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赛丽艾降临咒术界》枕羽观柚

45、悟的决定

　　歌姬与硝子早上出门前好好的，回来后一个满脸血迹多处伤势，一个咒力榨干累成瘫痪。

　　赛丽艾冷静的坐在椅子上，吩咐系统过去处理。

　　系统心疼的看着两人，手忙脚乱扒拉空间。

　　先给硝子拿了瓶恢复魔药。

　　五条悟眼皮一抖，认出是上次喝过超极苦的黑色瓶装，尾巴乱甩，等着看硝子满地打滚痛苦流泪。

　　赛丽艾扫了他一眼：“小金，给硝子换魔法果实。”

　　系统顺着老大的视线，瞅见五条悟幸灾乐祸的表情。

　　秒懂，取出颗心形的紫色果子。

　　硝子抬不起手，系统直接投喂。

　　“酸酸的，甜甜的，好特别。”硝子瞬间容光焕发，略等几息咒力也恢复了。

　　五条悟傻眼，猫爪指着赛丽艾：“有这种好东西你还给我灌毒药！”

　　赛丽艾的指尖金线飞出，他立刻捂嘴躲在杰身后。

　　歌姬额头到眼角破了个深口，袖子撕掉半副，胳膊上数不清的斩伤。

　　系统用喷雾型消毒魔药和愈合魔药来回哧了几遍，摸出颗月亮型灰色果子给她。

　　歌姬吃了后，损失的气血得到恢复，接过小金递来的手帕慢慢擦脸。

　　夏油杰和五条悟早就没心情看文件了，见两人伤势处理好，催着她们解释情况。

　　硝子表情极淡：“禅院术师伤的太重，连做几场手术我咒力耗尽，暂时控制伤情，明天继续去治。”

　　歌姬忿然：“太欺负人了，那点伤势去医院疗养也行啊，非要让硝子修复到伤疤都看不见！”

　　“你呢。”赛丽艾瞧着她身上伤势。

　　歌姬摸着胳膊上的伤痂，后怕道：“是宿傩，他们带着吞吃手指的咒灵回来，宿傩咒力加持咒灵祓除不掉，只能追加封印，我辅助仪式时被逸散咒力所伤。”

　　她看着空荡的腰间：“都怪我，不该带着神武解出门，宿傩是感应到咒具波动醒来的。”

　　“仪式结束后，禅院长老指责我不配拥有特级咒具，说诅咒之王的物品必须封印，勒令我当场上交，我没答应。”

　　想起那一幕，歌姬怨念极了。

　　“我和他解释这是老师赐予的修行咒具，得回来问问老师的意见，结果他们听到老师的名讳，疯癫破口大骂强抢了去。”

　　硝子：“骂的太难听，学姐忍不住和对方动手了。”

　　歌姬挠头，困惑：“没、没打过，他们好疯啊！”

　　赛丽艾冷笑：“我曾用神武解教训过他们，不敢来找我报仇，盯上你了而已。”

　　歌姬恍然，看着她懦懦道：“老师，对不起，没保住神武解。”

　　赛丽艾语调冰冷：“丢了就丢了，区区破烂我看不进眼里，诅咒之王的咒具算什么，没脸没皮的和小孩动手，恶心！”

　　神武解是系统爱捡垃圾，从手下败将宿傩那捡来玩的。

　　比起薅魔王缴获的收藏差远了，就这还成了烂橘子眼里的香饽饽，没见识。

　　歌姬小声表示：“我太弱了，抹黑老师名声，我很羞愧。”

　　“你不能管住所有人的口舌，你也达不到让我有损失的程度，这些小事我根本不在意，以后不要总是道歉，把头抬起来。”

　　歌姬怔楞的望着她。

　　赛丽艾表情淡淡的，双眸平静的注视她，灿金的色彩沉淀后敛去犀利锋芒，如同冬季的日光温暖。

　　突然一股绝对的安全感涌上心间，驱散了歌姬遭受的惧怕与屈辱。

　　“嗯，我知道啦，老师！”她重重点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情况我知道了，去洗脸。”

　　歌姬拿着小金塞给她的药膏去洗手间，硝子捧着热茶沉默喝着，室内静寂几秒。

　　“哟，没想到弱小的歌姬敢和禅院烂橘子打架！”五条悟听到对方是禅院长老，脑补了二级歌姬和准一级对比，必然是被单方面压着打。

　　硝子冷漠的盯着他：“学姐冒犯了禅院长老，被永久取消评级资格，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说‘弱’这个字。”

　　五条悟翻个白眼：“永远都是二级了，被骂几句而已当做听不见呗，啧啧，太愚蠢了。”

　　夏油杰一拳砸在他肩膀：“学姐是勇敢，捍卫尊严和信仰，你懂什么！”

　　硝子看到他这副模样就气，反手把茶杯砸过去，五条悟侧身躲，夏油杰掰着他肩膀把其扭回去。

　　咣，正中脑门，迅速鼓起肿包，猫猫身体不耐痛，倒在地上眼花缭乱。

　　看起来有点惨，活该，系统都不同情他。

　　“明天，你要继续去治疗？”夏油杰突然问硝子。

　　硝子点头：“学姐也要去，还有一根手指没封印。”

　　夏油杰拍桌决定：“我和你们一起去。”

　　硝子瞅他：“干什么？”

　　五条悟从地上爬起来冷笑：“他要当正义使者，为你们打抱不平，去和烂橘子干架！”

　　硝子眼神木讷：“感觉好恶心。”

　　夏油杰满头黑线：“没这么离谱，不过是想着再遇到类似情况，我来应对。”

　　硝子不信：“少开玩笑。”

　　夏油杰失望：“好歹我们是同期，歌姬是前辈，同所学校天然同盟，是伙伴不是吗？”

　　歌姬回来，惊叫：“居然叫我前辈，要整蛊吧！”

　　夏油……

　　五条悟哈哈嘲笑：“完了，杰，你想帮助人，人家不信任你呀！”

　　夏油杰看向赛丽艾，举手：“老师，这只猫不合群，可以申请把他踢出去吗？”

　　“遇到分歧，避让不是解决方法。”赛丽艾冷声驳回。

　　夏油杰无奈：“我和他沟通不了。”

　　五条悟不爽：“我还嫌你太愚蠢呢！”

　　一言不合，又要开打。

　　“不许拖延，现在面对面把问题说清楚。”

　　五条悟和夏油杰僵硬的瞪着对方。

　　歌姬和硝子满脸问号：“老师？”

　　赛丽艾指尖飞出让渡魔法的小光点，弹入两人眉心。

　　两人自动理解发生了何事。

　　赛丽艾目光微深，看着她们：“说说个人看法。”

　　歌姬慎重评价：“夏油，五条说的是事实，除非不做咒术师，我们只能忍受这样的不公。”

　　硝子目光黯淡：“明哲保身吧。”

　　五条悟得到两票支持，得意洋洋的看着夏油杰：“老子就说嘛，正论站不住！”

　　突然——

　　歌姬握拳怒道：“气死了，我不想屈服啊，高层就是群肮脏垃圾！”

　　硝子闭上眼，似乎竭尽全力：“我，其实很讨厌给高层治疗！”

　　赛丽艾勾起唇角：“夏油的理想是正义，你们的理想是什么？”

　　歌姬斩钉截铁：“变强，像老师一样成为特级！”

　　硝子望着窗外明媚春景：“不想被高层摆布。”

　　五条悟愕然看着她们反水：“喂！”

　　歌姬、硝子看向他。

　　“随便嘲笑吧，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没有同理心的愚蠢渣渣。”

　　彻底被孤立的五条悟气鼓鼓推翻桌子：“哼，蠢货，和你们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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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以群分，歌姬和硝子离开后，夏油杰受不了顽固的五条悟，不想和他争论，搬着文件到楼上空房暂住。

　　用餐时间，几人不堪食堂糟糕厨艺，歌硝来赛丽艾这里开小灶，夏油杰蹭饭。

　　没看见五条悟。

　　他们也不问赛丽艾那只猫的去向，说话都刻意剔除他。

　　夜间。

　　赛丽艾还在看书，好吃嘴系统饿了，扒拉空间整出一桌美食。

　　给老大奉上柑橘珍珠圣代，自己捧着抹茶蛋糕吃。

　　房间一角的壁橱柜门打开了，层层叠叠被褥动了动，露出一只白色的猫爪。

　　赛丽艾看也不看：“想吃就出来。”

　　唰一声，壁橱关上。

　　系统撇嘴：‘老大，他还闹别扭呢！’

　　“幼稚。”

　　“老子才不幼稚！”

　　被褥被蓝色的咒力弹开，乱七八糟落了满屋，猫猫悟从壁橱里跳出来。

　　猫耳抖抖，尾巴甩甩，生气掐腰在屋里来回走动。

　　“一群蠢货，一群听不得事实的蠢货，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货！”

　　“坦率的表达担心很难么？”赛丽艾放下圣代戳穿他。

　　猫猫悟怒然转身，抬起猫爪要吵架：“老子才不担心他们！”

　　忽然瞅见满桌甜品，肚子咕噜噜响。

　　丢人！猫猫悟一瞬尴尬。

　　但是赛丽艾不一样。

　　在她面前，各种丢人过，已经不在乎了。

　　他哒哒跑过来，踩着板凳开吃。

　　“吃完回去睡觉。”

　　猫猫悟吃饱喝足后，爬上软椅松散的往她身上一靠。

　　“睡不着，不想睡。”

　　赛丽艾不搭理他继续看书，没几分钟，两只猫爪冒出来，扒住书本移动扔到一边，小猫悟往上挪了挪躺在她腿上，猫爪抱住她手腕阻止她继续去拿书。

　　他脸上浮现烦恼，犹豫几秒，慢吞吞的问：“你说，我错了吗？”

　　赛丽艾语气平和：“强者至孤，本就是不被人理解，也不需要理解别人，坚持己道没错。”

　　五条悟瞪圆眼睛，苍天映照其中的双瞳熠熠生辉，日光不如其耀，月光难以争锋，澄澈的眸光波动起来，万万分璀璨。

　　“哈，我就知道你和我想的一样，何必在乎弱者呢。”

　　赛丽艾注视着他的双眼，语调微妙。

　　“可你并非独行者，咒术师的性命在天平两端摇摆，强者尚得喘息，弱者转瞬即逝。”

　　“如果夏油、歌姬、硝子、夜蛾等人都死了，你能无动于衷吗？”

　　五条悟猛地握紧她的手腕，眼里翻滚着激烈的情绪，目空一切的孤傲霎时烟灭。

　　“我……”

　　他翻身坐起，背对赛丽艾，耳朵没精神的耷拉着。

　　“老子会超极生气！”

　　“为何？”

　　猫耳抖了抖，侧过脸瞪着她：“再弱也是老子的朋友！”

　　“老子都懂，什么都懂！”

　　“就是死也要嘴硬。”

　　赛丽艾不咸不淡的看着他，金色的双眸沉稳淡然，好似能看透人心所想。

　　在她面前掩饰没有意义。

　　五条悟拿了块甜点重新躺下，翘着腿边吃边说。

　　“本来呢，老子对烂橘子的垃圾做派见怪不怪，反正和老子没关系不是。”

　　吃完又摸了一块填嘴里：“但是夜蛾帮过忙，老子和杰、硝子相处半年，歌姬那家伙也认识很久了，在老子心里他们和陌生人不一样。”

　　掐了点甜点碎渣比划：“喏，就这么点重量吧。”

　　“今天看到她俩被欺负成那样，老子很气！”

　　赛丽艾拿起纸巾，擦去落在腿上的糕点渣渣：“为何不表现出来？”

　　故意整的像是反派。

　　五条悟顿了顿，鄙夷道：“然后握着手抱团互相安慰理解？恶心死了。”

　　严重内涵夏油杰。

　　“解决问题要从根本着手，逞一时之勇没有意义。”

　　赛丽艾有些惊讶的瞅着他。

　　五条悟挑眉：“干嘛，我又不傻。”

　　是么，瞧瞧那些智障表现，不能苟同。

　　“其实，杰说的有点道理，垃圾咒术界的确需要改变了。”

　　赛丽艾勾起嘴角：“既然心里有决断，当时怎么不说出来。”

　　“咦，不要，显得我随从他似的。”五条悟扮鬼脸。

　　赛丽艾淡淡敲他一记。

　　“幼稚。”

　　五条悟拨开她的手，认真道：“当初你掀翻总监部，换下去一批烂橘子，很快又补上一批，我便知道，烂玩意杀不光的。”

　　“杰还是太理想了，你们魔法界可以讲英雄主义，咒术界不行。”

　　“我能做的，只有罩住高专而已。”

　　赛丽艾望着他失落的表情，揉揉小猫脑袋。

　　“现在不那么想了。”

　　“我很强，杰也会变强，歌姬就是弱，硝子也不行，我可以替她们出头，但不能帮她们实现理想。”

　　“好像只有一个选择，改变咒术界了。”

　　五条悟打个呵欠，困乏的揉揉眼。

　　赛丽艾拿过软毯盖在他身上。

　　“好烦啊，老子干嘛要多管闲事，都怪那个辛美尔……”

　　声音渐小下去：“我也是，做不到视而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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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丽艾平静的看了会小猫睡脸，把他交给系统。

　　系统任劳任怨的把五条悟带到卧室床上，擦干净猫脸猫爪猫脚，塞到被子里。

　　待它回来，赛丽艾布下隔音结界。

　　系统兴奋播报：“老大，主任务更新啦。”

　　赛丽艾点开进度条，明显前进一截，完成了三分之一。

　　系统说明：“因为辛美尔的缘故，夏油杰人生理念改变，预测本轮时间线不会黑化，此点关联到五条悟人生最重要遗憾。”

　　赛丽艾看着主页纷繁的光影画面，与腰斩悟契约时，系统自动抽取其人生经历，每个都是他的遗憾。

　　玉折时期的决裂、亲手杀死挚友的画面粉碎，消失。

　　“叮，改变五条悟人生最重要遗憾，挚友杰的愚蠢理想，两千万能量哇。”

　　“呵，吵的绝交似的。”

　　“少年悟就是嘴硬嘛！”

　　赛丽艾侧首瞥了眼隔壁房间，听着小猫悟的呼吸声，哼笑。

　　“麻烦的家伙！”

　　他的愿望：重来改变一切。

　　囊括他人生大大小小所有的不如意。

　　他是个极其倔强自我的家伙，绝对不会接受赛丽艾直接包揽。

　　任务以他意志为主，本人太有主意总想自由发展，累得她只能边缘打配合，拖沓任务进度。

　　系统知道她的不爽，赶紧播报：“叮，五条悟人生愿望是改革咒术界，现已提前觉醒，主任务目标确定：助其改革成功。”

　　“哈哈，老大，这件事他到死都没搞定，主导权转移，咱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啦。”

　　赛丽艾托腮看着窗外广袤星空。

　　玩味道：“费了些功夫才得到这个结果，从哪里开始动手呢。”