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小五》多事

179、第 179 章

　　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武都零边走边问：“五级的能量石，能卖到多少钱？”
　　“五级能量石是法师用的。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风水师么？”
　　“风水用不上五级的。”晓武向周围指了指，“就算是压缩的阳光能量通道，四级宝石也能调动。我做的机械，从理论上来讲，能用到五级以上，最好是六级、七级的。但，机械的材料不行。传导能量最通畅的黄金，勉勉强强，能用到四级底的。那，大金棍子，还得有碗口粗。太费钱了。”
　　“你不是找什么映照太阳的铜、埋藏在煤层下面的铁、从粘土中提炼的铅、无风沙漠的金粉、以及天河水底流动的银么？那些东西，不能传导能量么？”
　　晓武一愣：“那些东西……咦？我怎么没想到呐？能传导啊。能传导！”
　　武都零也跟着高兴起来：“你要是能用上，那就太好了。我可以给你投资，帮你开发。我跟你说，每个月至少有两三个朋友拿着四级的、五级的、六级的宝石来问我能不能收。都是有十几年交情的老朋友，真想帮他们一把。可是，动则几万、十几万的，不但不认识，还没有渠道。卖不出去我也不敢接。”
　　沉默片刻。他又补了一句：“但凡我能收一块两块的，他们就不需要再冒着生命危险去奔波了。”
　　晓武斜眼：“你是不是想多了？那种人，静不下的。”
　　武都零微微一怔，随即展颜而笑：“你这么说，也对。”
　　说着话，穿过暗月能量通道，进入娃娃鱼的身体部位。
　　这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餐厅、酒吧、饭店。
　　有人族的、羽族的、鲛人的、河络的、夸父的。各有各的特色。但，混合餐厅只有一个：
　　银河自助餐。
　　门口排着不算短的队伍。
　　两个人站下来排队。
　　看到旁边还有一条队伍，只有七八个人。
　　“他们咋能加塞呢？”晓武不高兴了，略带沮丧、略带愤愤不平地抱怨，“让我产生了相对剥夺感。”
　　“啥？”武都零皱起眉头来问。
　　“相对，剥夺感。”
　　武都零的两只河络眼立即放射出天星般纯洁的光芒，毫无保留地展现着内心的惊讶与不解。
　　晓武用手捂住嘴巴，噗嗤噗嗤地笑：“我姐说的。我也不懂是啥意思。”
　　武都零笑：“那是贵宾通道。输赢累计过五千两的人才有资格。”
　　“哦。赢钱也算？”晓武微微点头。
　　噗。
　　身后的暗月能量压缩通道中的光芒一闪。
　　卡瓦伊瓦从里面走出来。见到泉小五，立即满脸的兴奋：“我一猜你就是到这里来了！”
　　晓武冷冷地上下打量他。
　　卡瓦伊瓦被他打量得心中不安。即想要靠过去，又怕被踢飞。搓着双手比较尴尬。
　　小五指了指门口：“你要是能让我们从那个队伍进去，我就准许你请客。”
　　卡瓦伊瓦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队伍，但还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只要坚持不懈，就会有好的结果。于是用力地点头：“包在我身上！”
　　第一次来赌场的大头娃娃，知道那是什么？
　　吹牛呀？
　　晓武的眼睛微眯，潜质不错，有发展。
　　武都零好奇地问：“他追着你干什么？”
　　“想学风水。”小五保持着正直、诚实的人设。
　　武都零是相信这个少年那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人品的，于是，若有所思地点头：“风水是未来。”
　　卡瓦伊瓦走过去，问了几个排队的，很快就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老赌棍队列。
　　他才十岁，第一次来赌场，怎么可能有资格排在这只队伍里？
　　稍微想了想，蹭着边、一路作揖打拱地蹭到柜台边：“我来参加大小姐成人仪式，有两个很重要的朋友，能从这条队伍进去么？”
　　“有请柬么？”柜台后面的河络连眼皮都没抬。
　　坚持就是胜利！
　　胜利在于坚持！
　　有门！
　　卡瓦伊瓦掏出请柬来递过去。
　　河络没有接，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填盖请柬呀？不行。”
　　“那、那什么请柬可以？”
　　“什么请柬都可以。只有填盖请柬不行。”
　　卡瓦伊瓦急了：“为什么呀？”
　　河络终于抬起头来，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么？你家大人拿的是黄太阳请柬么？你家大人的同事朋友拿的是黄太阳请柬么？小孩子不能自己在赌场里走来走去。”
　　哦。填盖请柬原来是给小孩子的。
　　卡瓦伊瓦失望地收起请柬，但依旧爬在柜台上不肯走。滴溜溜地转着眼珠想办法。
　　哪里知道，还没等他转眼珠，柜台已经扯开了嗓子大喊：“保安！这里有个没家长带的孩子！”
　　卡瓦伊瓦的脸一下子就绿了，转身就跑。
　　几个保安刚想过来查看，就看到一个孩子疯了似地逃窜，便连喊带叫地追过去了。
　　泉小五看到了，不由得张大嘴巴哈哈哈哈地尽情嘲笑。
　　那边排队的几个人都转头看着这一幕情景剧。听到晓武笑得超乎寻常地开心，不由得也顺道看了看这个人族少年。
　　“咦？是你们？”一个排队的人招手，“来这里，我请客。”
　　娜迦莎。
　　武都零想要单独跟泉小五好好聊聊，拉近感情。于是摆手拒绝。
　　但，没想到身边的泉小五却已经大踏步地走了过去。
　　他略一迟疑，只好跟上。
　　娜迦莎掏出一块金属牌，上面镶嵌着几颗米粒大小的宝石。
　　验过后，娜迦莎是免费的。晓武和武都零都享受半价。
　　自助餐厅的装修主打奢华。灯、台、墙、柱、天棚地板，无不阳光明媚。五条巨大的保温台上分别摆放着人族、羽族、河络、夸父、以及鲛人的传统食物。
　　娜迦莎似乎是异常地兴奋，刚刚坐下，就要了三瓶吉麦酒。晓武连忙摇手，说明自己的年龄。娜迦莎也不在意，打开酒瓶子便仰起头来咕咚咕咚地喝。
　　“我不能再赌了。”这个蛟族女人边说边流下眼泪来，“国家在重建，我也要重建。”
　　武都零有些尴尬。他带泉小五来这里，是为了增进友谊的。哪里知道会遇到一个醉鬼？正想着有什么办法能带着泉小五巧妙脱身，却看到泉小五提起吉麦酒来笑眯眯、笑眯眯地递给娜迦莎。
　　娜迦莎一呆，看了看手中还剩下一半的酒瓶子，出了会儿神，才回头看武都零：“你喝。”
　　武都零微微地眯起眼睛来，连连摇手：“我不会喝酒。你慢慢来，慢慢来。”
　　边说着话，又叫来侍者：“再加三瓶。都算在我们俩的账上。”
　　“你，为什么请我喝酒？”
　　“借您的光，我俩都是半价。理所应当请你喝酒。”
　　娜迦莎咚咚咚咚，喝光右手瓶子里的酒，再把左手瓶子凑到嘴边又灌了两口，才喃喃自语：“不喝了。不赌了。再也不来了。”
　　武都零侧头看了看小五，看到一个十四岁少年天真无邪的诚恳笑。又侧头看了看娜迦莎，看到两只没有眼皮的大鱼眼睛里面充盈着泪水。于是，一边接过侍者端上来的酒递给泉小五，一边向后靠入椅子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六瓶酒、八瓶酒、十瓶酒。
　　咕嘟嘟，连劝带灌地塞进娜迦莎的肚子里，眼看着大鱼脑袋嘭噔嘭噔地砸桌子，泉小五终于开口：“您这尾巴上的光好特殊呀。我见过红黄蓝三色的，也见过黑白绿蓝紫五色的，但，这十种颜色的，太少见了。”
　　“少见。”娜迦莎的眼中噗酥酥、噗酥酥地开始掉眼泪，“就因为少见，才有人花钱买呀。啊，我可怜的孩子！”
　　说着说着话，娜迦莎嚎啕大哭。
　　劈里啪啦的眼泪拳头大小，砸在桌子上乒乒乓乓地响。虽然有凝聚成泪晶的可能性，但必然会是那种浑浊并参杂酒精的那一种，无甚效果。
　　声音实在太响，邻座的食客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飘过来。
　　小五跟武都零两个微微地浅笑、礼貌地颔首，将此处无事的信息一一地准确传达出去。
　　哦。
　　赌输了喝多了哭哭就好了
　　于是，食客们纷纷微笑，回以同情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