加慌张。紧绷的神经让她说不出话，只是紧紧搂着宁献颤抖的身子。
忽然舒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如果你甘愿做谎言的奴隶，惩罚会降临在你的身上。」
昨晚那条恶作剧的消息。舒暖以为是传销组织她没有在意。难道这次的爆炸和那条消息有关？如果那条消息不是恶作剧。那么他们口中的谎言究竟是什么？舒暖不敢再想下去。这个火星计划远比自己想的复杂。宁献，你究竟有什么瞒着我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